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琉螢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她當即搖頭，“這個不算！”
謝槐序不和她在這裏耗，他提醒道：“該回去了。”
他們出來確實有些時候了，琉螢也就沒有在外面多留，畢竟月宮娘娘看過了，燈也放完了，是該回去休息了。
晚間的街市還沒休息，琉螢與謝槐序伴着一路燈光，二人往回走的路上，偶爾遇到出來看燈的其他弟子，都是打了聲招呼就走開。
看上去今天大家似乎都出來了，琉螢沒有繼續在外面多待的意思，回去的路上腳步輕快，沒一會就到了客棧的那條街上。
琉螢提着手裏的小燈，望着比傍晚還要明亮的燈籠，不知道這些燈火是不是要燒一整晚，還是半夜就收起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琉螢注意到旁邊有個告示欄，上面貼着不少告示或是通緝令。
琉螢走到告示欄前停下來，看着上面被太陽曬得發黃的紙，轉過頭去問謝槐序，“我記得人間似乎出現戰亂，不過這一路走過來，瞧着還好啊。”
“南方城主各立，平時互不干擾還算平和，北方確實戰亂不斷。”謝槐序回答。
琉螢不由看向上面貼着的告示，沒一會瞧見有個召集天下能者術士的，她指給謝槐序看：“這上面好像在找人驅鬼？”
琉螢簡略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最後的落款上，“城主府？”
謝槐序看着告示的字樣，微微蹙眉道：“剛才這一路我沒發現什麼鬼氣，若真有鬼怪，實力怕是不低。”
“我不明白，城主府還會鬧鬼嗎？蘭城可是一隻妖怪都沒有啊。”琉螢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謝槐序聽她提及蘭城，耐心和她解釋：“蘭城是因為有謝家坐鎮，謝家至少也是個修者世家，不會讓鬼怪在城中作亂，但有些城池是凡人看守，自然會出現鬼怪出行的情況。”
聞言琉螢才略微了解點了點頭，說到底還是她見識太少了，才會問出這種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琉螢問他：“那我們要去看看嗎？”
“明日再去吧。”謝槐序沒有拒絕，他也想知道是什麼鬼怪在人間作亂。
琉螢答應下來，和他繼續往回走。
回到客棧后見程蔚和兩個師姐坐在大堂里，琉螢走過去分別叫了一聲師姐，才看向程蔚，給她看自己手裏的燈。
程蔚見她和謝槐序安然無恙回來，心中鬆了口氣，抬眼見謝槐序已經上樓，才將目光轉向琉螢手裏的燈上。
“你剛才是去買燈了？”程蔚問。
琉螢點了點頭在旁邊的空位坐下，“是啊，我買完燈，轉頭就看不見你們了。”
程蔚沒說什麼，琉螢說完燈的事情，又提起剛才的發現：“回來的時候我發現公告欄上有一則告示，是城主府的告示，說是府里鬧鬼，正在尋人驅鬼。”
“這麼說，這裏有鬼？”旁邊一名師姐不由問了一句。
“二哥說明天去看看，也不一定真的有。”琉螢不知道事情的真實性，所以沒有一口斷定。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事情做，這一路走來太過平靜一些，突然有些羨慕往北方去的師兄師姐了。”另一位穿藍衣的師姐嘆了口氣，似乎沒想到這些天會過得如此平靜。
琉螢其實不太記得她們叫什麼，但是現在問的話似乎不太禮貌，於是只好跟着附和點頭。
“謝師兄有任務在身，我們只是還沒到地方而已。”先前那位開口的師姐寬慰了一句。
程蔚坐在原地片刻，便告辭離開，她提着裙擺往樓上走去。
兩位師姐看着程蔚離開，不由嘆了口氣，“程師姐又去找謝師兄吧？”
琉螢坐在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聽見兩人的感嘆，不由抬頭朝樓上看過去，“萬一不是呢？”
“不過多半是找謝師兄說正事，也就這個時候謝師兄才會回那麼幾句。”藍衣師姐隨口道，隨即她又有些好奇，問琉螢，“琉螢師妹覺得，程師姐與謝師兄怎麼樣？”
“啊？”琉螢慶幸自己水還沒喝到嘴裏，她端着茶杯不好意思笑了笑，“這種事情問我又有什麼用，這要看謝師兄啊。”
先前那位師姐讓藍衣師姐少說兩句，藍衣師姐這才收斂不再詢問琉螢問題。
琉螢心中鬆了口氣，喝了兩口茶水后也告辭回自己房間，她提着買的燈進屋后，將花燈掛在自己床前。
程蔚還沒回來，琉螢也不管她，系統都沒有發任務，她才不去多事攪和。
次日清晨，因為不着急啟程，琉螢有空去點吃的，她許久沒有嘗過食物，味覺有些退化，所以只點了一點嘗嘗味道。
謝槐序看她點了兩盤點心，並沒有讓她在這裏耗時間，看人都差不多下來了，才朝城主府前進。
桌上的點心還沒吃完，琉螢找店小二要了兩張油皮紙，將剩下的點心包好后連忙追出去。
謝槐序詢問幾個城裏的百姓城主府怎麼走，很快找到城主府的大門。
城主府外大門開着，只有兩名家丁守門。
謝槐序上前見禮，說明來意后詢問能否進去一觀，兩名家丁見他們年紀過於輕，有些瞧不上他。
這個時候屋裏有人架着兩個穿着道士服飾的人出現，他們將兩個道士扔到門口，家丁看着那兩名道士，指給謝槐序看。
