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猜測

第55章 猜測

真是難為朕的貓了

謝宴瞄了雲雅公主兩眼,見她徑直往殿門口走去,他從石柱上竄了下來,跑到殿門口,擋在了雲雅面前。

雲雅停下腳步,低頭看向他,臉上冷漠的表情無法與謝宴剛剛聽到的那陣輕靈的笑聲疊合起來。

她雙唇微啟:“滾開。”

謝宴未動,他揚起頭,呲牙叫了兩聲,以示警告。

雲雅冷哼一聲,抬腳就朝他踢過來。

謝宴嚇了一跳,往後躲了兩步。

雲雅蹲下來,臉上的不屑褪去,換上溫柔含笑的表情,她伸出手,朝着謝宴招呼:“過來。”

“你就是皇兄養的那隻貓嗎?可真漂亮。”

謝宴豎著尾巴直勾勾地盯着她,警惕不已。

雲雅笑了一聲,“就是太小了,皇兄養你很費勁吧,看着被人踢兩腳就沒了。”

她的笑意突然凝固,目露凶色,不及人反應突兀地伸手朝謝宴抓過來。

謝宴的毛全部豎起來了,他往後一跳,猛地拍向雲雅的手,貓類尖利的爪牙一下子就抓花了雲雅嬌嫩的皮膚。

雲雅慘叫了一聲,惡狠狠地瞪着謝宴,那目光看上去是真想把謝宴踢死,她直起身,無視了謝宴,想要推開殿門。

謝宴一口咬住她的裙擺,往後拖拽,嘴裏發出一聲一聲的貓叫。

雲雅嫌惡地抓起裙擺,想要甩開謝宴,謝宴一邊躲她的動作,一邊用盡氣力製造聲音。

自從荊戈發現他睡覺喜靜后,他就吩咐了宮人,在他睡覺的時候,不要在周圍逗留吵鬧,這也導致這偌大的宮殿,除了一隻貓,半晌都看不到一個人影。

但是,謝宴知道,各個位置都有荊戈佈置的暗衛,他們肯定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只不過,他們不會輕易現身。

他跟雲雅激烈的爭執終於引來了人,頭髮半白的老人步履迅捷地走過來,謝宴差點被踢到,看到來人,一下子跳開,跑到了來人身邊。

是昌叔。

謝宴的貓毛都弄得亂糟糟的,昌叔心疼地把貓抱起來,雲雅看到昌叔,臉色微變,僵在原地沒有動作。

謝宴爬到昌叔的肩膀上,挑釁地朝雲雅吐了吐舌頭,雲雅眼裏直冒火。

昌叔恭敬地朝她行禮,“公主千歲。”

雲雅微微抬起下巴:“昌叔,這是從哪裏帶回來的野貓?見人就咬,把本宮的手都抓傷了。”

昌叔頷首:“公主,這是陛下的愛寵,並非野貓。”

“那看來是尚未馴化,要不然,送到本宮那裏養幾天,本宮保證送回來一個乖順溫和的。”

“這……公主若真有此意,還須親自向陛下討要。”

雲雅笑了一聲,“算了,本宮沒有養貓的習慣,又臟又野,不通人性,永遠也養不熟。”

昌叔笑笑:“不知公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雲雅眸光微動,“本宮來找皇兄。”

“那可真是不巧,陛下正在上朝,公主久居宮內,怎會……”

雲雅抬手,皺眉道:“本宮忘了。”

昌叔一頓,繼續道:“原來如此,陛下不喜旁人隨意進入寢宮,離下朝還有些時辰,不知公主是擇日再來,還是隨老奴來偏殿等候。”

雲雅擺手道:“不必了,本宮並無急事,不過是多日未見,有些想念皇兄,既然不趕巧,本宮就回去了。”

“恭送殿下。”

昌叔注意到,直到雲雅走出殿門,懷裏的貓還是豎著貓瞳緊緊盯着雲雅。

昌叔覺得有些奇怪,這隻白貓根本不像雲雅所說,反而柔順乖巧,偶爾有脾氣,也不會抓人咬人。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是懶洋洋的,旁人從身邊走過,連看都不看一眼。

但他走過來時,看得清清楚楚,它那一身漂亮的白毛全部豎起來,不依不饒咬着雲雅公主的裙子,往外拉拽着她。

是不喜歡雲雅嗎?

昌叔把他放到殿前的毯子上,撫摸着他,溫聲道:“被嚇到了嗎?”

謝宴抬眼看着昌叔,他該怎麼提醒對方,他在雲雅身上聞到了秦越風的味道,他懷疑雲雅已經跟秦越風勾結在了一起。

這次雲雅突然闖入荊戈的寢宮,不會如她自己所言,只是出於探望兄長那麼單純的目的。

不僅如此,謝宴還有另一種更深層的懷疑。

他認為,秦越風很有可能受到他回溯時間的影響,獲取了未來的記憶,或者換一種說法,未來的秦越風穿越到了現在的他身上。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秦越風為何會提前行動,並且能夠精準獲取荊戈毒發的時間。

謝宴想了想,站起來在軟墊上轉了幾圈,不斷發出嗚咽嘶啞的聲音,伸出牙齒配合著爪子去撕咬腳下的軟墊,做出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樣。

