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贏勾引路
摸到馬洛南身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左手死死的扣在一個有些像“渡”字的凹槽上,手指之間的皮膚都已經起了褶皺,看起來就像被高壓電燒糊了一樣黑黢黢的,右手則抓着盤在腰間的鋼索上。我伸手拍了拍馬洛南的後背試圖叫醒他,叫了好幾次也沒有反應,於是我找了個方便落腳的地方半蹲着把馬洛南的身體翻過來,托住他的頭然後使勁兒掐他的人中穴,等到其他人都快到齊的時候馬洛南才微微的動了動眼皮,嘴裏嘟囔着“麻了,麻了”,我見葉瑩瑩一臉擔憂的想往上靠於是便從本來就不大的圓形洞口內退了出來給她讓了個位置。“是什麼麻了?手嗎?”葉瑩瑩焦急的問道,然後用手探了探馬洛南額頭的溫度接著說道:“完了完了,他發燒了,額頭燙得厲害,我們得想辦法給他降溫才行。”“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算是被電擊過後休克了也不至於會這麼快就發高燒啊!”我心裏不斷思考着每一個細節,馬洛南左手上的傷痕很明顯是被電擊所傷,但是幾分鐘的時間就開始發高燒說胡話這也太奇怪了。曠叔這時在一旁提醒我道:“我看這個洞應該是門鎖上的鎖眼,順着它進去應該可以到室內,要不你先把小馬背下去咱們再想辦法?”我看了看四周,其他隊員都掛在門板上等着下一步的動作,一直這樣支撐下去也是白白浪費體力,心想曠叔說的對,與其在這裏干著急還不如繼續走,先找個落腳地再說!
我把背包遞給了曠叔然後讓葉瑩瑩用登山扣把馬洛南固定在我背上,花了十幾分鐘時間才艱難的從鎖眼洞口爬了上去,好景不長剛把整個身體全部挪到洞內我就發現了一個更難的事情,這個洞口大約有一兩米寬,繼續往前的話目測有五六米寬的一個間隙,沒想到真被馬洛南說中了,我們自從接近這棟矮房子后確實是在越變越小,小到現在一個鎖眼裏的間隙都可以攔住我的去路。這鎖眼的構造似乎是不鏽鋼一類的金屬,用飛虎爪的話這麼遠的距離打過去根本抓不牢,而且很有可能再次觸發剛才那種帶電的機關,為了安全起見我只能讓葉瑩瑩和曠叔在洞口把我的雙腳上套上了鋼索然後順着縫隙往下放,好在這塊門板是個中空結構,大概下降了不到十米遠的距離我就摸到了一塊足夠站立然後變換姿勢的平台,我在平台上緩解了一下倒立而下腦充血導致大腦缺氧的狀態,然後繼續往下了十多米的距離就踩到了一根一人多粗的銅管子,招呼其他人下來后便放下馬洛南,繼續順着這些銅管子尋找出口。突然間前方有個人影閃過,我頓時一個激靈腳下一個沒踩穩卡在了兩根銅管的縫隙之中,痛得我那個撕心裂肺啊,又不敢喊出聲來只能強咬着牙哆哆嗦嗦的挪動着屁股坐了下去,見我在最前面沒了動靜身後的曠叔小聲問道:“怎麼了不走了?”我用手電再次掃了掃剛才那個人影消失的地方回答道:“前面好像有人,但我不確定,快幫忙把我的腳拔出來,卡住了。”曠叔看了看卡住我腳的銅管,“噗呲”一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頓時心中一陣煩躁,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看我的笑話,沒等我發脾氣曠叔就單手掰開了卡住我腳的東西,原來這兩根銅管之間每間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類似於活扣的彈簧卡扣,本來這些卡扣是用來固定銅管的,不知道是當時造門鎖的工匠粗心大意還是怎麼回事,居然遺漏了一個卡扣在銅管上面,而我的腳不偏不倚正好踩到了卡扣裏面,要不是因為情緒緊張,本可以抬抬腳就輕鬆取下來的,
因為當時的情況特殊我在踩進去之後反而被銅管卡住了鞋底,在我挪動屁股坐下的時候鞋底早就從銅管之間抽出來了,難怪曠叔會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我還是太嫩了遇到什麼事總是過於緊張。就在這時馬洛南突然從曠叔背後探手打出幾枚霹靂彈,一股霹靂彈獨有的汽油味兒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但是這次霹靂彈應該被引燃的位置居然沒有任何動靜,一切在霹靂彈從我耳旁經過產生的呼嘯聲之後都歸入了平靜。
