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榮幸

第89章 榮幸

可真是天真的孩子啊

很快謝宴打的車就來了,荊戈抱着謝宴坐到後座,花了半個小時,回到了小別墅。

雖然已經盡量避免顛簸,謝宴腰后的傷口還是有些開裂。

謝宴趴在窄小的床上,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

“藥箱在那裏,你幫我換下藥,重新包紮一下吧。”

“好。”

荊戈把藥箱打開,拆開已經滲出血來的紗布,露出了那長約一尺的傷口。

那個已經取出的監聽器埋在他皮膚下一指深的位置,而另外兩個還要更深,不動用神明之力,他也無法感知究竟在何處。

但是,荊戈現在不敢輕易使用神明之力,尤其是在謝宴身上使用,他擔心會打草驚蛇。

按謝宴的描述,埋在他體內的起爆器難免有些詭異,荊戈不覺得按照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能達到僅通過觸碰,就能瞬間殺人,還同時保證謝宴安然無恙的效果。

這更像是世界意識的力量,起爆器只不過是一層偽裝。

如果真是如此,他的確不能輕舉妄動,因為他一旦在謝宴身上使用神明之力,就會引發世界意識的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舉成功。

世界意識是在拿這個世界上的人命,威脅謝宴,又同時拿謝宴,威脅前來救他的神明。

所以,他必須在破除掉世界意識在謝宴身上留下的隱患的同時,給世界意識致命一擊,完全廢掉他的行動力。

他在和世界意識此前的交鋒中,曾經無意間重傷過對方,雖然他成神后又剝離了五瓣碎魂,但實力與當初幾乎持平,所以,他如今應該與世界意識處於勢均力敵的水平。

但是,這就意味着,他很難一擊就對世界意識造成毀滅性傷害。

荊戈想着,已經給謝宴塗好葯,重新紮好了紗布,而他抬頭一看,謝宴已經睡著了。

他顯然很累了,眼底一片青色,睡得很沉,呼吸聲也比之前重了許多。

荊戈看着他這幅安靜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心裏瀰漫著無盡的酸澀。

他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前他並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房間裏也安裝了三四個微型攝像頭。

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幾個攝像頭,感知到它們都還在運作中。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間,和陳青換了班,回到樓下的卧室。

他簡單洗了個澡,躺在床上閉眼假寐,意識卻一直清醒着,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清晨,幾道凌亂的步伐在客廳響起,荊戈驀地起身,正準備走出去,卻在走到門口時頓住了腳步。

這是陳青的工作時間,他本來就被蔣遲注意到了,現在再出現,更會引發他的懷疑。

荊戈握住門把手,面色一片冷沉。

蔣遲帶着幾個人走到了謝宴的房門口,陳青正站在門外,見到蔣遲,立刻道:“蔣先生。”

蔣遲眯眼看他一眼,視線就挪到了緊閉的房門上,他淡聲道:“那個楚戎呢?”

“回蔣先生,我和楚戎是輪班,現在正好輪到我值班,楚戎在樓下休息。”

“哦?”蔣遲挑了下眉。

他沒再說什麼,而是敲了兩下門,“宴宴,醒了嗎?”

房間裏沒有回應。

蔣遲又敲了兩下,依舊沒有迴響。

“你們少爺在房間裏嗎?”

“在,少爺昨天晚上回來后就一直在房間休息,沒有出過門。”

蔣遲微一勾唇,眼裏露出一抹嘲諷,而後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房門。

謝宴側身躺在床上,腰間搭着一張薄毯。

蔣遲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俯身捏着他的臉頰,“宴宴。”

謝宴搖搖頭,掙開了他的桎梏,迷濛地睜開眼:“遲哥……你怎麼來了?”

“還問我怎麼來了,你昨天半夜從醫院跑回來,招呼都不打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謝宴揉了揉眼,像是終於清醒了幾分:“啊,這個啊,我以為你回去了……”

他伸手握住蔣遲的手,蹭了蹭,“對不起,遲哥,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

蔣遲輕哼了一聲,“說說,你受這麼重的傷,往外跑什麼,不要命了嗎?”

“也不算重吧,感覺睡了一覺傷都快長好了,我不是認床嗎,在醫院裏一直睡不着覺,覺得沒什麼大礙,回家來養也是一樣的,就直接回來了。”

“哦,對了,出院手續……”謝宴像是這才想到,驚訝地看着蔣遲。

蔣遲橫他一眼:“我幫你辦了。”

謝宴頓時浮起一絲笑意,按着他的手心,輕笑道:“又麻煩你了,遲哥,你真是太靠譜了,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會不會現在早就被人抓起來了。”

蔣遲的表情也由不悅轉為溫和,他摸了摸謝宴的頭髮,目光落在他的腰間:“真沒事嗎,你這傷可不輕啊,半夜跑出來,可真有你的,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性妄為。”

謝宴吐了吐舌頭:“我沒事。”

“不然我還是帶你去私人醫院看看吧,那裏條件更好,更容易恢復。”

