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徐天王頒令賞多育 文二爺軟語求速行

四 徐天王頒令賞多育 文二爺軟語求速行

一條大路上走來兩人,一人身材魁梧,另一人則較矮小。那矮小之人一身和尚裝扮,當他看到路邊有一家小客店后,道:“二爺,休息一下吧。”被稱為二爺的人點了點頭,於是和尚在前引路,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店門前,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爭辯聲,抬眼看去,見井邊是三個人在那裏。只聽一個道:“是雙數,我贏了!”另一個道:“和尚出家人,不算,是單數。”先前之人又道:“是人就算,為何和尚不算?大哥給評評理!”

二人正乏累,無心聽他們爭執,進了那家小客店。只見店堂中有四張方桌,每張桌子四面配有四把椅子;櫃枱後面立着一個中年婦人,見二人進來,並不上前招呼,仍在那裏。那和尚道:“掌柜的,來幾樣菜,再來一壺酒。”那婦人也不問要什麼菜,慢騰騰的挑門帘進裏屋去了。

過了好一陣子后,婦人才用一個大托盤端了兩盤菜和一壺酒來。和尚看了婦人一眼,皺起眉頭,那婦人放下酒菜扭身走了。和尚嘀咕道:“誒……”二爺問:“怎麼了?”和尚答道:“這人……這人……”二爺笑道:“你嫌她的飯菜不好?將就吃些吧。”和尚應了一聲。

正在吃飯之際,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孩,身材苗條,面龐秀美。文淵抬眼觀看時,女孩一雙大眼也正不經意的看過來,四目微觸,二爺只覺心頭亂動,忙錯開目光。和尚卻死死盯住那女孩看。那女孩站在那裏,二爺咽了咽口水,忙低下頭裝作吃菜,忍不住又偷偷抬頭看那女孩。那女孩沖二爺微微一笑,扭身去了。

待那女孩進了裏屋,和尚對二爺說:“爺,真想不到這種偏僻地界,竟有如此的美人兒。”二爺道:“你不要胡說,快些吃,吃完還要趕路呢。”和尚笑着說:“那女子確生的美貌,怎麼是我胡說?我活了這麼多年,女人也見過幾千幾萬,可今rì才真正見到一個十足的美人,從前算是白活了。”二爺被說得心癢,正笑着要說什麼,又一皺眉,惱怒道:“印守,再胡說,休怪我無情!”

印守和尚見二爺惱怒,便不敢再說什麼,自低了頭吃飯。桌上的飯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印守問道:“二爺,吃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去結了帳,我們繼續趕路?”二爺又拿起筷子,隨意道:“不急,我再吃些。”筷子雖在碗中不停動着,卻沒有再吃一口,並且不時地向裏屋張望。

印守試探着問道:“二爺,這天sè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此間住下吧。”二爺猶豫道:“這個……”這時剛才那女孩從裏屋出來,快步走到二爺面前:“這位公子,今晚要不要住宿?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就在小女房間的旁邊。”二爺聞聽,笑眯眯地說:“好,好,今晚就住在這裏吧。”女孩道:“那小女先下去了,公子若有事儘管吩咐。”女孩走了幾步,故意停下來,回頭來看二爺,現二爺也正盯着她看,二人對視片刻,二爺假意低頭避開女孩的目光,又十分不忍的抬頭偷看。那女孩微微一笑,快步回裏屋去了。

吃過飯後,那中年婦人將二人領進一個房間,二人各懷心事,二爺更是獃獃的入神。印守見二爺如此,忙退在一旁,不敢來打擾,生怕再惹怒了二爺。到了半夜時分,印守悄悄起身出了客房,來到了旁邊房間門外。屋裏的燈已經熄了,印守從門縫往屋內窺視,藉著月光,模糊地看到一張床上躺了兩人,臉上不由泛起一絲yín笑。他輕輕推門,現門並未上閂,於是推開門,摸到床前,不料床上兩人同時起身,一人道:“印守,我們還未動手,你卻來送死。”

印守一愣:“你……你們是什麼人?”那人道:“我就是千手妖,想你也略有耳聞吧?”印守聽到千手妖的名號,不由一驚,忙轉身就走。剛走出幾步,就覺得脖頸處一陣刺痛,不知中了什麼暗器,頭暈目眩,倒在地上。

第二天早晨,千手妖和那女孩來到二爺的客房。二爺問道:“二位可曾見過我那隨從?今早起來不見了他,不知去了哪裏。”那女孩道:“已經被我們殺了!”二爺聞聽,心驚肉跳,倒吸一口冷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定了定神,懦懦道:“為什麼……為什麼把他殺了?”千手妖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與他在一起?”二爺氣憤道:“這不用你管,你們既殺了人,就該償命!”