“瞧見沒有，這些都是沽名釣譽之輩，辦不成事被扔出來的，你們確定要進去？”
被扔出來的兩名道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聽見家丁對他的奚落，“呵呵”一聲，其中年紀大一點的更是在門口大叫：“城主府里根本就沒鬼！城主既然聽信那些小人看不上老子，老子不伺候了！”
隨後他又和謝槐序他們道：“看你們也是修道之人，勸你們也別插手，城主府里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鬼怪，進去不過是白費氣力，還討不着半分好來！”說著說著他又罵了一句：“什麼有鬼，老子看是你們這些人心裏有鬼！”
罵完他和身邊的人道：“徒弟！我們走！”
琉螢站在後邊看着這一番變故，心中也開始懷疑起來，城主府里是不是有人裝神弄鬼。
謝槐序站在原地遲疑片刻，隨後才和家丁道：“勞煩二位通報一聲，就算我們一行瞧不出什麼，府上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行吧，你們是哪裏來的？”家丁見謝槐序態度和藹，便點了頭算是應下來。
謝槐序回道：“常洲天星派。”
“行，那你們先等着，我進去通報一聲。”家丁說完便轉身進去。
謝槐序站在原地看着城主府里的照壁，上面刻着雙龍戲珠的浮雕，謝槐序望着浮雕的圖案心中思量。
等了一會家丁回來，他這回是請眾人進去。
眾人繞過門口處的照壁，走進一處庭院，庭院裏擺着一個法壇，還有穿着道士衣服的人在做法事，不過這些人的着裝比之前的道士要華麗許多，而之前兩位的衣服則顯得過於樸素。
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廳堂，眾人隨着家丁進了廳堂，才發現裏面還坐着兩名尼姑，一位道士。
廳堂上坐着一對中年夫婦，中年男子是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婦人穿着不算華麗，但容貌卻頗為明艷，年紀瞧着要比男子小一些，除此之外便是些丫鬟小廝在一旁候着。
謝槐序帶着一眾弟子進去，先和主人家見禮，才問起城主府里鬧鬼一事。
城主夫婦似乎不太信任他們，見謝槐序要求四處看看，隨便指了兩個丫鬟給他們帶路，也不管他們去向。
謝槐序沒有在意，跟着兩名丫鬟出去后，讓身後的弟子四散開，分別去打探消息或是查探一番。
琉螢和程蔚沒有離開，琉螢跟在他身邊，她瞧不出這裏有什麼東西，於是問謝槐序，“這裏到底有沒有鬼啊？”
謝槐序看了一眼四周沒有說話，他詢問兩個小丫鬟最近府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小丫鬟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原來是有個大丫鬟跳井自殺了，大丫鬟頭七那天，突然出現鬼影，說她是被人殺死的，不是跳井自殺。
一開始大家都不信邪，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鬼，後來連小姐和姑爺都撞鬼了，城主才不得不請一些江湖上的方士，來家裏驅邪。
直到昨天半夜，大家想有月宮娘娘保佑都以為鬼魂不會來了，但沒想到她變本加厲恐嚇起夜的人，甚至在牆上畫了血字，一開始管家以為是顏料，但是廚娘過來說這是真血，她殺過雞聞得出上面的血腥味，大家才慌了起來。
說起這件事，小丫鬟似乎都還有些害怕，她們年紀才十三四歲，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自然是被嚇壞了。
謝槐序聽完，讓她們先帶自己去井邊看一眼，小丫鬟顯然懼怕去井邊，不敢帶謝槐序他們過去。
還是琉螢拿着點心賄賂兩人，說就遠遠看一眼，她們才願意帶路。
那名丫鬟投的井不是很重要的井，偶爾掃洗那邊忙的時候，才會有人在這裏打水，大家都沒有想到她會投井自盡。
畢竟那名丫鬟是姑爺身邊的人，說不準小姐哪天高興，讓姑爺將她給收了房，還能撈個姨太太噹噹。
琉螢跟着她們沒有說什麼，這些小丫鬟在這樣的環境下，覺得當姨太太是條出路，也是無可厚非。
不過有件事她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問她們：“你們說的姑爺，難不成他是入贅的？”
“是啊！我們老爺就小姐一位千金，怕被人欺負，捨不得小姐嫁出去，所以年前給小姐招贅。”小丫鬟吃着點心回答道，“這位姑爺雖然是個破落戶，但也算是書香門第，不僅有學問還長得一表人才，他又肯入贅，小姐也喜歡他，所以老爺才同意這門親事。”
琉螢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謝槐序，見他只是看兩邊的建築沒說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打算到了井邊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