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
我們三個人將桌子上的包子,豆漿,油條橫掃一空后,就要去博物上班了。
“師傅,你平時不是騎自行車去上博物館嗎?今天怎麼捨得讓你家的保鏢送你去啊。”
“平時是平時,能和現在比嗎?雪嫣姑娘也是要去博物館的,我們可以騎自行車去上班,難不成雪嫣姑娘也要騎自行車。”
“王公子客氣了,你也別叫我雪嫣姑娘了,你就直接叫我雪嫣吧,我叫你小王哥可好?”
王自在點頭如搗蒜,更哈巴狗一樣把這老女人讓進了車。有錢人就是好啊,真皮座椅,全景天窗,吹着空調,享受着音樂,總算在遲到前的兩分鐘打了卡。
“上班,上班,師傅,你偷拿走的玉珏呢?拿來了嗎”
王自在的臉上僅用了一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就紅了起來。
“說了是研究,不叫偷拿。我當然是拿回來了。”
說著就在他隨身的口袋裏拿出一個棕色的錦囊,從錦囊里拿出來了原本屬於博物館的玉珏。我雖然見過這玉珏兩次,但都看的不仔細,今天細細看來,這玉珏真的不像是普通的東西。玉珏通體透白,造型是一條原始的龍,龍頭對着龍尾,盤示意循環往複,生生不息。龍身上刻滿了繁複的文飾,這種紋飾的古早怕要遠遠超過北乾,也就是說,這玉珏怕在北乾國還未誕生前就已經存在了。玉珏內側的龍腹部,還有刻有文字,似乎是甲骨文,我一時不能下結論。我轉頭問:“師父啊,你偷,你拿回家研究出什麼了嗎?”
“這東西確實大有來頭,這應該是一件祭祀用的玉珏。但是,我翻遍了古籍也沒找到這東西的出處。不過,它無論是從造型上來說,還是從內側文字的角度來說,這都是一件寶貝。”
“這就是你研究的結果,你花了一天時間就得出個它是寶貝的結論。師傅啊,你也太沒用了。”
“吳冀,你咋說話的,有你這樣辱罵自己師傅的嗎?我要不是太累了,研究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那我肯定能研究的更深入一些啊。不過,話說起來,我好像以前在哪見過這玉珏。不然,我也不會把它拿回家裏研究啊。”
“小王哥,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怎麼能見過這玉珏呢?你的這塊和我的這塊除了篆刻的文字,剩下的地方無論是造型還是紋飾都一模一樣。而我的這塊可是北乾國的國寶,是北乾國皇帝祭天大典的時候用的禮器,平時放在皇家的太廟供奉,只有祭天大典的時候才請出來。一般人是見不到這玉珏的,小王哥你怎麼能見過呢?”
“這不是祭天大典的禮器嗎?怎麼會在你手上啊,老女人。”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當然是皇帝送給我的,我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看着她情緒低沉了下去,我也不想在詰難她,於是趕緊說:“行了,別管這玉珏了,今天的報告還沒寫,都趕緊完任務了。”
大家都開始忙活了起來。
“雪嫣啊,你這字寫的真不錯,比我那不爭氣的徒弟寫的好看多了,吳冀,看看你,再看看雪嫣,人家一個小姑娘第一次拿起圓珠筆寫字,就能寫這麼好看。你呢?寫了那麼多年字了,還是跟腳寫的一樣。”
“小王哥,我從小讀書識字,我的梅花小楷連我父親看了都說好。雖然,我以前寫字都是毛筆,但是寫字的技法和感覺是不會變的。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樣,用腳寫字。”
“老女人,你說誰用腳寫字啊。”
“誰回答了,就說誰。”
“你,你……”
我和這老女人爭吵時,一個人突然進來了。我刷的一下拿起手邊的文物仔細端詳了起來,然後用眼神瞥向門口。看清楚了來人後,“你找誰啊,這裏是文物儲藏室謝絕遊客參觀,趕緊出去吧。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導師來查班了。”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身上穿的黑袍,臉上戴着面具,用濫大街的話來說,一看就不像個好人。黑袍人,不管我的話,徑直走向慕容雪嫣,在慕容雪嫣的面前用手一揮,慕容雪嫣整個人都暈了過去。然後,迅速向我沖了過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腳踹了出去,後背重重的撞到椅子上。我吃痛的叫出了聲,大腦也已經空白一片,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那個黑袍已經離開了文物儲藏室。
我看到王自在被打趴在地上,慕容雪嫣趴在桌子上。
“王自在,王自在,你沒事吧,快起來。”王自在一邊叫疼,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說了多少遍了叫師傅,叫師傅,不要叫名字。”
“老女人,雪嫣,慕容雪嫣,快醒醒。師傅,快來看看,雪嫣好像沒有呼吸啊”
“別胡說,趕緊送醫院。”
“真的是無語了,昨天剛來過這裏,今天怎麼又來了。真是晦氣。”
和昨天一樣,上上下下一通檢查,從外科到內科,從神經外科到神經內科,和昨天的檢查結果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腦電波和心率也都正常,可就是人醒不過來。
“今天打暈我們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到底是誰啊,他是來幹什麼的,還有啊雪嫣到底什麼情況啊。人怎麼醒不過來啊。”
“平時也不見你這麼多問題啊,那戴面具的人是誰,你師傅我肯定不知道,雪嫣為什麼醒不過來,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
“師傅,求求你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這個人肯定和雪嫣有關係,或者說,這個人肯定和雪嫣的穿越有關係。”
“為什麼這麼說啊。”
“首先,這人一進文物儲藏室就是奔着雪嫣來的。其次,最重要的一點,我身上玉珏不見了。”
“你的那塊玉珏不見了,那,雪嫣身上的那塊呢?”
“剛才醫生做檢查的時候,讓護士把雪嫣身上帶的東西都送出來了,除了幾塊酥糖,沒看見玉珏。肯定是被那個黑袍人一起拿走了。”
“那師傅,現在怎麼辦啊。”
“我已經給博物館和導師打過電話了,實習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另外,我也叫了家裏的保姆來醫院照顧雪嫣。至於,黑袍人的事,我暫時也沒有辦法。”
“嗷嗷”我應和了兩聲。
現在想起來,我才是昨天認識那老女人,昨天上午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皇后氣派,今天就已經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了。
突然間,王自在一拍雙手,“吳冀,吳冀,我想起來,我想起來了。”
“這裏是醫院,你小點聲,雪嫣還在昏迷,你想起什麼了。”
“玉珏,我想起了,我就說,我在哪裏見過。”
“在哪裏啊,快說。”
“就在我家。”
“你家,你胡說什麼啊?”
“確實在我家,我那時后還小,溜進我爺爺的密室里,我當時就見過這個玉珏。不,應該說是,這個玉珏的圖畫。”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難接受,這是被黑袍人把頭打壞了吧,密室都出來了。
“你能不能靠點譜啊,什麼密室啊。腦袋壞了吧。”
“走,走,走,去我家,帶你親眼看看。這裏我已經安排了保姆和保鏢,都是二十四小時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雪嫣要是醒了,會給打電話通知我的。而且,玉珏有關雪嫣的信息,你確定不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我只能和王自在回到他家,去他口中的那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