眾人的手電光把霹靂彈本應該爆炸的地方照得一片煞白,“咳咳,老弟你沒看錯,是有個人影兒,奶奶的,俺手咋燒糊了?”馬洛南打完霹靂彈后見前面沒什麼動靜就從曠叔背上溜了下來說道。我見他沒什麼大礙便回答道:“可能是你放鋼索的時候摩擦產生了電流,你被電暈過去了,咱們現在已經走到大門門鎖裏面來了。”“啥?你說啥?”頓了幾秒馬洛南繼續說道:“俺剛才腳踩在鎖眼子上面給你們丟鋼索的時候觀察過,那把鎖頂多也就三四個人的並排站着那麼大,怎麼可能鑽得進來的?”沉默十幾秒后我把最開始看見他時的場景講述了一遍,馬洛南這才一拍大腿,先是“哎呀”叫了一聲然後說道:“感情這鎖也是個把人變小的機關,唉,看來後面的路更難走了。”葉瑩瑩從背包里找出來一卷紗布給馬洛南包紮了一下被電糊的左手然後說道:“下次小心點別那麼激動,你這傷還要幾天養。對了,前面不是看到個人影兒嗎?你們去把他找出來問問路唄,幾個大老爺們被個機關弄得磨磨唧唧的像話嗎?”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然後紅着臉說道:“是,嫂子,我這就去把那個人揪出來問問。”說罷鼓起勇氣抽出了原本被曠叔別在腰間的辟邪劍往前追了上去。
大約花了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我們追逐着這道人影居然從門板內鑽了出來,有些可惜的是我本來只差幾米遠就可以追上那個人影,結果從門板底部縫隙中出來的一瞬間它突然騰空而起輕飄飄的躍到昏暗的高空之中消失不見了。馬洛南看着地上刻意擺放着被捏成粉末的霹靂彈碎削喃喃道:“這,它好像是在嘲笑俺們!”我仔細看了一會兒后說道:“既然它有意引我們出來,還把這些霹靂彈擺放成了一個笑臉的形狀,看樣子應該對我們沒什麼惡意,依我看這也許就是它選擇打個招呼以示友好的方式。”盯着地上那個似笑非笑的人臉拼圖,其他人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此時的矮房子內部光線遠遠不及大門處那樣足夠看清四周了,這種昏黃的光線似乎一直包裹着我們,讓我們永遠只能看出去十幾二十米遠,所以我們對於自己的身體到底變的有多小始終沒有一個概念。由於我追累了便負責原地照看裝備行囊,其他人則人手一根鋼索倆人一組分散開去查探四周的情況,大約半小時后馬洛南和葉瑩瑩的鋼索突然卸了力就像被什麼東西割斷了一樣癱到地上,正當我着急的往回收攏的時候鋼索又瞬間恢復了正常,不大一會兒馬洛南幾個跳躍后穩穩的落在我身邊說道:“俺和瑩瑩有重大發現,快,搖人。”說罷便幫着我通過之前約定好的暗號有節奏的拽動鋼索讓其他人回來集合。
來到馬洛南所說的地方之後我才理解他為什麼會那麼慌張,這裏似乎是一個下水道系統,頭頂有一根從黑暗裏伸下來的銅管正往外流着看起來非常乾淨的水,地面之下是一條排水溝偶爾會有一兩具屍體會順着銅管衝出來流到排水溝里,葉瑩瑩見我們都趕過來了便開口說道:“每十分鐘會有兩具屍體下來,在前面的黑水裏沉下去,然後消失不見。我守在這裏半個多小時了一共過去了八具屍體,看起來全都是我們人類的,只不過這些屍體很明顯不屬於同一個時代。”馬洛南點點頭然後接著說道:“依俺常年探墓的經驗來看,這種設計要麼就是為了製造極厲害的殭屍來守護這個地方,要麼就是這根銅管連接着外界很多地方,而銅管內部的某些結構只允許屍體通過所以最終把這些屍體運到了這裏,具體是用來幹什麼的還要去前面看看才能搞清楚,大家一定要小心,這種地下世界裏的屍體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起屍會瞬間引起其他屍體的共鳴,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抽一口涼氣罵道:“大哥,感情你招呼我們跟你進來是走鋼絲的啊?這麼危險的地方你怎麼也要先打個招呼讓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靠!”馬洛南面帶微笑的給我比了個中指說道:“俺爹說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弄清楚這些屍體的來龍去脈萬一真起屍了到時候滿房間追着俺們跑,俺可就沒時間跟你們一個個講解如何對付各種種類的殭屍嘍。”