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洛可可的未來
帶走蘇漓雨的是東蘇使館的車，所以墨舜塵和洛可可根本沒有半點可能xing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發生在她身上。
“有趣。”洛可可如此評價道，“又一個活死人。”
“我可沒覺得哪裏有趣了。”墨舜塵愁眉苦臉，“就像玩rpg，系統總是提供給你任務提示，卻沒任何任務引導。飛機上撿到的懷錶到現在也沒什麼用了，白灘之夜被摧毀，馬魯姆也行蹤不明……”
“馬魯姆是碎片戰爭的地區負責人呀。”洛可可提示到。
墨舜塵帶着疑惑看向她：“碎片戰爭？”
“一個碎片持有者的遊戲，沒人知道是誰舉辦的，就連依塔納斯帝國的情報部門都對此知之甚少。”洛可可壓低聲音，“讓持有者覺醒，然後用利益與恐懼驅使他們互相殘殺，收集碎片。成王敗寇，活下來的人將進入下一輪地區賽，因為持有的碎片越來越多，所以每一輪的危險度都會翻倍。這個方法讓碎片聚集的速度大大增加，比單個獵殺有效得多。”
“等等，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夏希知道，她總是知道，所以幾天前我也知道了——別問我為什麼。”洛可可的回答合情合理，夏希的確什麼都知道，“現在已經是第三輪了，而競賽地點就在法奈爾，預計有超過五百的碎片持有者聚集到這裏，他們無一不是力量強大的法師。”
墨舜塵似乎是明白了夏希所說的“接下來都是狠角sè”是指的什麼了，可她不把話說清楚的風格真讓人惱火：“然後呢？”
“這五百人只是遊戲的直接參与者，事實上還有許許多多像你我這樣的間接參與者，你的老本行——追獵者，老牌jing銳法師團體秘法騎士，代行者之類的中立傭兵團體，以及一些來歷不明的甲乙丙丁。”
“嗯……這也是夏希告訴你的？”
“不，這是我自己的情報，你以為我是來法奈爾玩的？我有我的宿命。”洛可可再次提到了宿命這個沉重的詞彙，“雖然你現在是所有碎片持有者中的巔峰，但你對核心的掌控以及對碎片的知識都少得可憐，這也不是責怪你，畢竟對核心有透徹了解的人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呃，請自動忽略掉千代宮夏希。”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不過你至少也知道了，碎片是可以被剝奪的，這個特xing真是討厭，原本全是美少女大亂斗的碎片戰爭現在起碼有六成的猥瑣男xing法師。”洛可可咬牙切齒地說，“另外，合在一起的碎片也是可以被再次拆開的，也就是說，碎片戰爭的不可預知xing非常高。”
“這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吧？難道檸檬能被拆開來賣？”
“核心應該是無法被再次破壞的，我只是想告訴你這趟水有多渾，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淌過去。”洛可可說。
“這種假情假意的選項就免了，你知道我別無選擇，別人拋給我一坨屎我都要攥在手裏看看能不能從裏面擇出沒有消化完的玉米。”
“你能不能別用這麼噁心的比喻？”洛可可飛起一腳踹着墨舜塵屁股上，可是疼的是她自己。
墨舜塵揉揉都是肌肉的屁股：“比你那些骯髒的段子好多了……說了這麼半天，你還沒有說到底該怎樣才能‘介入’碎片戰爭。”
“太簡單了，找到他們，然後殺了。”洛可可用手在脖子上一抹，“但如果對方是最初攜帶者的話，你是不可能殺掉她的，因為仲裁人不允許。”
想到那個如同黑暗本身的仲裁人，墨舜塵輕輕點點頭，如果如果他出手干涉的話，估計就是夜魅之類的也沒法輕易打破規矩吧？
“今天就算了，反正我們這些外來者早一天晚一天都一個意思，沒有佈局的必要。”洛可可說，“明天晚上我們就去碰碰語氣，看看能否撞上幾隻老鼠。”
就算讓墨舜塵今天晚上去他也不會去的，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過家了，不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即使是最初的電子腦也有睡眠功能，電子腦使用者要是連續幾天不睡覺會像正常人一樣死亡，這既是倫理委員會的要求，也是一種發自內心人道主義。如果要一個人接下來的一生中都無法睡覺，或許再最開始兩年會因為活動時間大大增加而開心，但總有一天他會感到絕望。
在檸檬重新與自己融為一體后，他們離開了女僕咖啡廳，向龍裔學院的深處走去。墨舜塵熟悉了一下主要校區並去學生處完成了信息註冊，領了一張課表。他的課要九月六ri才正式開始，似乎是因為教授去北極圈搞研究去了。
“啊，高能密粒子環境下的流體動力學模擬。”洛可可解釋道，“我本來也在名單上，但本小姐選擇來陪你這個衰蛋，快感激涕零吧！”
“就你這德行，怎麼考進理論物理系的……”墨舜塵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他拼死拼活才進入萬金油的工程類，以後有那麼一絲可能進入應用物理領域，可洛可可這個整天沒個正行，腦子裏裝着各種各樣齷齪思想的人竟然……