千手妖冷冷一笑:“人已被我殺了,你要怎樣?”二爺臉上怒氣沖沖,卻走開幾步,眼珠亂轉,暗暗嘀咕。千手妖又道:“哼哼,你小小年紀,武功比那yín賊如何?他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想和我動武不成?”二爺一驚,勉強說道:“你這人好沒道理,為何無故殺人?”那女孩在一旁道:“娘,我看這位公子乃俠義之士,一定有什麼誤會。”邊說邊倒了一杯茶遞給二爺,“公子說了這半rì,定口渴了,喝杯茶吧。”二爺忙接過來,一飲而盡。那女孩又道:“印守乃一為非作歹之徒,公子怎麼會與他在一起?”二爺道:“嗯,印守從前確是個惡人,但他已經改邪歸正了啊。”女孩冷笑道:“呵呵,改邪歸正了?那他昨晚偷偷摸到我房裏做什麼?”

二爺驚訝道:“有這種事?”女孩道:“他昨天半夜突然就闖進我的屋子,向我撲來,多虧我娘聽到聲響,進來將他殺了,我才沒生什麼不幸,現想想還后怕呢。”二爺憤憤道:“原來他還是惡xìng不改,竟對姑娘動了邪念,他也是該死!”女孩從二爺身旁慢慢走過,故意碰了二爺一下:“那少俠你究竟是何人?”

二爺忙答道:“我是孤獨俠任義的二弟子文淵,這次下山要到雲虛觀找大哥袁琦道長。”千手妖與女孩互換了眼sè。千手妖道:“原來少俠是孤獨俠的弟子,冒犯之處請不要見怪。”文淵道:“不值一提。”女孩道:“少俠還沒吃早飯吧?我這就去準備。”說著進裏屋去了。千手妖為文淵新沏了一壺茶。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女孩就將飯菜端了來,笑道:“少俠慢用。”文淵忙笑着道謝。

文淵吃過早飯後,又回到客房,那女孩也跟了進來,道:“少俠不是要去雲虛觀嗎,為何還不動身呢?”文淵道:“是啊,我正要動身呢。”女孩走到文淵近前,低下頭,不停的用腳踢文淵的腳:“那還在這裏耽擱什麼?”文淵便有些心神不寧:“其實……其實也不急。”女孩拉住文淵在床上坐了:“我們坐着說話吧。我以後直接稱呼你文淵,你不會介意吧?”文淵笑道:“好、好。”

女孩道:“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文淵道:“是、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女孩道:“我叫趙靈鳳。”文淵一時也無甚話說。趙靈鳳起身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文淵道:“靈鳳姑娘,我確實沒什麼事。”趙靈鳳道:“你真是羅嗦,就叫我鳳兒好了。”說著出去了。

文淵又待了一會兒,覺得無聊,自言自語:“怎能因一個小女子誤了行程?這rì后如何能成大事?”於是結付了食宿費用,離開了客房,向雲虛觀方向而去。沒走多遠,聽到後面有人招呼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趙靈鳳,文淵道:“趙姑娘,找我有何事?”趙靈鳳道:“你走時怎麼也不叫上我?我閑得無聊,想到處走走,不如和你一起到雲虛觀吧。”文淵喜道:“好,好,那很好呀。”

二人於路上邊走邊說些閑話,不覺已是中午時分,趙靈鳳說:“你等等我。”說著去了不遠處一棵大樹後面,文淵看看左右無人,就在近處一棵樹後面急急的小解。完事後,長出了一口氣,仍迴路旁等趙靈鳳。過了一陣子,趙靈鳳回來了,二人繼續前行。

走不多遠,趙靈鳳說:“好累啊,走不動了。”文淵看看周圍,說:“我們往前走走看,說不定前面就有客棧,我們可以歇腳。”趙靈鳳說:“又渴又餓的,實在走不動了。”文淵從行李中拿出水壺給她。趙靈鳳喝了水,道:“我們歇歇再走吧。”文淵只得同意。二人於是找了一個樹蔭坐下休息。

趙靈鳳倚在樹榦就睡覺,文淵見了,也倚在樹榦上,卻睡不着。過了一陣子,文淵見她像是睡著了,叫她:“趙姑娘,你醒醒……”趙靈鳳卻毫無反應。文淵輕推她,趙靈鳳迷離着眼問:“什麼事?”文淵道:“我們繼續趕路吧。找個客棧,吃些東西,再休息。”趙靈鳳說:“我走不動了,要不你背我走吧。”文淵點頭道:“好,那你替我拿着行李。”

