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凝水珠?
走入這間石室內,是一個巨大的空腔。空腔內的陳設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豪奢華麗,而是及其簡致典雅。
眼前的石室正是剛達鍊氣四層清秀男子的卧室。石室的東北位置放着一張木床,木床既不寬敞也不舒適,床頭位置整齊地疊放着質地柔軟的被子,被子側面放着一個質地細膩的玉質枕頭。
在距床頭不遠位置放着一張不大不小的木桌,桌沿處線條彎曲流暢充滿了自然有序的韻味。桌面上修理的很是平整,上面還塗了一層不知什麼汁液調和而成的膠狀物。膠狀物泛着淡淡的黃色光澤,下面是清晰可見的木紋。膠狀物觸手溫潤圓滑,給人一種像是摸到了琥珀上面的感覺。
桌面上放着一本泛黃的書籍,書籍的正前方擺着一個筆架,筆架上掛着數支毛筆,看上去皆是不凡之物。緊挨着筆架是一方硯台,硯台呈現不規則形狀,中間的墨汁散發著淡淡的墨香,點點光澤閃爍其間。
在硯台的右側擺放着一個黃銅製成的爐子,爐子裏不時有裊裊煙霧飄出,使人心安神定。
許小樹坐在椅子上,右手旁便是一個用上好的玉打制而成的杯子,杯子呈現翠綠色的光澤,少年只是瞧了一眼便喜歡的不行。
挨着書桌旁是一個不大的書架,同書桌一樣的質地,一樣塗刷着膠狀物,書架的稜角看起來自然樸實,給人很舒適的感覺。
還有些許字畫精妙地點綴其間,整個石室看起來雅緻恬淡,並沒有給人簡陋的感覺。
這就是空腔里全部的程設,與許小樹之前看到的大相逕庭。
整個石室的正上方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的豁口,豁口邊沿不規則。一條清澈的河流從豁口正前方流了下來,形成了一道水簾。
水簾落下的地方是一個清幽的潭子,奇怪的是那潭子清澈見底,並未有暗渠生成,然而所有流入幽潭的水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中並未有溢出的現象。
幽潭的周邊生長着許多花花草草,看起來景色頗為唯美。
“小主子,那潭裏可能有好東西!”金藜的聲音適時出現在少年的耳旁。
“怪不得!”許小樹朝着那潭子所在地一躍而下穩穩落在潭邊。
“好像是凝水珠!”金藜輕咦了一聲。
“金叔,什麼是凝水珠?”少年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一種儲水的珠子。”此時金藜已然現身在少年的身旁。
許下樹蹲在潭邊,低頭仔細看去。
只見潭底中心位置是一顆拳頭大小的藍色珠子,珠子一半隱藏在潭底青石的凹槽里,一半露在水中。顏色呈現淡藍色,如同大海的顏色,並不容易被人發現。
許小樹看着清潭中絲毫不見升高的水面,感覺有些新奇。
“金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東西造成方圓百里之內無水的狀況?”說著許小樹伸手將那珠子取了上來,珠子透明沒有絲毫雜質,入手溫潤滑膩。
“應該不太可能,畢竟這個珠子儲水量有限,也沒有掠奪水源的功能。”金藜將少年手中的珠子放在眼前看了片刻,只是一個普通的凝水珠並沒有發現其他異樣的跡象。
由於少年將潭中的凝水珠已經取走了,所以清潭中的水立馬就蔓延了出來。
“金叔,我想要這顆珠子。”少年看着已經溢出的潭水,低聲說道。
“這個好說,小主子不必為此苦惱。”金藜聽出了少年聲音中的掙扎之意,所以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頭寬慰道。
話畢,黑衫男子閉眼感應了片刻,隨後右手抬起朝清潭潭底做出了一個挖掘的手勢,然後緩緩向下向後移動。
只是過了幾個呼吸時間,許小樹赫然發現潭底多了一個比拳頭略大的孔洞,清澈的潭水頓時有了宣洩之處,立時朝着孔洞席捲而去,潭上多出了一個漩渦。潭中的水一直保持着和剛才同樣的深度,不再有潭水溢出來。
地下數丈深的位置赫然是一條龐大的暗渠,只是如今暗渠已成龜裂之狀,並沒有水流流過。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條暗渠中的水流會再次充盈起來。
只是附近百里之內已經三個月沒有點滴之水,如今也不知還有沒有苦苦支撐的人家。
少年不知,也不敢去想。
“小主子,你可劃破中指將血滴在這凝水珠之上,認主之後就可以隨意控制這凝水珠出水或者是汲水。”金藜看着少年乾裂的嘴唇,有些心疼。
如今少年身上數十道傷痕皆已結痂,光着的上身皆是鮮血流過的痕迹,還有很多地方是被清秀男子擊倒擦着泥土的痕迹。雖然沒有破皮,但是青一塊紫一塊到處都是傷痕。
許小樹聽着金藜的指導,沉吟片刻后徑直跳入清潭。
少年很快就將身子清理乾淨,頭髮上不時有水珠順着臉頰流下。
少年的眼睛依然明亮,臉龐依然清秀。
倒是下身破爛的着裝有些不應景。
許小樹從潭底爬出,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才從金藜手中拿過那枚珠子。
少年用匕首在右手中指劃開一道口子,將中指流出的血液滴到凝水珠上。
