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山
又過了一輪春秋,山中的景色好似凝固沒有過多的變化。千尺瀑布邊習武的少年一日復一日的練習,無論是下雨颳風打雷暴晒他都不曾間斷,瀑布邊只有他一個人,在瀑布之上有一個人一直在看着他。
那個小奶娃已經長成翩翩少年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那人低頭算着日子,嘆了嘆氣還是下定了決心。
某一日太陽剛剛落山,月亮才冒了個尖尖。他把江雲起叫到跟前說:“雲起,你現在十五了也該下山走走看看了。”
江雲起很是不解的說:“您不是一直很抗拒我下山的嗎?為何現在……”
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江師父樂呵着說:“你這毛頭小子,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下山,為師肯放你下山肯定是有條件的。”
江雲起瞬間瞭然於是便說:“師父您說我一定會遵守!”
“不多就幾個。
第一,幫我去晉王朝的錦都去找一位叫老鬼的男子,他一身玄衣,腰上掛着八錢酒葫蘆,背上背着一桿竹棍,哦,他瞎了一隻眼。幫我把這個玉佩給他,至於你能不能找到就隨緣吧。”他從身上把一枚圓形水綠色的玉佩遞給江雲起繼續說:“第二就是出門在外要小心謹慎,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為師年輕的時候得罪的人不少,到時候為師可沒能力去救你,能低調一點就低調一點。”
聽完這個江雲起不由得在心裏翻來一個白眼,這老頭凈會瞎說,他這嘴皮子都能把人給耗死了。
“第三,十八歲之時要上山,不然你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江雲起連忙保證一定會遵守。
他看着江雲起肖似那個人的臉,想到她死前的交代便說:“孑堯,這個以後就是你的字了。”
江雲起疑惑的念了念這兩個字:“孑堯,孑堯?”
“這個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字。”
江雲起窩在被子裏看着透過窗戶的月色,翻來覆去還是睡不着,他原來是有母親的啊,他的母親給他留了字。
她為什麼不要自己,為什麼一直不出現,為什麼要給我留這個字。
次日清晨江雲起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準備啟程下山,那老頭的屋門一直都是關着,屋裏傳出陣陣琴音卻不肯出來見他嗎?
江雲起走上前敲門猶豫了一下說:“師父,徒兒準備下山了,您要保重。”
江雲起在門邊站了許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他師父說:“渡人渡己都是劫,只能擇其一,有事再找為師。”
江雲起不懂音律他師父彈的那首是《別離》。
以九環山百里之內都沒有人煙,江雲起一路走走停停,他不知道去晉王朝錦都的路,他只好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走去。
隨着草木越來越少,江雲起眼前出現一條路,亦或者說是一條小道,上面有人經過的痕迹。
江雲起心想果然沒走錯。
他順着小道繼續走,在太陽差不多下山時見到了一個背上扛着木柴的老翁,江雲起連忙走上前去詢問:“阿伯您知道附近有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嗎?”
這老翁打量了江雲起一番見他是一個小娃娃便給他指路說:“順着這路往前走,有個村子你可以去哪歇腳。”
“謝謝阿伯,不過天色不早了阿伯您這是要去哪?這木柴我幫你扛着吧。”江雲起看到這阿伯不由想起自己的師父,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自己一個人習慣嗎?
一開始這阿伯有點推拒見江雲起這般誠心便把身上的一半木柴給他扛着。
江雲起藉著跟阿伯聊天的時候打聽到了這裏是哪裏。
他現在是在晉王朝一個小附屬國的邊邦,再往西就是西域了,要去晉王朝最快要三四個月的時間,這裏馬匪山匪很多,朝廷也管不了。阿伯的兒女都去鎮上做工了,家中就他和一個三歲小孫女。
阿伯跟江雲起聊着發現這個小夥子有意思在準備分別的時候把他拉住說:“毛小子要不你今晚就住我這吧,我這有個間房,你要是不嫌棄便在我這住幾晚。”
這對江雲起是莫大的驚喜,因為他不知道那個村子排不排外,思索一番便答應了下來。
江雲起也沒有閑着而是忙前忙后幫阿伯煮飯煮菜,挑水,修籬笆,修屋頂,哄娃娃樣樣沒落下,在這住了好些天江雲起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跟阿伯告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