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系統不明白琉螢的堅持，他也沒有阻止琉螢這麼做，只要琉螢不耽誤任務，他不會插手琉螢的事情。

下一場的名單很快出來，琉螢在得知自己的對手后，望着刻着名字的木牌發了一會呆。

這一次的對手和之前的兩人都不太一樣，琉螢與對方沒有多少交集，但也知曉教習長老對他的讚譽，在一眾弟子之間天賦也甚為拔尖。

琉螢之前從未和對方交過手，並不知道自己有幾成勝算。

她此刻也無心去看其他人的比試，心下忐忑，安靜站在原地等着柳景青念到她的名字。

終於到琉螢的時候，琉螢有些沒反應過來，很快她回過神握緊手裏的十六月相劍，朝台上走去。

琉螢和對方面對面站立，互相見禮后都未立即出招。

她並非猶豫不決之人，瞬間做出決斷，率先出劍。

比試台之外，風鈴瞧着琉螢的狀態，有些不太確定抬頭看向旁邊的謝槐序：“謝師妹這一局會輸？”

“嗯。”謝槐序應了聲，望着台上比試的二人開口道：“她這回運氣不好。”

以琉螢的年紀和實力，應當留在山上多修行一段時間，可她偏偏想要下山。

謝槐序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就算她今日贏過所有人如願下山，他依然放不下心，山下的兇險不是三兩句便能說完的。

風鈴其實說錯了，他不參與這次大比的事務，不是為了避嫌，是不想插手安排琉螢的比試，他只是想順其自然。

如果他插手，第一局他就能讓琉螢和實力最高的人對上，讓她瞬間出局。

謝槐序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裏遇到實力強勁的對手，之後的結果也無需再看了。

琉螢心中還有一點僥倖，可惜那點僥倖不足以支撐她贏得整個比試，她這一刻深深感受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她甚至不知道未來下山，能不能應付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

心神晃動一剎，琉螢手中的劍被對方別開，頃刻間對方手裏的佩劍對準她的喉間，離她只差一點。

這一局是她輸了。

琉螢收劍和對方見禮下台，她在原地站了一會，不禁長長舒出一口氣，這下不用再擔心結果如何了。

她臉上沒有露出沮喪的神情，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甚至在想自己是技不如人，還是實力不到家。

後面的比試她不用參與，琉螢不知道是離開，還是再看一會其他人的比試。

這會兒台上其他弟子正在對招，琉螢抬頭看了一會兒，之前的那點僥倖已經無影無蹤。

“比完了？”謝槐序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

琉螢轉過頭看他，見他面色平靜，並沒有嘲笑她輸了比試的意思，頓時覺得鼻子一酸，她不禁吸了吸鼻子，聲音低落，“我輸了。”

“我知道。”謝槐序看着她，許久只說了一句，“回去好好練劍便是。”

聞言琉螢點了點頭，她抿着唇注視着台上，一直看到他們定了勝負，心中還是有些不甘願。

她真的沒有辦法避開劇情，要和他們一起下山嗎？

謝槐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以為她還在為不能下山的事情傷神，他站在原地看了琉螢一會，抬手拍了拍她的頭。

“既然已成定局，無需再想。”他說完后就和琉螢道別離開原地，顯然是沒有留下來多待的打算。

琉螢在原地呆了一會，便朝風鈴方向走去，見風鈴不知何時站起身，面色擔憂看她，琉螢不禁朝她安撫性笑了笑。

“我沒事啦！”琉螢走到她身邊，心裏那點難過已經消散了。

風鈴注視着她的面龐，見她臉色沒有異樣，片刻后鬆了口氣寬慰一句：“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琉螢放鬆似地笑了笑，“這些天練劍都沒空四處閑逛，你上回說的那些地方，花兒還沒謝完吧？”

“當然沒有！”風鈴會意立即回答，並表示明日就帶她去看花。

二人三言兩語約好了行程，風鈴見琉螢還有心思出門玩，也就徹底放下心來。

琉螢不清楚風鈴心中的擔憂，她此舉也是有意，就着這件事將比試的事情揭過，她和風鈴一起坐下，繼續去看其他人比試。

傍晚過後，琉螢一個人回到自己住處，她站在院子裏望着天空的彩霞，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打算回屋休息。

她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在明日可以懈怠，琉螢不用再擔心比試的事情，比試已經過去了。

