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老將軍謀略始建功 少莊主玩火終自焚
國儒聞聽,嘆了口氣,沒說什麼。趙靈鳳見他如此,轉而道:“你是真心對我嗎?”國儒忙道:“那當然,我可以誓,若不是真心待趙姑娘,死無葬身之地。”趙靈鳳道:“不如我們先互換了信物,暗暗訂下此事,你看怎樣?”國儒一聽道:“正合我意,我無論如何也要與你在一起,我拿我的玉佩做信物給你。”說著就去解那系在腰間的玉佩。趙靈鳳攔住道:“這個不好,只你我明白,我們最好讓眾人都知道我們已私定終身,到那時皇爺也無可奈何,只得答應我們的親事了。”國儒道:“我當然也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已私定終身,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趙靈鳳道:“你貴為太子,ri后定會做皇上的,做了皇上后,早把我這個出身卑微的女子忘記了!”國儒道:“不會的,我可以誓,我若做了皇上,定封你做皇后。”趙靈鳳道:“口說無憑,不如你把天儀劍送給我吧。”國儒一聽,面露難sè:“天儀劍送給你自然是很好,只是那是母后的遺物,母后病逝后,父皇對那劍十分珍愛,我怕他不同意。”
趙靈鳳聞聽,冷冷道:“既然如此,怕我二人今生無緣了。”邊說邊轉身要走。國儒急道:“你等一等,我先把那劍偷偷的給你,你不要讓父皇知道。以後我再慢慢與父皇說明,你看好不好?”趙靈鳳喜道:“那也好,只不過你什麼時候把劍給我呢?”國儒道:“你在這裏等我,我這就去拿。”
過了大約一刻時辰,國儒拿了天儀劍來,為了不被人看到,用一塊緞子將劍包了起來。國儒把劍遞給趙靈鳳,道:“趙姑娘,你拿什麼送我呢?”趙靈鳳將緞子打開,拔劍出鞘。這天儀劍比普通的劍短而稍寬一些,劍身為銀白sè,光亮如鏡,寒氣凜凜。趙靈鳳笑對國儒道:“你果然對我真心。我先去把劍收好,再與你從長計議。”說著離開了。
國儒喜不自禁,在那裏愣愣地半晌不動。這時一個副將匆匆走來:“太子殿下,於督統請太子殿下到議事廳,有要事相商。”國儒道:“有事去找父皇,找我做什麼?”副將道:“皇上仍沒有回島,而宋兵又來進襲,所以於督統才要與太子商議。”國儒不耐煩道:“好了、好了,別說了,你前面帶路吧!”
國儒隨副將來到議事廳,於大海忙起身相迎,國儒問道:“不知於督統有何要事相商?”於大海道:“宋國派大軍來攻我南島,戰船在距此不足五里的海域駐紮,而此時皇上又未歸,因此一切全聽太子調遣。”國儒道:“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你是水軍督統,這些事就由你全權代理吧。”
於大海跪在國儒面前,道:“望太子親自督戰,這樣方能激勵將士奮勇殺敵啊!”國儒道:“如果由本殿下親自督戰,還要你幹什麼?你酌情而行吧!”說著離開議事廳,於大海只是搖頭嘆息。
正在此時,有兵士來報:“督統大人,敵船又在緩緩前進,他們的快船已離我們不足二里遠,並且還不停的散佈謠言。”於大海站起身:“他們說些什麼?”那兵士只是吞吞吐吐,於大海道:“快說!”那兵士道:“他們說皇上已經被他們所殺……”於大海大怒,到遼望塔上觀看,只見稍遠處烏壓壓一片船帆,近處十幾艘小戰船來回遊弋。船上之人齊聲高喊道:“國負已死,早ri投降!”
