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有了小朋友以後,每天的生活果然豐富繁忙了不少,不過那只是對寧鈺而言,作為這個家庭里的另一個成員,顧銘已經無心發表感慨。
每天早上醒來,該在他臂彎里的人不在,早就推着嬰兒車在客廳里四處轉,不許抽煙,房間裏不許有一絲一毫的煙味,不能大聲講話,不能有任何的噪音,就連飲食也不許油膩,要以清淡為主,說是氣味也會影響嬰兒的成長。
寧鈺照顧這個孩子是神經緊繃的,顧銘都替他累,可他樂在其中,問他他也說不累,所有閑暇的時間都用在孩子身上,顧銘完全被晾在一邊,起先他以為寧鈺只是熱情勁,過去了也就好了,可這都半個月了,他每天還是這樣,從學校回來后,所有生活重心都在嬰兒身上,假期更不用說,例如今天,連人帶嬰兒車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寧鈺說要給寶寶置辦東西,買點用品,不是當媽的,卻處處比當媽的還合格。
一大早對着室內空蕩蕩的環境,顧銘習以為常,但卻覺得作孽,他已經有多久沒跟寧鈺親熱了?半個月,不對,二十多天,每次剛碰到人,或者準備大施拳腳的時候,那個嬰兒就開始鬧騰了,它像裝了個警報系統,只要顧銘提槍上陣的時候,就得觸發它的警報。
現在顧銘看那個嬰兒車就相當於看到了幾個大字:不許碰我dad。
他們是新婚夫妻,活的還不如小情侶滋潤,人家起碼能開真槍,他顧銘呢?整天禁慾都快禁成和尚了。
坐在沙發里,顧銘飯也不想吃了,仰着頭,閉着眼睛,之後岑姐給他打了電話,聊着聊着,顧銘就要申請退貨。
“怎麼啦?日子不和諧了?”岑姐調笑着,在電話里聽到疲憊的聲線。
“不和諧算不上,我是這個家庭里多餘的,根本沒有參與的份。”顧銘抱怨着,將寧鈺對孩子的表現跟岑姐說了一通。
岑姐笑說:“寧鈺有點來勁啊。”
顧銘有感而發:“何止是來勁,我只是以為他喜歡孩子,但我沒想到能是這種程度,我跟他才剛結婚,過得就像老夫老妻似的,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
“你也參與進去嘛,跟他一起喜歡孩子就好了。”
“你以為我沒試過?可是他總說我這不對那不對,抱孩子的姿勢不行,他也要生氣,現在都不讓我碰了,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嚴格看護着,我哪有插手的份。”
“這麼慘啊,”岑姐雖說同情顧銘,但還是忍不住想笑,“看來日子真挺豐富。”
“豐富?豐富,”顧銘說:“豐富的我都沒有參與感,全是人家倆的豐富,我是什麼?擺設,比花瓶還他媽花瓶。”
顧銘急得都爆粗口了,岑姐安撫着他,讓他別那麼焦躁,“跟寧鈺好好談一談唄,不能為了孩子不顧另一半的心情。”
“他現在是刀槍不入,軟刀子硬道理都不吃,不可能聽我講話的。”
“還真有點難辦。”
“能不能求您老人家給他帶兩天,我他媽真地很饑渴。”顧銘也不怕丟人了,什麼都往外說,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他現在連狗都不如。
別的忙還好,帶孩子,岑姐立馬慫了,“別別別,我不行的,我不會照顧小朋友,聽他們哭我都腦子疼。”
“你看,你們女人對孩子都有容忍限度,他怎麼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呢?!”一點都不帶倦的。
岑姐聽他着急,這也不敢跟他打哈哈了,認真道:“要不……再等等,說不定後面會好呢?”
“這都半個月了,還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你別誇張了,哪裏需要那麼久……”
和岑姐的這通電話沒得到有力的支援,顧銘越說越上火,岑姐安撫了他一會,掛掉電話后,顧銘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從沒這麼無奈過。
他連人都找不到,寧鈺沒說地方,也不知道帶着孩子逛到哪裏去了。
下午有個局,顧銘婚後都是不去的,現在無事可幹了,跑到酒吧里喝悶酒,周凱他們在說話,他也不參與,從來到現在都自己喝酒不應什麼。
唯一應的一句話還是別人的搭訕,有人來要他的聯繫方式,顧銘就一個字:“滾。”
那語氣沖的,周凱等人都傻眼了。
“脾氣這麼大,跟寧鈺吵架了?”
