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奇緣谷驚遇鬼面人 赤水河險逢刺頭怪
趙靈鳳道:“和尚道士的說話難免有些莫名其妙的。”仔細想了想,又道,“二即是一,一即是二。”文淵道:“什麼意思?算了,不說這些了,來,你將這菜心吃了吧。”說著把菜心遞到她嘴邊。趙靈鳳吃下,伸個懶腰,說:“我累了,要休息了。”文淵見她確是面露疲倦,道:“你休息吧,我出去了。”趙靈鳳道:“你不要走,你走了,老和尚打我的壞主意怎麼辦?”文淵道:“那好,我趴在桌上睡吧。”趙靈鳳要說什麼,文淵嬉笑道:“你是不是要我與你一起睡床上,那最好!”趙靈鳳嗔道:“下流貨sè,說這種話。”說著面壁躺下了。文淵一笑,吹熄了燈,趴在桌上睡了。
半夜裏,趙靈鳳被凍醒了,叫起文淵,文淵將自己的外衣給她圍在身上,趙靈鳳仍是凍得渾身亂顫。文淵道:“你忍耐些,我去老和尚房中看看有沒有什麼避寒之物。”
文淵來到老和尚所住的屋中,卻不見了和尚的蹤影,他見那床上有一副破舊的草席,便拿了回來。回到屋中,將草席為趙靈鳳鋪在身下,道:“老和尚不見了,那屋裏空空,只有這草席,你忍耐此,明ri天亮后便暖了。”趙靈鳳只是亂顫不止,牙齒打戰,話都說不出,文淵忙將自己的中衣也脫了,為她穿上。
趙靈鳳道:“一定因為我中了毒,才覺得冷。”文淵道:“嗯,現在好些了么?”趙靈鳳將衣服緊緊偎在身上,道:“好多了。”文淵道:“那你睡吧。”趙靈鳳道:“你冷不冷?”文淵笑道:“沒事,不冷。你早點休息吧,免得明ri沒jing神趕路。”說著又回到桌子那裏,趴下睡了。趙靈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終是沒說。
第二天早晨,文淵醒來,見趙靈鳳沒醒,故意上了床,在她身邊躺下,然後叫醒她,笑道:“鳳兒,我們怎麼睡在一起了?”趙靈鳳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敢胡說,我就撕你的嘴!”文淵也自悔失言,道:“都是我不好,一時順嘴亂說,你不要生氣。”趙靈鳳道:“算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文淵與趙靈鳳出寺廟上了馬車,因感到飢餓,所以命阿丑快些趕路,找個客店吃早飯,走了約一個時辰,見路邊有一排五間屋子,屋外都是酒幌飄飄,文淵忙命阿丑停車。
進了酒店,由於時候尚早,店中並無客人,只有一個店夥計在擦拭桌椅,那店伙見文淵三人進來,忙招呼讓座。趙靈鳳有傷在身,吃得很少,文淵見她不吃了,自己也便不吃了,阿丑卻兀自吃了許多。
吃過飯後,文淵道:“鳳兒,昨夜也未曾休息好,不如再坐一坐,喝杯茶,歇一歇。”趙靈鳳道:“那也好。”於是文淵命店伙新沏了茶,二人邊飲邊說些閑話,阿丑找店伙要草料喂馬,不免與店伙爭論那草料價錢,文淵與趙靈鳳聽了相視而笑。
二人歇得差不多了,文淵付帳,二人正要起身離開,卻聽外面阿丑的聲音道:“少俠快來,有人搶馬!”文淵忙到外面觀看,只見阿丑正攔腰死死抱住一個人,文淵定睛一看,那人卻是萬魔君。文淵忙道:“大哥,你怎麼在這裏?”一面喝止阿丑,阿丑卻嘴角流血,昏倒在地。文淵道:“大哥,你將他打傷了?”萬魔君道:“他剛才被我打了幾下,管他干甚,我們進去說話吧。”