“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在墨國的時候我們遇見過那麼多殭屍不也都一一解決了嗎?你說這話嚇唬誰呢?”我沒好氣的說道。馬洛南依然陪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些屍體很明顯時代不一樣,年代越久遠的屍變之後就越厲害,你們所見的不過都是人造殭屍,而這些屍體很多都有了靈性有了自己的思想意識,甚至有些更厲害的角色會夾雜躲藏在這些屍體裏利用他們的屍氣進行修鍊,更有甚者會成為極其強悍的屍王控制着這些屍體進行某些神秘的儀式,總之你沒下過大墓,對於我所說的這些一定要多記,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見馬洛南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的盯着我背後看,偶爾故意停頓,偶爾還會眨眨眼做幾個挑釁的動作,我頓時心領神會,於是開口說道:“噢,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錯怪你了,對了,曠叔、斌哥、王哥、還有其他人你們都聽好了啊,馬大哥說的這些可都要聽得是真兒真兒的,記得真兒真兒的啊,別一會兒打起來不知道往哪裏跑!”說罷我原地擺弄着辟邪劍耍起了一套看起來很滑稽的劍法。畢竟是在一起打過幾次硬仗的隊友,除了曾柔和莉莎還有些懵里懵懂的沒看出來外,其他人手裏的槍口都已經慢慢調整了方向對着我身後的位置。斌哥手裏拿的是一把大口徑的散彈槍,當我有意無意向他靠近的時候他已經利用我的身高擋住了自己的身形,就在我憑着感覺往身後射出辟邪劍的同時斌哥大吼一聲從我腋下串出突然暴起,伴隨着二連發的聲響和辟邪劍同時打在了隱藏在進入這個下水道時入口頂部黑暗裏的那道身影,當我回頭朝那個人影看去的時候其他人的也幾乎同時開槍,密集的槍聲在這巨大的空間裏不停的衝擊着我的耳膜。持續了一兩分鐘的時間后眾人才停下來換彈夾,馬洛南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縱身一躍朝那道黑影撲了過去,曠叔此時也拔出含沙劍尾隨着馬洛南沖了過去。
沒有應該出現的打鬥聲,馬洛南和曠叔在進入黑暗后不到兩秒鐘就被一股力量托着身體送了回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再來。”於是又朝着那道黑影撲了過去,結果還是如前一次一樣詭異的被送了回來。馬洛南開口道:“奶奶的,這他娘的是什麼怪物!”曠叔也納悶的說道:“我怎麼看怎麼像小鄧,不過這也太不科學了。”就在這時那道人影動了,快的幾乎沒有帶起一絲氣流,直勾勾的就衝著我飄了過來,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和我來了個臉對臉,站到我面前的時候從胸口拔出來辟邪劍然後換了一隻手握住劍鋒把劍柄遞給了我,我被它的樣子驚的一時差點忘了該幹什麼。只見這個人影渾身上下裹着一層黑色的霧氣,但又可以很清楚的透過霧氣看清裏面的身軀,居然就是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身上的紋身居然和我一模一樣,就連我兒時調皮留下的傷疤它身體上居然也有,除了臉上沒有五官,一整張光禿禿的皮看起來比較瘮人以外,最讓我驚訝的一點就是在他本應該長着嘴唇的位置上面一點居然也長了一顆和我一模一樣的痣。我正納悶的時候曠叔在黑影背後刺出了一劍,就在這時那道黑影居然憑空消失不見了,緊接着我就看見曠叔正調整着姿勢收起攻勢穩住身形,就在曠叔剛剛站穩的同時,半空中我還沒來得及接過手的辟邪劍也應聲落地。“它在那兒,哇,這麼快,誒?”莉莎揉了揉眉心接著說道:“不可能啊,被我鎖定的邪祟從沒有這麼輕易就能逃脫的,莫非它是?”“莫非是什麼?我滴媽耶,這玩意兒太嚇人了,你們是不知道剛才我尿都快嚇出來了。”我顫抖着邊蹲下身撿掉在地上的辟邪劍邊問道。莉莎搖搖頭說道:“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除了神靈和神靈的坐騎可以自由進出我天眼的鎖定範圍,但是我長這麼大壓根也沒見過神靈或者從哪本古籍里找到過有關神靈的線索,它的出現確實讓我對天眼的認知提升了一個新的高度。”