“想呢,只是人家現在連跟我吵架的時間都沒有。”
周凱放下酒,沒聽明白,八卦地問:“他在幹什麼?”
顧銘酸氣地說:“過着人家的二人世界呢,自帶屏障,你加入不進去的那種。”
“是你兒子吧?”趙柯有所耳聞:“他還能搶你的人,又不會說話。”
顧銘諷刺地笑笑:“他是不會說話,殺傷力卻不小,這是什麼?真高手,一聲都不吭,就能把你逼瘋。”
“跟孩子還吃醋。”
“吃醋?不,我不配,”顧銘說:“他是我大爺,我哪敢吃醋?”
這一口一句不爽,把其他人聽笑了,在別人聽起來的確好笑,因為他們還沒經歷過這種事,還沒他這樣的感覺,這種操蛋的事情,不會有人能與他感同身受。
晚上回去,寧鈺已經在家了,看樣子剛回來,顧銘想着他出去也不至於那麼久吧,一問,寧鈺帶孩子回了趟家,跟他爸說了會話,這才回來的晚了些。
“你喝酒了?”寧鈺現在特敏感,一點點味道都能聞出來,他上下打量着顧銘。
“跟周凱他們聚了聚,”顧銘摸了下後腦勺,不說這個了,問:“你給政一買了什麼?”政一是他們暫定的小名。
提到這個寧鈺很有興趣,他彎下腰,撥了撥嬰兒車上面的鈴鐺和小兔子掛件,掛得滿噹噹的都是他一天的成果,寧鈺拿出躺在嬰兒旁邊的玩偶:“這些,還有這個,這個可愛吧?”
桌子和沙發上還有新的嬰兒用品,幾件小衣服,會吐舌頭的小鴨子帽子,虎頭鞋。
“你看這個,”寧鈺拿起那雙虎頭鞋,“有個奶奶賣的,說是親手做的,可愛死了,就是有點大,政一現在穿不了。”
顧銘伸出手,寧鈺把小鞋子遞給他,顧銘欣賞了一下,說道:“的確很可愛。”
他抬頭,看見寧鈺正在拆一個玩偶掛件,他認真地趴在嬰兒車邊,輕手裝飾着,完了用指尖打一打掛件,讓它們擺動起來,逗的裏面的嬰兒咿咿呀呀地。
顧銘將虎頭鞋放回去,寵溺地看着寧鈺,但心裏也有不爽,他提了出來,語氣溫和,“寧寧,我想跟你談談。”
寧鈺轉頭看他一眼,“談什麼?”
顧銘說:“關於我們倆……”
正要說,那孩子就被寧鈺抱進了懷裏,寧鈺地自言自語打斷了顧銘,“他是不是餓了?我的奶瓶呢?”
