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地面的陷落猝不及防。

一瞬間失去落腳點會讓一個正常人失去平衡，而沒有借力點會讓他只能無助的墜落。

但是中也不是一般人。

在一腳下去，發現力氣太大了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控制住了身邊的幾塊會砸過來的石頭，同時努力的辨別了一下太宰的方位，一腳踹過去一個石頭正好在他的腳下飛過。

太宰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借力跳到了岩壁上，同一時間，一塊石板擦着他的頭皮***了他頭頂的石壁，擋住了落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塊。

雖然免於被石頭砸死，但是太宰看了看空中飄落的幾根頭髮，十分憂傷的嘆了口氣。

「中也！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要不是你那句話，我也不會力氣大了！」中也比他還理直氣壯：「閉嘴吧！」

這個時候及時不閉嘴也不行了，再不閉嘴就要吃土了。

太宰在黑暗中憤怒的用自己的眼神表達怒氣，中也全當沒看到。

石頭落完之後，通向下方的通道也清晰了，太宰從不知道哪裏拿出了一根手電筒，朝着下面照去。

「有光，應該是裏面的構築聖杯的陣法吧？」他晃了一下，就把手電筒收了起來，從裏面透出來的光看，完全不需要手電筒。

問題就是怎麼下去了。

中也飄在中間：「像之前一樣？」

「才不要，那樣好疼的。」太宰癟了癟嘴，雖然那樣每次都能成功落地，但是這個前提可是每次中也都在地面上方拽着他的衣服把速度瞬間拉下來，衣服質量不好都玩不了這個。

「我現在怎麼說也是ruler啊！」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下方：「這個時候，只需要使用技能就好了！」

話音剛落，他就用標準的信仰之躍的姿勢，從這個高度一躍而下。

中也愣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可是已經晚了，等他落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以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的太宰。

「喂，摔死了沒？」他一腳踢過去。

剛剛還毫無動靜的太宰以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躲開了這一腳，從原地跳了起來，用一種彷彿被背叛了一樣的幽怨的語氣說道：「騙人，說好了固有技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死亡呢！」

英靈太宰所持有的固有技能之一為——【因其生前多次自殺但無一成功，故在進行跳樓、跳河等常規活動時，有極高的幾率避免死亡。】

只是避免死亡，但是真的很痛。

太宰隔空朝着某個存在控訴了一下英靈固有技能的不靠譜，一瘸一拐的朝着大空洞內部走去。

圓藏山內部，繪製着大量的魔術陣，此時正在散發著瑩瑩幽光，照亮了整個地下。

從地上天上的痕迹來看，這應該只是陣法的冰山一角，想要找到中央的部分，還需要繼續前進。

因為有陣法的光，地下並不難走，而且雖然說是大空洞，但是這裏有明顯人工開鑿的痕迹，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日本較為頻繁的地動可能讓這些路變得不那麼好走的，但是還是清楚的幫兩個並不了解魔術的人指出了方向。

沿着固定的方向一路向前，視野越來越開闊，巨大的魔法陣也展現在了眼前。

「所以聖杯呢？」中也發出疑惑。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聖杯戰爭的官方說法，是當參賽的七個組合只剩下一個時，聖杯就會出現。這裏面有幾個問題，是我在觀看了遠坂家的記載之後才發現的。」

「等等，你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嗎？」中也突然意思到了一個問題，太宰這個「從遠坂家知道的東西」怎麼源源不斷的出現？

「哦，本來是想要睡的，但是誰知道遠坂時臣藏起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只能先看主要的了。」

中也欲言又止，畢竟這話要是讓遠坂時臣聽到，可能會氣死。

太宰繼續說道：「冬木市的聖杯戰爭是基於地脈存在的，這片地脈有着巨大的魔力，但是需要時間積攢，所以聖杯戰爭才這麼長時間舉行一次，這六十年來的魔力積攢在大聖杯之中，所以聖杯才有了實現任何願望的能力。」

「但是這裏面有一個問題，，既然大聖杯的魔力是通過地脈聚集的，為什麼還需要一個聖杯戰爭？」

對哦，為什麼需要一個聖杯戰爭，搞得這麼繁瑣？

「因為聖杯戰爭所得到的戰利品，實際上是小聖杯，穩定住\大聖杯\與現世之間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設備。這個小聖杯通過攔截從者死後回到英靈座的靈魂，通過七個從者的力量，構築大聖杯現界的通道。」

