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御史被殺
修鍊入門的楊長青春風得意,除了放出精神防備劉虎的暗算,其餘時間摸魚、摸魚、再摸魚。
五千年文明告訴我們,衙門裏混日子摸魚才是常態,不打勤、不打懶,就打不長眼,雖然和頂頭上司結仇,但是那是前身的鍋,楊長青屬於無妄之災,現在,被動防禦是夠被動,不過論察言觀色,楊長青自信絕對不輸於在場的任何人。真當前世八年職場白混的?不犯錯還是可以綽綽有餘。
劉虎想合理合法的陰死楊長青,等機會吧!
本來還以為能過上幾天清凈日子,結果,不到三天,出事了!
一大早,楊長青一如既往的掐點前去點卯,卻看見劉虎陰沉着臉從值房裏走了出來,狗腿子王倫跟在後邊,腰彎的像個蝦米,殷勤伺候。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當狗腿子也有快感?
楊長青腹誹了一下這廝的奴顏婢膝,隨即就把這種思緒拋到了九霄雲外。這種破事多了去了,自己又不是精神有潔癖,何況萬一人家王倫行為污濁,心有聖潔呢?要不然哪會有什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文章。
呵!劉虎裝模作樣的咳嗽打斷了楊長青的胡思亂想。
百戶所四五十號力士校尉整整齊齊的等着頂頭上司劉虎點卯、訓話。
鎮妖司編製和軍隊一樣,官階大致相同,人數卻天差地別。軍隊中百戶就真的要統領一百士卒,在鎮妖司,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門檻不一樣。
劉虎的臭臉色就是信號,出事了!所有的力士校尉頓時收起了嬉皮笑臉,個個端莊肅穆,頂風作案要不得。
楊長青自然是和光同塵,靜靜的站在人堆里,毫不起眼。
劉虎的目光掠過楊長青,心裏忍不住有些扎心。瑪德!這廝成精了,防守嚴密的像個烏龜殼,滑不溜手!早他瑪德這麼精明,老子何苦得罪這麼個玩意?
楊長青自然不知道劉虎也是騎虎難下了,結仇就是這樣,有進無退,不死不休。人心隔肚皮,心慈手軟這種戲碼基本不存在。真有幹這種事的,大致上墳頭草都一歲一枯榮了。
所以,和平是暫時的,你死我活才是永恆的必然。
劉虎言簡意賅:
“向陽坊陳御史遇刺身亡,一半人留下看家,其餘的跟隨我前去勘察現場。”
我想留下來看家!
這是楊長青心裏的真實想法。不過有了一個仇家上司,不愁小鞋穿不上,照這樣下去,楊長青就是個烏龜,也絕對能把小鞋穿到地老天荒。
於是,楊長青光榮入選,乖乖的跟着大隊前去凶宅探案。
悄悄的溜到了王胖子身邊,小聲問道:“什麼情況?命案也用咱們鎮妖司出馬?”
這個疑問很有必要,畢竟郡守府也有三班捕快,專門偵緝命案,鎮妖司這不是搶生意嗎?這死胖子很有包打聽的天賦,肚子裏牛黃狗寶一大堆,楊長青發現自己不論問這廝什麼市井傳聞,東家長,西家短的,就沒有這廝不知道的,妥妥的順風耳。
王胖子一副鄙視的眼神,得意洋洋的秀起了自己的特長:
“普通人是驚動不了咱們,那問題是人家不是普通人呢?”
不是普通人?
楊長青陷入了迷茫。周圍的幾個力士也參與了小道消息討論會,同樣陷入了思考。
“御……史!人家是都察院監察御史!正兒八經的三榜進士出身,儒家學問滾瓜爛熟,一口浩然氣,鎮妖伏魔,這種人死了,能是簡單的事?”