於大海親率船隊進攻那些小戰船,那些小戰船並不與他交戰,回便走。於大海擔心有詐,也並不去追趕。他心中很明白,現在只有堅守才是對策。南島易守難攻,四周多是怪石懸崖,憑再多的船隻也很難攻下,所以於大海下令各船隊不得出擊,做好守勢,待敵艦攻到近前,再予以痛擊。
不料宋國主力船隊緩緩開致距南島約兩里處便拋錨停下來,小戰船集結在前方,大船在後,於大海正疑惑,忽見小戰船鼓足了帆向南島水寨衝來。那些小船都冒着煙,於大海忙命令船隊攔截,那些小船卻直接撞向攔擊船隻,只聽“轟轟”爆炸之聲不絕於耳。原來那些小船上裝滿了火藥。於大海急令各船隊向前衝鋒,以免火藥船沖入水寨,將水寨炸毀。
只可惜經敵船一陣衝撞轟炸,南島的戰船大半沉沒,更有些官兵貪生怕死,乾脆駕船逃跑了。於大海也無暇顧及,率領親信部下,向敵軍猛攻,結果被宋船圍困,亂軍中戰死。
於大海既死,南島被宋兵攻下,李顯仁率兵士登6南島,士兵們四處搶奪財物。南島一片混亂,李顯仁又下令放火,頃刻之間,南島陷入一片火海。
李顯仁狂笑不已,正準備撤軍之時,有兵士報:“將軍大人,抓住一個自稱太子的人。”李顯仁道:“太子?帶上來!”兵士下去,帶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上來,李顯仁看着那男子:“你是國負的兒子國儒吧?好久不見啊!”那男子道:“對,本殿下就是太子,你馬上放了我們二人。”李顯仁仔細打量着趙靈鳳,對兵士道:“把這個反賊押下去斬了。”
國儒大喊道:“不要殺我,我不想死!不要殺我!”李顯仁道:“先等等再殺他。”轉而對趙靈鳳道:“美人兒,你只要代他求求情,我就不殺他,你看怎麼樣?”趙靈鳳道:“小女倒請求將軍快些殺了他,這樣小女就可以安心的與將軍在一起了。”李顯仁哈哈大笑:“你這女子還算識實務。”
李顯仁攜趙靈鳳到了船艙后,抱住就要求歡,趙靈鳳掙脫開道:“將軍別急,這船上晃來晃去的,小女暈船。”李顯仁又來抱趙靈鳳:“本將軍等不及了,美人兒!”趙靈鳳正sè道:“將軍若是真心喜歡小女,最少也要到了金周,給小女個名分,如果只求一時之歡,小女寧願死在這裏。”說著拔出短劍。
恰恰李顯仁真心被趙靈鳳的美貌所吸引,道:“你何必如此,既然這樣,待回金周后再從長計議,你也累了,休息吧,本將軍這就去清點人馬,全回金周。”此後果然沒有再來sao擾趙靈鳳。
船隊不ri到了金周,李顯仁回到自己的大將軍府後,眾官紛紛前來賀功,祝賀他剿滅了南唐餘黨,朝廷也派特使送了金銀寶物以示恩賞,李顯仁應付了大半天。
到了晚上,李顯仁來找趙靈鳳道:“美人,現在到金周了,你總沒什麼話說了吧。”趙靈鳳道:“你這畜牲,受死吧!”舉天儀劍向李顯仁砍來。
李顯仁見趙靈鳳舉劍刺來,往旁一閃,伸掌切向趙靈鳳手腕,動作奇快,趙靈鳳被震得整個手臂麻,天儀劍脫手掉在地上。李顯仁yin笑道:“美人原來還會武功,這樣更好!”說著向趙靈鳳慢慢移來。趙靈鳳躲倒在床,李顯仁道:“美人,這是幹什麼?”趙靈鳳道:“論武功,不是你是的對手,跑又跑不了,小女認命了。”說著自己將衣服的扣子解開了,用媚惑的眼神望着李顯仁,李顯仁不覺yinxing大,快步走到趙靈鳳近前。趙靈鳳冷不防打出幾枚梅花針,李顯仁再躲已經來不及,臉上多處中針,不禁惱羞成怒,舉掌向趙靈鳳打來,趙靈鳳忙往旁一閃,李顯仁又要再打,卻覺麵皮麻,道:“這針有毒!快將解藥拿來!”趙靈鳳道:“只要你放了我,就把解藥給你。”李顯仁惱羞成怒,恨恨地道:“我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光了,不信找不到解藥!”
