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沒有蘇利存在的世界(5) 涵蓋多人結……

229. 沒有蘇利存在的世界(5) 涵蓋多人結……

傭兵聯盟,傭兵工會,無論用怎樣的稱呼,本質也只不過是一個勢力的代名詞。

說是繼承人,但歸根結底,尤菲婭也就只是沒有選擇以後,才被選擇的所謂繼承人。

這個世界是扭曲的。

扭曲到即便整個世界,對着人類這一群體,都有着龐大到無邊無際的惡意,但在其中深處,又仍然有着專門針對女性的另外一面。

比如……

“一個女人為什麼要成為下一任繼承人?”

“傭兵聯盟才建立幾十年,結果就要毀在一個女人手裏了嗎?”

“因為是創建聯盟的會長的女兒,就可以被內定為下任繼承人什麼的,可真是叫人羨慕。”

太多針對性別以及身份的惡意。

尤菲婭除了用實力讓那些人封口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尊重在這個世界也根本不是什麼必需之物。

但就算是有足夠的實力,能將那些叫囂者的鄙薄惡意之臉,打得通紅,他們也仍然給她冠上了“炎之女”的稱呼。

這並不是火焰的女兒的這種美好寓意。

這個詞彙,實質含義就跟現代社會的那些男人,故作調侃,然後充滿惡意地將女性定義為母老虎一樣。

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傲慢之意。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傭兵聯盟的權利,還是實質上的叫尤菲婭一點一點的掌握在手裏。

但被手下人提交上來的報告數據,還是讓她覺得害怕。

生命在那些文字的描述下,就像是一串數字一樣,冰冷而又無情。

傭兵聯盟記錄在案的八萬多名傭兵,每年至少都會損失數萬人。即便同年中也會有新生代的傭兵選擇加入,但這個損失數,依然可怕得不可思議。

死亡率超過百分之十,致殘率超過百分之五十,每兩個傭兵,就有一個傭兵的結局走向毀滅,和生不如死的殘疾。

怎麼做才能讓現狀變好?

在又一個貴族的侍從,頂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將文件甩到尤菲婭面前以後……

她看着白紙上那映入眼帘的“傭兵對立企劃”,笑到眼淚都流了下來。

所謂傭兵對立企劃,指的就是兩個貴族之間所產生的糾紛,無論是為了搶奪奴隸,還是為了爭奪地盤和控制所謂生意……

這些,都會被移交給傭兵,貴族只需要掏錢,掏出足夠的錢用於彰顯自己的實力,憑藉足夠的金幣去聘請更多實力強大的傭兵,最後,讓那些人……

開戰。

有傭兵說這很好。

“為什麼不呢?”

“他們在用遠遠超越市場價值的金幣來聘用我們戰鬥,這可遠遠比接受那些保護他們在妖獸森林裏歷練的任務,要來得簡單得多。”

尤菲婭也有過在會議上大聲質疑:“你們是這樣想的嗎?你們怎麼能這樣想!”

“動動你們的腦子!如果所有的傭兵都像你們一樣,認為那些貴族會用遠遠超越市場價值的金幣來聘用你們,那有朝一日,貴族們聯合起來,用遠遠低於市場價值的金幣,來擾亂市場,你們是不是也會自顧自地將他們當成,手中余錢不多?”

“誰在乎那些?”有人不屑的說道,“尤菲婭,你是不是忘記了,傭兵聯盟不是你一個人的傭兵聯盟。”

“就算那些貴族,之後會用更加低廉的金幣聘用那些傭兵又怎麼樣,只要我不接受不就好了。”

“再說了,只要現在的我接取任務,那麼那些金幣,就足夠我平穩瀟洒的過完一生。至於以後的傭兵?那是以後的事。”

“勸你也不要太多管閑事,繼承人只要安安靜靜的當繼承人就行,也不要以為別人給你評了個炎之女的稱呼,就以為自己真的是能任意操控火焰,肆意燃燒的強者。你?噗……享受着父輩的恩澤,就不要去搶奪那些沒有父輩的庇佑,只能依靠自己的傭兵們的機遇了……”

那些話就像是針,就像是刺,就像是利刃,狠狠地扎進了尤菲婭的心臟。

之後會發生什麼呢?