哦!這就懂了。
不怪楊長青孤陋寡聞,這廝畢竟初來乍到,對修鍊體系一知半解。這個世界的儒家可不是地球上曾經的那個儒家,凈出白面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大梁王朝的儒家可是能修出一口浩然正氣的。
這個世界的儒家自成一體,道家、佛家的修鍊脈絡清晰,一步一個腳印,已經被歷代先人探索的明明白白。唯獨儒家十分奇葩玄妙,毫無門徑可言,唯一的方法就是……讀書。
沒錯,就是讀書。
四書五經,三墳五典,讀唄!悟了,就有可能在體內生出一口浩然正氣,悟不了,也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所以,儒家十分奇葩,有可能你已經位居朝堂三公九卿,卻依舊是個普通人,也有可能你還沒有參加科舉,只是個普通的書生,就已經身有浩然正氣。
儒家的浩然正氣十分玄妙,威力堪比妖族的天賦神通,降妖伏魔,震懾宵小。曾經有一個大儒,一口浩然正氣喝出,天地色變,妖族的妖王被摧枯拉朽的打成了塵埃粉末,死的不能再死。
除了不能延年益壽,這浩然正氣簡直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東西。
胖子語不驚人死不休:“聽說,這個陳御史早就領悟了浩然正氣,而且有傳聞他還是京城某個王爺的文膽幕僚。”
嘶!
楊長青倒吸一口冷氣,這個話題沒法聊了。太敏感!
於是,這廝仰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毫無誠意的誇道:“啊,今天的天氣不錯!”
胖子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隨即也附和道:“嗯!是不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眾人:“……”
簡直是胡扯八道!虎頭蛇尾,剛吊起胃口,這就完了?
楊長青和胖子守口如瓶。
陳府所在的向陽坊位於洛河之陽,正是劉虎的轄地,距離百戶所並不遠。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陳府。
官家府邸,果然不凡。楊長青僅僅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洛陽郡城中一等一的好地方。毗鄰洛河,坐北朝南,空氣濕潤清幽,動中有靜。實在是鬧市之中難得的好地方,非富貴人家難以安居。
陳御史已經掛了,出來迎接的是他的兒子和管家。
劉虎鼻孔朝天,毫無對死者的尊重之情,對二人不假辭色,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簡直是一出悲劇,家裏的頂樑柱倒了,陳家人以後要習慣夾着尾巴做人了。
楊長青作為寂寂無名的底層小卒子,對這一切表示愛莫能助,鎮妖司二十多個力士校尉呼啦一聲便分開,各司其職,有的勘探外圍,有的收集口供,果然是精銳的紀律部隊。
問題是,我幹什麼?
楊長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什麼也不會。太丟人了!這廝難得的臉紅了!於是這廝厚起臉皮就跟在胖子身後,孤零零一人,傻逼一枚,太扎眼!
胖子居然直接走向內堂,楊長青頓時感覺不妙,連忙問道:
“你這是幹什麼?”
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驗屍啊!胖爺我是咱們百戶所的兼職仵作,當然要驗屍了,不信打賭,百戶大人很快就要叫我驗屍了。”
話音剛落,劉虎那破鑼嗓子就已經響徹雲霄:“仵作,驗屍!”
開玩笑!楊長青扭頭就走。
仵作,就是法醫,整天和死屍做伴,搞得自己臭烘烘的,而且不是神經大條的根本就幹不了這個行當。沒有那個先決條件,就不要胡亂插手,要不然,什麼紅燒肉、九轉肥腸、燉排骨,羊雜湯之類的美食絕對已經和你徹底絕緣。
有一部《法醫*明》徹底的洗白了這個行當。迷惑了無數少男少女,讓他們以為所有的法醫都是西裝革履,俊男靚女,探案之餘還可以和美女警察小姐姐們打情罵俏。
嚴重的想多了!
真實的情況是,你需要習慣面目全非、臭氣熏天、開膛破肚、蛆蟲蚊蠅,甚至……更更惡劣的情況。
死胖子!這麼重口味!