這時卻聽僕人在門外招呼道:“夫人來了!”趙靈鳳聞聽,稍一分神,卻被李顯仁上前扼住了喉嚨,胡亂找了被單將嘴塞住了,並捆了起來。李顯仁又放下床簾,把她擋在裏面。夫人剛走到門口,李顯仁忙迎上道:“夫人還未安歇嗎?如若有事,不如到書房去談吧!”夫人道:“你的臉上怎麼有傷?”邊說邊往屋內走,李顯仁忙護住臉,見夫人強行往裏走,只得讓到一旁。夫人道:“聽說你帶了一個丫頭回來,不知是真是假?”李顯仁道:“確有此事!她是舊朝叛黨,我還要審問,所以帶回來了。”這時床上傳出“嗯嗯呀呀”的聲音,夫人走到床前掀起帘子:“難道要三更半夜在床上審問嗎?”李顯仁無言以對。
這夫人本是宋國的公主,由於李顯仁叛離國門歸順朝廷,宋廷才賜親給他。李顯仁對公主百依百順,公主也十分賢慧,常勸李顯仁行善積德。
夫人道:“你都這一把年紀了,還干這等事,真叫人心寒啊!”說著垂下淚水,李顯仁忙為夫人拭淚:“夫人別哭,我知錯了。”夫人道:“馬上把她放了!”李顯仁忙道:“放不得啊!夫人有所不知,我已經中了她的劇毒,沒有解藥,頃刻將斃命了!”
夫人道:“你是自討苦吃!”又轉向趙靈鳳道,“姑娘受驚了。”邊說邊要為她鬆了綁。李顯仁阻攔道:“解不得,解不得,小心遭她暗算。”夫人氣憤道:“你閃開!”李顯仁無奈,道:“若定要解她,還是讓我來吧。”說著上前為趙靈鳳鬆了綁,並且將夫人護在身後。
趙靈鳳向夫人道謝,並拿出解藥,遞給夫人,爾後將天儀劍拾起,收入鞘中,道:“還勞夫人開恩,放了小女子!”夫人道:“這是應該的。”而後親自送趙靈鳳出了將軍府,見她走遠了,才回府來。
李顯仁深知如若不殺趙靈鳳,ri后必會生出大的禍患,忙命人去追趕,兩個多時辰后,派去的人回來複命,說沒有追上。李顯仁大怒:“再去追,換最好的馬去,一定要把她追回來!”下屬無奈,只得又去。
轉天早晨,去追趙靈鳳的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李顯仁將他們大罵一頓,並讓派更多的人去追。到了傍晚時分,仍是毫無結果,李顯仁正要怒,一副將說道:“大將軍,最新探到消息,說那南島附近,還有一座小島,舊朝那些殘餘,很多聚集在那裏。”李顯仁一聽,忙將這副將叫到內室去了。
且說湯負等六人落水之後,李二已不知去向。其餘五人每人抱了一塊破碎的船板在海上飄泊,漂浮了大半ri,五人都已jing疲力竭,李三與李四受了傷,李三的傷較重,大腿一道划痕,仍不時滲血。這血腥引來了一條鯊魚,被千手妖看到了,於是告知其他四人,鯊魚越游越近,五人奮力划水,也無濟於事。鯊魚一口咬住了李三受傷的腿,硬將他拖走了。由於在水中武功無法施展,眾人眼看着李三被拖走,毫無辦法。沒過多久,就見到不遠處的海面上泛起一股紅浪。
剩餘四人正在呆之際,遠處又有五六條鯊魚向這邊游來,李四道:“我來引開鯊魚,皇爺趁機快走。”說著徑直向鯊魚群游去,湯負等別無選擇,只得儘快向前游。