馬洛南有些失落的在我身後說道:“不管它是什麼,以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它要是想殺俺們早就可以團滅俺們了,只不過這傢伙為什麼會長得和老弟你這麼像?它該不是你的前世吧?哈哈。”“我也有這種感覺,只不過它身上的疤痕和紋身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樣,這些可都是我出生之後才有的東西,這麼說好像又不太成立了,地下的東西你見過的比我多,你都不知道我從哪兒知道去?”我又把問題拋回給馬洛南期待他能找出其中的蹊蹺,這時王衛國開口說道:“我們川南老家那塊兒一直有個傳說,據說有一種野獸名叫山魈,專門在夜間變化身形模仿某個人說話做事,直到它模仿到極度相似之後就會變化成那個人的樣子,然後穿着他的衣服偷偷去騙走他的妻子帶回山裡給他生孩子,事成之後據那些被放回來的婦女講述他們生下來的孩子會是一種很厲害的怪物,一出生就會到處殺人吸血禍害一方百姓,不過這些故事都是民國之前的事情了,我並不能斷定真假,保國和我從小就是聽這些故事長大的,所以我們那裏的男人結婚後晚上幾乎不敢把妻子單獨留在家裏。”“這就奇了怪了,就算是山魈也該找馬洛南或者曠叔啊,為什麼找我這個單身漢模仿,我又沒有老婆讓他騙!”我被王氏兄弟說得更加迷糊了,好在曠叔為人比較穩重接着我的話說道:“我看我們不必為了追究它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廢腦子了,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裏的構造,儘快找到出口去和馬老爺子他們匯合才是。”馬洛南也附和道:“大叔說得在理兒,俺也覺得這傢伙有些道行,它既然不想傷俺們,俺們也就別再打擾它的清凈,趕緊找路出去吧!”說罷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奶奶的,殺了這麼多殭屍,第一次被邪祟當猴兒耍,唉!”
順着莉莎所說那道黑影消失的位置一路往前尋找下去,我們來到了一處流速比之前流速要緩上很多的下水道。這裏的水又變得十分清澈,那些原本沉入黑色水底的殭屍又十分有序的浮出水面並且在水面上靜靜的漂浮着,走到這裏的時候我很明顯得感覺到氣溫降低了很多,馬洛南突然攔住了大家說道:“推斷不錯的話這塊集屍地應該就是這間房子裏陰氣最重的地方了,俺之前用開玩笑的口氣說得那些事情你們還別不當真,像這種地方俺也只是聽俺爹說過並未親眼所見,如果一會兒這些浮屍有什麼異動大家可千萬別節約子彈,給俺往死了打,只要找出他們的頭頭剩下的事情交給俺就可以了。”看着陰溝里密密麻麻的浮屍,雖然都是臉朝下看不清楚樣貌,但是有幾具擠在正中間沒穿衣服的浮屍顯得尤為突兀,那幾具浮屍好像是被人刻意擺在那裏的,身材比其他浮屍要大上很多,而且全身的皮膚甚至毛髮都十分新鮮,肌肉組織異常發達,正中間的那具屍體後背上已經有一大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正當我仔細觀察的時候那具最大的浮屍似乎動了一下,我趕緊叫道:“大哥,快看那具浮屍,它好像就是這裏的屍王,我咋感覺它動了?”馬洛南一臉嚴肅的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招呼大傢伙往牆邊靠,順着牆邊一根不算太粗的銅管爬上一個高台後馬洛南才說道:“人體本是一個陰陽體,陰陽平衡方能存活,活着的人陽氣會略勝陰氣,所以咱們離那些屍體近了就會引起屍變,若是陰氣強於陽氣就會生病或者死亡,越是厲害的殭屍感應活人氣息的能力就越強,唯一能躲過那些殭屍感應的只有癸水期的女人或者使用癸水面罩遮擋住口鼻,是俺大意了,沒想到把大家引到屍煞的老巢來了。”我有些沒聽懂於是便問道:“啥女鬼啊,你能不能講清楚點,還有癸水是個什麼玩意兒?平時見你說話很少這麼文縐縐的,今兒個你是咋啦?”馬洛南紅着臉看了身邊幾個妹子一眼后支支吾吾的說道:“咳哼哼,癸水就是月經,癸字和鬼字讀音一樣,不是說女鬼。