文淵背起趙靈鳳,二人繼續往前走。趙靈鳳說:“真無趣,你講個趣事我來聽。”文淵笑道:“我不會講啊。”趙靈鳳說:“哎呀,哎呀,隨便說個事情也好啊。快說,快說!”文淵支吾半晌,趙靈鳳催道:“快說啊!”文淵道:“我實在說不出啊。”趙靈鳳說:“這樣啊,我先說一個,我說完你說。”

文淵說:“我確是沒什麼可說……”趙靈鳳打斷:“好了,別啰嗦了,聽我的。在東南有一個小島,島上是一個小國,叫朱丸國……”文淵接道:“這個故事我聽過,我聽過。我也知道有個朱丸國,那裏的國民把一個朱紅sè的圓球做國寶,對吧?”趙靈鳳納悶道:“你怎麼會知道?你聽誰說的?”文淵答道:“我師傅告訴我的。他說那朱丸國島上,儘是山巒,山頂處許多燒着的石頭,又常常地動山搖,每次地動山搖之時,就會天降火石,砸死砸傷無數的人。所以島上人口很少。”

趙靈鳳反駁說:“才不是呢!朱丸國人口才不少呢,多得很呢。那國君徐天王曾頒佈法令,每戶人家必須多生育,並且有獎賞的。”文淵笑道:“我師傅可不是這麼說的……”趙靈鳳隨口道:“你師傅知道個屁!”文淵一時惱了,要放她下來理論,趙靈鳳卻抓住了不下來,笑道:“怎麼急了?說著玩呢,別生氣啊。”

文淵停住腳步,嚷道:“你下來!”趙靈鳳卻抱住她脖子不放,說:“你一個男人,怎麼還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文淵說:“你對我師父不敬,我豈可輕饒你?”趙靈鳳低聲道:“好好,是我錯了,我說錯話了,你別和我計較啊。”文淵正要回話,趙靈鳳一指遠處:“那裏好像有客棧,走,快走,就在前面不遠處。”文淵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半天,說:“哪裏有啊?”趙靈鳳說:“別羅嗦了,快走吧。”文淵一時無語,只得背了她往前走。

往前走出很遠,也不見有客棧。文淵皺眉問道:“哪裏有客棧啊?”趙靈鳳說:“羅嗦什麼?只管往前走就是了!”文淵聞聽,咬咬牙,快步往前跑,故意顛顛簸簸的,趙靈鳳笑道:“快些,再快些,快,快!”

跑出一里多路,文淵停下來,一指旁邊的林子:“那裏好像有果子,我去摘些來你吃。”趙靈鳳卻根本不看,道:“跑不動了吧?那就歇歇吧。”文淵於是放她下來,坐在一棵樹下喘息。趙靈鳳說:“好餓啊,你行李里,有吃的嗎?”文淵搖搖頭:“放不住,就沒帶,有水,你喝不喝?”趙靈鳳說:“有水不早說,快拿出來!”文淵從行李里將水皮囊拿出來給她,趙靈鳳喝飽后,遞給文淵,文淵也喝了一些。

趙靈鳳又倚在樹榦睡覺,文淵說:“快走吧,找到客棧,再休息吧。”趙靈鳳說:“乏的很,要不你還背我吧。”文淵只得又背了她,加快了腳步往前走。趙靈鳳說:“你給我講個趣事聽啊,干走多沒意思啊。”文淵說:“到了客棧再給你講。”趙靈鳳說:“哼!不說算了,那我睡覺了。”

又走出有三四里路,見前面路邊一個酒幌子,文淵於是對趙靈鳳說:“下來吧,前面有酒家。”趙靈鳳下到地上,快步走到幌子下,見掛酒幌的桿上有個白圈,對文淵說:“好,我們就在這裏歇息。”

二人在露天的散座上坐下,一個老者過來上茶,二人點了些現成的吃食,不久就端了來。二人都餓了,也不說話,自顧自吃起來。吃飽后,文淵又讓老翁把水皮囊灌滿了,靠在椅子上休息。趙靈鳳仍舊慢慢的吃。又過一陣,文淵見趙靈鳳不吃了,就起身結付了飯錢,並問了當下時辰以及最近的客棧。

而後後來,對趙靈鳳說:“最近的客棧,也還有近二十幾里路,我們快些趕路吧,要不今晚就沒處住了。”趙靈鳳說:“我好乏,急什麼,歇歇再走。”文淵無奈的坐下來。趙靈鳳閉了眼靠在椅背上。文淵就端起茶來喝。

