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獄星,神的餐桌
星艦墜落到這個星球上后就徹底的損毀了,比起修復,再造一艘的性價比或許還更高,這不僅僅是因為與大氣層的摩擦,還有03號對於星艦內部結構的大肆破壞。
在曼羅音檢查過這艘星艦並將結果告知扶因后,扶因的出來了一個結論(試圖靠這艘星艦去聯盟大學就是痴心妄想)。
“你知道什麼是暗獄星嗎?扶因。”曼羅音提問。
“略有耳聞,好像是罪惡聚集的黑色星球?”扶因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
曼羅音嚴肅地說道:“聯邦不可能沒有安置好這些邪惡者的能力,你知道這其中的意義嗎?”
“這裏沒有這麼簡單?”扶因小心翼翼地回答。
“聯邦星不可能看不出來一顆生命星球的價值,可是她卻放任這裏成為一顆罪惡星球,這裏面或許是有着將罪惡集中起來從而為聯邦帶去秩序的考慮在內,但是……”
曼羅音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馬上要說一些污穢至極的話語一般,明明對於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罪犯都是一副平淡的模樣。
曼羅音吐出一口氣,說道:“這其實是所有聯邦人都知道的事情,所謂的暗獄星還有一個別稱——”
“眾神的餐桌。”
扶因下意識地窒息了一會兒,哪怕是聽到“眾神的餐桌”也不能理解其中意思的他,卻是從中感受到了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抱歉,扶因,在暗獄星的話,我恐怕並沒有這個實力和能力保護好你……甚至哪怕我自己也……”曼羅音儘可能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可是那份恐懼還是被扶因感受到了。
(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都想着保護我嗎……)
扶因心裏在感動的同時,卻浮起了一絲不服氣。
(也讓我來保護你啊……)
“在這裏繼續獃著也沒有任何用處,我們去周圍探索一下吧?”扶因提議道。
“嗯……也是呢。”曼羅音的聲音卻是有些勉強的樣子。
密林的邊上意外的有一條寬闊平整的道路。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扶因和曼羅音才找到了一處人類的聚集地,換句話說,這是一處城市。
走進這座城市時,眼前的一切讓扶因感到十分意外,倒不是說這裏有多混亂。
(所謂的罪惡星球和罪惡都市,看上去竟意外的有秩序。)
“這裏是暗獄星對吧?曼羅音。”扶因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惑。
“是的,這裏就是暗獄星。“曼羅音肯定地回答。
扶因指了指眼前,有些摸不着頭腦:“這裏怎麼看都稱不上是混亂吧?”
“城市是教會的領地。”曼羅音打量起四周,然後回答道。
“教會?”
“就算是餐廳也是需要廚師和服務生的。”
(雖然是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但是這種建築物的風格卻有種古老的感覺。)扶因觀察着這座城市后在心裏得出結論。
“這裏的植物很多,不出意外這裏是枯萎之徒的區域。”曼羅音判斷道。
(這麼一說,這裏的綠化程度確實很高,且不說爬牆虎和榕樹這樣的城市裏還算常見的植物……那是荊棘吧?)
這些荊棘將行人路和車道分割開來。
扶因看着差點刮到自己褲子的荊棘,不禁嘆了口氣:“就現在而言,衣服可比我人要脆弱多了,得注意點才行。”
“還有枯萎之徒是?”扶因問道。
“那是眾多食時者里為數不多的可以被冠以‘大主’稱號的存在,就好比之前那個紅蓮使口中的聖母就是這樣的存在,不過比起聖母,白蓮教以外的人都稱呼祂為受拜者。”曼羅音回答。
“大主……”不知為何,扶因對於這個名詞感到非常熟悉,就好像——自己也經常被其他存在這麼稱呼的。
(不不,這怎麼可能……不過我記得我好像是某個食時者的錨點?所謂錨點……)扶因心裏浮現出幾種猜測,只不過他還不好判斷。
“說起來曼羅音,你之前說我是錨點吧?那這個錨點是……“扶因還是決定問出來。
“我不知道。”
不算是意料之外的回答,畢竟如果她真的知道錨點的作用,那麼在之前就肯定會和自己說的。
“我們要去聯邦星在這顆星球上設立的據點,只有那裏擁有和聯盟大學聯絡的辦法。”曼羅音突然開口道。
“你們是剛來這裏的人?”突然有一個大叔走過來搭話。
扶因禮貌地回答:“請問有什麼事嗎?”