遠見這種說法,這種東西,尤菲婭其實也沒覺得自己擁有多少。

只是她知道,或者說所有當下的傭兵都知道,沒有貴族會當冤大頭,長期付出大量金幣,市場價值遲早會被他們擾亂,也遲早會被他們壓低,傭兵們的命,也只會在貴族之間的博弈中,變得更加廉價,更加沒有意義。

但就像他們說的那樣。

——那是以後的事。

對當下的人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用處的。

無法阻攔的。

就算傭兵工會的大廳里,擺了各種忠義,自由的詞彙,這些看似將傭兵當成職業的傢伙們,也依然不會將那些東西放在眼裏,儘管那些玩意兒,是最初傭兵的立身之本。

事情就像想像中一樣演變着,明明大家都知道結果會怎樣,但總有人抱着僥倖心理,總有人覺得將那些不菲的金幣,拿到手裏,才是真正實打實的好處。

一人之力,怎可撼動山海?

尤菲婭在不願妥協的情況下被迫妥協。

她眼睜睜看着傭兵,死亡率逐步抬升,直到遠遠甩開往年百分之十的數字,直奔百分之三十而去。

致殘率?這個倒是下降了……

因為一旦落得個殘疾的下場,就沒有任何傭兵,覺得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必要。

貴族的能量就是如此之大。

他們只需要告訴傭兵,總會有更便宜的傭兵,願意接受更低的傭金。

而如果你們不同意,那你們的位置也理所當然地會被取代。

至於那些在最初像是獲得優勢一樣的大量傭兵?

只需要幾家貴族,稍稍聯合,抵制他們,禁止他們購買任何東西,他們就沒有辦法再活成人樣。

而那些後來遭受苦難的傭兵,他們也只會對那些人唾一口唾沫,嘴上接連不斷地說著“活該”。

總有仇富者,總有怨恨不公者。

普通人哪裏來的能力去和貴族抗衡?

那些尤菲婭憑藉本能有所理解,但無法說清道明的東西,一直一直都被那些貴族人掌握在手裏,肆意玩弄。

並且一代又一代地交給後人,最終讓一整個世界,都成為了斗獸場一般。

只有活下來的獸,才有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從貴族們指縫中流下來的,變成人,變成貴族的可能。

——兵不血刃。

整個傭兵聯盟,就只是在一個如此輕易的傭兵對抗企劃中,位列於搖搖欲墜的邊緣……

而真正讓傭兵聯盟,或者說讓傭兵之城徹底毀滅的根源,倒不是這個最初意味不明的情況,而是後來……

後來的,威拉德接受國王命令,以殺死前代繼承人之說,立穩自己位置……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尤菲婭坐在倒塌破敗的建築上,吃吃地笑着……

那之後,無人庇護的豈,被名字叫做卡斯特的,元素親和度轉移實驗的研究人員綁架。

到底是之前的繼承人,即便天賦平平,那個孩子也沒有在研究人員的手中,被嚇得崩潰,而是在研究人員的推動下,做好了接受元素親和度轉移實驗的準備。

或者說被迫接受——

實驗成功了。

而實驗對象,卻是那個本應該成為新一任繼承人的威拉德……

畢竟是能擺脫絕大多數貴族,甚至還能帶領一個小隊,逃到傭兵之城的研究人員隊伍。

區區帶着護衛隊的王子,本來也就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卡斯特一臉狂妄的,在接受了元素親和度轉移,最終天賦已經不再平庸,甚至可以稱得上上等的豈面前,對着不遠處,那個殘敗到內臟流了滿地的屍體,癲狂、且又高高在上的說道:“沒有價值的人,根本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

“而他的價值,就是為您提供天賦。”

一無所知的孩子,本就瘋狂的研究人員……以及,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威拉德。

生命如此廉價。

而這,甚至還只是牽扯到整個人類社會,乃至妖獸社會的最初開端。

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的。

沒有情報支持,沒有人員可以相信。

尤菲婭後來知道的,就只是薩迪拿城成為了戰場。

成為了光明教皇,攜帶光明教廷成員,用於抵抗在濟索鎮活躍的,黑暗教廷中人的戰場。

傭兵聯盟?傭兵公會?

當然是沒了。

這座城市可是一直都不願意接受光明教廷分廷的入駐。

但現在這座城市,成為了抵抗黑暗的根據地,而光明教廷中人,自然也就成為了保護世界不受黑暗侵襲的偉大者,光明之途。

誰敢阻攔?

誰又敢拒絕他們的到來?

尤菲婭做不到,會長同樣也做不到。

不僅做不到,後者甚至還死在了尤菲婭的眼前。

奧菲莉亞,阿米克比的大公主,擁有不同於王族冰藍色的眼睛,反而是金色眼眸的女人……

她指揮着她的弟弟,一個始終藏匿於暗處的王子,殺死了尤菲婭的父親。

為什麼要這樣做?