過了一刻多鐘,文淵見趙靈鳳仍閉着眼,於是催促道:“走吧,時候不早了。”趙靈鳳睜開眼,說:“昨晚沒睡好,好睏啊。”文淵說:“到了客棧,再睡吧。在這裏,也睡不好啊。”趙靈鳳伸個懶腰,慢慢站起身。

二人繼續趕路,文淵走在前面,一勁的催促快走,趙靈鳳惱道:“你要着急,就自己走吧,我就是走得慢,你自己走吧,別管我了。”文淵見她急了,陪笑道:“我是怕晚上到不了客棧……”趙靈鳳賭氣不說話。文淵說:“要不我還背你走吧。”趙靈鳳仍是不理會,自顧自的慢慢往前走。文淵無奈,只得跟在她後面。

兩人慢悠悠的往前走,文淵無論說啥,趙靈鳳都是不理不睬。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文淵看看遠處,仍沒有客棧,於是笑道:“我們快點走吧,天就要黑了。”趙靈鳳說:“黑就黑唄。”文淵一笑:“總要找個客棧投訴啊。”趙靈鳳說:“不行就露宿唄,天氣這麼好,露宿不是挺好嗎?”文淵一愣:“露宿?睡在地上?”趙靈鳳說:“睡在樹上不就行了?”文淵一時無言以對,只是乾笑。

二人又往前走,走了約半個時辰,趙靈鳳找了一棵大樹,爬上去,文淵忙問:“你?你怎麼上樹了?”趙靈鳳說:“我今晚就睡在這裏了,你要走,自走吧,不必管我。”文淵笑道:“好吧,我也睡在這裏。我睡樹下好了。”天sè慢慢黑下來,於是二人露宿一夜。

第二天一早,文淵醒來,急急的去方便了回來,往樹上看,卻不見趙靈鳳,於是四處的找,只見她抱了一些野果回來。文淵迎上去,趙靈鳳說:“給你,快吃。”文淵喜笑顏開,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呲牙道:“好酸啊。”趙靈鳳說:“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邊說邊拿了一個吃起來。文淵笑笑,也吃起來。

二人沿路往前走出又有一個多時辰,見有一個客棧,趙靈鳳肝去門口一個,見一個白圈,就走了進去,文淵跟在後面。吃過飯後,文淵說:“一會兒可快些走,今晚我可不想露宿了,睡在地上,渾身酸痛,難受死了。”趙靈鳳說:“我走的慢,你要是着急,就背着我走。”

文淵於是又背了趙靈鳳趕路,直走了兩個多時辰,文淵正打算停下休息,正好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村子。趙靈鳳道:“今晚我們就到那鎮子找個客棧休息吧。”於是二人進入鎮子,找了一家客棧。趙靈鳳非要二人同住一個房間,文淵只當趙靈鳳有意於他,假意推脫了一下便同意了。

到了晚間,趙靈鳳道:“我是為了省錢,才要與你同住一個房間的,你可不要亂想。”文淵道:“那你在床上睡,我伏在桌上睡就可以了。”趙靈鳳說:“其實我也怕晚上再有像印守那樣的人來傷害我,才要和你住在一個房間,你還可以保護我。對了,你怎麼與印守那惡人同行?”文淵道:“是這樣的,二年前印守被家師打成重傷,師傅也是因他作惡多端,才要為民除害。本來要殺了他,可他苦苦哀求,師傅就饒了他一命。從那以後印守一直跟隨家師,我這次下山,他主動要隨我一同到雲虛觀,師傅便同意了。”

趙靈鳳道:“原來如此,印守可是個有名的yín和尚,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像他這種惡人,早就該死,你那混賬師傅竟還留他到現在,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文淵聽趙靈鳳辱罵自己的師傅,就有些不快,道:“你怎麼這麼說話?家師可是備受世人尊重!”趙靈鳳怒道:“就是因為他當初沒殺印守,害得我差點為他所辱,你說他可惡不可惡?”文淵遲疑道:“這……這……你也不能這樣說呀,其實……其實都怪印守惡xìng不改,才……”

趙靈鳳打斷道:“你別替他辯解了,煩死人了!我累了,要睡了。”說著將外衣脫了,扔在文淵身上,接着將中衣脫了,也扔給了文淵。文淵不明何意,詫異的目光看着趙靈鳳。趙靈鳳只穿了一件肚兜,鑽進了被子裏:“你看什麼?真不害臊,說了要睡了,你還看!”文淵忙轉過身。

第二天一早,趙靈鳳醒來,卻見文淵側卧在地板上,趙靈鳳看着他的身影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找自己的衣服,現那兩件衣服折得很整齊的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趙靈鳳拿起衣服要穿,眼珠一轉,將那兩件衣服全塞在了被子裏,穿着肚兜就下了床。