文淵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扶起阿丑進入店中,命店伙請先生來醫治。文淵為萬魔君與趙靈鳳二人引見了,萬魔君看着趙靈鳳道:“好個美人,二弟的眼光真不錯。”趙靈鳳十分不悅,文淵忙扯開話題:“大哥,你怎麼會來此間?”萬魔君道:“上次分別,我走出很遠,才現行囊中並沒有天龍刀。只當是走的急,丟在哪裏了,又沿途找了很久,現正要去李家莊找你問個明白,不想在這裏遇到了你。”文淵道:“上次是我一時疏忽,將天龍刀落在李家莊了。”
萬魔君道:“那現在天龍刀在哪裏?”文淵道:“在馬車上呢。”萬魔君道:“那麼貴重的寶器卻放在馬車上,萬一丟了就麻煩了,不如我替你保管吧。”說著徑去車裏搜出天龍刀,放入背後行囊中。文淵也不好阻攔。
萬魔君道:“看趙姑娘臉sè,像是中了毒,不知為何?”文淵忙道:“她被玄樂所傷,我正要帶她到奇緣谷治傷呢。”萬魔君道:“玄樂?他的毒名曰‘剃肉霜’,中了之後吃不下東西,一天瘦似一天。你們要去奇緣谷?我正也有事前往,不如同去吧。那天儀女確可解此毒。”文淵道:“有大哥幫助照應再好不過了。”萬魔君道:“那我們即刻動身吧。”文淵道:“車夫受了傷,如何是好?”萬魔君道:“不要管他了,我來駕車。”
萬魔君並不會駕車,沒走出多遠,車就翻在了路旁,馬被車碰傷了,動彈不得,好在文淵二人並未受傷。三人只得步行,萬魔君抱怨文淵二人走得慢,便不再與二人同行,自行去了,趙靈鳳道:“他是什麼人?如此蠻橫,為何拿走了你的天龍刀?”文淵道:“他是我結拜大哥,本有些粗魯,不必提他了。”二人都不悅,不再說什麼。
二人一路夜宿曉行,趙靈鳳幾次毒傷作,文淵自是全力照顧,難免耽擱了時間,這ri到了奇緣谷附近,經詢問當地居民,找到了奇緣谷的入口,其實就是一個較平緩的斜坡,可進入谷中。
趙靈鳳道:“現到了奇緣谷了,怎麼才能將我的傷治好呢?”文淵道:“找到天儀聖女便可治好你的傷。”趙靈鳳道:“原來如此,天儀聖女我也聽說過的,不過她似乎不善醫術啊。”文淵說:“李周庄的先生說她可解毒,既然都到這裏了,找她問問便知。”二人進入谷中,沿路向前,走了小半個時辰,一個人都沒見到,周圍儘是些奇石怪樹。又往前走了一段,見一個水塘,水塘對岸便是峭壁,再沒有去路了。文淵道:“這一路也沒見個人,連房屋都沒有,到哪裏去找聖女啊?”趙靈鳳仔細觀看水塘。
文淵突然道:“我們在兩側峭壁仔細找找,或許哪裏有密室。”趙靈鳳卻道:“你說這水流到哪裏去了?”文淵環顧四周,道:“這只是一個水池而已,大約是雨水積聚而成吧。”趙靈鳳道:“你的意思這是一潭死水?那為何水在流動呢?”文淵仔細看,那水面確實在緩緩的流動,猜測道:“可能有暗泉地水之類匯入其中吧。”趙靈鳳道:“那水都流到哪裏去了呢?”文淵疑惑的看着趙靈鳳,趙靈鳳道:“這水塘四周定有通道,水從那通道流走了。”文淵道:“那又怎樣?”趙靈鳳嘆了一口氣:“哼哼,你真是……你仔細在塘岸上聽聽哪裏有水聲。”文淵俯下身來,沿着岸邊細聽,果然有水落之聲,雖然很小,但也可以辨認。文淵循着水聲而去,到了一片茂密的水草邊緣,水聲陡然變大。文淵撥開水草,現了有一個很大的洞口,湖水不斷從這裏流入,在洞口形成一道約三尺寬的水簾。
