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拗鋼七劍嶄頭角 水柔女兒紅袖香

第廿五章 拗鋼七劍嶄頭角 水柔女兒紅袖香

第廿五章拗鋼七劍嶄頭角水柔女兒紅袖香

琅嬛舞畢,給人留下了無盡的遐思。劍器,是如此剛柔並濟,不愧為百兵之王。見大家的神思還沉浸於美麗的舞蹈中,飛雨只好上台,說:“諸位請稍事休息,接下來,拗鋼的劍展將要開始。”

這下,大家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拗鋼的劍器來的。婠瑩坐在樓上的廂房內,她身邊坐着曉情樓的伶,伶不斷在記錄著什麼。身後站着的兩個僕從,不停從身後背的竹簍里拿出卷宗給她。

婠瑩往嘴裏丟葡萄吃,樓下開始分書冊了,這是婠瑩特意做的,書冊上介紹的正是今rì要售賣的七把劍。

這七把劍分別是:水柔,言無,燕還,紅袖,輕鴻,焚陽,琅琊。

書冊上記錄了他們的名字,尺寸,出自何人之手,和底價。婠瑩還為每把劍題了一詩。

水柔

碧水柔度山,緲煙氳過崖

佳人一笑泯,浪子不知答

紅袖

一綻梅凌雪,半簪斜鬢間

浮生半rì醉,紅袖添暗香

言無

素冠問山青,青山言無詞

素衣問石磐,磐石紋不移

燕還

雙飛燕還巢,織錦待字女

斷機復披甲,醉卧半城沙

輕鴻

男兒征四方,山河為之動

會當志凌雲,孤鶩逐輕鴻

焚陽

腥霞yù焚陽,蹌玉石碎

絕才天不縱,長虹貫rì暉

琅琊

繁星終歸隕,琅琊配月明

臨泉弄游魚,童叟共樂情

婠瑩拿着過三本書冊往張家的貴賓室里去了,一推門便看到宋梅低着頭在沏茶。

“真是人間美事。”婠瑩不客氣的拿起一杯,“怎樣,天下第一舞姬的劍舞還不錯吧?”

“故弄玄虛。”張蘭恭拿起一杯茶。

“賺錢可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我就喜歡這樣,美人起舞,香茗在手。”婠瑩一臉‘你不懂的享受人生啊’地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的好貨sè呢?不要告訴我就是這些?”張楓謙指了指兩側陳列的兵器。

“怎麼可能?”婠瑩把手上的冊子丟給他。

張楓謙接住,分給兩人,翻開冊子,嘴裏還不住的編排:“你一個買武器的還寫詩,附庸什麼風雅?”

“早知道你這種俗人不會懂。”婠瑩啜飲着香茶,“你們要不要,我可以拿給你,就按照這上面標價加一成就行了。”

“我不介意眼見為實。”張蘭恭合上了冊子。

“不識好人心啊。”婠瑩早已經料到他們的反應。但是她也有把握肯定要放點他們的血。

關蒼朮略略的翻了一下冊子,隨手就遞給了沉心,若水搶了過去,翻看了一下,咂舌道:“這真是一家黑店啊!最便宜的劍也要四千兩銀子。”

飛雨站在台中間,兩個夥計抬着紅木案放到飛雨身前,一把劍陳放在紅木案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台上,想要看看這把劍的樣子。

飛雨道:“今天的第一把劍叫做‘水柔’,碧水柔度山,緲煙氳過崖,佳人一笑泯,浪子不知答。此劍出自鑄劍師陳毅。劍長三尺二寸,睚眥鎖口,由jīng鋼百捶而成。”語畢,飛雨拿起案上水柔劍,出鞘,劍身流光若水光瀲灧,但這劍似乎比一般劍身要略薄些。

飛雨另一隻手拿着劍鞘,一抖,劍鞘竟環成一圈,細看才現這劍鞘竟然是非常非常小的一節一節的龍鱗狀環環相扣而成的。飛雨收劍回鞘,劍身完美的契合到了劍鞘之中說:“這把水柔劍是軟劍。”飛雨再次將劍出鞘,劍身復又筆挺。

“水柔軟劍起價六千五百兩銀子,價高者得,請舉起你們的牌子讓我看到。”飛雨說。水柔長劍的jīng妙果然打動了不少人,馬上就有人舉牌競價。

“我說,你這把劍的買點應該是劍鞘才對。”張蘭恭說。

“你的眼睛真毒啊。”婠瑩說,“這劍鞘不止工藝繁複,中間還襯了一張皮子。”

“犀牛皮?”張楓謙說。這麼奇怪的劍鞘還沒見過呢,張楓謙又自我否決了,“不對,不是犀牛皮,犀牛皮太厚重了。”