尤菲婭後來知道的,也就只是奧菲莉亞想要殺死光明教皇。

但對方沒有任何弱點——

甚至是,在堂堂光明教皇,混淆阿米克米王族血脈事件爆發過後,也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沒有辦法,阿米克比的平民,阿米克比的貴族,他們不願意,他們也不可能接受黑暗教廷中人,以濟索鎮作為最初起點,最終控制整個國家的場面。

所以他們就只能將光明教廷中人,以及光明教皇推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並寄希望於讓他們拼盡一切地去守護,好給他們那些貴族,留下仍然可以尋歡作樂,享受權利的場地。

傭兵聯盟會長的死,看起來和這好像沒有關係。

但奧菲莉亞說:“可誰讓你的父親,在年輕時曾經認識教皇?”

尤菲婭也曾暴怒地大吼過:“這就是你讓你的弟弟,殺死我父親的理由?!”

“不然你以為呢?”奧菲莉亞嗤笑,“只要能殺死那個男人,別說是你的父親,就算是我的弟弟,是那個在你們看來,除了他以外,我自己根本沒有力量,只有握緊了他,才能讓我自己看起來有些人樣的弟弟……我也會捨棄。”

“利用你父親的死亡,去試探那個男人是否還有名為人類的弱點,這簡直是最划算不過的生意。”

“我要光明教皇去死,我要光明教廷毀滅,我要阿米克比成為我手中之物——”

至於國王?

奧菲莉亞沒有選擇對豈下手。

她用那個孩子,威脅當今王后,要求對方殺死國王,否則她就殺死豈。

大公主當然做得到。

準確來說,從濟索鎮被黑暗元素師掌控開始,本應無個人勢力的人類大公主,便在這佈滿了權欲和血腥的棋盤之上,掌握了其他人難以預料的黑子。

夏佐?從光明教皇來到傭兵之城開始,那就只是一顆廢棋。

她真正掌握在手裏的武器,是樞機主教,是梅維絲,是黑暗教廷,是萊瑞拉,是威拉德的外祖父**官——

她就像是一個能控制他人大腦的恐怖思想者,以一無所有的位置,引導着所有人向她匯聚。

好的,壞的,一切都無所謂。

只要能達成她的目的,那無論再怎麼棘手的武器,她也能肆意揮舞,直到最終達成目標,也就是光明教皇的死亡——

無邊無際的恨意,從她那令整個人類社會,都無比在意的百分百元素親和度,被轉移走的那一刻開始……

就已經開始不斷升騰發酵。

薩迪拿城不再是傭兵之城,濟索鎮也不再是容易匯聚各方勢力的,和妖獸森林接壤的城鎮。

前者成為了光明元素師的根據地,後者成為了黑暗教皇,攜帶隱匿在暗中的黑暗教廷成員,以及相對低級的妖獸們的領地。

戰爭開始了。

那才是真正的血與焰火的地獄。

沒有任何一個黑暗元素師,會原諒這個將他們當成怪誕異常之物的世界。

也沒有任何一個光明元素師,能允許黑暗存在光明神的目光之下。

傭兵成為了貴族的打手。

國家成為了名為權力漩渦之爭中的——

最佳獎賞物。

王后混居其中。

為了豈,為了豈的生命安全不會輕易被人掌控。

也為了自己,能擺脫彷彿物品一般的身份地位——

混亂,血腥,死亡,動蕩……

直到某一天,樞機主教曾經做過的事突然暴露出來。

曾經死去的最強光明聖子,是否被翻案,尤菲婭不知道,她只知道樞機主教在這件事情暴露之後,被光明教皇親手處死。

而後,堅定地相信光明神神喻的光明教皇,他的聲望也又一次被群眾推向新的高峰。

太多人死去,從樞機主教死亡開始。

一個個頭很高的,名字叫做馬克的薩迪拿城居民,死在了眾多屍體之間,沒有留下任何個人痕迹。

為了擺脫自己的孩子,被研究人員的控制,王后選擇和奧菲莉亞合作,在與虎謀皮中,率先殺死了卡斯特以及他背後的團隊。

但在她還沒來得及幫助自己的兒子擺脫那種被控制,被洗腦的狀態時……

活過了十多年,卻從來都沒有看清世界,承受着各種讓內心深處充滿了苦澀的磨難,卻從來都無所適從的孩子,也死了。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他那麼無辜,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他還是個孩子……他也是你的弟弟啊,你憑什麼……”

“就憑藉你跟我一樣。”奧菲莉亞俯視着女人,“就憑藉你跟我一樣擁有野心,就憑藉你看不清事實的以為,我可以,你也可以。”

“王位是我的,而我,我可不需要一個在我坐上王位以後,還會活着的前代王后。”

奧菲莉亞挑起了女人的下巴,將女人的腦袋用力地磕在了華麗宮殿的一側羅馬柱上。

象牙雕刻的白色柱子,迸濺出了點點血花。最終,穿着厚重衣服的王后,倒在了早已經僵硬,沒了氣息,卻睜着眼獃滯望着天花板的少年一側……

誰還能活下去?