文淵忙招呼趙靈鳳來觀看,道:“你怎麼知道有通道?你定是仙女下凡,能預知世事。”趙靈鳳只作不聞,文淵又道:“那聖女定住在這山洞之中,我們下去找她吧。”說著扶了趙靈鳳沿石洞而下。
這洞還算寬闊,可以並排走兩個人。洞穴慢慢向下延伸,文淵二人順斜坡往下走,越走洞越開闊了,光線也越來越暗,又走了一段路,通道變成了平坦的向前延利,並且聽不到水流聲音了,洞中net冷,文淵於是脫下外衣為趙靈鳳披在身上。
又走了十幾步,光線更加昏暗,趙靈鳳踢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那東西“呱”的一聲怪叫爬開了。趙靈鳳驚懼道:“真可惡,什麼東西?”文淵故意道:“哎呀,這洞中怎麼到處是爬蟲,有蛇、蛙,還有蠍子,你看那邊,一堆蛇盤在一起,真有意思。”趙靈鳳忙閉了眼,緊緊抓住文淵,央求道:“快帶我離開這裏。”
文淵道:“好像有什麼東西爬過來了,正順着腿要往上爬呢!”趙靈鳳怪叫一聲,忙使勁跺腳。文淵道:“鳳兒,不如我背你出去吧。”趙靈鳳喜道:“那太好了。”文淵半蹲了身子,讓趙靈鳳趴在自己背上。背趙靈鳳走了幾步,文淵道:“你抱緊些,這地上到處是蛇蟲,要是掉下來定會被咬傷的。”趙靈鳳忙緊緊摟着文淵的脖子,身體盡量向上爬。
走着走着,前面有了亮光,趙錄鳳道:“到洞口了,你快些走。”文淵卻放慢了度道:“我沒力氣了,走不動了。”趙靈鳳將臉腮貼在文淵臉上,柔聲道:“好哥哥,你快些走吧,出了山洞我定好好謝你。”又用臉腮在文淵臉上不停磨蹭。
這邊的洞口也被一片水草遮住了,文淵二人出了地洞,光線陡然變強,二人忙用手遮住雙眼,漸漸適應了,環顧四周,只見這裏又是一番天地,四圍都是峭壁,高不可攀,到處長滿樹木,且灌木遍地,那怪樹叢中還有一個湖,獨中間一塊平地,長滿了桃樹。
正是深秋季節,桃子早熟透了,散落得滿地皆是,文淵笑着看着趙靈鳳:“我已經將你背出了山洞,你怎麼謝我?”趙靈鳳怒道:“你再胡說,別怪我無情。”文淵陪笑道:“別生氣嘛,我只是隨便說說,走,我們去找聖女吧。”趙靈鳳在樹上摘了一桃子,遞給文淵:“這個給你吧。”文淵歡喜的接過吃了。
趙靈鳳也摘了一個,只咬了一口,便吐在地上,咧嘴道:“怎麼這麼酸。”又摘了一個一嘗,還是酸的。趙靈鳳道:“你才吃的那個酸不酸?”文淵道:“怎麼不酸?比陳醋還酸呢!”趙靈鳳道:“那你還吃?”文淵笑道:“你給我的,我當然要吃了。”趙靈鳳不屑道:“那我要是給你馬糞,你也吃啊?”文淵惱道:“你怎麼這麼說?”……二人話語不斷,聲音漸高。
這時走來一人,身材較矮,體格瘦小,穿了淺綠sè的女袍,袖子很長,將手遮住了;頭整個用一塊長頭巾包起來,臉上戴了一副呲牙咧嘴的鬼面具,只露出一雙桔灰的眼睛,辨不清相貌年紀。那人到了文淵二人近前,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裏來有何事?”說話的聲音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婦。
二人聽到問話,才現有人來了,一看裝束,不禁心中一驚。
文淵定了定神,說:“這位姑娘,我們來此間找聖女有要事,不知你是否識得聖女,還煩勞引見。”那女子聽文淵稱自己是姑娘,仔細打量一番,問:“找聖女究竟何事?”文淵一指趙靈鳳道:“我這位朋友受了傷,中了玄樂的剃肉霜,特來求聖女相救。”那女子道:“你們竟與玄樂有恩怨,快離開這裏吧,聖女不會幫你們的。”