楊長青絕對不可能喜歡這行當,明智的退避三舍。
劉虎適時的出現了:“楊長青做王英雄的助手。”
一句話,便斬斷了這廝的退路。好吧,不就是打擊報復,趕鴨子上架嘛!
胖子低頭“嗤嗤”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一個人面對血流橫飛,死相猙獰的屍體,哪有同伴分擔來的舒服?我的快樂建立在同伴的痛苦之上,很合理。
楊長青光榮的背上了一個仵作專用的箱子,二人直奔書房。
陳御史就是在這裏被殺。
對於官員來說,書房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充當著衡量一個人地位高低的標杆。例如,如果你能受邀請進入一個官員的書房,絕對證明你已經成了這個官員的親信。反之,同志繼續努力,任重道遠啊!
所以,殺陳御史的兇手很大概率不是光明正大進入書房的。
見了屍體,楊長青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房間內一股怪味,陳御史端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桌椅沒有移動痕迹,頭顱低垂,身軀靠在椅背上。
這是一剎那間就被殺了啊!沒有反抗,沒有掙扎,也沒有逃跑。
楊長青好歹也經過無數刑偵劇的洗禮,習慣的看了看書房的窗戶和門鎖。
沒有破壞痕迹。
胖子已經進入了工作模式,一雙綠豆小眼專心致志,很有幾分職場精英的范兒。
手裏檢查着屍體,嘴裏喃喃自語的說出屍檢結果。
楊長青只好拿出筆墨紙硯,在一旁充當書吏,填寫屍格,俗稱的驗屍報告。
“被害人坐姿死亡,無反抗跡象,桌椅以及身旁的物體無移動痕迹,判斷為一霎那立刻死亡。”
胖子信手扶起了陳御史低垂的頭顱,頓時忍不住國罵脫口而出:“卧槽!誰這麼變態?”
楊長青為被吸引了注意力,顧不上照顧自己脆弱的心靈,一步搶了過去,看熱鬧,不寒磣!文明社會,誰還沒有點兒八卦心。
是挺嚇人的!
陳御史一張臉皮包骨頭,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骷髏,眉心處一個小指粗細的血洞,紅的、白的,已經變成了一坨漿糊。
更絕的是脖子處還有一道嬰兒嘴一樣的傷口,好像惡魔的獰笑。
楊長青再也壓制不住嘔吐的衝動,跑出書房便蹲在了花叢中大吐特吐,直到膽汁也吐了出來,這才吐無可吐。
幾個鎮妖司同僚笑嘻嘻的看着他,菜鳥都要過這一關,沒什麼可奇怪的。
胖子已經完成了驗屍,眉頭緊皺。楊長青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了?”
“這屍體太奇怪了!你就不覺得奇怪?這陳御史應該是先被擊破眉心,一擊致命,至於為什麼臉上會變成骷髏,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手段,最怪的就是人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在喉嚨這裏再割一刀?”
是挺怪!虐屍?也不對,不符合虐屍的行為特徵。
鎮妖司其餘的成員已經完成了外圍的搜證和搜集證詞環節,劉虎根本就沒有多想,按照常規吩咐道:“帶上屍體,收隊!”
可惜,話音未落,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醇厚、溫潤:“等一等!”
楊長青聽見這聲音,腦子裏不知道怎麼油然而生一句不知道從哪裏看來得銘文: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只見兩道身影相攜走了進來,一個是鶴髮童顏的老翁,氣質儒雅,羽扇綸巾。一個身着文官服飾,胸口的補服上綉着一隻雲雁。
胖子驚詫道:“郡守大人?嵩陽書院夫子?”
嘶!
楊長青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這個陳御史身份絕對不簡單,要不然哪會驚動這等大人物?
洛陽郡守,正四品文官,洛陽郡堂堂一郡主官!
