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笑柄
“喂喂，你聽說了嗎，那個什麼幻影前天搶了一家商店，你猜猜搶了多少？”
“五千？”
“錯！他們搶了五百撒幣，還被人揍了一頓，估計現在連醫藥費都付不起哈哈哈”
“真的嗎，這也太好笑了吧……”
尼尼卡羞得拉低了帽檐，雙腳尷尬得可以扣出兩室一廳。
商店搶劫事件發生后，幻影團隊迅速淪為了羅曼諾夫黑道的笑柄，四人持刀搶了五百撒幣成了民間最搞笑的梗，這還是沒人知道他們賠錢的情況下……
有人特地去採訪那位服務員，眾所周知，一家商店櫃枱里不可能只有那點錢。
“我聽說啊，那服務員老遠就看見窗外有四個人鬼鬼祟祟的，人小姑娘趕緊把那些大額撒幣藏在櫃枱底下，只留了一些零錢在櫃枱里，沒想到他們真是來搶劫的……”
“這服務員可以啊，很機智！得漲薪！”
“這點錢也就算了，這四人光顧着跑路把更值錢的貨忘了，靈石都裝好了居然沒帶走，智商堪憂啊——”
“真的是，不要笑話殘障人……”
尼尼卡悄悄瞥了瞥漢斯，心中惴惴。不出所料，漢斯滿臉的氣急敗壞，差點一巴掌直接呼在尼尼卡臉上。
“你tm這個總指揮是怎麼當的，什麼都沒考察好就叫我們搶劫，被人演了不說現在還淪為全城人民的笑柄……”
“連豆腐都有腦，你卻沒有！”漢斯壓低聲音怒叱道。
尼尼卡低頭默默吃了勺豆腐腦，一句話也不敢接。
“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咱不是那塊料！”漢斯持續騎臉輸出。
“你行你上，我總指讓給你做嘛！”尼尼卡忍不住回頂道。
突然有人過來在漢斯耳邊嘀咕幾聲，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在笑什麼？”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漢斯隨口答道，拉起尼尼卡轉身便走。
“什麼高興的事情？”尼尼卡跟着奔跑起來，依舊不依不饒。
“別問了，我有計劃了。”
……
“兄弟們，全體目光向我看齊！”
“我接到可靠消息，明天豆腐廠的出納會去通寶錢莊取大量現金，這將是我們的絕佳機會。”
“今天我會教尼尼卡怎麼駕駛靈車，畢竟會開坦克嘛，靈車也差不多。明天早上你們把我捆起來，當做是被你們搶劫的受害人。那出納是個老太太，你們應該打的過她……吧？”
漢斯看着還留着些許繃帶的眾人，面色古怪。
“這次我上吧，把拉斐爾換下來。”海晏躍躍欲試。
“須佐，你還能走么？”
“老夫聊發少年狂！”
“這次我們一定要一雪前恥，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少年們壯志凌雲，意氣風發。
7月10日清晨，幻影團隊再次出擊。
今兒是豆腐廠發工資的日子，老太太一大早就滿心歡喜地出了門，四人駕車在背後遠遠跟着。
東方，第一抹金光悄然躍出，瞬間點亮了無邊的黑暗。昨夜無星宿。
看着眼前步履蹣跚的年邁身影，尼尼卡感慨非常，拔劍起長歌：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陽；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秋後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俠！”
尼尼卡拿劍指了指老婦哈哈大笑。
“錯了，老年人如工作者，少年人如搶劫犯。”須佐在後排指正道。
“喂喂醒一醒，你別在這裏發電行不行。”海晏身邊一片刀光劍影，他冷汗津津。
“他怎麼這麼有文采？”
“書法專業生唄，文化人咱攀不上。”
“相信我的車技，我敢保證除了漢斯沒人比得過我！”尼尼卡自信滿滿。
話音剛落，眾人身後便傳來一陣猛烈的轟鳴聲。
一輛鮮紅色的高級轎車瞬間超越了尼尼卡，在四人目瞪口呆下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橫在了老太太面前。
“呦呵這不豆腐廠艾米麗大媽么，今兒自個去銀行取錢？走，俺送你一程。”
司機探出窗來，熱情問候道。
