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蓮子開花誒水上那個飄
又找來兩個鐵匠,一起製成了二百多個,能裝十斤、二十斤、五十斤炸藥的鐵皮炸彈殼,過後還是給兩個鐵匠,每人十兩銀子,用人不能白白讓人幹活,誰也不是欠你的。
後天就是佳美結婚的日子,丁與做為娘家人陪同前去,湯縣令邀請全體西門承泰的家人參加婚禮。
西門承泰考慮再三,留下厲子悠、於蒼水等一些護衛,看家護院。
吃完午飯,想要回去休息時,劉管家進來,“老爺,飛拐門來人了。”
“帶進來罷。”西門承泰吩咐。
一會,劉管家帶着一高個,長的黝黑,肥胖、腰粗,手大的胖大婦人。
胖大婦人嗓門也大,看見丁與穿着道士,指着丁與,“是恁這個道士打死俺的哥哥?”
“是,恁想咋卓?”丁與問。
“俺想咋卓,俺想讓恁和俺哥再打一場。”
卧糟,難道瞿猛被十字拐刺中心臟都沒死,這麼快好了,不對呀。思考着,一時沒有說話。
瞿菊以為丁與不敢和她弟弟瞿猛比武,“恁要是不敢和俺弟弟比武,請恁陪俺治病的錢。”
丁與也不想再比武殺人,問,“恁叫啥名,瞿猛是恁啥人?要治病的錢,多少錢哩?”
“俺叫瞿菊,瞿猛的親妹妹,治病的錢,也不多,就要西門老爺的宅院,歸俺類。”
丁與嘆口氣,“說吧,咋個比法,沒錢做賭注。俺是不會和恁賭的。”
瞿菊來了興趣,“恁用啥做賭注類。”
丁與攏了一下側面頭髮,“就拿西門府邸做賭注,不知瞿女俠用啥做賭注?”
“俺用飛拐門房產做賭注。”瞿菊想了一下說。
丁與問,“誰是證人哩?”
西門承泰接話,“讓於將軍做個證人,雙方將房產字據押在於將軍手中,不知瞿女俠意下如何。”
瞿菊想想,反正自個兒能打的過這個小道士,說道“奏這樣,明個兒戌時起,到俺飛拐門場地上比武,不知恁敢不敢來類。”
丁與看了一眼瞿菊這個悍婦,“去是去,不知恁在飛拐門是啥官職,管啥的?恁說話好使嗎,恁說用恁的飛拐門和俺的西門府邸對賭,恁說的算嗎?”
瞿菊仰頭扭了一下脖子,“哼,掌門的是俺的親戚哩。”
“親戚,啥親戚,這麼近,能把一個宗門當賭注?”丁與問。
瞿菊傲嬌似地看了一眼屋裏的人,“哼,聽好類,飛拐門掌門溫瑞卓,可是俺的相耗(好),俺說啥,他都聽哩。”
瞿菊說完擰着肥臀,一步一步走出去。
西門承泰看着瞿菊出遠,“飛拐門一向殘害民眾,殺人、搶劫,惡行滔天,他們其實就是響馬。”
於將軍早想將他除掉,可又怕飛拐門武功高手雲集,佔據有利地形,就算得勝,也是慘勝,得不嘗失,況且,於將軍也么有剿滅響馬之責。”
“后個兒,是俺和飛拐門瞿猛比武的日子,就是他飛拐門滅亡之日,恁先把上面的葯,給俺抓來。”
丁與說著從道袍里取出幾塊竹板,上面記着一些解毒的葯。丁與早想着,無論古代還是二十一世紀,都是常常以毒害人,故此先準備好萬能解毒藥,以備需要的時候用。
西門承泰吩咐丫鬟春迎取解毒的草藥。
丁與找來兩個鐵匠、兩個木匠,開始製作黑火藥,火藥製作完成後,五個人往鐵皮殼裏裝黑火藥,裝引線,五十斤重的炮彈做了三十個,其餘的做成三十斤的,二十斤的,十斤重。
不一會,春迎帶一個夥計回來,用馬車拉來一車藥材,卸到屋裏,
半夜時,二百個炸彈全部做完。
下半夜沒睡覺,製作出了大量解毒藥丸。又練了一會大司命真經,吃早飯。
上午,來到於將軍軍營,帶着五十名士兵,趕着馬車,將投重型投石機零件和二百個炸彈,運到軍營。又帶着一架重型投石機來到野外無人地方,組裝上重型投石機,告訴士兵們使用方法,熟悉之後,將炸彈裝到投石機,點着引線,向遠方投去。
“轟”一聲巨響,遠處升起一朵蘑菇雲,半晌才散,於將軍和士兵們跑去觀看爆炸的地方,炸出一個兩米深的大坑。
“俺的乖乖,這要是炸人,么跑類。”
“炸成碎塊,還跑啥類。”士兵們紛紛議論着。
於將軍看着大坑,心中激動,直勾勾地看着丁與,“恁咋想起來做這個的,咋發明的類。”
丁與用手攏攏側面頭髮,“小小的類,本道製作東西是強項,這都么算啥事類。”
於將軍又瞅瞅深坑,“丁神師,恁不會離開梁國吧?”