“哎呀,真不用浪費這個資源,而且我實在是太累了,這不,回來倒頭就睡,你進來我都不知道,再折騰折騰,我傷好了,精神也該廢了。”

謝宴用指尖撓着他的掌心,彎着眼睛巴巴地看着他,軟聲道:“遲哥,你就放過我吧。”

蔣遲當然不想,但他又不能破壞自己在謝宴面前溫柔體貼的形象,只好陪他演戲:“好吧,那就讓你任性這一次,不過……”

“遲哥真好!”謝宴笑起來,他貼近蔣遲,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來,“遲哥,訂婚的事,要不就定在下周末跟我爸爸商量吧。”

蔣遲揚眉道:“怎麼,宴宴怎麼突然積極起來了。”

“遲哥對我這麼好,我當然也要主動一點,才對得起你啊。”

蔣遲這下終於露出點滿意的神色:“那好,就下周末,你的傷用這兩周時間也差不多能恢復,到時候,就算是慶祝你恢復的賀禮。”

“好。”謝宴滿臉幸福地看着他。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蔣遲就離開了。

謝宴低頭望着自己的手掌,臉上那些嬌羞和薄紅盡數褪去,慢慢被一層浮白替代。

他猛地捏緊被子,狠狠砸向地面。他盯着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被子,胸膛不斷地起伏,雙唇也顫抖起來。

他突然掐住脖子,半身倒在床邊,猛地乾嘔了起來。

陳青察覺了這邊的異樣,直接闖了進來,看到跌到床下的謝宴,頓時驚愕地跑過來,“少爺。”

他扶起謝宴。

謝宴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只是乾嘔,臉色慘白不已。

陳青一往下看,就看到他腰上的紗布又滲出了血,他慌道:“少爺,你的傷口……”

謝宴撇開他的手,自己扶着床躺下去,“怎麼是你,楚……”

說到一半,他止住了話鋒,改口道:“陳青,把柜子上的藥箱拿過來,幫我換一下藥。”

“是,少爺。”

謝宴的目光掃過天花板,那裏,一塊銀色的紐扣嵌在吊燈里,閃着微弱的光芒。

謝宴漫不經心地挪開視線,眼裏劃過一抹暗色,慢慢閉上了眼睛。

而此刻,蔣遲走下樓,卻並沒有離開別墅,而是來到了荊戈的房門口,敲響了他的房門。

荊戈打開房門,沉靜地看着面前的蔣遲,“蔣先生。”

蔣遲露出一抹微笑,“楚戎,沒錯吧?”

“沒錯。”

“怎麼樣,這份工作幹得還順手嗎?”

“還可以。”

蔣遲走近了一步,不加掩飾地打量着荊戈,臉上笑意越發深刻:“確實可以,這才多久,就跟宴宴搞好關係了。”

“少爺能信任我,是我的榮幸。”

蔣遲噗嗤笑了一聲:“可真是天真的孩子啊。”

荊戈表情未動。

蔣遲走到他身後,轉過身來,盯着他的脊背,那眼裏的笑意突然消失無蹤,目光瞬間轉為凌厲。

荊戈感覺有一股力量突然穿過他的身體,直接打在他的靈魂上。

這股力量不重,但是,只是對他而言。若是平常人……

荊戈不動如山的身體頓時晃了兩下,倏忽間倒了下去。

跟着的幾個人睜大了眼睛,顯然被他這副狀況驚到了。

蔣遲也有些驚訝,他皺眉走上前,踢了踢荊戈的腿,荊戈沒有任何反應。

“這麼弱?”他捏着下巴喃喃自語道。

他抬了抬下巴:“把他抬起來,扔到車上,帶去我的私人醫院。”

“是。”

幾個人把荊戈拖起來,蔣遲暢通無阻地走到別墅門口,卻不想撞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來人氣勢十分囂張,看到蔣遲,他摘下了墨鏡,皺眉道:“怎麼是你?”

是謝箜。

蔣遲微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謝大少怎麼會來宴宴這裏?”

謝箜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自然:“我聽說謝宴被人打了,來看看他死了沒。”

蔣遲目光落在他臉上,那抹笑容逐漸變得危險:“宴宴正在休息,謝大少還是別打擾了。”

謝箜頓時罵了一聲,“靠,他以為自己是什麼寶貝啊,見個面能死人不成,我偏要去。”

蔣遲冷笑一聲:“也對,謝大少見親弟弟,我也沒理由阻攔。”

謝箜聽到這話,像是被戳中了脊樑,他直接把墨鏡摔到了地上:“什麼弟弟?他八輩子也跟我們謝家扯不上關係。”

他怒視着蔣遲:“當初要不是你……”

蔣遲挑眉輕笑:“怎麼,我做了什麼?”

謝箜氣急,又罵了一聲,跺了下腳,轉頭就走,“艹,我來看他幹什麼。”

蔣遲看着他的背影,終於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謝箜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皺眉看向蔣遲什麼,“你弄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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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化反派后我翻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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