昌叔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他怕貓把不能吃的吃進肚子裏,趕忙把謝宴抱了起來。

他順着毛安撫謝宴,“不用害怕她。”

謝宴胡亂踢着腳,嘴裏聲音不斷,與平常表現截然不同。

等荊戈回來,昌叔心裏不安,將情況一五一十報告給了荊戈。

“雲雅?”荊戈咀嚼着這個詞,神色微微波動。

他把謝宴抱在懷裏,手指撫弄着他的脊骨,謝宴眯着眼睛,舔咬着他的手心,又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這模樣太詭異了,荊戈沒有親自看到謝宴在雲雅面前的狀態,自然對比不出來。

但昌叔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謝宴在雲雅離開之後異常的反應和現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將此放在了心裏,比平日更加留意。

直到有一次,荊戈在內殿召見秦越風,昌叔走進去遞茶水,拂開屏風后,他正好撞見了謝宴。

平時這隻貓也都是躺在這裏,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怪異的是他的反應,和當日雲雅離開之後如出一轍,不斷地打轉呲牙,豎著貓瞳盯着屏風之後。

昌叔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貓盯着的,是秦越風。

他心下一驚,他能感覺到這隻貓很有靈性,不會無緣無故做出異常的行為,動物的感知實際上要比人類強得多,昌叔難免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等秦越風離開,昌叔將其注意到的東西反映給荊戈,並委婉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荊戈坐在塌上,聽完后沉思了片刻,眉眼不僅沒有露出憂色或怒意,反而浮現了一絲愉悅。

他把趴在腿上的小貓抱了起來,目光溫柔,說了句無厘頭的話,“真是難為朕的貓了。”

昌叔一頭霧水,謝宴卻聽懂了,他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意思應該已經傳達給了荊戈。

入夜。謝宴趴在荊戈胸口,荊戈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着他。

謝宴輕輕嗅了下,荊戈沐浴過後,身上還有些濕,味道很乾凈,踩在腳下的肌肉隨着呼吸不斷起伏着。

他伸出貓舌,試探着舔了舔荊戈的喉結,他舌尖上帶着些軟刺,不會舔疼,但觸感非常明顯。

荊戈呼吸一緊,他彎起腿,換了個姿勢,將謝宴放在床內側,拇指摩挲着他的頭頂。

謝宴仰頭,頂了頂他的掌心,荊戈注視着他的動作,輕嘆了口氣。

雖然化成貓的謝宴養起來別有一番滋味,但是,他還是想看看原本的謝宴,他想和謝宴說說話,抱着他,親吻他,在這樣的夜晚,相擁而眠就更好了。

這是另兩個世界裏他們之間的日常,而謝宴來到這裏數月,他從未體味過。荊戈忍不住有些羨慕。

謝宴翻了個身,終於躲開荊戈的手,他伸出爪子胡亂地扒開荊戈鬆散的寢衣,線條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眼前,那雙豎瞳一下子就看直了。

謝宴像是被蠱惑住一般,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伸出小巧的舌尖一點點舔舐那誘人的肌膚。

沒兩下,他就被制住了命運的後頸,荊戈把他拎了回去,他栽到床上,爬起來正對上荊戈暗沉的雙眸。

“小色貓。”荊戈沉笑道。

謝宴終於從美色的誘惑中脫離出來,臉一下子燒起火來,幸好是貓身,不會被荊戈發現。

“朕不管,算扯平了。”

謝宴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荊戈伸出指尖放在他嘴邊前面,謝宴恍恍惚惚,張開了嘴,伸出舌尖舔咬他的指節。荊戈靜靜地看着這一幕,食指微微往前一探。

謝宴陷入了被動,那根指節剮蹭了兩下他柔軟的舌苔,然後彎起,勾着他的牙齒把玩。

他又聽到了荊戈的嘆息聲。

“什麼時候……”荊戈沒有說下去。

深夜,謝宴睡得迷迷瞪瞪,卻突然感覺身側凹陷下去的床褥有些回彈,他張開了一條小縫,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荊戈坐起身,穿上常服。

謝宴閉上眼睛,他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卻並沒有留下觸感,很快就遠離了他。

一陣細微的開門聲從遠處響起,謝宴跳下床,尾隨了上去。

荊戈並沒有離開寢宮,而是推開了一個側門,門后是往下延伸的階梯,他手裏拿着一個燭台,停頓了一瞬,沉默着走了進去。

謝宴趴在門口,等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悄無聲息地跟上。

自從回宮之後,荊戈毒發越發頻繁,才開始謝宴並沒有發覺。直到有一次,謝宴深夜醒來,發現床上原本應該躺着荊戈的位置空蕩蕩的。

他在殿內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人影,差不多就猜到了荊戈去做什麼了。

那一晚謝宴沒睡,直到荊戈回來,他眯着眼睛,看到荊戈換下了一身血衣,去了浴池后,又穿着那身睡前穿着的寢衣回來。

他這才發現問題。

接下來那幾日,謝宴有意留心,他發現荊戈似乎為了不讓他察覺,做了許多隱瞞。

包括在他毒發的那些日子,刻意喂他一些摻了助眠藥物的東西。

而那一日他之所以提前醒來,也是因為他當日胃口不好,只吃了一點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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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化反派后我翻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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