中也突然意識到了這句話中的一個重要的問題：「七個從者？那豈不是最後沒有勝利的從者？」

這是一個對於英靈座的騙局。

「靠，魔術師這麼噁心的嗎？」中也一臉難以言喻。

其他的不說，哪怕混進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參加聖杯戰爭的從者也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從那天晚上的戰鬥來看，無論是亞瑟王還是征服王，都是想要獲得聖杯去實現願望的，但是沒想到，聖杯確實可以實現願望，但是並不是給這些已死之人的。

「也許六個也可以，但是御三家估計是沒有和從者分享勝利的果實的打算的。」太宰擺擺手，畢竟即使是一開始創建這個體系的人也不確定每次會有多少從者死亡，六個也能開啟，但是肯定七個更好。

他十分的確信，那個大聖杯降臨的通道，可能是比大聖杯本身還重要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跟他們沒有關係了，他們需要的是終止這次聖杯戰爭，同時把聖杯里積攢的魔力一掃而光。

不過他們想要這裏面的魔力，需要開這個門嗎？

【喂，系統，這裏的能量可以直接吸收嗎？】

中也戳了戳一直在掛機狀態的系統。

【當然可以。】

因為他們是在沒有被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來到這裏的，甚至連遠坂時臣都以為他們是去找衛宮切嗣報復了——他甚至沒有阻攔，因為愛因茲貝倫也是他的敵人。

這就導致，在發現地脈魔力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大聖杯積攢六十年的魔力如鯨吞一般被吸入了中也身上的系統，這是中也第一次感受到系統吸收某樣東西。

因為之前吸收的「書」，本身的能量其實可以說是被封印在了書頁中，在沒有特殊的檢查的時候，感覺上就像是普通的書本一樣，被系統吸收的過程中也也沒有直觀的感受過。

但是這一次，他真實的體驗到了什麼是本源形態的力量。

聖杯和其中聚集的魔力本質上存在於世界的另一個位面，用能理解的方式來說，就是他們在另一個空間中，所以才需要小聖杯收集從者靈魂的力量來開啟這個通道。

這個道理就跟中也通過收集各個世界的能量，來達到能依靠系統在各個世界間穿梭的效果是一樣的道理。

雖然沒有小聖杯的魔力，但是力量的本源是一樣的，系統內部本身還儲備着之前吸收書的能量，只需要支出一些，就可以開啟這個通道，直接獲取能量。

這個感覺就彷彿是一個人站在被抽空的海底，突然，保護你的空間消失了，上面鋪天蓋地的海水壓了過來，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錯覺。很快，太陽透過層層海水射進來，刺眼的光芒讓雙目短暫的失去了視覺。

很快，中也就發現這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金色的光芒出現。

形狀完美的金色的杯子憑空出現，穩穩的浮在空中，看到它的時候，你完全不需要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杯。

在一開始刺眼的光芒之後，聖杯上的光變得柔和起來，如果中也可以看到魔力的流向的話，他就可以看到，聖杯上不斷的湧出魔力，沿着固定的痕迹流向他的身體。

力量的本源是很相似的東西。

如果是一般的異能力者，很難感覺到這股力量，但是中也的重力本身就是一種很接近本源的能力，雖然平時控制異能更多的是直覺，但是多年來的訓練，已經讓他在逐漸接近重力真正的力量了。

在這些魔力流經身體的時候，他曾經下意識的用異能去阻擋，雖然沒有起到效果，但是他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部分的魔力確實被他擋住了。

雖然這一點可能只是一杯水中的一滴水的量級，但是有了開頭，這件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無色的魔力飛快的被浸染，逐漸變成了污濁的顏色。

而且這種現象不僅發生在中也身體的一個角落，而是開始以一種星火燎原之勢席捲了整個身體。

【等等！宿主！】

如果是其他的狀況，系統還能無視，可是它所有的能量都必須經過中也的身體才能收集，中也作為中間者出手攔截，這些力量就沒有辦法到達他這裏了。

最糟糕的是，被污濁侵染的魔力它無法吸收，因為一開始的協定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竊取宿主的能量，這是系統的保護宿主的條款中的一項。

在系統驚恐的聲音中，聖杯中的能量如同一個漏斗，湧入了中也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