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初露才華3
秦落禾還在家時就瞧見王老太太跑出去了,她想着許是去了李三娘那裏,所以也沒有跟秦葉葉去山上,而是在家等着傳召。
果不其然,才沒多久呢,就看見一個體型不小的老胖婦提着褲腿兒往家跑。
她後頭還跟着一個身高差不多的,一邊追一邊探頭看路。
秦落禾知道事情差不多了,她趕緊洗乾淨手去接她們。
“落禾,落禾丫頭啊,你快些隨我去救救你三叔嫂!”
兩個老太太年輕時當真是姊妹,這提着褲腿兒跑的樣子都一模一樣,更別說這停下來喘着粗氣的樣子都帶着一種威脅感。
秦落禾頓時無奈的拉着她,“秦奶奶你莫急,此事兒我奶同你說了多少?”
“差不多都說給她們了,哎呀,你這孩子也別賣關子了,救人吧趕緊!”王老太太也是心急。
本來只有自己知道的時候她是一點兒都不慌的,甚至還覺得自己孫女是在亂說,是在瞎胡鬧。
可是誰知道自己姊妹彷彿沒有腦子似的,一聽就嚇的心臟病迸發,捂着胸口就哭爹喊娘的。
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她哪還不知道這老姐妹在意什麼啊,自然也是強忍着心裏的不安給她出主意。
這可不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秦落禾可不敢讓兩位奶奶等急了,趕緊跟着去見了李三娘。
這會兒的李三娘早就哭的快要升天了,她半個腦袋都被淚水打濕,活像是要把自己淹死。
秦落禾一進來就趕緊坐她床邊安慰,“三叔嫂切莫再激動了,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總是能治好的呀。”
李三娘哭哭啼啼的,又見人家小姑娘勸自己,她知道這孩子本就是個有出息的,肯定比她這鄉野村婦懂得多。
“落禾丫頭,你說我這肚子裏當真不是一個孩子嗎?可是都六個月了呀!”
她是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裏懷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能要她命的東西。
這傳出去,不得說她懷了個怪物嗎?
秦落禾眼見着她要接受不了自己了,趕忙大聲解釋道,就怕在座的哪個聽不清楚。
“三叔嫂你這病症是卵巢囊腫,是婦科病裏面比較常見的,只是一般的卵巢囊腫會自行消失,不對人體造成危害,可有一些嚴重了,就如同你這樣會疼痛不已。”
“那這病可能治嗎?會不會影響生育啊?”秦老太關心的問道。
秦落禾給她一副放心的眼神,“秦奶奶不必擔心,這個病是能治的,至於生育,這也不全是女子努力就有結果的,一切還要看天意啊。”
她自然是不能跟人家老年人說,這生孩子得找人家排卵期,然後再由男方努力。
畢竟,這迂腐的古人總是覺得女子才是那生子的絕對關鍵。
李三娘點了點頭,摸着肚子很是不甘心,“可我從未見過有人像我這樣啊,怎偏偏是我!”
秦落禾嘆了口氣,“造成這病因的因素有很多,比如環境,比如飲食,你有沒有亂吃過什麼東西?”
李三娘沉眉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曾,我哪裏能亂吃東西呢,無非是家裏的粗茶淡飯。”
秦老太也點點頭,“是啊,這大半年來,三娘可一直小心謹慎,為了孩子又喝了不少的滋補東西。”
王老太太一聽,頓時抓住了她,“滋補東西?”
秦老太一副恍然,“害,就是一些讓女子懷孕的偏方,但那都不是什麼要人命的,而且我也看了沒多大關係。”
“這玩意兒怎麼能亂吃呢?”王老太太不贊同的看着她,“這女人肚子何其重要,胡亂吃東西吃出毛病怎麼辦?”
秦落禾說道,“估計就是吃出毛病了,這世上根本沒有能助懷孕的東西,就算有那也不是隨便喝出來的。”
“那我現在怎麼辦啊,我總不能頂着這大肚子吧?”
秦落禾拍了拍她的手,“三叔嫂要是信得過我,我便幫你找些草藥來,雖然不能讓你一下子就恢復,可日後絕不會像今日這般痛苦,而且這卵巢囊腫也是能消的,只是要多花些時日了。”
“哎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若是沒有落禾,還不知道咱家要遭多少罪。”秦老太那叫一個感動。
心裏頭又想着大夫瞧病尚且還要銀錢,這人家幫了大忙,豈不是也要給些才好。
王老太太不虧是她的姊妹,當下就瞧出來了,“你別往心裏去,落禾這丫頭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沒把你們給禍害了我就算是謝天謝地。”
秦落禾也跟着說道,“我奶奶說的對,我學藝不精,也害怕是誤診,要不是今日聽那老大夫說有蹊蹺,我還不敢確定呢。”
李三娘拉着她的手,很是感激的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另外,娘,對外咱們就說是孩子沒了吧,否則傳出去了,定要胡言亂語的。”
秦老太點點頭。
王老太太帶着秦落禾又走在回家的路上了,不過這次她卻沒怎麼說話,而是看着自己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孫女。
其實她身上當真有自己那小兒子的樣子。
秦錘小的時候也是,做事兒自有自己的一套,從來不畏畏縮縮的,就像小海時常念叨的那般,頗有男子風範。
要不然他那性子,怎麼會在當年說走就走了。
這一走,都有數十年了吧,王老太太一邊感慨一邊懷念,沒一會兒就到了家。
秦落禾既然承諾了要治好人家,當即就準備背上背簍上山採藥去。
這幾日她採的葯也不少,可差的又多,肯定是要及時補上的。
不過這也讓她發現了,這一有病例,她這裏的藥材就完全不夠用了。
怎能每次都臨時上山採藥呢?
還是應該提早就準備好。
不然什麼時候多來幾個病人,她一個人就忙不過來了。
晚間,楊氏和柳氏一起做飯,王老太太說了今日的事情后,便叫秦葉葉沒事兒就幫着些秦落禾,別的不行,採藥總行。
秦葉葉頗有經驗,不過是些草藥,只要記住樣子很快就能找到。
秦路也不甘示弱,自主的跑過去讓她吩咐點兒事情做。
秦落禾肯定是不會放過這個百來的苦力,便叫他幫忙研磨。
月上枝頭,遠處終於引來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只是那背影頗有些落寞和蕭條。
他手裏拿着一個酒壺,可不是往日隨隨便便就能打的,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回來了就坐在屋檐下,目光深邃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