趙靈鳳在一旁道:“你怎知聖女不會幫我們?文淵,走,我們去找聖女,不與她多說。”說著拉了文淵就要走。那女子道:“你們快些離開這裏,若不走休怪我無情。”趙靈鳳道:“這個丑鬼婆娘,定是沒臉見人,才戴了面具。”
鬼面女聞聽怒道:“你這個刁女,竟出言不遜!”說著從衣袖中抽出蛇皮軟鞭向趙靈鳳身上打來,趙靈鳳邊躲閃邊撥出天儀劍,與她戰在一處,趙靈鳳與鬼面女的武功相差太多,只六、七招手腕便被軟鞭捲住了,天儀劍掉落在地上。
文淵忙上前道:“不要傷她!”鬼面女收了軟鞭,將天儀劍拾起觀看:“這天儀劍怎麼在你手上?你是什麼人?與阿頎是什麼關係?”趙靈鳳道:“把劍還我!”鬼面女嘆了口氣:“哎……我要這劍有何用!拿去吧,你們快些離開這裏。”說著將劍遞給趙靈鳳,趙靈鳳上前接劍,順勢將一枚毒針刺在鬼面女手上。
鬼面女十分惱怒,出掌便打向趙靈鳳,趙靈鳳閃到一旁,道:“那針有劇毒,沒有解藥,一兩個時辰便閉命!你若跪下給我叩三個響頭,我便把解藥給你。”鬼面女氣憤道:“你這刁女,我非殺了你!”說著,又舉軟鞭向趙靈鳳抽來,趙靈鳳只得躲閃。文淵上前解勸,卻被抽了幾鞭,只得退在一旁。
趙靈鳳本來有傷,動作有些遲緩,幾招后就被軟鞭捲住了腳裸摔在地上。鬼面女上前幾步,舉鞭就來抽打,文淵忙將趙靈鳳護在身下,鬼面女道:“你護着她,就先打你!”說著抽打文淵,打了四五鞭,覺得被針刺過的手背開始麻,於是拔出一把短刀,對趙靈鳳道:“快將解藥拿出來,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活。”
趙靈鳳道:“你欺負我們兩個小輩,真不害臊!”鬼面女聞聽,收起短刀,說:“罷了,不與你們計較,沒有解藥我也自能解毒,你們快離開這裏!”趙靈鳳道:“我們且在這裏歇一歇,待的倦了,自會走的,不用你管。”鬼面女也不理會,轉身走了。
待鬼面女走遠了,文淵埋怨趙靈鳳道:“你也太無禮了,難怪她會生氣。”趙靈鳳哀傷道:“找不到聖女,我是必死無疑了,你自去吧,也不必管我了。”文淵見她如此說,也不好再責怪,只得道:“不必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趙靈鳳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死便死了,也沒什麼。只是你真心待我,本想傷好后一併謝你的,現看來是不能了。”文淵聽這話頗有些意思,忙道:“不如我們再去問問她吧,她定知道天儀聖女在哪。我看她似乎對天儀劍有些興趣,我們向她賠罪,並將毒針的解藥與天儀劍都給她,說不定她就肯告訴我們天儀聖女在哪裏。”趙靈鳳道:“她剛剛惱怒得很,怕不行吧。再者天儀劍乃稀世的寶劍,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才不給她呢。”文淵道:“治你的傷更要緊,一把劍算什麼,走,我們再去找她試試吧。”
文淵與趙靈鳳循着鬼面女去的方向而行,一會兒便看到一個石洞,那石洞的洞口用帘子遮了,並沒有門,文淵料想鬼面女應該在此間,於是在門帘外道:“晚輩文淵求見。”裏面毫無聲息,文淵提高聲音又說了一次,過了一會兒,裏面傳出聲音道:“你二人休來噪擾,再不走,別怪我無情!”