“這個難說類,那的皇上好,俺奏上那去類。”丁與言外之意是說梁國的皇上不好,百姓的日子都過的這樣困苦不堪,自己可不想在一個暴君的國家裏生活。
於將軍將丁與拽到一旁,“丁神師,咱梁國的皇上可是最好的人哩,只是他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大權落在丞相段雷春的手上,實際上,是段雷春和蔣皇后在把持着朝政,俺和恁說,別傳出去,段雷春是蔣皇后的表哥,他二人有一腿類,朝中誰都知着,奏是皇上重病在床,他不知道類。”
原來是這麼回事,皇上也穿上了嶄新的綠衣、戴上了嶄新的綠帽,這裏面還是有蹊蹺的。
於將軍見丁與沉吟不語,更加小聲地說,“等恁見了皇上,再做打算走不走。”
丁與點點頭,“奏這樣。”
“這個能炸出深坑東西叫啥名類。”於將軍問。
“這玩意兒叫炸彈,攻城拔寨輕鬆愉快。”丁與攏攏側面頭髮說。
“這是國之重器,俺即刻奏明皇上。”於將軍說。
“不忙,俺還有一樣利器,到時一併奉上,豈不是好。”丁與接著說,“俺知於將軍想剷除飛拐門,只是怕傷亡過大,今晚,俺去和瞿猛比武,帶着這兩架投石機,連鍋端了飛拐門。”
於將軍贊成,告訴丁與飛拐門地點,又帶着士兵練了一天,費了十多個炸彈練習喵准。
天漸黑,晚上八點時,丁與準時來到飛拐門大門外,飛拐門坐落在小山坡上,房屋依山而建。眾多的火把將滿山照的明亮。
山門外兩邊,有四個粗木柱子,每個柱子上綁着一個死人,兩男兩女,看上去死後不久,死人的臉上有着點點血漬,死人頭蓋骨已被揭下,腦殼裏面放着油脂在燃燒着,死人的眼睛瞪着,燃燒的火光照着死人慘白的臉和青白嘴唇,灰濁的眼睛裏面滿是不甘。
山門兩邊還有幾個看門的飛拐門弟子,丁與看到死人燈的樣子,心中噁心,差點沒吐出來,這些惡魔,全都該死。
“站住,弄啥的地類?”
“比武的。”
“原來恁就是那個道士。”
“對呀,俺就是那個道士,俺要不是,難道恁是嗎?恁去跟瞿猛比武去。”丁與抬扛地說。
“中,中,道爺,恁快快進去吧。”守門的一看小道士說話還挺臭,趕緊着讓路。
進了山門,看見前面有一個校武場,四周立着二十多個粗木柱,每個柱子上也都是綁着死人燈,有那死人燈頭上的光有些發暗的,飛拐門的弟子上去,將死人身上的肥皮肉,割下一片,甩甩肉片,將死人皮上的肥肉,放到腦殼裏,死人燈立刻又明亮起來。
丁與進了門,就上來十多個人,將十字拐尖對着丁與,瞿菊提着一把環首刀,從遠處,扭着肥臀來到丁與面前,“喲,小道士倒是一個講信義的人,說來奏來,奏憑恁這個信義,姐給你留個全屍,時候末到,恁先在這等着。”
飛拐門的校武場上有一個床榻,床頭有一個油燈,床榻上躺着一個人,上面蓋着白麻布,一閃一閃的油燈光搖曳着,映照着床榻上被麻布蓋的人,人一動不動,微風吹的白麻布輕輕搖動,就象小河泛起的微波。
距離有點遠,丁與的透視眼還看不透這麼遠距離,白麻布下面蓋的是啥。
山風吹來,陣陣涼爽,傳來一陣鼓樂聲,是古河南梆子請神調,小鼓打了幾個鼓點,傳來高亢的唱腔——
蓮子開花誒水上那個飄,
牡丹開花誒風中那個搖。
隨着歌聲,不知從啥地方,走出一矮個老者高聲唱着,三個小孩跟在後面敲鑼、打鼓、拉琴。
矮個老者白髮白須,金絲紗布束着頭髮,短寬瘦臉焦黃,前額又寬又高,圓眼呈亮,大鼻子頭,大嘴,薄嘴唇,留着山羊鬍。老者手裏托着一個大牛皮袋,鼓鼓的,一邊唱着一邊來到床榻前。
三個小孩,個頭略高的男孩,頭髮散披着,長着狼臉,目光狠厲,手裏拎着一個小銅鑼,輕輕地鼓着。
第二個男孩長的鼠臉,頭髮也是散披着,賊頭賊頭,綠豆小眼睛亂轉,背着一個小鼓,輕輕地敲着。
第三個是女孩,身體瘦矮,大臉卻是胖嘟嘟的,腮幫子肉向下垂着,眼睛又細又小,金黃的眼眉,金黃的頭髮扎着一個通天辯,前額寬大,大鼻子頭,大嘴。薄嘴唇,尖尖的下巴。,手裏拿一着一把二弦軋琴,如小提琴似的放在脖子上拉着古梆子小曲。
老者接着唱—
天兵金甲他挎着刀啊,
保俺請神別閃着腰誒嘿誒。