因為經期的女人身體內部激素的變化會導致陰氣勝於陽氣所以一般的殭屍感應不到,但像屍煞這種快接近旱魃級別的東西恐怕癸水期也瞞不過它的感知。”“屍煞?我以前只見過跳僵、飛僵、紅毛白***,今天這還是花姑娘上轎頭一回,這屍煞難道比那些殭屍更難對付嗎?嫂子的C4能給丫一窩端了不?”我從未見馬洛南如此緊張過,於是便打起了葉瑩瑩背包里那些塑膠炸藥的主意。馬洛南搖搖頭接著說道:“你們仔細看,那些殭屍和我們在入口處看到的屍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離岸邊近一點的這些正在往外長白毛的叫白煞,那些正在長黑毛的叫黑凶,依我看來水下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應該還有全身長滿紅毛的血屍才對,至於中間那尊滿身綠毛的屍煞,我估計還輪不到它出手我們就已經被撕成碎片了。”斌哥接話道:“既然炸不得我們不能退出去嗎?躲在這上面算怎麼回事?”“對啊,這些屍體現在不還沒動靜兒嘛,咱們幹嘛不早點溜,在這裏乾等着是幾個意思?”平時話少的王保國也插了一嘴。
馬洛南手掐印決滿頭大汗的不知道在念什麼經,過了好幾分鐘才睜開眼說道:“俺剛才才想起俺爹曾經跟俺講過的一件事,像這種養屍地應該是用一種古老的陣法建造而成的,這種陣法的名字叫‘極西陣’,一旦形成極西陣后裏面的殭屍會經過無限循環和修鍊最終達到以屍養屍的目的,看樣子這尊屍煞還不是這裏的正主,真正的正主我想像不出來是什麼,而且進入極西陣后只有兩種方式可以出去,第一是殺掉陣眼中心的屍王,破掉陣法后才能出去,第二是控制住屍王讓屍王送咱們從陣眼正中心出去,因為極西陣可以有一萬個入口但是出口只能有一個。”“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意思,咱們剛才進來的地方明顯有那麼大一個洞口,難道現在往回走那個洞口就消失不見了嗎?”我對撤退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說道。“俺既然確定了這裏就是極西陣,你就不用質疑俺了,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指不定剛才的入口現在會有什麼厲害東西等着俺們,還記得那道不願意傷咱們的黑影嘛?如果這陣眼裏的東西不是它,那麼它一定會知道些有關陣眼的信息,它之所以不傷俺們很有可能是想借俺們的力量離開這裏,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道黑影,看看它到底需要俺們怎麼做。”說話間陰河之中一陣騷亂,只見除了屍煞之外的所有殭屍幾乎同一時間翻過身來,水中頓時波瀾肆起。
馬洛南第一個跳下高台然後大聲喊道:“是福不是禍,莉莎你趕緊帶路去追那道黑影,俺斷後!”說罷手起刀落,只見一柄原本藏在他腰間的軟劍被馬洛南揮得筆直,剛從水中爬起來的一隻白***在這一劍之下已屍首分離,從胸腔內噴出一股黑煙后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很快就化成了一灘腐水。“還楞着幹嘛,快走啊!”馬洛南見莉莎沒有動靜朝高台這邊怒吼道。莉莎此時雙手正在胸前結印,嘴中念道:“尊師助我,立定乾坤,鎖定元神!”我心想這丫頭莫不是茅山派的傳人,居然玩起了請祖師爺這一套。還沒來得及調侃兩句就見莉莎左手抓起頭髮里別的兩根銀質髮釵直接從后脊樑處插了進去,“噗呲”一聲看得我汗毛倒立,心想這一下該有多痛,下手可真狠啊!片刻過後莉莎輕輕鬆鬆的拔出脊樑里插的銀釵別回頭髮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好了,跟我來。”就這樣莉莎在前面帶路,整個隊伍沿着河邊快速向前方跑去,我不經意回頭看時剛好看到馬洛南一腳踢飛葉瑩瑩身邊的一隻白***,然後拉着已經嚇傻的葉瑩瑩跟上了隊伍。