嵩陽書院夫子,整個北方都赫赫有名的一代大儒,桃李滿天下,許多六部尚書、侍郎、知府、縣令都是他的弟子,絕對是整個朝堂都爭相巴結的大人物。
兩人聯袂而來,已經代表了整個文官系統的關注。出於官階對等的原則,恐怕鎮妖司洛陽郡的鎮撫使“一刀斷岳”徐幽冥也該現身了。
果然,一臉大鬍子,和李逵很像雙胞胎的徐幽冥哈哈大笑着走了進來,十幾丈的院子,被他一步跨越,縮地成寸。
令人吸睛的是徐幽冥身邊居然跟隨者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身鎮妖司的錦衣鬥牛服,英氣勃勃。
楊長青的目光頓時直了,以這廝前世久經美圖考驗的眼光,能做出這種丟人的事。少女足以自傲了。
吹彈可破的肌膚,身材健美,像叢林中的獵豹一樣,線條充滿了力道。
楊長青差一點感嘆出口。大!真大!明晃晃的汽車大燈,胸膛偉岸,有料!
胖子也不知道是審美有問題,還是定力高深,居然照着他的腰窩掐了下去。醒醒!小心人家挖了你的眼珠子!
書歸正傳。
洛陽郡守杜衡不悅的說道:“徐鎮撫使,有些過分了吧!陳御史雖然已經致仕榮歸,畢竟同殿為臣,他今日遭難,你哈哈大笑,不妥吧!”
徐幽冥一臉的苦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夫子,連忙打哈哈道:
“失誤失誤!誰不知道俺老徐就是個粗胚子,就是死到臨頭也是笑着?絕對沒有嘲笑陳御史的意思。杜郡守別和我這個粗人一般見識。”
杜衡氣哼哼的一揮衣袖,不再窮追不捨。
文武殊途,何況鎮妖司直屬皇帝,自成一體,就算是徐幽冥不給他面子,杜衡也無可奈何,更別說人家不停的陪罪,面子給的足足的,要什麼自行車?
見好就收才是明智。
劉虎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了,慌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弓腰伺候,很快就把狗腿子王倫的姿態學的惟妙惟肖。至於王倫,狗腿子是暫時不需要狗腿子的,光榮下崗。
徐幽冥大大咧咧的問道:“現場什麼情況?”
劉虎知道個屁!
這廝還以為陳御史一倒,陳家已經註定一蹶不振,對他的死毫不在意,放手讓下屬調查,本來還以為回去一封公文了結就完了。哪會注意什麼口供、驗屍報告?
連忙硬着頭皮把王胖子推了出來,回稟道:“你立刻把驗屍的情況報告鎮撫使大人。”
這廝一頭冷汗,已經顧不上給楊長青穿小鞋了。
王胖子這廝實在是狗肉上不了席。
“稟……稟……告告大……大人……”
卧槽!居然還有這種毛病,一句話快分割成x+y份了!
徐幽冥已經皺起了眉頭,楊長青當機立斷,一把奪過了屍格,一字一句,乾淨利索的彙報道:
“回稟鎮撫使,以及諸位大人,根據驗屍,陳御史是被一根小指粗細的錐形物刺破眉心,一擊致命。接着被不知名的手法把面部變成了皮包骨一樣的骷髏,然後頸部被利刃劃開。”
“整個行兇過程十分矛盾,不合理之處眾多,需要再細緻的分析、偵查。”
有理有節,不俾不亢。
徐幽冥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色,隨即又瞪了劉虎和王胖子一眼,丟人現眼!
楊長青也沒有辦法,不是自己想表現,你們這些傢伙太拉誇,給你們機會你們不中用啊!