文淵挑開帘子,與趙靈鳳一起進了石洞,只見洞內倒也開闊,有十幾步見方,並排兩張石桌,每張石桌周圍幾把石凳,最裏面一張石床上鋪有被褥,鬼面女正盤坐在床上。屋中光線很暗,點了兩盞燈。文淵上前道:“我二人特來賠罪,剛才得罪之處,不要見怪。”鬼面女並不答話,文淵從趙靈鳳處拿了解藥並天儀劍道:“這是解藥,還有天儀劍,前輩大量,饒過我們這一次吧。”
鬼面女將解藥與天儀劍接過,文淵又道:“我那朋友趙靈鳳中了毒,需找天儀聖女為她療傷,再拖延,怕就治不得了。還請前輩指點一二。”鬼面女只是不語。這時趙靈鳳雙手環抱着肩膀混身打顫道:“好冷,好冷……”鬼面女道:“現今裝得一幅可憐相,剛才怎麼那麼刁蠻?”趙靈鳳低聲道:“小女知錯了,饒過小女這次吧。”鬼面女對文淵道:“你這人還本分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幫她這一次。”文淵與趙靈鳳聽她如此說,對視一眼,文淵連連道謝。
鬼面女為趙靈鳳診了脈,道:“傷了幾天了?”趙靈鳳道:“有四、五天了。”鬼面女道:“這麼長時間了,怕一時半刻治不好,想根治,須費些時間,不知二位有沒有這個耐心。”文淵在一旁道:“能治就好,費些時ri也不要緊,一切全聽前輩安排。”
鬼面女道:“你二人先到旁邊的石屋歇一歇吧,晚間我再給你治傷。你們去吧。”文淵二人見鬼面女如此說,只得告辭離開,到了旁邊的石屋中,只見這間石屋洞口也是掛了一幅門帘,內中幾乎同那屋一樣的擺設,只是最里端有一個水池。
文淵道:“聽她說話,看來她就是天儀聖女。”趙靈鳳有些不悅:“嗯,她不願意給我醫治何不明說,為何還要戲弄我們,說什麼晚間治療!不如我們走吧,也不要她治了。”文淵解勸道:“你耐心些,我看她人不錯,既已答應,一定會為你治傷的。”趙靈鳳道:“聽你說話的口氣,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文淵道:“你又何必如此說?聖女是久已成名的前輩高人,我們總該尊敬些的。”趙靈鳳道:“估算起來,她已年近五旬了,我想你也不會對一個老妖婆心生愛慕的。”
文淵有些驚訝:“聖女有五十歲了?聽她的聲音,看身形,最多不過三十歲。”趙靈鳳道:“所以才叫她老妖婆啊。”文淵道:“聖女已經答應救你,你又何苦這樣說她?”趙靈鳳便轉開話題道:“我有些餓了,去哪兒弄些吃的吧。”文淵道:“那我去找聖女討些東西來吃吧。”
趙靈鳳道:“何必又去看她的嘴臉!剛才我見外面有一個水塘,裏面應該有魚,我們何不去捉些來吃?”文淵道:“那也好。”
二人出了石屋,向水塘方向而去。來到水塘附近,現那水是暗紅sè的。文淵快步到了塘邊,驚訝道:“這怎麼回事?”趙靈鳳也有些驚訝:“這裏不會有魚吧。”仔細一看,那池塘的淺水處,就有一些小魚在遊動。趙靈鳳蹲在水邊,着看着那些魚,道:“有魚。大約水中有硃砂,才這個顏sè,沒事。”說著將鞋脫了,又挽了衣袖褲管,文淵一旁只是愣愣地看,趙靈鳳道:“你看什麼?”文淵回過神來,一搖頭:“沒什麼。”邊說邊也開始挽衣褲、脫鞋。
趙靈鳳下到水中,伸出手,想去捧那魚,只聽“嗵”一聲,那些魚受了驚嚇,一擺尾,都游向池塘zhongyang去了。
趙靈鳳抬頭一看,原來是文淵將一隻靴子掉到了水裏,撅嘴道:“魚都嚇跑了。”文淵撓撓頭,陪笑道:“我到水裏再把魚給你趕回來。”邊說邊往水池中間走,趙靈鳳忙阻攔道:“等等,不要下去,中間水深!”文淵站在那裏,道:“那怎麼辦?”