這時十幾丈外緩緩來了一條漁船,這漁船顯然不是普通的漁家船。那船頭用銅皮包住,船身也是jing心雕飾過並上了油料,船上的漁具都是嶄新的。
船頭站了一個少年,混身綾羅綢緞,腰間一把寶劍,身旁五六個隨從簇擁。那少年現湯負等人被鯊魚追食,命令將船開過去,湯負等見有船來,大聲呼救。當船距湯負等人十幾丈遠時,少年又命將船停住,湯負等只得拚命向漁船游去。
少年見湯負等人離船近了,又忙命船往後開,並對落水之人大喊:“快點游,快點游,不然就被魚吃了!”他如此且停且退,湯負等人始終不能靠近漁船。鯊魚將李四蠶食后,轉而奔湯負三人而來,那漁船上的少年卻只是饒有興趣的觀看,並不救人。他身邊的一個僕人道:“少爺,把他們救上船吧。後面鯊魚過來了。”
那少年冷笑着看着說話的僕人:“你想去救他們是不是?”冷不防一把拎起那僕人,扔到了海里,回頭道:“還有誰想去救人?一併跳下去!”眾僕人嚇得連連後退。
被扔下船的僕人拚命游到船邊,雙手攀爬着扒住船弦就要上船,被少年踢回海中,僕人求生心切,又一次游上來抓住船弦,死死不放,大喊:“少爺饒命,少爺饒命!”那少年朝僕人的臉狠踢了幾腳:“你不是要去救人嗎?快去啊!”無論少年如何踢那僕人,僕人只是死抓住船弦不放,少年拔出寶劍,僕人料想必死無疑,一把抓住少年的腳踝,往回猛一使勁,少年站立不住,也掉入海中。
恰在此時,游來幾條鯊魚,那僕人頃刻之間被撕食,少年用劍刺鯊魚,鯊魚被激怒了,一口咬住少年的腹部,少年又用劍去刺,鯊魚只是死咬住不鬆口。船上的眾僕人未料到會生這種變故,倉促間忙用魚叉、船槳驅打鯊魚,有人將一根長竿伸給少年,少年抓住,眾人往上拖,竟拖不動,原來咬住少年的鯊魚未鬆口,眾人又打那鯊魚,那魚忍不住痛,才鬆開口遊走了。
這時附近的幾艘漁船見這裏生了事故,忙過來救護。眾人費了很大力氣,總算將少年拖到了船上,少年已昏迷不醒,腹部血肉模糊,僕人忙開船靠岸,以便為他醫治。到了岸上,僕人去將這一帶小有名氣的醫聖方雲請了來。方雲一看,不由吃驚,問是如何所傷,眾人道是為鯊魚咬傷,方雲道:“貧道也無能為力啊。”眾人再三央求,方雲道:“我儘力而為吧。”
方雲從背囊中取出藥粉,灑在少年的傷口之上,撒了許多,總算將血止住了。方雲道:“能不能生還,只得聽天由命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這時又有幾個漁人用帆布抬來兩個受傷之人,一個中年婦人與一個年愈半百的男子。二人都昏迷不醒。
方雲看了一眼男子的玉佩,又看了看中年婦女的下身,問道:“此二人也是被鯊魚所傷嗎?”眾人點頭,方雲道:“二人一息尚存,貧道只得胡亂為他們診治一番了。”說著仍像醫治那少年一般為二人止血。
方雲道:“在這裏不太方便,有勞各位,將這三人抬到我的道觀。”眾人剛要動手抬人,不料那少年卻醒來,道:“我要回家,快帶我回去!”這一叫,腹部又開始滲血,他隨即昏了過去。