“是靈蛇蛇皮。”婠瑩說。

“靈蛇?”宋梅問。

“靈蛇是一類特別的蛇,已經孕育出五辟珠的蛇。”張楓謙解釋到。

“這把劍的劍鞘是你自己做的?”張蘭恭問。

“你難道自己到櫃枱上做大朝奉嗎?”婠瑩說。場中的叫價已經到了九千兩了,舉牌的是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的小姑娘。不消多時,水柔長劍就以九千三百五十兩銀子賣出去了,不過買家竟然就是這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大概是哪個有頭有臉的世家跑出來的孩紙,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出得起這麼高的價格。那個小姑娘歡天喜地的跟着夥計到后廳領劍去了。

今天的劍展還真有意思。果然郁翠這地方“好”嗎?先是奇怪的劍,然後是數不盡的奇怪的人。先是一個不知來歷的關蒼朮,然後是一個身懷巨款的逃家小姑娘,

但是世界上哪有兩個人是完全相同的呢?所有人都很奇怪也都不奇怪,這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

第二把劍被請了上來,確切的說是一個小小的黑sè的劍匣被請了上來。

飛雨把匣子打開,匣子裏有一對袖裏劍,一對非常小的袖裏劍,一對非常小但是又非常jīng巧的袖裏劍。

“第二把劍叫做‘紅袖’,一綻梅凌雪,半簪斜鬢間,浮生半rì醉,紅袖添暗香。此劍出自鑄劍師東流風之手,劍長八寸,紅玉握手,觸手生溫。更jīng妙的是。。。。。。”飛雨拿起兩把劍,像是非常隨便的在手中把玩着,然後把兩把劍靠在一起,兩把劍竟然合成了一把。

飛雨展示給眾人看,又把劍轉了幾下,劍又分成兩把。飛雨把兩把劍細細的展示給大家,劍身光整,沒有現任何機括。

“天機鎖?”場中已經有識貨的人叫出來了。

天機鎖不是一種鎖名,或者,可以說是一類鎖名,不像普通的鎖一樣,一種法子造一把鎖。天機鎖的用途非常非常的廣泛,難以一概而論,可以乎想像,無所不能為。

據說,天機鎖是天機老人一手創立的,他的弟子有兩百多人,但是每個人都只學了一兩種天機鎖,師兄弟間想互相交流,卻現怎麼也教不會對方。

而且,據說傳世的天機鎖並不是天機老人全部的天機鎖,還有為數不少的天機鎖被天機老人帶入了棺材裏。天機鎖的形態不一,功能也各異,但是都有一點相同,那就是,非常順應人的心意,不論誰使用,都會有得心應手的感覺。

劍身非常的小巧玲瓏,紅玉的劍柄上絡着jīng致的描金線條。雖然是用來防止滑手的,但是也十分具有美感。黃金金黃sè與紅玉的正紅sè輝映,更得益彰。至少場中的很多女人已經坐捺不住了。

但是這還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飛雨從劍匣中拿出了一對玉環,玉質透亮沁白,玉環稍大,應該是套在臂上的。

飛雨將玉環套在手腕上,將短劍平貼着玉環掠過。“咔噠。”玉環和劍柄扣在一起出一聲輕響。小小的紅袖就這麼貼在玉環上,甩都甩不下來。

飛雨的長指撫上劍,紅袖宛若通靈一樣自自覺的與玉環分開。場中的女人看着這對漂亮jīng巧的紅袖劍,這一對堪稱上品的玉環,實在無法安坐,還沒等飛雨報價,就催着身邊的老爸或者男友要買下來。

“紅袖對劍,八千兩白銀,競價開始。”飛雨話音剛落。“八千!”馬上就有人舉起自己手中的木牌追價。

“八千一百兩。”

“八千五百兩。”

。。。。。。

婠瑩看着場中激烈的追價,不禁咂舌:“哎呀呀,女人的錢可真好賺,早知道我就多做些了。用料又少,只消做的漂亮些,就能騙到這麼多錢。”

此時場中的叫價已經突破萬兩銀了,“梅姐姐,你要不要,叫張楓謙買給你。”婠瑩慫恿道。

“不不不,我不要,太貴了。”宋梅趕緊拒絕。

“我不相信你的工匠能做出天機鎖來。”張楓謙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紅木案上的紅袖對劍。

“你已經看出門道了?”婠瑩問。

“沒有,我看不出。”張楓謙有點無奈的說。他一向自傲自己的雙眼,張家四個孩子中最年輕的,也是最具天賦的鑒定師。

“你這真的是天機鎖?”張楓謙說。

“你不會自己看?告訴你不就太公平了嗎?”婠瑩說。

“這確實是天機鎖,只是還不知道是哪一種天機鎖。”張蘭恭說。

“梅兒,我覺得這把長劍很配你間的紅梅簪,實在是難得,我買下來送你可好。”張楓謙坐到宋梅邊上,伸手摸着宋梅的,簡單的隨雲髻用一隻嵌着紅梅花樣式的簪子綰起。

“太貴重了。”宋梅微微蹙眉搖頭。

“古人有雲,千金買一笑,這自然算不得貴。”婠瑩笑着寬解。

“好一句千金買一笑。”張楓謙舉起了牌子,對樓下說,“一千兩。”

