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一個月後。
婚禮照期舉行,兩個人沒閑着,走完了那繁瑣的流程,再是自己的蜜月之行,寧鈺從來沒覺得那麼累過,在中途就要叫停,可這天大的事沒人慣着他,他自己要的婚禮,怎麼也要走完必要步驟。
對付賓客本來就不是自己擅長的事,卻不得不賠笑臉一整天,寧鈺的骨頭都要散架了,顧銘還不心疼他的疲勞,新婚夜裏到現在,每天都要收拾他。
寧鈺感覺是個玩偶,快被顧銘折磨瘋了。
這不,折磨夠了又要來哄人了,說是要給他一個什麼大禮,寧鈺問是什麼,顧銘還不告訴他。
他說這是秘密,需要他有點耐心,且要帶着驚喜。
寧鈺怎麼也猜不出答案,想不到會是什麼大禮,他沒什麼期待的,現在的生活已經是最好的了,因為猜不出,人就越發好奇,這幾天明裡暗裏試了顧銘好幾次,他就是不說。
今天也是一樣。
“是穿的嗎?”寧鈺問。
“不是。”
“那是吃的嗎?”
“什麼吃的藏得了那麼久?”
“戴的?可是戒指我已經有了。”寧鈺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頭霧水,想半天想不出個頭緒來。
“別那麼低估我的心意。”顧銘提着菜刀,手上一根胡蘿蔔,戒指也沒摘,在手上晃眼又吸睛。
“那是什麼啊,”寧鈺來到顧銘旁邊,拿起粘板上的一小片胡蘿蔔,塞進了嘴裏,百思不得其解地說:“告訴我嘛,我都想了好幾天了。”
顧銘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然後心狠地說:“不告訴你。”
寧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拿過一邊的碗筷,將打碎的雞蛋清再次翻攪一遍,鼓起腮幫子,一個人靠着灶台悶悶不樂。
顧銘摸了下他的臉,吻了下他的額頭,這也不能哄好人,可他就是不願意鬆口,說:“乖,到時候你會知道的,就這兩天,嗯?”
寧鈺沒答應,低頭繼續攪着雞蛋。
他倒不是責怪人,實屬是自己猜不出來心急了而已,這個禮物顧銘老早就說給他準備着了,一直說還沒好還沒好,未知和長時間地等待折磨的寧鈺難受。
但顧銘下了決心,實在套不出話,寧鈺就不問了,和顧銘一起做起了飯。
他們最近的食物有些豐盛,每天都有魚肉和蔬菜,營養絕對均衡,甚至有可能超標,顧銘的意思是要養胖他,對這一點寧鈺可不抱着希望,他這麼多年都希望自己壯一點呢,有用的話不用等到現在。
吃飯的時候,家裏來人了。
菜剛端上,寧鈺手裏的盤子這才放下,就趕去開門了,門外站着溫知行。
“行哥。”寧鈺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他穿着拖鞋,站在門邊將房門拉開,溫知行看到了裏面的情況。
“還沒吃飯啊?”溫知行說。
“正準備,進來吧。”寧鈺讓開了路,招待着人,溫知行走了進來。
這個家被二人弄的特別像樣,溫知南邊的風行觀察着四周,熱騰騰的飯菜散着香氣,裏面的洗衣機還在響着,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餐桌底下一隻白貓,正對着溫知行露出兇惡的模樣。
寧鈺把貓向旁邊踢了踢,這貓特奇怪,只對他一個人乖巧,對別人的時候多數都兇巴巴的,顧銘說第一次抱它的時候都差點被抓了,此時聽着它對客人不禮貌地喵喵叫,好像在威脅別人似的,寧鈺就不能容忍它了。
溫知行沒跟一隻貓計較,和寧鈺也沒有什麼芥蒂了,但會盡量避開不去見面,沒芥蒂但是有距離,每次想到這裏溫知行就格外可惜,說實話他特別喜歡寧鈺,不論其他的,寧鈺真就是鄰家弟弟的長相,特別容易讓人有好感,想親近,如果不是有那層關係,溫知行一定要把這個人處成朋友,多見面的那種。
他看着寧鈺輕輕踢着小貓的舉動都是可愛,溫知行溺愛似的笑了一聲,想起這一個月兩人的折騰,關心道:“這段日子很累吧?”