“要住旅店嗎?現在天色已經很暗了哦。”大叔和善地說道,並指了指天空。
“怎麼樣?”扶因向曼羅音問道。
曼羅音想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在旅店內簡單地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扶因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不禁苦笑一聲。
(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啊。)
嘆了一口氣,扶因進入了夢鄉。
……
……
明明是在夢裏,扶因卻突然跳出一個想法。
(我本來應該要更加無情一點。)
在夢裏,扶因看到曼羅音躺在自己懷裏。
(她已經死了。)
看着她脖子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扶因在心裏得出了結論。
(為了保護我而死的。)
(我因此才愛上了她。)
(可是她已經死了,愛一具屍體又有什麼用呢?)
(我想要改變這一切。)
(就算是成為大主也不能主動扭曲自身以外的因果。)
(但是也已經夠了。)
(我將在過去變得更加感性,我將在過去提前愛上她,我將在過去讓她遠離危險,我將在過去死去。)
(但是我不能死去,不然連自身的因果都無法扭曲。)
(我將準備第二個錨點,第一個錨點投入了我對她的愛,那麼第二個錨點就只剩下理智與瘋狂,當愛她的我死去,我將與理智且瘋狂的我合為一體。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會死,然後我既能解決執念,也可以讓自己更加的超脫。)
……
“這是什麼?”扶因看着曼羅音的屍體對自己問道。
“你的記憶。”
“我可不記得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這不重要。”祂說道。
祂又說:“你願意為了她,為了你自己去死嗎?”
扶因皺起了眉頭。
“你現在雖然對曼羅音有所好感,但還遠遠算不上是愛。”
“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僅僅只是有點好感的女生去死吧。”祂肯定的說。
“所以……”
“所以?”
“接受原本才是你的另一段記憶,然後愛上她吧。”
……記憶,湧入扶因的腦海里。
……
“喲!阿音。”
“早上好,扶因。”曼羅音回應道。
“我發現暗獄星這個地方還真有意思呢,那些所謂的罪犯就像是巢穴里的雛鳥一樣在我面前瑟瑟發抖,這種體驗出了這裏恐怕再也感受不到了吧。哈哈哈哈。”扶因看向這片土地就像是看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
“我們最好早點去聯盟大學,為此要儘快去聯絡塔。”曼羅音皺起了眉頭。
扶因伸手一攬,將曼羅音抱在懷裏:“你是打算阻礙我的樂趣嗎?阿音。”
扶因的左手輕輕撫過曼羅音的臉頰,眼裏卻只有冷漠:“你只是我的保鏢,認清楚你的職責!”說著,扶因的左手掐在曼羅音白嫩的脖子上,並緩緩地握緊。
曼羅音想要掙扎,卻根本反抗不了扶因的力量,在原本的時間線里,扶因的力量和速度不僅不比曼羅音差,甚至還要高出一些,並且擁有四維之軀的扶因不懼任何常規意義上的攻擊。
曼羅音的眼白開始充血,意識幾乎要消失,嘴角泛起白沫。
“美人不愧是美人,不管怎麼樣都是那麼好看。”扶因鬆開了手,笑着說道。
“咳!咳!咳……”曼羅音不停地咳嗽,並不停地喘息着,感覺嗓子難受得厲害。
“我要出去找玩具了,別來煩我。”扶因拍了拍曼羅音的屁股,然後冷漠地說道。
待扶因出門后,曼羅音的神色顯得有些無助,手向房間關緊的大門伸去,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放下。
(明明我可是你的保護者啊……)曼羅音抱緊了被子。
在這個時間線里,扶因是孤兒院長大的,是孤兒院培育出了他這理智的性格,孕育了他這瘋狂的個性。
(那麼我的父母是什麼情況?雖然時間線不同,但是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世界,難道是我自己的安排?算了,看下去就知道了。)
嘭——嘭——嘭——
小巷裏傳來打架的聲音,不那或許稱不上是打架,只是單方面的毆打罷了。
幾個並不算特彆強壯的男子圍毆一個比他們略高而且更加強壯的男子。
(好比鬣狗群和獅子嗎……)扶因躲在幾人的視角盲區,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扶因看向那個被毆打的男子的眼睛,忍不住震驚了一小會兒。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不是鬣狗群和獅子,而是鬣狗群和大金毛嗎?哈哈哈哈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待幾個“鬣狗”打得盡興離開以後。
啪!啪!啪!