方雲問:“這少年是哪裏人?”一個僕人道:“他是玉李家少爺李雲。”方雲道:“原來如此,你們將他抬回去吧。另外兩個是什麼人?”那僕人道:“不清楚,大約不是本地人士,只知是兩個落水之人。”方雲對剛才抬兩個人的幾個漁人道:“各位救人救到底,再勞各位將他二人抬入我的道觀。”
李周庄,玉李家宅院中。
這ri李中正與夫人孫氏閑談,只聽李中嘆道:“雲兒這逆子,前ri將趙員外的兒子打得半死,聽說只是為了一個賣唱的娼女,剛剛趙家來人問起此事,待會兒那逆子回來后,我一定好好問一問他!”孫夫人道:“老爺,你也不要只聽趙家的一面之辭,總要問個清楚,再者,年青人在一起,打架鬥嘴也是很平常的,難免誰被打傷,吃點虧,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中道:“你總是百般護短,那逆子越無法無天了!”孫夫人道:“我只有這一個兒子,自然要護着啊,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將來依靠誰?”李中道:“不加管教,將來他闖了更大的禍,才無法收拾呢!”孫夫人道:“他就要成親了,成親后自會收斂的。那鄭家小姐不僅人長得美,又有才氣,還柔中有剛,將來她定會勸導雲兒的,你也不必cao心了。”李中道:“能娶這麼一個賢慧的女子,也是雲兒的福氣,但願他能好好珍惜。”
這時有家丁來報:“老爺,夫人,少爺受了傷。”李中道:“生了什麼事?”孫夫人急道:“先別問了,去看看再說。”轉對那家丁道,“雲兒在哪?你前面帶路!”
到了李雲房中,只見他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旁邊圍了幾個僕人,孫夫人見兒子混身血跡,不由得哭道:“是誰把雲兒傷成這樣?定不能饒他!”李中道:“還不快去請張先生來。”僕人道:“已經去請了。”李中見夫人傷痛不已,忙去勸導。
一會兒,張先生來了,看過傷口后問:“怎麼傷的?”僕人李甲道:“被鯊魚所傷。”張先生仔細看過傷口后問道:“這葯是誰上的?”李甲道:“方雲道長。”張先生道:“那你仍依方雲道長的意思給他治就可以了。照實說,傷成這樣子,只有方雲道長能治了。”李中道:“先生何必過謙,還請先生救他一命。”
張先生道:“並非我自謙,你們想要少爺康復,就快去請方道長吧,老夫毫無辦法,慚愧,慚愧。”孫夫人道:“既然方雲能救雲兒,你們還不快去請?快去!”幾個僕人應聲下去了。
李中對李甲道:“李甲,你隨我來,我有話問你。”李甲隨李中到了書房,李中問道:“雲兒怎麼受的傷?”李甲道:“今ri一早少爺要去打漁,我們備了船,隨了少爺而去。不料出海后,少爺不慎落入水中,恰有鯊魚游來,將少爺咬傷了。”李中怒道:“不是吩咐你隨時照顧雲兒嗎?見他落水為何不馬上去救?”
李甲小聲道:“少爺是被羅水旺拉下水的,我們毫無預料,見少爺落水后,再去救,已經遲了一步。”李中道:“什麼?被羅水旺拉下水的?羅水旺呢?”李甲道:“羅水旺死了。”李中驚道:“死了?他怎麼死的?你給我說清楚!”