他四處找着,也沒看見,寧鈺臉上有點着急,顧銘的話已經進行不下去,他舉手投降,走到一邊把奶瓶拿給他看。
“哦,那你幫我和一下奶粉吧,”寧鈺說完,顧銘就拎着奶瓶去找奶粉,寧鈺又說:“等等,我來吧,你不知道溫熱,別燙到他了。”
寧鈺走近,正要把孩子交給顧銘,又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搖搖頭說:“算了,你喝酒了,別抱他了。”
顧銘提着奶瓶,對寧鈺晃了晃,示意他是不是可以繼續,寧鈺點了點頭。
他並不放心,跟在顧銘身邊看着,喋喋不休道:“再來半勺,多了,去掉一點,好,就這些……”
顧銘和完了奶粉,寧鈺把臉貼過去,感受溫度,顧銘把奶瓶貼着他的臉,寧鈺說:“燙。”
“等會。”顧銘搖了搖,將奶瓶放在了桌子上。
“把它放下來吧,抱着不累嗎?”顧銘說。
“沒關係,我不覺得累。”寧鈺戀戀不捨。
顧銘搖了搖頭:“寧寧,我有事跟你說,把它放下來吧。”
“啊?哦。”寧鈺把孩子放了回去,問顧銘要說什麼。
顧銘牽住他的手,帶他回卧室。
寧鈺莫名其妙地跟着,家裏又沒有別人,孩子還那麼小,什麼事要跑到卧室里說?寧鈺雖然不解,但還是跟着顧銘進來了,一走進室內,他的迷茫立馬得到了解答,房門一關,顧銘就把人壓在上面低頭親吻。
寧鈺開始抗拒了一下,偏過頭說:“你喝酒了,別親我,待會我還要抱政一的……”
他把他的顧忌打散,不給他抗拒的理由,顧銘火熱的舌尖鑽進去,將他的話淹沒,品味着他的唇香,喝了點酒反而更有點衝動,顧銘這把火壓了許久,現在不管寧鈺說什麼,他都打算今天要做到底。
寧鈺也沒有真地要抗拒他,不一會就被打敗了,他的雙手被顧銘放在自己的肩上,纏着顧銘的脖子,抵在門板上狠狠地撞進他的唇腔,原本沒什麼慾望的寧鈺也被調動了起來,他回應着顧銘的熱情。
可是,被放置在外面,沒人陪伴的寶寶不滿意了,開始哭泣了起來,寧鈺的神經一動,剛剛調起來的情緒全沒了,他回過頭,躲開了顧銘的吻,並把他準備解自己衣服的手按住,“政一醒了。”
顧銘仔細一聽,果然有聲音,每次都這麼准,可今時不同往日,次數太多他就沒耐心了,闖開寧鈺手,說道:“不管他。”
他重新貼上寧鈺,要繼續索吻,寧鈺已經不配合了,偏開頭說:“我要去抱他。”
“不抱。”
“不要,”寧鈺推搡着顧銘:“走開。”
顧銘今天說什麼都不放人,他轉而抱起寧鈺,不顧他怎麼掙扎,把人往床上一扔,還不等人起身,就急不可耐地壓了上來。
“顧銘……”寧鈺的雙手被鎖在頭頂,如果可以,顧銘現在都想拿繩子把他綁起來,寧鈺不知道顧銘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激人,“你放開我,政一需要我,他在哭,求你了顧銘……”
好話說服不了人,喝點酒後顧銘力氣更是沒有輕重,他掐的寧鈺手腕都要紅了,一點沒有被說動的樣子,變本加厲地繼續他的惡行,“你非逼我強_奸你嗎?”
寧鈺一怔,看到了顧銘的臉色,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情緒,“你在說什麼?”
顧銘也不壓抑了,一手鎖着寧鈺的雙手,一手掐着他的下巴,質問道:“我們多久沒親熱了?”
寧鈺懵着:“不知道,我怎麼會記得這種事。”
“你都不記得了還不夠久嗎?”顧銘說:“你現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政一身上了,你還有個老公知道嗎,我也需要關心。”
“可他是我們的孩子……”
“孩子又怎樣?讓他哭去,哭累了就不哭了,嬌氣。”顧銘說著就繼續手上的動作,趴在寧鈺的脖子裏親吻,硬生生將夫夫的婚後生活玩成了變態地強制。
“不行,你放開我!”寧鈺兩手被放開,壓在顧銘的胸膛,推不開的銅牆鐵壁,耳邊的啼哭聲還在,寧鈺着急了,“顧銘你別逼我……我不要做,放開我,他哭了……”
說著說著,自己也要被惹哭了,聲音都急得開始顫抖了,顧銘不得不停下來,看見寧鈺的雙眼水汪汪的,他“操”了一聲,從床上站起來。
寧鈺得空,翻身而起,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間,顧銘跟着,看他着急地回到客廳里,把嬰兒抱進了懷裏,顧銘那一瞬間的火氣,迫使他控制不住,狠狠甩上了房門。
