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我不會走
躺在病床上的段墨文聽見江淮說的話,說自己在昏睡的時候,一直在喊不要走,並且汗水直流,是煙南姐一直給他擦汗,並且一直安撫情緒,就在身邊陪伴着等他情緒好點。
也一直告訴他我不走。
回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你不想回憶的過去。
段墨文不禁捂臉,只能默默吃飯。
想着夢境中一切,段墨文聽見那個聲音說過會有副作用,今天再次醒來自己就發燒了,看來一切都是真的,不過那個說的二十歲知道一切的答案是什麼意思呢?
要知道距離他二十歲的生日不到一個月,也就是說,這一個月他二十歲后就能知道一切了嗎?
段墨文總感覺的有什麼東西他不知道的,他只感覺有些心慌,未知的一切和未來所看他自殺,這都是怎麼回事?
“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最近秋天注意點,看你昨天晚上等我,感冒了吧。”
段墨文沒說話,他只是覺得好不真實,煙南姐姐永遠都這麼溫柔的對他。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還麻煩你們了。”
“你小子說什麼呢?”江淮是最先反駁的人,看段墨文還跟他們客套起來的樣子他很不爽。
都把他當一家人了居然還這麼說,真是big膽。
就連江煙南也有些不悅,是啊,都住在一起大家關係這麼好你居然說這些,都把你當弟弟了,居然還跟他們這麼客氣。
段墨文有些充滿歉意的笑了笑,只能向江煙南還有江淮說對不起。
隨後看見江煙南給他洗水果削水果的時候,斷墨只覺得好安心,如果時間能過慢點就好了。
等江煙南剛出病房正準備給段墨文拿葯時,之前送段墨文去心理室的醫生看見江煙南后語氣有些猶豫,看見段墨文跟江總關係這麼好,這種事情肯定是需要講清楚的。
正等江煙南等葯的時候,那個醫生靠近過來開口:“江總,我是任醫生,我是想跟你說一說段墨文的病。”
?
江煙南先是一愣隨後笑着:“哦醫生你是說段墨文的感冒嗎?”
之後醫生搖搖頭,語氣放低。
“江總,這件事情我覺得你應該了解一下,我看段墨文好像並沒有什麼家人,他的心理出現了一點問題,似乎有些焦慮症,他一直都在做噩夢的,我介紹讓他去心理室的,結果我以為會好一點,沒想到這次居然嚴重了點。”
要知道任醫生也看見段墨文被送來醫院時的模樣,渾身慘白,而且死死不鬆手。
聽到焦慮症的江煙南也是為知一驚,她瞪大雙眼,隨後不敢相信的說道:“真的嗎?焦慮症?”
拿到藥品的江煙南跟着任醫生一起去心理室,江煙南走進心理室后,隨後任醫生開口:“這是那個段墨文的家屬。”
醫生看見江煙南來后,連忙揮手,然後拿出段墨文的病歷單,上面寫着段墨文多久開始做惡夢,並且夢見什麼,而這個夢卻一直重複,也沒有改變的痕迹。
想到送段墨文來醫院時,他也是蒼白的臉蛋,和害怕的模樣,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無論如何江煙南也喚不醒他,只能牽着手示意段墨文別害怕。
看見單子上段墨文一直在夢中承受溺亡的痛苦,並且走不出來。
醫生開口:“這個孩子太過於焦慮了,如果長期處於這種狀態,那很可能發生一些比較極端的行為,他說他沒有父母跟過多的聯繫,這孩子太缺關愛了,平時多注重一下他吧。”
……
知道一切的江煙南懵圈的從心理室走出來,剛收到的消息正在慢慢消化,意思就是說段墨文每天睡覺都承受着痛苦,第二天依舊跟沒事人一般,還說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她擔心。
然後一個人默默承擔一切嗎?
其實讓江煙南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就段墨文的父母似乎從不在意這個孩子呢?看着段墨文滿滿的破碎感,江煙南又怎麼會捨得讓段墨文受到傷害。
既然段墨文不想讓他擔心,那江煙南會把今天的一切當作沒發生,她會跟好的對待段墨文,就像是自己的親弟弟,讓他感受到家的氛圍,讓他不再孤單。
這才是江煙南應該做的,那小子一個人久了,都開始不選擇依賴別人嗎?
那這麼說每天江淮朝她無限撒嬌的時候,段墨文又在想什麼呢?她真的太大意了,從未考慮過段墨文的感受。
病房內。
江淮跟段墨文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着江煙南還沒有回到病房,兩孩子都好奇了:“我姐咋還不過來,感冒藥很多嗎?”
“等會兒吧,煙南姐估計在打電話什麼的。”
今天江煙南因為段墨文的事情所以並沒有上班,而是讓李特助先看一下,帶着她的兩個秘書。
之後門外就出現一個身影,是江煙南拿着葯回來了,剛想問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的江淮卻看見自家老姐心情不太好的模樣,之後又識相的閉嘴了,老姐生氣就別去犯忌諱了。
“你這發燒未免也太不真實了,上午還這麼嚴重,現在你就開始恢復力氣了。”
段墨文剛測完溫度,幾個小時燒也退下去了,就連江淮都不敢相信,還有人發燒這麼快就好了的人。
最後是護士說沒事了后眾人才放心,就連護士也在感慨,這病好的有些快啊。
路上,江煙南也一直在想會不會是段墨文做的惡夢太久了,然後才會發燒。
考慮了身體不適的段墨文後,江煙南這才開車開的很平穩。
“姐,我下午還有課我就先進學校去了啊。”
“去吧,拜拜。”
把江淮送到校門口后江煙南說了拜拜就走了,段墨文就這麼安靜的坐在後位上,看着窗外的風景,從鏡中江煙南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模樣。
坐在後排的段墨文也似乎感受到了江煙南的情緒,連忙開口:“煙南姐怎麼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
江煙南選擇將疑問憋進心裏,她實在問不出口為什麼斷墨父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