龍神下凡他口發焦啊,
俺請龍神吃蟠桃。
喝碗茶來神氣高誒,
九天玄女她傳歌謠。
一會陪恁吃櫻桃,
一會陪恁吃仙桃。
天老爺知着俺的事誒,
收回魂魄他別再逃。
火神捧着恁的魂,
龍神引路搖旌旄誒誒誒。
雷神捧着恁的魄,
大步返回奈何橋。
一步一步來的近,
魂魄回歸小鼓敲啊啊荷嘿。
敲小鼓的鼠臉小孩,小鼓連聲鼓起,“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小鑼的狼臉小孩也連着敲起小鑼,“噹噹當,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當。”
拉軋琴的胖臉女孩使勁拉着二弦,琴聲急促震蕩,時而顫抖時而宛轉,似有千萬種幽怨湧上心頭。
死人燈的燈光搖曳,映照着唱請神調的老者和三個詭異的小孩。
老者猛地掀起床榻上的白布,只見躺在床榻上的是曾經的死人,瞿猛。他臉上的肉已經腐爛,一塊塊胖脹着,眼睛微睜着,眼白混濁,毫無生機。
老者大叫,“瞿猛,此時不醒,何時醒!哇呀呀,醒來。”
老者說著,將手中的牛皮口袋打開,袋口衝著瞿猛流出一股灰氣。瞿猛得到灰氣,一下坐了起來。
人們瞧傻了,看呆了,死人復活,手段通天。
丁與悄悄快步來到拉琴的小女孩面前,這時音樂已經停止。丁與回手取出兩個銀元寶,遞給小女孩,“讚揚着,小仙女天姿俊美,水靈靈地齊整(漂亮),琴聲猶如天上的琴音,在人間回蕩,輕柔婉轉中震蕩心神,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在下丁與心中羨慕不已,獻上銀元寶兩個,以表敬仰之心。”
小女孩因長的丑,從來沒被人誇過,被這一誇,又得到銀子,心花怒放,細小眼睛看着丁與咋看咋順眼。
丁與來到敲小鼓的男孩前,也取出兩個銀元寶遞過去,“小老道聞聽恁的鼓聲,響徹雲霄,激昂心志,獻上兩個銀元寶,以表心意。”
敲鼓男孩綠豆似的眼睛見了銀元寶,也沒聽丁與說啥,抓過銀元寶,兩眼看着銀元寶,嘴裏不停的嘿嘿樂着。
丁與又來到敲小鑼的狼臉男孩面前,遞過兩個銀元寶,狼臉小男孩子心中欣喜。
“在下丁與,恁的鑼聲,洪亮強烈;餘音悠長;鏗鏘有力,似從千年以外的遙遠大荒中傳來,穿透人的心靈,兩個銀元寶表示敬意。”
狼臉小孩的小鑼已有千年之久,還真讓丁與說對了,他好奇地看着丁與,“道士大哥,恁咋知着小鑼已有千年,難道恁知着小鑼中的秘密。”
丁與那知道小鑼有千年之久,還有秘密,完全是蒙上的,“在下耳朵好使,聽出來的,都有秘密。”
狼臉小孩一聽,小鼓和軋琴的秘密他都知着,這人的耳朵聽力也太好了。
“啥,小鼓和小鑼的秘密恁也知着?”
丁與只得含糊應答着,“聽出來的不算秘密,樂器聲音好聽才是王道。”
這時的飛拐門正給活死人瞿猛穿着鎧甲。
丁與來到老者面前,老者正看着他呢。
拿出十張金葉子,“在下丁與,聞聽仙師的歌聲高亢嘹亮、昂揚悠遠、響徹雲霄,餘音繞梁三日不曾離去,令俺久久不能忘懷,小老道獻上十張金葉子,小小禮物,以表心中對仙師的敬仰如宇宙蒼穹浩瀚無邊。”
哎喲,這個小老道到是開眼,老者接過金葉子,“恁俺見面也算緣分,俺叫荊邦震,敲小鑼的叫葛丁、敲小鼓的叫武子鶴、拉琴的是俺閨女,荊信信。得了恁的銀子,咋地也讓恁知着,是誰拿了恁的銀子。”
“些微小事,不足道哉,捨得捨得,有舍有得,千金散盡還復來,人生得意須盡歡,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碗。”丁與攏了一下側面頭髮,輕聲地說。
醜女孩荊信信來到丁與身旁,拽着他的袖子,“俺在聖道者聯盟等恁。恁若死了,俺會心中難過的。”
“哈哈,沒想到,小老道還是個爽快人兒,中,今夜,恁若活着出去,可到聖道者聯盟找俺荊邦震,會須一飲三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