李甲於是把李雲如何見到落水之人而不救,如何將羅水旺拋入水中,羅水旺如何將李雲拉下水,以及方雲道長救治中途,聽說李雲是李家莊少莊主后停止醫治等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李中知道真相后,怒道:“這逆子,死不足惜!”這時去請方雲的僕人回來道:“老爺,方雲道長不肯來,只說自己也無法醫治少爺。”李中道:“知道了,下去吧。”夫人卻號哭着進來:“老爺呀,你想想辦法呀!雲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呀?”李中道:“夫人不必擔心,我親自去請。”
李中乘了快馬,不久便到了方雲所在道觀。李中下馬,一童子迎上來,李中說明來意,那道童進去不久后出來道:“李莊主,家師有請。”李中於是隨童子進了道觀。
道童領李中進了東一間屋內,方雲見李中進來,忙起身相迎:“李莊主,久仰大名,貧道有禮了。”李中忙還禮。方雲請李中坐了,又命童子上茶,方雲道:“李莊主來此,大約是為了令郎醫治之事吧?”李中笑道:“正是,還望道長慈悲為懷,救他一命。”方雲道:“李莊主,我實是無能為力啊,還請莊主不要在此耽擱了,另請高明吧,免得延誤了醫治的時間。”李中道:“我那惡子,經常為害鄉里,道長一定恨之入骨,也是我管教不嚴。”方雲道:“莊主何出此言?”李中道:“如道長肯救惡子,我李中願捐一千貫與神醫道觀,今後也定會對惡子嚴加管教的。”
方雲聞聽此言,忙道:“莊主嚴重了,貧道實在是毫無辦法,莊主又何必苦苦相逼?”李中道:“道長,恕我冒昧,我聽聞還有兩個落水之人,也受了重傷,卻被收在此間醫治,為何獨惡子不能治,難道非要絕他xing命?”方雲道:“莊主誤會了,那兩人雖也受傷,但傷的不重,而令郎卻是重傷。如果能救,貧道豈有不救之理?”
李中道:“原來如此,老朽錯怪道長了,恕罪。”方雲道:“不知者不怪。”李中拿出幾張錢鈔放在桌上:“道長曾為惡子上藥,這是藥費。老夫告辭了。”起身往外走,人走到門口,卻被方雲叫住道:“莊主救子心切,我給你指一條路,走不走在你!”李中喜道:“願聽賜教。”方雲道:“你可知天龍神僧其人?”李中道:“天龍神僧?當然知道。此人本名玄樂,在漠北一帶名聲很響,與天儀聖女,天魔道長並稱漠北三大高手。”
方雲道:“天龍神僧最近到了曲樂山,莊主可知道?”李中搖頭:“孤獨大俠任義已死,曲樂派名存實亡,他到曲樂山又有何事?”方雲道:“聽說是為天龍刀而來。”李中道:“任義死後,不知這天龍刀究竟流落何處?”方雲道:“且不說這些,為了探知天龍刀的下落,玄樂很可能會在曲樂山上待一陣子,他會配製一種藥粉,灑在傷口可止血生膚,莊主何不去求他?只是他從不肯輕易救助別人,只看莊主的運氣了。”李中道:“無論如何,也要去試一試,多謝道長指教。”
李中回到家中,將事情向孫夫人說明后,就匆匆地奔曲樂山而去,大約只用了二ri,已經到了曲樂山的山腳下。李中從前與任義有些來往,曾到過曲樂山幾次,所以對路途較熟悉,由於過度勞累,李中下馬休息了約一個時辰,振作jing神,徒步上山。
到了山頂,只見房屋大都被燒毀。有一間大屋,雖經火燒過,但毀壞並不嚴重,房門由於被銅皮包住,所以並未燒壞,李中料想天龍神僧應該在此間屋內,於是上前敲門,不料裏面傳出女子聲音問道:“什麼人?”李中心中驚訝,道:“敢問天龍神僧可在此間?”那女人半開了門,看了看李中:“你是什麼人?有何事?”李中道:“老朽李中,有要事與神僧相商,煩勞通稟。”那女人道:“你等着,我去問問神僧要不要見你。”李中道:“有勞,有勞。”過了一會,那女人開門道:“神僧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