原本已經不哭的嬰兒又被嚇地啼哭起來,寧鈺慌不擇亂,在客廳里一句又一句地哄着,顧銘打開門,扶了下額頭,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顧銘說著,把手壓在嬰兒的背上,和寧鈺一起鬨起了人,“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錯,我又欺負爸爸了是不是……”
寧鈺抬頭看看顧銘,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了,想着他今天這樣,也是因為自己冷落了他,寧鈺低下頭,和顧銘一起鬨了會孩子,折騰了好大一圈,孩子才好。
把奶粉拿來餵了,抱着走了一會,小朋友才慢慢睡過去,哭太久了,折騰累了,安靜下來后,寧鈺就把孩子放回了嬰兒車裏。
桌子上亂糟糟地,剛買的許多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寧鈺卻也不着急了,他看向沙發上坐着,手抵着下巴,興緻不高的人,愧疚地走過去。
寧鈺來到顧銘面前,主動地坐上了他的雙腿,顧銘一驚,沒察覺他的接近,一直在出神地盯着嬰兒車,此時抬起頭,意外地看着他,寧鈺雙手纏上顧銘的脖子,低聲說:“對不起。”
一片陰霾的心情瞬間被掃平,顧銘的手纏上寧鈺的后腰,另一手去撫摸了下他的臉頰,嘆口氣說:“沒什麼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我腦子昏了。”
寧鈺搖搖頭,自知問題地說:“我這些天冷落你了,把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那是因為我真地很珍惜他,我害怕有意外,我害怕原媽媽反悔,把他帶走怎樣的,我只想在這些還沒到來前跟他多待一會。”
寧鈺把自己憂慮的心理闡述了一遍,雖然手續已經辦完了,但他的擔心總是不能消散,這畢竟不是他的孩子,驚喜一樣來到他的跟前,也有可能意外地離他遠去,不是自己的東西總害怕抓不住。
顧銘安撫道:“怎麼會這麼覺得?沒有意外了,他會是你的,以後也會叫你爸爸。”
寧鈺低着頭,眉眼裏全是擔憂。
顧銘將人按進懷裏,寧鈺趴在他的肩上,顧銘的唇蹭着他的髮絲說:“相信我好嗎?他會很愛你,很愛你,長大后也會很喜歡你,因為你是那麼愛他,小朋友感覺得到的,到時候無論誰來都要不走他去,那個時候他已經認定了你,他是你的政一。”
寧鈺的雙手收緊,過度地關心也是因為害怕,顧銘本不理解,但現在他聽到了他的心聲,他明白了懷裏的小朋友多麼恐懼,他也需要人哄,顧銘說:“就算你不相信他,也要相信我,誰要是敢來搶他,我就把他給你搶回來,親媽也不留情。”
寧鈺笑了一聲,顧銘的懷抱是那麼安全,他的恐慌全都消散,化在他的擁抱里。
“寶貝,”顧銘吻了吻他的耳垂,“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愛嗎?”
寧鈺抬起頭,更加可愛地看着他。
顧銘愛不釋手地揉着他的臉蛋:“我怎麼那麼喜歡你啊,怎麼不早點遇到你,那樣我就可以更早地來愛你。”
“不一定啊,”寧鈺說:“那時候你不一定愛我。”
“我一定會愛你,而且第一眼就愛上你,你信不信?”顧銘說:“幸好你不是在我的青春里出現,否則有他姓易的什麼事?”
“他先遇到我的。”
“我不管,就算你跟他搞對象我也不管,我一定搶了你。”
寧鈺按着顧銘的胸膛,評價道:“沒品。”
顧銘破罐子破摔:“就沒品,反正我就是個混蛋。”
寧鈺沒跟他計較,他倒是喜歡顧銘這個樣子,寧鈺纏着顧銘的脖子,臉頰紅撲撲地說:“你還想繼續嗎?”
“繼續什麼?”
寧鈺說:“強_暴我。”
顧銘的神色逐漸危險,“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可不客氣了。”
寧鈺小嘴殷紅,撫摸着顧銘的眉眼,眼裏火熱的情緒在跟他糾纏,邀請道:“來,撕碎我。”
話音剛落,顧銘抱着人就站了起來,直逼着卧室走去,走到門口便又響起什麼,他回頭看去,寧鈺隨着他的目光過去,看着嬰兒車。
“待會他要是又哭?”