趙靈鳳沿着湖邊走,現了一個小的水塘,那水塘中也有魚。趙靈鳳道:“這裏的魚好捉。”二人沒費多大力氣,就捉了七、八條,都丟到了岸上草叢中。
文淵道:“差不多了,我們上岸吧。”趙靈鳳卻不聽,手捧了水來潑文淵,文淵擔心水冷引起趙靈鳳傷痛作,勸道:“上岸吧,這水有些涼,時間長了,你又要鬧冷了。”趙靈鳳聽如此說,便道:“腳好冷,站不穩了,好冷!”說著雙臂環抱肩膀,不住抖,文淵忙上前扶住,道:“快上岸去吧。”趙靈鳳道:“腳僵住了,走不得了,你抱我上去吧。”文淵將趙靈鳳抱起來,到了岸上,放在一片草叢之上,雙手握住趙靈鳳的腳道:“好些了嗎?”趙靈鳳卻只是叫冷。文淵用衣服將她的腳擦乾了,解開外衣,將她的雙腳放在胸口來暖。
趙靈鳳雙腳一用力,將文淵踢得仰倒在地,笑嘻嘻地道:“玩你呢,你還當真了,一點也不冷。”說著將鞋穿了又將褲管整理好了,文淵起身道:“剛剛摸你的腳,很涼呢,你真的不冷?”趙靈鳳道:“你真是羅嗦,別再提了,快去找些樹枝生火。”文淵應了一聲去了。
趙靈鳳用匕將魚破了膛,在水中清洗了,文淵撿了樹枝,用石塊堆了一個石爐,將樹枝堆放好了,說:“我去找聖女借燈來點火。”說著去了,不久拿了燈來,將柴火點燃了。二人將魚串了烤吃。
文淵挑了一條最大的,仔細烤熟后遞給趙靈鳳,她卻接過丟到一旁草叢上,道:“大魚最沒滋味了,小的才好吃呢。”文淵道:“那我烤一條小的給你吧。”說著就將大魚放在一旁,來撿小的烤,趙靈鳳卻道:“你先把那條吃了吧,涼了就不好了。”文淵道:“沒事的,一會兒再吃吧。”趙靈鳳便惱怒道:“叫你吃,你就快些吃了,哪裏這許多話?我自己想吃哪條自會烤,不用你來獻殷勤!”
文淵沉了臉道:“為這點小事,你也生氣?”說著起身要走,卻被趙靈鳳拉住了:“是不是說了你幾句,就惱我了?”文淵道:“哪會呢?你xing子急些,我以後不會羅哩羅嗦的煩你了。”趙靈鳳道:“好了,先吃飽了再說吧。”說著拿起那條烤好的魚吃起來,文淵一笑,又挑了一條來烤,烤好後放在趙靈鳳旁邊,趙靈鳳只做沒看見。
文淵突然驚呼道:“那是什麼?”趙靈鳳回頭,只見一個怪怪的東西,頭上很多刺,在那吃她丟棄的魚。文淵就拿了樹枝過去打它,那東西張大了嘴,出“呼呼”的聲響,向文淵衝來,文淵忙後退,趙靈鳳用燒着的樹枝去打它,它才跑了。
文淵道:“什麼東西啊?還挺凶。”趙靈鳳道:“沒見過,管它呢,我們繼續吃。”文淵道:“還是回去吧。”趙靈鳳道:“那你回去吧,我吃完再回去。”說著坐下繼續烤魚,文淵無奈,只得也坐下,卻無心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