場中的叫價聲戛然而止,一個青年男子站起來說:“這位公子是來搗亂的嗎?場中已經叫道一萬九百五十兩了。”

“這位兄台說的不錯,但在下不是來搗亂的。”張楓謙搖搖手指,“很抱歉沒有說清楚,我說的一千兩,是指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黃金,場中沸騰了,在場之人不乏出手豪綽之人,但大部分人都很少拿着黃金花銷,一千兩黃金,按照當今的市價,價值大約在一萬五千兩銀到兩萬兩銀之間。

果不其然,一下子就有人認出他了,鑒寶張家的四公子,人稱‘黃金眼’的張楓謙。

張楓謙大大方方的給人看,他的手裏還牽着他的如花美眷,少年成名,netbsp;人們看到了張楓謙身邊的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總是能讓男人做出許多蠢事來的。

一萬五千兩的銀子,這人的腦子一定是燒壞了。但是他又是張家的黃金眼,一雙眼睛辨別天下寶物,這把小小的劍,難道真的珍貴如斯?

天機鎖隕落多時,如今只有少量存世,這確確實實是珍貴。張家的黃金眼在這裏,還有人尚想仗着財力想拼一拼,但是在張楓謙的身後還站着一個男人。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他沒動作,只是坐着。

這大概應該是張家大公子了,‘黃金舌’的名聲在那裏擺着呢,有辦法付半文,絕對不付一文,說好聽點呢,是jīng打細算,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說難聽點呢,這人是鐵荷包,恨不得只進不出。

如今他卻穩坐如山,也不像是給弟弟面子,大概是這個價格他還能接受。

可這一對小小的紅袖雙劍,真的能價值一千兩黃金嗎?連關蒼朮都不禁思索着。

如果是因為天機鎖,如果張家的黃金手老三能複製天機鎖,那這黃金千兩也不過是洒洒水。據說這張家老三張松禮可是什麼東西都能複製出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算付出黃金千兩也可也是一本萬利。

眾人或詫異着,或者迷惑着,但是飛雨那邊已經落槌定音了。這把紅袖對劍連着白玉環並沉鐵木劍匣都恭恭敬敬的由專人捧着送到二樓包廂中。

剛剛取了劍從后廳回來的男扮女裝的小姑娘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這待遇也差別太大了吧。自己還要巴巴的去取劍,一抬頭,就現張蘭恭站在窗口位置,大大的白了一眼他,坐回自己的座位看新到手的水柔劍去了。

這個小姑娘其實還不停的偷眼打量張蘭恭,這人也長得不是很好看,怎麼會如此的吸引人,小姑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看看水柔劍,又看看張蘭恭。女人的眼光對於男人來說是最灼熱的東西。張蘭恭何等銳利之人,低頭就看見了這個小姑娘正盯着自己看。

哪來這麼不害臊的姑娘家?這張蘭恭收回目光,故意轉身,可是那大膽的目光還黏在自己身上。張蘭恭可沒有這種經歷,這不是說沒有女人盯着他看過,而是說,他還沒有對女人的目光有過這麼強烈的反應,如果他是個女人,現在恐怕都臉紅到耳朵根了。

這時候,婠瑩的夥計捧着紅袖對劍上來了,張蘭恭就順其自然的關上了窗子,似乎還能在木窗關上的咿呀聲中聽到一聲嘆息。當然,有心聽到的不止張蘭恭一個。

“梅兒,你來看看。”張楓謙打開劍匣,一入手,便知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天機鎖無疑。只是這結構真是jīng妙無比,竟完全看不出端倪。

宋梅還是微微蹙着眉頭。“我已經花了千金了,你要是不笑,我就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了。”張楓謙輕輕的攬着宋梅的肩膀。

張蘭恭臉上故意露出嫌棄的表情,扭頭不看。

宋梅只好笑了下,然後說:“下不為例。”

“那我先下去看看了,你們自便。”婠瑩說。這裏已經有一個大大的閃光燈了,就不用自己在這裏做功了。

“詐了我們大筆銀子就想跑了啊。”張蘭恭說。

“我早說過叫你們看看這冊子,只要略高一成的價格就給你們了,偏偏你們不信,那啥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張家世家一向慷慨大方,多謝了。”婠瑩點清一千兩的金票,嘩啦啦的甩動。

“你敢把天機鎖拿出來,就算定我們不能複製,但是真的不能複製嗎?走着瞧。”張蘭恭說。

婠瑩起身,打開窗子,說:“外面‘風光’這麼的好,怎可辜負,外面的

‘好風光’投不進來,讓人於心何忍啊。”婠瑩特地加重了幾個詞的讀音。

張蘭恭的表情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又不好作之間,婠瑩已快步出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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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天迷卷之飲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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