趙靈鳳走到文淵身旁,故意坐在文淵身上,口中“哎喲”一聲。文淵被驚醒了,睜開眼,現趙靈鳳坐在自己的身上,很奇怪,道:“趙姑娘,怎麼了?”趙靈鳳佯怒道:“你怎麼不在床上睡,卻睡在地上?害得我跘了一跤。”文淵道:“呃……,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趙靈鳳道:“倒是沒有傷到,只是這一摔,像是閃了腰,你快扶我起來。”文淵掙扎道:“你坐在我身上,我怎麼扶你?”

趙靈鳳道:“我閃了腰,動不了了。”文淵於是一手摟住趙靈鳳,坐起身,將她抱在懷裏。文淵想要起身,趙靈鳳故意雙腳離地,墜在文淵身上,嘴裏叫道:“腰好疼,哎呦……動不了了……”

文淵道:“我有個治腰疼的好方子。”趙靈鳳道:“什麼方子?”文淵道:“你先把兩臂平伸。”趙靈鳳不知何意,便沒動。文淵本想在趙靈鳳胸上摸捏幾下,又覺得太放肆,於是只是伸兩手在她的兩肋亂抓。趙靈鳳撐不住癢,邊強忍着笑邊推開文淵的手,站起身來,文淵也站了起來。

趙靈鳳經剛才一陣折騰,臉微紅,且有些喘,於是坐在床上,抬頭白了文淵一眼:“早就看出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快把我的衣服還來,我要穿了衣服離開這裏,以後再也不想見你了。”文淵愣了一下,道:“你的衣服?昨晚我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了。”趙靈鳳氣憤道:“少騙我,你自己看,那桌上哪裏有?定是你對我起了壞心,才把衣服藏了,讓我一時困在這房間裏出不去,好乾些鬼勾當!快將衣服還來,否則休怪我翻臉!”

文淵見她十分正經,一時有些慌了,忙四處查看,並未現她的衣服,只得猜測道:“是不是你昨晚睡夢中將衣服扯進被子下面了?”趙靈鳳忙坐在被子上:“沒有,沒有,我看過了,被子下面什麼也沒有。”文淵見她有些怪異,於是道:“再仔細看看,說不定你沒找仔細,讓我來找。”說著來到床前。

趙靈鳳見如此,坐在那裏不動。文淵找了別處,都沒有,就來扯杯子,卻扯不動,就對趙靈鳳說:“你讓開些,我拿開被子,好好找找。”趙靈鳳只得閃在一旁:“你找吧!”文淵掀開被子,見那衣服果然在裏面,笑道:“你看,我說在這裏吧。”趙靈鳳卻道:“定是你藏在這裏的,你這無賴,藏別家的衣服,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文淵急道:“不是我藏的呀,我可以誓!”說著就要賭誓,趙靈鳳道:“好了好了,這點小事,也值什麼誓?算了算了,煩死人了,你出去吧,看見你就煩。”

文淵撓撓頭,扭身往外走。趙靈鳳忙說:“怎麼就走了?說你幾句就惱了你?”文淵站在那裏,笑道:“沒有,哪有啊。”趙靈鳳輕聲道:“還啰嗦,叫你出去,你沒聽到呀?”文淵道:“你的頭亂了,整理一下吧。”趙靈鳳道:“不要你管!”文淵近前,笑道:“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了吧。”趙靈鳳道:“那你還不走開,還看什麼?”文淵於是走到一旁,把臉扭開不看趙靈鳳。

趙靈鳳將衣服穿了,一邊穿,一邊忍不住哧哧笑。文淵疑惑:“你笑什麼?”趙靈鳳答:“笑天下可笑之人啊!”文淵一皺眉,繼而也笑道:“你是說我嘛?”趙靈鳳道:“別再羅嗦了,煩死人了!你就知道羅哩羅嗦的,沒完沒了!”文淵道:“可是我到底……”趙靈鳳打斷道:“行了,還羅嗦!閉嘴,快閉嘴!”文淵只得不再說話,趙靈鳳反問:“怎麼不說話了?惱我了是不是?”文淵說:“是你不讓我說的啊……”趙靈鳳道:“我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那我還不讓你藏我衣服呢,你為啥藏?”文淵說:“那衣服不是我藏的。真的不是。”……

二人在客房裏糾纏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均覺得有些飢餓,於是到樓下吃早餐。客店裏已經有四五個人坐在那裏早餐,文淵覺總有人時不時的偷看趙靈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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