第26章

第26章

:到了可以步入婚姻才結婚,而不是為了誰為了結婚而去結婚。

胃癌晚期,通常情況下就算經過治療,也就能再活一年半載。

而她,活了四年。

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她很知足了。

人啊,最重要的就是知足。

一開始生病她只是擔心不能陪女兒高考。

後來她不僅陪了女兒高考,現在還還陪了女兒大學畢業。

雖然不能見證女兒嫁人,不能給女兒帶孩子。

但她相信,她的女兒將來會幸福,比她幸福很多的那種幸福。

項婷婷趴在母親懷裏,哭得雙目通紅。

“媽,媽媽,別走好不好?”

“媽媽,再陪陪婷婷……”

周雪躺在床上,她的眼前已經模糊起來。

她努力的抬起手去觸碰女兒的臉,含笑道:“乖,寶,以,以後,啊,活得,開心就好。”

岳陽站在床邊,他顯得很沉默。

他曾問過系統,有沒有治療胃癌的葯,不能治癒,延長壽命也是好的。

系統還真有這種葯,一枚需要二十積分兌換。

但系統不能對宿主以外的人提供幫助。

也就是說,岳陽只能買來自己吃。

他又沒有胃癌,花二十積分買來做什麼?

聽到系統說不能提供給他以外的人時,岳陽又惋惜又有一種鬆一口氣的感覺。岳陽覺得他這樣的情緒很不對。

因而他現在面對奄奄一息的周雪和悲痛欲絕的項婷婷時,他異常沉默。

為了彌補對周雪的愧疚,岳陽很積極的跟系統推薦,終於把周雪推進了好媽媽系統宿主的備選名單里。

明明可以解脫了去投胎的周雪:“……”

周雪的去世對項婷婷的打擊很大,但這件事,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心裏做準備。

項婷婷也只是低迷了那一個暑假,新學期開始時,她就從那種低迷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她和沈星洲一起離開了A市,去到了兩人四年前就應該去的全國第一大學。

碩博連讀。

學業結束,項婷婷結束了和沈星洲的愛情長跑,兩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結婚前一晚,項婷婷和爸爸一起去了媽媽的墓前。

墓碑上的周雪穿着一身火紅的旗袍。

是項婷婷高考時的那身。

照片上的女人笑靨如花,眉眼之間難掩溫柔。

岳陽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把這方空間留給了女兒。

項婷婷跪在媽媽的墓碑前,用手輕輕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眼中含了淚,唇角卻帶着笑。

這麼多年了,她每次來看媽媽還是會有想哭的衝動,但她怕媽媽擔心,她想哭的時候就會努力的笑。

她想告訴媽媽,她過得很開心,她的眼淚都是開心的眼淚。“媽媽,我今年畢業了,這是我的照片,這是我和爸爸一起的照片,這是我和他的照片……”

“你沒看錯,還是他,沈星洲。”

“我們就要結婚了,媽媽,我明天就要穿上婚紗嫁給他了。媽,你放心,若是他以後待我不好,我會和他離婚,帶着孩子回家賴着我爸的,我不會讓自己變成曾經的你,也不會讓我的孩子變成曾經的我……”

“媽,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沈星洲和項婷婷的婚禮,不算豪華,但很真誠。

他們邀請了雙方最重要的親朋見證。

首座的位置空了一個,

就在岳陽和項婷婷中間,那是他們給周雪留的位置。

周雪去世了,但周雪永遠在他們心中。

……

“爸,你又要去哪?”

岳陽出門的動作就是一僵。

看着站在對面的一家三口,他彎着的腰慢慢直起來。

“閨女回來了,我,正要出去遛彎呢。”

“爸!”

“哈哈,哎喲,外公的寶貝小點點哦,快給外公抱一抱,想死外公了。”

“外公,我叫沈子初,不叫小點點了。”

三歲的小豆丁奶聲奶氣的糾正岳陽的稱呼。

“好好好,沈子初,沈子初,外公記住了。”

“外公真棒!”沈子初小朋友像小大人般點點頭,撲進岳陽懷裏摟住岳陽脖子,吧唧就在岳陽臉上親了一口。

“外公,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幹活了?”

小豆丁說完就乖乖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

“噓,外公,我們悄悄的,不告訴爸爸媽媽。”

岳陽:“……”

他心虛得都不敢去看閨女的臉。

“別瞎說,外公只是想去遛個彎,我幹什麼活兒。”

“外公,乖孩子不能撒謊哦!”

岳陽:“……”

“嗯,乖孩子不能撒謊,外公是大人了……”

“爸——”

“大人更不能撒謊,外公今天真的只想出去遛彎,點點要去滑滑梯嗎?”

“外公,我叫沈子初。”

“好的,沈子初,點點要去滑滑梯嗎?”