“所以看你,”寧鈺說:“在他哭之前,你最好做完。”
“那保證他兩個小時內別哭,”顧銘在寧鈺耳邊曖昧:“哭了我也不出來。”
他抱着人走進卧室,甩上房門,將滿室春色擋在牆內,熱吻席捲而來,衣服散落一地,寧鈺的腳腕被人抓在手裏,黑色的刺青明艷而奪目。
聲音被撞的支離破碎,熱汗涔涔,掉在被褥上,混合著白色的污穢。
“不行……顧銘,輕,輕一點……”
他投降了,全方位的,一句大話也不敢再說,他冷落的人,爆發的洶湧熱情,能夠貫穿他的靈魂。
……
夜裏十二點,寧鈺將孩子抱回房間,這晚他沒有讓他睡在嬰兒車裏,新的床單換上,他把嬰兒放在乾淨的床鋪上。
隨後,自己的雙腿都在發軟,他站不住,被顧銘拎在手裏,一張臉上全是疲累和憔悴。
“痛。”他的確撕碎了他,讓他到現在都緩不過勁來,寧鈺委屈着。
“躺床上,我看看。”
寧鈺躺了上去,光着腿,睡褲脫了下來,身上只有一件上衣。
也不是真的受傷,是余痛,一點點的,顧銘掐着他的小腰,現在後悔又沒用,到了床上又剋制不住,還是這麼久的忍耐。
“以後還晾着我?”
寧鈺搖搖頭,說再也不敢了,顧銘笑了,嬰兒已經睜開了雙眼,好奇地打量着二人,胖乎乎的小臉扭來扭去,寧鈺不再關心自己的傷情,轉過身,去摸嬰兒的臉。
顧銘也上了床,床頭開着溫暖的枱燈,打在並不清晰的眉眼上,顧銘擋住了大半燈光,讓寧鈺和嬰兒都藏在了陰影里。
“啊,他吃我的手。”寧鈺的手被嬰兒咬住,只有兩顆牙,他感受到了,忙翻過身,趴在嬰兒身側,驚喜地說:“我摸到了他的牙齒,好小。”
他們在互相分享孩子每一個成長的時刻,每一個有趣的瞬間,比起嬰兒,他們更像一個好奇寶寶,顧銘看着寧鈺每一個被牽動的情緒,他一手摸着嬰兒,一邊眉眼溫柔地問:“如果我和易辰,都在你年少時出現,你會選擇我嗎?”
他其實多麼遺憾,未曾參與他的年少,出現在他的青春,得到他的第一份心動,去愛這個他現在移不開目光的人。
寧鈺抬起頭,在昏暗中盯着顧銘柔情的雙眼,他說:“不重要啊,因為就算我和易辰在一起,無恥的你也會把我搶去。”
這個答案倒是沒想到,顧銘輕笑。
“沒錯,我上學時候可不是好東西,真能幹出這麼沒品的事。”顧銘說。
“對啊,所以無論我跟誰在一起,喜歡過誰,最後都是你,結局是你,一生是你。”寧鈺的臉貼着嬰兒的臉,被嬰兒緊緊攥着手指,他搖搖手,政一跟着他的手在笑,發出奶音聲。
顧銘終於得意,他隔着嬰兒吻了下寧鈺的額頭,低聲說:“遇見你用了我這輩子所有的運氣,如果有來生,我想更早一點遇到你。”
儘早花光所有的運氣吧,他不想折騰這麼一大圈,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深愛這個人。
寧鈺輕輕回應:“好,如果你先來到我的身邊,我們就在一起,如果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你就把我搶去,反正,左右都是你。”
深夜裏的情話很是迷人,昏暗中的對視很是情深,寶寶不哭也不鬧,歲月如此好,一生的期待才剛剛開始。
顧銘關了燈,與寧鈺互道晚安,他不能睡在他的臂彎里,但顧銘也已經滿足,他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那已經是心動。
“我會好好愛你。”
婚禮那天的誓言,飄蕩在黑暗的空間裏,輕輕落在寧鈺的耳畔,他閉着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無需再多言語,他們已經全身心地屬於對方,在此刻,在將來,甚至在約定的下一生里。
寧鈺沉沉地睡去,薄被蓋在他的身上,嬰兒緊緊抓着他的手指,還未鬆開,被顧銘輕輕撥去,疲憊一整天的人,呼吸平穩,再沒有一點聲音。
顧銘閉上眼,也不再驚擾他,陪同他睡去。
夢裏相見吧,那裏有我們相約的下輩子,有我臣服於你的第一眼,有我們正在相愛的畫面。
每一幀,都很清晰。
(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