的確累,但在別人面前沒那麼說,寧鈺抬頭微笑:“還好。”
“可以歇歇了,兩場婚禮也夠折騰人了。”溫知行也參加了,國內國外各一場,可不折騰?
“再讓我來我是不來了。”寧鈺說,溫知行對他一笑,顧銘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溫知行抬了抬眼,將盤子端上來,很居家范。
“什麼時候來的?”顧銘把圍裙脫下來。
“剛剛。”溫知行說。
顧銘對寧鈺道:“我出去跟他說點事,你先吃飯。”
寧鈺沒打擾二人,溫知行是來找顧銘的,兩個人有什麼事,但是顧銘不跟寧鈺說,這幾日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事情來了,寧鈺不知道,只能聽話地吃飯。
他把雞蛋湯盛好,兩碗,上面蓋着筷子,拉着椅子坐了下來,端着湯碗喝了一口,等顧銘回來。
兩個人聊了一會,時間也不大,顧銘很快回來,回來時只有他自己了,寧鈺問:“行哥呢?”
“他回去了。”顧銘在一邊坐下。
“這就讓他走了?”
“他吃過飯了,不招待他。”顧銘坐下就給寧鈺夾菜。
“你們最近在搞什麼啊,”寧鈺說:“神神秘秘的。”
顧銘調笑道:“吃醋了?”
寧鈺有理有據地說:“人家有男朋友,我吃哪門子醋?”溫知行男朋友還特別帥,一點都不輸顧銘,寧鈺可容不得顧銘自大。
顧銘不開玩笑了,正經道:“你放心,沒幹壞事,其他的就不用知道了。”
“你們不是要謀殺我吧?”寧鈺說:“什麼都不讓我知道,排外啊?”
“要排也是排他,你都是我老婆了還算外人?”顧銘說:“這件事牽扯到你的禮物,別知道。”
又是禮物的事,那就不能問了,寧鈺安下心吃飯,對這個什麼禮物地一點也不期待,他不需要什麼,顧銘總想辦法要討他開心。
吃完飯後,寧鈺回了房間,他正在找新工作,那一份工作他給辭了,辭職當天特別威風,因為梁騰的事情,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出去了,媒介部那段日子看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梁騰被搞垮的例子在先,任誰也不敢放肆,整個媒介都非常有素質,用別人的話說,簡直從裏到外換新了一遍似的。
蹦躂的最為囂張的王飛,那段日子也是客客氣氣的,見到寧鈺那是一個畢恭畢敬,坐同一個電梯都會主動讓位了,總之離職前的幾天過得相當滋潤,不止寧鈺一個人,整個英文小組都十分出氣。
換工作並不是因為梁騰,也不是一時衝動,是寧鈺跟顧銘商量之後的結果,從那天路邊碰見幾個小朋友,為他們解答時,寧鈺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他說他想嘗試老師的職業,這段日子也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心血。
比起人心複雜的職場,他想,也許面對一群小朋友更是他的想要,辦公室里枯燥乏味的生活他已經沒什麼激情,教書育人的工作他之前是望而卻步的,不覺得自己能勝任,現在他跨過了這個坎,覺得也許可以嘗試。
薪資什麼的倒無所謂,例如他現在正在聯繫的一份工作,薪資只有三千七,雖說後面會漲,但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城市,對英文老師已經不太友好。
他不缺乏物質上的需要,他要的是另一份挑戰。
這是一家培訓機構,很滿意寧鈺的英文成績,雖說職場經驗還不足夠豐富,但這麼低的薪資他們已經不能奢求太多,如果合格他們會立即聘用,寧鈺下午便正裝出門,去這家培訓機構面試了。
顧銘沒有陪他去,但是中途有聯繫,寧鈺可能有些忙,所以沒有及時回復消息,顧銘只希望他一切順利。
下午周凱他們來找顧銘,這一個月沒有好好跟朋友聚聚,幾個人一起來騷擾了顧銘,寧鈺不在家,顧銘接待了他們,坐着的一會嘴巴沒閑着,都調侃起了人。
“竟然真結婚了。”
“還是跟這麼大一個資本家的兒子。”
“顧銘家祖墳冒青煙了吧。”
“哎哎哎,你怎麼坑到人的?”