徐幽冥揮了揮手,把幾個小嘍啰給攆到了一邊,幾個大佬要商量事情了。
夫子和杜衡相互看了一眼,臉色凝重。不管鎮妖司的屍檢準確度有多高,陳御史的死法也太離奇了。二人可以代表儒門,但是,陳御史還有一個身份……鎮東王的門下文膽智囊。
大梁王朝當今陛下已經將近古稀之年,皇子之間奪嫡之爭已經到了烈火烹油的境地,在場的人恐怕最後都很難完全脫離這個漩渦。
陳御史之死,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命案了。
儒家文臣、鎮妖司、鎮東王都已經被牽連下場,那麼其餘的幾位王子就會隔岸觀火?還是陳御史本身就是他們中的人下手的?
奪嫡之爭,兇險萬分,成者王侯,敗者甚至死無葬身之地。在場的幾個大佬忍不住都嘆了一口氣。
夫子一錘定音道:“屍體先帶回鎮妖司存放,老朽覺得還是有徐鎮撫使動用鎮撫使衙門的精英為好。而且,恐怕消息傳回京城,那幾位爺,指不定還要怎麼興風作浪呢!咱們還是獨善其身更好!”
確實,案件發展到這個程度,小小百戶所已經不足以承辦案件,於是徐幽冥吩咐劉虎道:
“那個誰?你,派人把屍體還有證詞、屍格全部帶到鎮撫使衙門,轉交……”
身旁的大胸少女拉着他的衣袖,可憐巴巴。
徐幽冥連忙接着吩咐道:“轉交給這位趙姑娘。”
大胸姑娘頓時眉開眼笑,妥了,終於撈到了機會!辦案!辦案!連沾手的機會都沒有,怎麼辦案?她又把目光放到了剛剛彙報案情的楊長青身上。嗯!是個人才,不能放過!
楊長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如果知道這姑娘如此腦迴路清奇,一定大聲喊冤,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劉虎連屁也不敢放一個,乖乖的吩咐屬下把所有的東西都抬往鎮妖司衙門。
真幸運啊,這麼大黑鍋居然甩了出去。
楊長青卻正在心裏罵罵咧咧:“倒霉!又分到了抬屍體的活兒!這該死的劉虎!”
大胸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自來熟的介紹道:“我叫趙夕真,你叫什麼名字?”
楊長青早就看出這姑娘有點不安分,跟自己說話,眼光卻不住的往屍體上瞟,躍躍欲試又有點害怕。
又是一個眼高手低的富貴小姐。
當然了,抬屍體還能有美女聊天,自然要把握機會。要不然周星星同學怎麼會看三級片刮骨療傷呢?他能說自己也有點感覺後背冷颼颼的?
楊長青覺得自己如果幹巴巴的介紹自己太low了,當然更不能太超前,要不然容易被人當色狼毒打。於是露出甜甜的笑容,痞壞痞壞的說道:
“你好!美女,我是鎮妖司力士楊長青,遇見你三生有幸。”
很好!輕鬆、幽默、不逾矩。楊長青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趙夕真愣了一下,接着便甜甜的嬌笑起來,露出了一對醉人的小酒窩。
空氣中頓時充斥着歡快的氣氛。
楊長青一腳踩空,連着擔架上的屍體,一頭撲向地上。
趙夕真瞪大了眼珠子,扶也不是,不扶又不合適,一時間手足無措。
楊長青發誓,自己絕對不是見了美女就暈頭轉向的人,偏偏就踩空栽在地上。
劉虎氣急敗壞,看了一眼趙夕真,把叱罵的話吞回了肚子。
這姑娘惹不起,劉虎這個眼力勁還是有的。
重整隊伍,趙夕真悄悄的拉開了和楊長青的距離,卻不知不覺間距離劉虎咫尺之遙。於是,走不到百十米,正虎虎生風的劉虎忽然間左腿拌右腿,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嘴啃泥。
見了鬼了!
十幾號人大眼瞪小眼,一道冷氣從腦後升起,這麼邪門?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白布覆蓋下的屍體,莫非……怨氣衝天?
只有趙夕真自己欲哭無淚。
自己的霉運真的無法根除?離誰近,誰就倒霉?這日子還怎麼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