於是尼尼卡四人眼睜睜看着老婆婆顫巍巍地上了紅車，一路揚長而去。
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三人默默轉頭看着尼尼卡，意思很明顯：不是說你車技很牛嗎，人怎麼跑了？
“又是我？這這純屬意外好吧！”尼尼卡瞪大眼睛辯解道。
“那怎麼辦？白跑一趟？”
“來都來了，我們直接去銀行搶人吧，釣魚佬永不空軍！”尼尼卡一腳靈門直奔銀行。
……
錢莊外。
一個婦女抱着大包裹，行色匆匆。
一看就是剛取好錢的樣子。
“她剛從裏面出來，我看的清清楚楚。”漢斯興奮道。
眾人心領神會，紛紛跳下車摩拳擦掌，漢斯則留在車上隨時準備接應。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啊——”
三人搶了袋子轉身就跑，留下少婦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
“哈哈成了！快看看有多少錢？”尼尼卡一上車就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打開袋子。裏面還包着一層油紙，他猛的撕開——
眼前的狀況不說是堆金積玉吧，至少也是一貧如洗，尼尼卡翻來覆去，除了一大堆性感胸罩和令人噴血的內褲外，一毛錢都沒有。
“……”
四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演我……”漢斯一臉無辜。
“其實吧，胸罩也不是不能接受……”須佐咂吧咂吧嘴，一本正經。
尼尼卡仰天長嘆，徒呼奈何！
第二天，路邊社的報紙頭條上赫然寫着：《論四個痴漢搶劫錢莊最後成功收穫一大袋內衣這件事》，殺人誅心。
“說，這是怎麼回事？”那美指着報紙，面色不善。
尼尼卡湊近一看，臉都黑了。
以下是來自一位被害少婦的控訴：
『
……我那時候剛存好錢，前腳剛出錢莊後腳那三人就圍了上來，為首的那個二話不說作勢就要給我一個**兜，我被嚇住了，很快啊，他就搶走了我手裏的包……那包里可是有我最貼身的衣物全都被他們看光了，你們可以想一想，對於一個年已三十卻未婚的女人就這麼被人看光了得有多大的心理傷害嗚嗚嗚（捂臉痛哭）……我甚至不敢想像他們會對我的衣服做什麼，再也嫁不出去了嗚嗚嗚……
我要求警察儘快找到那個搶走我內衣的人，他把我看光了，必須對我負責！』
“變態！下流！”
尼尼卡迅速物理破防。
……
7月15日，幻影團隊已經懶得蟄伏，鋌而走險打劫了一家百貨店。作案時間一共五分鐘，四人在警察趕到前成功逃離。
事後，百貨店老闆向警方報損一萬撒幣，尼尼卡都震驚了，因為他們不管怎麼數，都只搶到了三千元……
“論搶錢，還是你們狠啊！”尼尼卡在日記里痛斥老闆挖政府牆角。
……
7月23日，晴。
我們前兩天才剛在黑市賣完贓物，順便踩了踩點，打算在今天對一家古玩店下手……
這一次警察來的十分迅速，不過我們在經歷了一些“小驚嚇”后還是成功逃離了。我們數了一下，大概有八千撒幣，也就是說每人可分得兩千元，這筆收益還是非常可觀的，可以見得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嗯？？這家破店居然向警察報損五萬撒幣？
關鍵是他們還真信了？？？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尼尼卡在日記里無能狂怒。
……
7月28日，雷雨。
今天雨很大，外面很恐怖，我們都躲在家裏修鍊。
晚上，報紙上刊登了“幻影”新的光榮事迹，說我們又搶了一家食品店……
？？？
？？？
我們一整天都沒出門好吧！
那……這是誰幹的？
尼尼卡放下手中的筆，突然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作者題外話】：註：1.靈車可理解為汽車
2.“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出自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