“滾,”聽着這群人的話,顧銘都覺得蛋疼,“門開着呢,自己走。”
趙柯一屁股坐下來,笑眯眯地說:“顧銘,這是你的福也是你的禍,往好處看呢,你娶了個大美人,往壞處看呢,你惹不起大美人,很有可能成妻管嚴啊。”
這話得到了其他人地認可,紛紛調侃起來:“我看不止吧,平時敢吼人家一下嗎?寧伯雷分分鐘宰了你哦。”
“跟他爹有個屁關係,沒有我也不敢吼他。”顧銘將沒出息的話慷慨地說出來,“捨不得。”
周凱嘖嘖了幾聲,說起顧銘以前的花頭,就撿那不好聽地說,一會就把顧銘惹急了,要攆人走,正好有聚會呢,他們也沒多留,叫顧銘一起去,顧銘不願意,說有事。
“你不會真是妻管嚴吧?”趙柯上下打量着,不太敢信。
“不是,什麼鬼東西,”顧銘看着手機里的信息:“我晚上真有事,寧寧結束了,我過去接他回來。”
“還說不是?”
“是是是,你們說的對,滾吧行嗎?”顧銘把人轟了出去,一路上大夥罵罵咧咧的,但還是沒把人邀出來。
送走幾人,顧銘正打算去接寧鈺,與此同時溫知行那邊也來了消息,他站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短訊,然後打出去幾個字,反覆確認自己沒看錯。
溫知行說,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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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鈺等了許久,最終是自己打車回來的,顧銘說有點事,寧鈺也沒責怪,自己回了家。
他早就應該回來的,在外面耽誤了一會,面試的過程精彩,比他預想地要好很多。
七點多的時候,寧鈺回到了家。
顧銘站在屋子裏,見他第一面問他順利嗎,寧鈺點點頭。
“成了?”顧銘追問。
寧鈺關上門,脫掉外衣,在顧銘面前站直,伸出雙手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小寧老師了。”
顧銘道:“培訓機構?”
寧鈺搖搖頭:“是一家私立學校。”
“怎麼回事?”
寧鈺娓娓將自己的面試情況道來:“那家培訓機構的面試官對我很滿意,他們的總boss同時也在經營一家私立學校,也看過我的簡歷,說可以給我更高的薪資,如果我願意當他們學校的專業老師。”
“他們有那麼缺老師嗎?”顧銘說。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運氣好,這個學校你也知道,是長宜。”
顧銘的情緒波動了一下,“那是口碑很不錯的學校。”
“對啊,我也很意外,重點小學呢。”口碑這麼好的學校,一直聽說裏面的老師都是高材生,寧鈺沒有做老師的經驗,竟然會被投資人看上,給介紹到這麼好到學校里,寧鈺自己也是受寵若驚的。
顧銘伸出手,寧鈺走上前,他把寧鈺抱進懷裏,親吻他的額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我有個驚喜給你。”顧銘拉住寧鈺的手,往房間裏走去。
“是我的禮物嗎?”寧鈺指定要想到那個神秘的禮物上去。
“嗯。”顧銘說。
“這麼快啊,你不是說要再等等嗎?”兩人來到了卧室的門前,房門緊緊關着,好像裏面有一個生日派對似的。
“比我預想的要順利。”顧銘站在門前,眼裏沉着十分濃厚的情意,還有另一種深情,他撥了撥寧鈺的髮絲,說道:“你準備好了嗎?”
