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炊

野炊

朱簡中午從家裏拿了一塊肥膘。他往包里放入了醋、鹽、醬油,又拿了一些荷葉和鋼鍋、鏟子、碗、刀,就大步流星奔向了白煣珂家。

剛經歷過洪災的小鎮一窮二白,白煣珂這些女孩都肉眼可見的瘦了。朱簡一直默默留心這件事,前天晚上他路過稻田的時候發現,田裏面因為之前的河水,還有幾條魚在裏面游!這個意外收穫讓他開心了許久,但他還是沒有聲張,生怕有第二個人發現。

到了白煣珂家門口,朱簡遠遠地就看見白煣珂穿着一身潔白的衣服,像一個白兔子一樣蹲在自家菜園裏。朱簡彎下腰躡手躡腳地走到白煣珂身後,看着白煣珂一邊用手擦着額頭上不斷掉下的汗珠,一邊不停地揮動手中的鏟子,但身上的衣服一直潔白整齊,看着十分得體。等到白煣珂要抬起頭,朱簡就猛地一跺腳,發出一聲“嗷”的怪叫,嚇得白煣珂驚慌失措趴到了地里,等她回過身看見朱簡在那哈哈大笑,白煣珂氣急敗壞地踢了一腳朱簡。

朱簡被踢了一腳之後也不知道收斂,拉着白煣珂的手就往田地里跑去。白煣珂羞愧難當,害怕被路人看見。緊張兮兮地說:“朱簡,你放開我!”但朱簡併不理會,故作神秘地說:“放心吧,帶你去的地方沒有人,不會有人看見我倆的!”“沒人我更加不放心啊,誰要跟你這個壞啞巴私奔!”話一說出口,白煣珂的臉就羞紅了,也不再作聲,低着頭就跟着朱簡往前一路小跑。

來到了河岸旁邊,此時的河岸因為剛發過大水,留下了好幾個小水坑。朱簡從河岸邊取出來一些黃土,又從河岸上撿了幾個磚頭。朱簡先把磚頭圍了一圈,又用黏土填築了起來,最後壘造成了個小土鍋,朱簡讓白煣珂洗乾淨雙手,再把荷葉平鋪在了土鍋上。

等一切準備就緒,朱簡用火柴點燃了一把火扔了進去。白煣珂在一旁看得雲裏霧裏的,但是看着朱簡那股子興奮勁,也就安安靜靜地在一旁打起了下手。鍋燒熱之後,朱簡把鋼鍋架到了土灶上,又把肥肉切好了倒入鍋里,往裏面倒了點水后,朱簡就囑咐白煣珂用鏟子輕輕地推動這些肥膘,不要用力過度,自己跑到了一旁開始找魚。

土坑裏的水不多,定睛一看就能發現有些大魚。這些魚因為之前發洪水,自由自在慣了,現在看見人也不是很害怕。朱簡毫不費力地用書包從水裏面舀了一下,就抓到了一條大魚。這條魚養的肥頭大腦,魚身也肥碩,朱簡拎着它很是滿意。

簡單的清理一下魚鱗后,朱簡耐心的把魚肚裏的黑膜去掉。然後將魚肉用刀颳了兩下,打了個花刀。白煣珂在一旁盯着鍋里,清澈的水現在已經變得渾濁,鍋里發出嘟嘟嘟的聲音,她好奇地問朱簡:“啞巴,我能嘗一口嗎?”朱簡搖了搖頭說:“稍微等等!”

時間就像一個最好的調味料,不一會水被耗沒了,鍋里的肉被炸出了油,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漸漸地又變成了噼里啪啦的交響曲!朱簡這時候才把炸好的肉渣挑出來放在荷葉上,撒了一點鹽拌了拌,接着朱簡滿臉驕傲地遞給了白煣珂:“吃吧!”白煣珂拿着一個放到嘴裏,一咬下去滿嘴流油,又有些嘎嘣嘎嘣的酥脆,白煣珂一個接一個地不停往嘴裏塞,也遞給了朱簡一大把,朱簡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吃,可是執拗不過白煣珂也抓了一把吃了。

晚風吹着濕潤的空氣,白煣珂覺得一陣寒冷。朱簡微笑着說再等等,又過了片刻,朱簡把剛才用荷葉包着的魚扔進了鍋里,鍋子裏面就像新年放炮仗一般,啪啦啪啦地響起來了!朱簡一邊讓白煣珂離遠點,一邊又忙不迭地翻動鍋里的魚,等到魚炸的酥脆,朱簡舀了一碗水就倒入了鍋中。又將剛剛炸好的肉皮倒入了鍋中。兩個人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天上幾顆星星,倒映在清河中,河岸黑禿禿的,像對面寺廟和尚的腦袋-寸草不生!

就這晚風,朱簡遞給了白煣珂第一碗魚湯,白煣珂也顧不得燙,就吸溜一口下肚。“鮮鮮鮮!”白煣珂直燙地咂嘴,她吐着舌頭一個勁地誇着朱簡,朱簡微笑着說:“吃那個肉皮!”白煣珂咬了一塊肉皮,雙眼放光地點了點頭:“這也太好吃了!”朱簡笑而不答,很是滿意白煣珂給的評價,篝火把白煣珂臉照的通紅,朱簡只願意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大快朵頤......

清涼的海灘上,留下了裊裊升起的炊煙,路過的人都好奇地走過來看着這個石灶,直誇這是誰搭建的,真齊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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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子的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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