扶因鼓着掌走進這個壯漢的視線里。
“真是讓我看到一出好戲啊!”扶因說道。
壯漢一聲不吭。
扶因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壯漢沉默了一會兒,不情不願地告訴扶因:“嶼墨白。”
“喲!墨白,剛剛你為什麼不反抗?如果回擊的話弄死他們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吧?”扶因一手拍在嶼墨白腦袋邊上的牆上,壓近身子,像是在逼問。
“不是墨白,我的名字只有白。”嶼墨白像是賭氣一般地將頭偏開。
“抱歉,白,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嗎?”扶因飽含歉意地說道。
“犯罪是不好的,打架是不好的。”嶼墨白回答了扶因之前的問題。
扶因好奇的問道:“誰這麼教你的?”這裏可是聚集了聯邦所有黑暗的暗獄星啊,哪怕是有教會在管理,這種清流一般的思想出現在這裏也太奇怪了。
“奶奶。”嶼墨白回答。
“哦?能帶我去看看嗎?”
“不能。”
“為什麼?”
“她已經死了。”
扶因嘆了口氣,有些遺憾自己無法看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人,不過他還是說道:“那她被埋在哪裏?帶我去看看吧,多少可以滿足一點我的好奇心。”
“好。”嶼墨白答應道。
……
“奶奶,我帶朋友來看你了。”嶼墨白對着一個小土丘說道。
“她是怎麼死的?”扶因問道。
嶼墨白難得生氣地說道:“被人打死了。”這份怒氣是指向那些打死他奶奶的人的。
“不去復仇嗎?”
“奶奶說不行,所以哪怕我再怎麼想打那些人也不能去!”嶼墨白大聲說道,似乎是在堅定自己的意志。
“那我去打呢?”扶因笑着說道。
“我……我不知道!”
扶因把手搭在嶼墨白的肩膀上,然後說道:“對於我這樣的人往往有一種稱呼——恩人。”
“來告訴我你應該怎麼對待恩人?”扶因反問道。
“有恩必報!”
“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希望你也別忘記。”
“可是……”嶼墨白看着扶因的身體,一副(就你這樣也想打架?)的表情。
扶因只是笑了笑:“相信我,我可是很強的。”
嶼墨白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如果你要是打不過他們,我會救你出來的。”
“哈~那到時候就拜託你了。”
……
嘭——嘭——嘭……
扶因笑着將這些人的四肢打斷,然後從高樓上丟下去。
幾點別人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和諧感,彷彿就應該這樣,以鮮血為裝飾使得扶因有着異樣的美感。
“好啦,任務完成。”扶因對站在不遠處的嶼墨白說道。
“你想讓我做什麼?”嶼墨白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做我的狗吧,白。”扶因笑着向嶼墨白伸出手。
“我可是男子漢!”嶼墨白有些生氣。
扶因卻是毫不在乎的笑着回應道:“好好~我知道了~”
走到門口處,扶因對着還站在原地發愣的嶼墨白大喊:“還在那愣着幹什麼?走了!小白。”
“是白!不是小白!”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