寧鈺道:“都到這裏了,還搞神秘?”
顧銘笑了一聲,推開了房門。
寧鈺走了進去,燈沒關,也沒有什麼生日驚喜,派對和party,沒有藏起來準備嚇他一跳的人,柔和的燈光照射着室內的櫃枱桌椅,新婚時裝飾的壁畫氣球還沒摘的完全,貼在角落的天花板上,在床鋪的一邊,一個藍色的嬰兒車緊緊貼着床沿,裏面睡着一個粉撲撲的小嬰兒。
“哇,好可愛。”寧鈺的視線立刻被全部吸住,他彎下腰來,忍不住想動手碰碰嬰兒的臉,可是他不捨得驚動它,滿目柔情地望着,問道:“誰家的寶寶啊?”
一邊問,一邊伸出手,還是沒克制住,用指尖輕輕碰了下嬰兒的臉,還好,沒有吵醒它。
顧銘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如果你點頭,它就是你的。”
寧鈺笑了聲:“別開玩笑了。”
只聽他這一聲,顧銘再沒應,寧鈺原本沒當真,他抬起頭,反應過來,再看見顧銘認真的臉色,寧鈺挺直了腰板,臉上有一絲緊張:“你不會是說……”
顧銘點了點頭。
寧鈺獃獃地愣了好久,望着顧銘,再低頭瞧瞧熟睡的嬰兒,他的心跳劇烈了起來,一整張臉上都是慌亂。
顧銘走了過來,撫摸着寧鈺的臉,溫柔地看着他,把他驚嚇又緊張的情緒收進眼底,“這就是我說的禮物,送給你人生的禮物,我知道你喜歡小朋友,這是屬於你的小朋友。”
寧鈺抬起臉,眼睛裏都是小心翼翼,他的心跳按耐不住,實在喧囂,寧鈺的手放在胸口,慌張地問:“你和行哥這些天說的事就是……”
“就是它。”顧銘解釋說:“相關手續和溝通的事情都是溫知行去辦的,我沒想到會那麼快成功,所以我說再等等。”
“不是,”寧鈺看着嬰兒,緊張兮兮:“那,它,它哪來的?”
嬰兒在熟睡,聽不到他們的談話,看不到一個大人的慌亂。
顧銘說道:“你還記得岑姐嗎?”
寧鈺點點頭。
顧銘緩緩說起這個經歷:“岑姐的公司里,有個女孩離婚了,她懷孕了,但是家庭條件不太好,一個人撫養不來,也有可能因為別的原因,總之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可是月份大了已經流不掉了,她打算把孩子送福利機構,但福利機構是不收有監護人的孩子的,岑姐聯繫我有沒有關係,能幫忙,我就和岑姐溝通了一下,說起了我們的情況。”
顧銘頓了頓:“但因為最近婚禮的事情,我時間不充沛,溫知行去幫忙社交的,女孩同意了,所以現在它能躺在這裏,很多手續已經完成了,最後幾步需要我們來,如果你同意,它就是你的了,但是我得在撫養它之前告訴你……它跟你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係。”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這些,”寧鈺的手掩着嘴巴,慌張的同時又興奮着,他的慌張皆因興奮而起,眼睛裏都是錯亂,“我不要它一定流着我的血,他能來到我身邊,我就已經謝天謝地。”
寧鈺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熱淚,順着面龐滑下,他看不清寶寶的面容了,趕緊將礙事的眼淚抹去,寧鈺說服自己鎮定,抬頭問:“它以後……會叫我爸爸的對嗎?”