開始時,珠子並沒有奇異之景生出。隨着血跡慢慢滲透到珠子內部,淡藍色的光華突然大作,一層又一層的水霧不斷從凝水珠里散發出來。
此時的金藜皺了皺眉,已然發現不對。不過看少年並無異樣發生,當即打消了強行干預的想法。
“小主子,離這珠子遠一些,這恐怕不是凝水珠!”金藜一手抓起少年連忙退出藍色光華的範圍之外。
等距離珠子已足夠遠才停止身形,仔細觀察那生出異狀的物什。
許小樹有些不解地盯着金藜,隨後又去瞅那凝水珠。
只見整個凝水珠被包裹在一滴比珠身稍大的水滴中,水滴呈現天藍色,不時有奇怪的符文浮於水珠表面,接着從珠子中飄散出更多的符文。奇怪的符文層層疊疊擠在一起,直到再也看不見水珠里的珠身。
“小主子,你身體上可有不適應的地方?”金藜兩手一起搭在少年肩頭用自身的真氣去感應少年的身體的變化,神識更是傾巢而出監視着許小說周身所有的變化,眉頭已變得冷峻無比。
同時金藜也有些怪自己,當初在許家的時候沒有多翻些奇聞怪志,說不得就認出這是什麼東西了,豈會讓少主陷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但是,就算是陸謙那個見多識廣的老頭子在這裏也認不出場中的珠子究竟是什麼,別說許家,就算是整個中心星域也不會有人認識這個東西,只因為此物不屬於此方宇宙!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無人知曉。
待‘凝水珠’上的符文已化作燦燦金光之時,少年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後整個身子向後倒下,面部表情並沒有不妥之處,身體機能也運行正常。
金藜已經額頭見汗,即使他的修為已經足夠高,也依然無法在少年的身上瞧出一個所以然。
大概又過了一些時間,場中佈滿符文的‘凝水珠’突然消失在原地,同時少年額頭多了一個未知符號,符號呈現金藍色,神秘無比。
突然許小樹的眼帘變作了金黃色,一道同樣金光璀璨的目光似乎從宇宙中心之地射出看向此方天地。
“主人!”金藜雙膝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額頭觸碰到地面沒有抬起。渾身劇烈顫抖,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掉落在地面。
那道目光並沒有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只是焦急地盯着那個少年。
頓時少年所在的玄黃星整顆星辰都處於巨力壓迫之下。
地底不知多少萬里未知深處突然睜開一雙昏黃的老眼,白髮蒼蒼的老人雙手竭力維持着一顆黃色球狀物的碎裂之跡。老人抬起干朽的頭顱看向那道宇宙深處射來的目光,有些戰戰兢兢。
“前輩,切勿動怒!”老人連忙勸告那道目光。
那道金色目光背後之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但是並未理會依然盯着場中的少年。
地底深處的老人依然戰戰兢兢,也不敢再出言打擾。
再說那許小樹整個人的神識處於一個金藍色瀰漫的空間內,不知所以。
“有人嗎?”少年高聲詢問。
少年身後一道金藍色身影迅速靠近,直直地朝着許小樹意識所化的身體上衝撞了過去,就在那道金藍色身影眼看着整個身體都要和少年重合的時候,少年雙眼突然緊閉,接着睜開。少年的瞳孔中皆是白色,哪裏還像正常人那般。
一道古老的聲音響起在金藍色身影的耳邊:“臣服或是死亡!”
已聽得此聲的金藍色身影立即從許小樹的意識之體掙扎出來,急速後退,沒有絲毫的猶豫。
“臣服或是死亡!”那聲音再次出聲問道。
許小樹的右手已經抬起指向那道金藍色的身影,僅僅只是被少年指着而已,但是那金藍色身影怎麼也動彈不得,且少年的手指還不停地靠近那身影的額頭位置。
金藍色身影感受到莫名的心悸,就在那手指已經接觸到那身影額頭的皮膚之時,金藍色身影雙腿一彎跪在地上,雙手掌心向上擺出一幅完全臣服的姿態。嘴裏低聲說道:“我臣服!”語氣壓抑充滿了不甘。
就在剛在,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臨近,一旦那少年的手指戳入自己的額頭之時,估計就是自己神隕之時。
直到此刻,那注視着自己的目光依然讓他感覺到陣陣的心悸!
這是一種完全不講規則和道理的力量!
金藍色身影面上雖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委屈求全,等那一絲意念什麼時候離開或是出了問題之後自己再反噬這少年。
許小樹彎下身軀,右手抬起落在金藍色身影的頭顱之上。接着手一揮,一道紅色的絲線從那金藍色身影的頭顱中飄出。
接下來在那金藍色身影驚懼的目光中,少年緩緩抬起右手徑直把那道紅色的絲線送入嘴裏,砸吧砸吧吃了!
少年的眼睛再次閉起,再次睜開。
已於常人沒有不同。
【作者題外話】:為長劍碑大大加更,內容有些粗糙,看后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