死去了多少人?

這個問題,根本不在奧菲莉亞的考慮範圍內。

就算有無數個人叫囂她是瘋子,她也能指着高貴的教皇陛下的鼻子說:“夏佐,你預定的光明聖子,你預定的下一任光明教廷繼承人……”

“死了哦。”

“真是可愛,我只是告訴那個孩子說,我有一顆假死的葯,需要他吃,需要他做出假死的模樣,經過他那貧瘠淺薄的大腦衡量后,確定所謂的假死不會對您這位偉大的父親造成影響,事情就會像我想像的那樣,讓夏佐遵循我的第一指示,乖乖地將其吃下去……”

“簡直就像是狗一樣。”

奧菲莉亞手裏撐着一把,柄部濺滿了王后血液的華麗小傘,她的笑容,甜到膩人,也像是蠍子尾和毒蛇一般,佈滿了陰狠和毒辣。

“您看……”

“不管您預謀了多少年,現實的變化,仍然有各種您無法預料到的東西。”

“光明教廷?那種東西,那種需要在普通人面前偽裝成高尚的玩意,我可從來都不需要。”

“我要的,是成為這個國家的王!是成為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者。我要的是,所有人都只能在我身前跪服,就連你那所謂的神……也一樣只能為我低頭!”

光元素穿過人群,變作一個手掌的模樣,狠狠地抽中了奧菲莉亞的臉。

高高在上的教皇大人,甚至眉毛都沒有皺,就只是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奧菲莉亞。”

奧菲莉亞卻像是瘋了一樣笑着說:“失望?”

“你有什麼資格失望?”

“我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可是阿米克比下一任的女王!”

“至於你,你才是那個應該感到畏懼的人。”

“讓你打這一巴掌可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

“——我一直都在等人啊。”

薩迪拿城外部,無數妖獸和曾經隱藏在暗中的黑暗元素師匯聚。

奧菲莉亞早早地就把一切都出賣給了黑暗教皇,那個老頭子又不在乎所謂的權力,他要的是黑暗元素師能光明地行走在大地上。

而她這位註定的女王,只需要表現出一副合作的態度,和認可的表象,那麼那個老頭,就會因為無數年如一日的心愿,或者說執念,而不自知,不自覺地偏向於她……

更何況奧菲莉亞也不需要黑暗教廷成為她的打手。

只是因為她和黑暗教皇正好有着相同的目的,最終二者才聯合起來,一併和光明教皇,乃至於整個光明教廷對立。

那一戰死去了多少人呢?

光明教皇死了,大量的宗主教也死了。

國家軍隊的數量直接損失了二分之一,八萬多人的傭兵聯盟,也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那些以前抵制尤菲婭的傭兵,那些曾經高度自私主義的傭兵……全都成為了人間地獄的一員。

尤菲婭後來甚至無法憶起,自己究竟是怎麼才活下去的。

只知道整座城市的血腥,用了整整三個月,才洗去了區區表皮。

奧菲莉亞也如她所願地成為了女王。

儘管第二天,**官就帶領着黑暗教皇,統一宣佈,奧菲莉亞不具備成為王的資格。

掌握着軍隊的**官,和真正擁有着屬於自我力量的黑暗教皇……

這對於一個始終依靠外物,而實現自己所有陰謀的公主,或者說女王來說,是註定無法對抗的聯合。

那個女人,或者說那個女孩,那個甚至還沒有成年的角色……

最終死在了她一輩子心心念念的王座之上。

後來從里城跑到傭兵之城的吟遊詩人,坐在重建的酒館裏,對着一群喳喳呼呼的八卦者,重複了一遍,那個只坐了一天王位的女王,死前所說的話。

【“我愛的我有了,我恨得我弄死了。我想要的我得到了手裏,我得不到的,這世道上……”

“所有人都得不到。”】

酒館裏有人握着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大聲叫囂:“就當了一天女王,能得到什麼?”

“但就算是一天的女王,奧菲莉亞在今後的阿米克比通史中,也會有着女王的名頭。”有清醒者,理智評價。

“一個讓一千多萬人的國家,直接死去了三百多萬人的女王嗎?”

“我可不承認那種人是什麼女王……”

“——可你承不承認,卻無法對事實造成任何影響。”

尤菲婭笑着說出了這句話,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神之名義下的教廷解體,信仰者再無虛無縹緲的可依靠之物。

但即便人類生而有手有腳,也能思考,可他們卻從始至終,都被困死在了這人間煉獄。

世間啊……

從來都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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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們奉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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