之後幾日琉螢偶爾出門，風鈴邀她去看外面的春景，讓她不要總是待在住處不出門。

此時的山上花樹還未謝盡，也有花苞正要開放，這個時節剛好是風鈴說的杜鵑花開放的好時候。

四處看花途中，琉螢偶然還遇到採花釀酒的洛漪，不過她也只和對方說了幾句話便分別。

這幾日系統安靜如雞，琉螢其實也不知曉，如果她贏了比試任務該如何，當時想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想想她當時就算想了也沒用。

幾天下來她心情鬆快，也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山上的氣候日益悶熱起來，入夏后謝槐序來找琉螢說事，他問琉螢是否還想下山一事。

琉螢對他突然詢問此事有些驚訝，不明白他怎麼會現在提及，“二哥為什麼這麼問？”

謝槐序垂眸看着她，回答道：“五師妹過幾日出行，你若是想下山，可以與她同行，我已經和她說好了。”

琉螢微微睜大眼睛看他，對謝槐序的舉動十分意外，她未曾想到他還記着這件事。

對此琉螢確實心動，但她很快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她不禁問出口：“那二哥你去嗎？”

謝槐序微愣，他搖了搖頭。

見狀琉螢想到自己還有任務，若是下山後趕不及，還不知會出什麼異狀，於是她拒絕：“我和五師妹並不相熟，不一定能相處得來，還是算了。”

“……按輩分你該叫她師姐。”謝槐序發現琉螢又順着自己的叫法，不免有些無奈。

琉螢才不管這些，仍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問謝槐序過來是不是就只說這件事。

“不然？”隨後他似乎想起來，“我還有一事不明，若是我同五師妹一起出行，你就願意下山？”

“那是當然！”琉螢自有她的一套說辭，“萬事有你在嘛！”

謝槐序聽見她這麼說，一時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心情複雜，好半晌他才開口：“大哥送你過來，應當不是讓你萬事倚仗我的。”

“可是，你是我二哥，我是你妹妹，哥哥照顧妹妹，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琉螢比劃了一下，表示她如今身處天星派，而天星派只有他這個親人，倚仗也是應該的。

謝槐序微微皺眉，覺得琉螢這樣下去並非好事，他問，“那若是我不在了呢？”

琉螢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她向來是過一天算一天，雖然多少憂心未來，卻也不會一直在這上面糾結。

她知道謝槐序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片刻后她試圖將這個話題給岔過去，“可是我今年才十七欸！你一定要問這麼遠的問題嗎？”

“不小了！”謝槐序瞥了她一眼，不打算繼續和她在這裏閑聊。

他和琉螢確認，“確定不同五師妹一起下山？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就算後悔我也沒辦法。”

“不了不了，我和她不熟，何況她下山是為了尋求突破，我若是添亂也不好。”琉螢搖頭拒絕，她抬頭看向謝槐序一成不變的臉，朝他笑了一下，“謝謝你。”

謝槐序本意不是為了這麼一句謝，他看着琉螢沒說話，許久轉過頭不看她。

“若有機會……”他開口想說什麼，話音卻突然斷了，謝槐序轉過頭去看琉螢，微微一笑問：“下回有機會，我帶你出行如何？”

“好啊！”琉螢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和謝槐序一起出行這件事並不需要考慮。

謝槐序見她不假思索回應，望着她一派天真無邪模樣，嘆了口氣，“好好修行，我先回去了。”

琉螢和他告別，望着他御劍逐漸遠去，等到看不見謝槐序的影子，她在原地怔怔站了一會兒。

琉螢長嘆一聲：“多好的機會啊，可惜了。”

這個系統除了給她找事沒有一點用處，她連下山都要考慮多方面問題，一點也不自由，相比其他穿書主角的系統，堪比開掛利器。

琉螢嘆了口氣不再想這些，準備去找師姐借點陣法書籍看看，她身上存了不少符篆，準備多學一點東西。

所謂技多不壓身，遇事則不慌。

等到時可以下山的時候，她心中也好有個準備。

說做就做，琉螢出門去找師兄師姐借書，順道問點陣法上的疑惑，得到答案讓系統幫忙錄下來，以便她忘記的時候可以複習。

只有這個時候，琉螢才覺得系統還算是有些用處。

雖然每次他都大叫自己不叫系統，琉螢才不管他，回回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身為系統，就應該有自己是個工具的覺悟。

系統沒想到琉螢借個書都能埋汰自己，他不由懷疑琉螢還惦記着大比的事，又或者是今天謝槐序讓她下山她不能走，心懷怨恨故意對他吹毛求疵，不依不饒反覆提及。

琉螢借到書後便往回走，途經水上棧橋時候，趁着時間還早便打算去瞧一瞧裏面的迷陣，看看能否從中悟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