沈子初:“……”

………正文就到這裏完啦,還有個這個故事就結束啦。

番外我叫項婷婷。

我的媽媽叫周雪,她是一個很能幹很能幹的女人。

我的爸爸叫項陽,他是一個很懶惰很懶惰的男人。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很少見到我的媽媽,是爸爸在家帶我。

但爸爸他,其實更喜歡睡覺或是自己玩,還好我還有奶奶,奶奶會給我做飯,偶爾外婆也會過來,會給我做好吃,和奶奶一起帶我出去玩。

我從大人們的口中知道,媽媽去上班了,她要工作賺錢,爸爸在家帶我。

其實我不喜歡爸爸帶我,我有奶奶和外婆。

爸爸總是不喜歡搭理我,偶爾奶奶和外婆出門時,爸爸總會讓我干這干那。

我太小了,夠不到的東西,只能搬了凳子去拿。

那一次,我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我的手脫臼了,很痛很痛,我眼淚止不住的流。

媽媽就是這時候回來的,她送了我去醫院,回來后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那次,媽媽動手打了爸爸,我看見爸爸的手抬起來了。

奶奶拽着爸爸,爸爸沒有打到媽媽。

奶奶在這之後生病了,病得起不來身,沒過多長時間,我就見不到奶奶了。

媽媽告訴我,奶奶去找爺爺了,爺爺一個人很孤單,需要奶奶陪伴他。

而我有媽媽。

我抱緊媽媽,我有點兒害怕。從那天以後,我經常聽見爸爸媽媽吵架。

大多數時候是媽媽在說,爸爸就躲進房間裏,一聲不吭,再後來,媽媽也不喜歡說話了。

爸爸媽媽再說話的時候,我聽見爸爸說要賣了房子。

媽媽說賣了房子,我們住哪裏?

爸爸說不知道,出去租房子也好,重新買房子也好,反正這裏的房子他要賣了。

爸爸說,他這次要出去工作了,要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需要錢傍身,家裏沒有錢,這房子必須得賣!

從那以後,爸爸和媽媽好像掉了個個兒。

爸爸總是找媽媽吵架,而媽媽會像從前的爸爸一樣,躲進房間裏,一聲不吭。

就在那個冬天,外婆生病了。

開始只是咳嗽,外婆沒有告訴媽媽。

等到媽媽知道的時候,外婆已經病得起不來身。

我還記得媽媽哭着凶外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外婆說:你很忙,就一點小毛病,我不想打擾你,這樣也好,以後你要是和項陽過不下去了,就帶着孩子搬回來住,這裏是你從小生活的地方,你熟。

外婆走了,我看見媽媽哭了,她沒有很大聲的哭,只是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要不是我害怕的撲進媽媽懷裏,都不會發覺媽媽哭了。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看見媽媽哭,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媽媽哭得沒有一點聲音。

我也哭了,不同於媽媽的哭,我哭得很大聲很大聲。

媽媽抱緊了我,抱得很緊很緊。

外婆下葬后的那天,媽媽帶我搬進了媽媽和外婆的家。

我們家的房子要賣了。

這是我從爸爸嘴裏聽見的。

爸爸跟我說,賣了房子他就有錢給我買糖了,他還會出去賺更多的錢回來,給我買漂亮的小裙子,買很多很多玩具。

我一直記得爸爸的話,記了很久很久,記到我不想再記住,但那會我已經忘不掉了,我只是把它壓在了心底。

爸爸離開了。

要去很遠的地方打工掙錢,家裏只有我和媽媽了。

爸爸離開不久之後,我和媽媽又搬了家。

那是一個寬敞又明亮的家。

媽媽說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我問媽媽外婆家呢?

媽媽說跟奶奶家一樣,賣了。

我在新家裏忐忑了許久才慢慢安定下來。

我們搬進新家之後,媽媽更忙了。

很多個晚上,我都是在媽媽旁邊的椅子裏睡着的。

因為我不敢一個人回屋睡,我害怕。

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後來我知道了,我害怕媽媽也離開我。

像奶奶,像外婆,像爸爸一樣。

我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會給考了第一名的小朋友獎勵小紅花。

我想拿到小紅花送給媽媽,讓媽媽開心。

我很努力的跟着老師念書,下課了同學們出去玩,我就坐在座位上看一會又繼續念書。

有同學叫我書獃子。

還有人說我是獃子妹。

然後,我拿到了第一,得到了老師獎勵的小紅花。

我沒有告訴媽媽同學們給我取的外號,我很高興的舉着小紅花回家。

媽媽笑了。

我許久沒有看見媽媽笑了。

我在媽媽的眼中似乎看見了光。

媽媽收下了那朵小紅花,媽媽跟我說,讓我認真讀書,好好學習,以後考上好大學。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我看見了媽媽臉上真切的笑容,我高興地點頭答應了。

我忘了媽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可怕的。

在我第一次沒有考到第一,亦或者是,在爸爸出去一年又一年都沒有回來時。

還是鄰居家的孩子嘲笑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時。

媽媽每次見到我,第一句話不再是問我有沒有吃飯,肚子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

媽媽的話變成了,考試了嗎?最近成績怎麼樣?老師教的你都學會了嗎?有沒有認真學習?

一開始,我會很高興的回答媽媽問題。

但媽媽問得太多太多了,我就不想說話了。

媽媽見我不說話就會很生氣,她生氣的追問我,第一次,我嚇哭了。

我哭着,我顫抖着說,我有好好學習,老師教的我都有認真聽。

媽媽看見我哭了,突然抱住了我,她親吻着我的臉頰,撫摸着我的頭,低聲喃喃。

對不起,婷婷,對不起,媽媽是不是嚇到你了,媽媽只是想知道你的情況,你下次好好跟媽媽說好不好?

我哭着點頭答應。

從那以後,媽媽每次問我,我都會說。

但在我第二次沒有考到第一時,我選擇了隱瞞媽媽。

媽媽發現了。

她從我的書包里拿到了試卷,還打電話問了老師。

媽媽再一次問我時,我全身都在發抖。

那一次,媽媽眼中的光嚇到了我!

我的媽媽好像變成了一個惡魔。

我害怕得想要逃離,又想要靠近喚醒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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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再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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