顧銘認可地點頭。
“他會……會在我的手底下長大,會從我的懷裏,到我的膝蓋,到長出第一顆牙齒,對不對?”
顧銘道:“牙齒不行,第一顆已經有了。”
寧鈺低頭笑着,一邊哭一邊笑,他不斷地凝視着嬰兒車裏躺着的小朋友,它仍然安靜地睡着,聽不到他的欣喜,寧鈺的心臟好激烈,他不知道說什麼,抬頭望着顧銘,握緊拳頭,欲言又止,最後落到嘴邊的話語是:“我愛你。”
顧銘從未聽過寧鈺這樣地表白,一句不夠,要好多句才能表現他的感謝,寧鈺踮起腳,摟住顧銘的脖子,在他懷裏欣喜地哭泣,嘴裏一句又一句地說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顧銘……”
所有的付出和等待都已經值得,在聽到這句話,在感受到懷裏身軀的緊張顫抖,顧銘吻着他的發頂,輕輕摟着寧鈺的腰,用手抹去他眼角的熱淚,安撫道:“不去抱抱它嗎?”
寧鈺才想到似的,他鬆開顧銘,重新接近嬰兒車,粗糙地拿衣袖抹了抹眼角又孕育出來的熱淚,一張臉因為緊張而紅撲撲的,寧鈺伸出手,還沒觸碰到嬰兒,又被緊張打敗,他原地轉圈,兩手不知放在哪裏,僵在空中說:“Ohmygod,ohmygod……”
他重複了好幾遍,找不到形容心情的語言,在抱那個熟睡的嬰兒之前,寧鈺咬着衣袖,牙齒都在顫抖,他再次向顧銘投過視線,得到顧銘點頭支持,寧鈺才重新張開手,輕輕將嬰兒車裏的寶寶抱進了懷裏。
他身軀瘦小,但一點也不耽誤他把孩子抱得穩妥,嬰兒被吵醒,睜開了一雙無辜的大眼,眼巴巴地盯着寧鈺,環顧着四周。
“它醒了。”寧鈺驚喜地說,他將手臂向上用了用力,將臉貼下去,嬰兒的皮膚滾燙,他甚至感受到了水嘟嘟的嘴巴,一個濕熱的親吻,來自嬰兒的,蓋在寧鈺的臉上。
顧銘和他一起逗弄小朋友,起先沒哭,叫顧銘逗哭了,寧鈺哄着它,那天夜裏折騰到了很晚,哄小朋友,商量給它取什麼名字,甚至一份剛剛定下來的工作,寧鈺都在想,以後說不定他還可以教他。
寧鈺不知道那樣看着小朋友多久,趴在嬰兒車前,將原本回來所有的安排都忘記,到困的眼睛睜不開,到趴在床沿,枕着胳膊睡着,到腿麻,他都沒有離開那個嬰兒車半步。
洗完澡出來的顧銘,看見熟睡的人,他蹲下來,輕輕描了下他的眉眼,溫柔地一笑,將人攔腰抱起,送上了溫暖的床。
寧鈺被驚醒,半睜着眼,看見顧銘的臉,揉了揉眼,“我還沒有洗澡。”
“不洗了,睡吧。”顧銘將空調的溫度調高,給寧鈺蓋上被子,吻了吻他的額頭說:“晚安。”
寧鈺實在累了,倒也不願意折騰了,無力地抱着顧銘的脖子,熱情地回應道:“我愛你。”
顧銘滿足地笑了一聲,從額頭,到鼻子,到嘴巴,他吻夠了,便不再折騰他,低聲說:“日後還有的累呢。”
小朋友地加入,會讓他們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也會更加疲勞,當看到今晚寧鈺的表現,顧銘就知道,他日後定會花更多的心思在這個新成員的身上。
“沒關係,”疲勞並不能打敗欣喜,寧鈺眉眼溫柔,堅定地說:“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