“哼哼，無知了吧，老娘可不是學量子物理的，而是專攻法律的。”洛可可挺起胸膛，莫名其妙的自豪，“不用這麼崇拜的看着我，法學系吊車尾就是在下了！”
“嘿，sāo女，這個節cāo是你掉的嗎？撿起來咱們趕緊走吧。”
洛可可還帶着墨舜塵在龍裔學院的住宿區逛盪一圈。墨舜塵曾經也看過晚上流傳的照片，不過親眼所見時必然也會有一番新的感慨：打倒帝國主義，干翻資產階級。難怪龍裔學院佔地面積這麼大，可裏面的學生也不見得有多少，一棟duli別墅就住幾個人甚至一個人，佔用空間能小得了嗎？
“你住哪兒來着？”墨舜塵一邊跟着她穿行於綠蔭小道，一邊問道。
“在外面租的公寓，比你的那破房子好多了。”洛可可即使回答一個簡單的問題也要語言挑釁一番。
“你手下的貴族都在這裏住，你一個人去外面租房子，不覺得掉價嗎？”
“掉就掉唄，我可住不慣這種地方。”
跟着洛可可在富人區轉悠，墨舜塵通過狐假虎威的方式，讓虛榮心也得到了滿足——所有的車，無論什麼價位，看見洛可可要麼繞道要麼立馬倒車，絕對不敢開到二十米內的距離，估計是都怕這位眼睛朝着天的少女衝上去把他從車上拖下來然後開着車揚長而去，剩下他在原地凌亂，無處伸冤。真不知道是不是該為洛可可的人生感到悲傷。
“校霸啊你。”
“我還是校花呢你信嗎？”洛可可回頭嫣然一笑。
“……不要打破我對校花的美好純情的幻想。”看着那賤臉，墨舜塵真想給她一腳。
“雖然真正的校花另有其人，不過你也是沒有機會的。”
“都說了不要打碎我的幻想！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聽不懂人話？”他已經開始在腦內想像把洛可可瑤鼻踩扁的情景了。
“人家可是對皮膚和頭髮很重視的，絕對不願意和一坨成天散發著輻shè黑屎呆在一起，更何況這坨黑屎空有強大的腰腹力量卻沒有肉x。”
墨舜塵二話不說，抬起自己十萬馬力的右腿橫掃洛可可的腦袋，快如一道黑sè閃電，充滿着爆炸xing的力量和難以言喻的靈xing。洛可可也充分顯示了自己卓越的戰鬥直覺，身體向側下方一扭一縮，在躲開墨舜塵攻擊的同時也轉過身來。
“喂！你來真的啊！剛才好危險的！要是踢中腦袋我就真活不成啦！”洛可可捂着劉海大聲抗議道，“心胸狹窄的男人就更沒人要了！”
咔啦，咔啦，墨舜塵活動着手腕：“沒關係，送你上路比找到人生伴侶更讓我感到快樂。”
“切，打贏再說吧，本皇械鬥群毆單挑樣樣jing通。”洛可可雙手一翻，間隙散發出神sè光芒的漆黑物質漸漸顯露，墨舜塵還沒搞懂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要是洛可可不打算解釋的話他也不好問。
兩人雖然架勢驚人，但撲到一起的時候就令人大跌眼鏡了：扯臉蛋的扯臉蛋，抓衣領的抓衣領，再加上幾下毫無意義的撩yin腿。總的來說墨舜塵還是佔上風的，把洛可可的臉都扯變形了，畢竟他個子高力氣大，洛可可不動用能力的話是打不過他的。
“可可。”一個突然響起的男聲結束了荒唐的戰鬥。墨舜塵和洛可可同時扭頭，兩人都是微微一愣。
清風撩動着他柔順的黑sè髮絲，讓更多的陽光灑在他白皙的皮膚上，也照亮了他如黑曜石般純凈的瞳孔，冰冷但並不缺少人情。他的五官jing致的無可挑剔，如藝術品般極具美感，再加上唇邊含義模糊的微笑，將別緻的魅力自然而然的推向四周。
楚國人，墨舜塵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他的國籍，心中也難以避免的產生了敵視。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東蘇帝國人，而且還參加過蘇楚邊境衝突，楚國人都是壞蛋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實在是根深蒂固。不過楚國人應該更討厭自己吧？畢竟自己就是靠着三十多個楚國士兵的生命拿到勳章的。兩國積怨也非一ri之寒，歷史上楚國曾經滅亡了蘇國，但後來蘇國又在騎士團的支持下東山再起，成為了現在的三大超級強國之一，在經濟上卡楚國的脖子是家常便飯。
“景逸。”一向跋扈的洛可可突然軟了下來，墨舜塵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掃向身邊的女孩，而她只是看着那個男生前的地面。即便用墨舜塵的遲鈍思維模式也大概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位是。”傳統意義上可以用妖男來形容的男生看向墨舜塵，不帶任何猜疑。
“哦，這位是墨舜塵，我在arpd的後輩，墨舜塵，這位是楚景逸，楚國三王子，我的……未婚夫。”
註解：洛可可所說的間接參與者指的就是並不知道碎片競賽，只是單純以神之碎片為目標而行動的人。洛可可和墨舜塵這樣的知情參與者算是個為數不多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