我正跑得起勁,大約離我兩三米遠的前方水中突然騰起一團紅色的血霧,那種令人噁心至極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還好我嘴巴閉得及時才躲過了這團血霧的污染,也沒來得及細看,心想一定又是什麼殭屍起屍了,順手用辟邪劍往血霧中一刺,感覺就像撞到了一堵牆一樣,辟邪劍在接觸到血霧中那東西的時候居然發出了一聲哀鳴,那聲音就像一隻錘死掙扎的大雁一樣聽起來無比的凄涼。還沒來得及收手,就感覺背後有人推了我一把,踉蹌兩步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是曠叔。曠叔此時的狀態也不到哪去,大口的喘着粗氣揮着手示意我快走,只見曠叔上半身的衣物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哪裏受傷了,另一隻手中的含沙劍上正挑着一隻被斬斷的手臂,想來應該是卡在了關節的骨頭裏一時甩不掉,我邊往前跑邊回頭看,一團又一團的血霧從陰河裏接二連三的騰空而起,王氏兄弟手中的槍卻怎麼都開不了火,他倆也是緊閉着嘴一邊跑一邊在鼓搗衝鋒槍上的保險。隊伍再往後就被血霧阻擋了視線,我心想剛才隊伍最後面的是馬洛南和葉瑩瑩,於是也顧不上血霧是否有毒了,大聲喊道:“大哥,這些是你說的血屍嗎?身體和鋼板差不多壓根砍不動啊!”話音剛落王氏兄弟的衝鋒槍同時開火了,槍聲壓住了那些血霧從水中暴起時的聲響,接着就見血霧中一個個黑黢黢的殭屍被子彈的衝擊力臨空打得倒飛出去,不過幾秒鐘后又會回到血霧之中操控着血霧追上我們。“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口中默念三遍,腦袋在快速思考着,馬洛南和葉瑩瑩似乎被這些血霧擋住了,對付這種殭屍我們一點經驗都沒有,子彈打完的話就只有被撲倒的命,看那血霧追上來的速度可一點都不比我們跑的慢。就在這時我沒有一點防備的撞到了斌哥身上,差點把斌哥撞到陰河裏去。“怎麼停下來了?”,“我滴媽!”回頭一看之下,我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莉莎和曾柔在隊伍的最前面停了下來,站在她倆面前的是一整排最開始引我們進來的那種黑影,這排黑影在我轉頭楞住的瞬間動了,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實體,一整排黑影直接穿過了我們的隊伍穿過了我的身體朝着那些紅色的血霧攔了過去。再一回頭直接那些血霧在接觸到黑影之後迅速收攏成團,不到一支煙的功夫就被那些黑影吸了個一乾二淨,陰河中有些正在往水面躍起的血霧見狀也很快再次沉入了水中,其他的殭屍居然擺好了陣型非常有秩序的在往後退着。“看來這黑影是來幫咱們的,快走,前面有台階,應該可以到高一點的地方。”曠叔扯了扯已經看呆的我還有王氏兄弟說道。順着勉強可以供兩人並肩通過的台階爬了一百多步就沒有路了,這裏就是一個光禿禿的平台,另一邊是一道筆直的斷崖,手電光也照不到下面到底有多深,於是隊伍在平台上停了下來。“那些黑影攔住殭屍后就消失了,小馬哥和葉小姐還沒趕過來,咱們該怎麼辦?”王衛國最後爬上平台問道。“再等等吧,大哥他見多識廣,應該能保護好嫂子,大家休息一下,我來站崗。”說罷我掏出一塊布開始擦拭辟邪劍,辟邪劍的一半劍刃已經起了捲兒,看樣子以後只能用另一邊了,唉!
半個小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馬洛南和葉瑩瑩卻始終沒有出現,正當我打算叫上曠叔回頭去找他們的時候,台階下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呼吸之間這個黑影就來到了我的腳下,我身後發現情況的隊友們立刻端起了手裏的槍瞄準了黑影,此時黑影居然開口說話了:“你好!”聲音聽起來十分滄桑,就像一位經歷了無數歲月的老人,過了一會兒黑影又開口道:“容我組織一下語言。”我看着黑色霧氣中那若隱若現的熟悉身影眉頭緊皺。“我叫贏勾,本是一名負責打掃戰場的戰奴,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一身神力,后被黃帝看中命我帶兵圍剿蚩尤一族,大戰中我因貪戀蚩尤的不壞之身想據為己有始終未盡全力擊殺它,事後黃帝責罰我去守冥海苦水,這一守就是五百年。”停頓了許久贏勾繼續說道:“蚩尤被封印后三魂七魄不得離開封印聖地,於是軀體被蚩司偷了出來送到黃泉冥海交給我保管,我便從此住進了蚩尤的軀體裏。咳咳咳,我本是有心培養一批冥界大軍仰仗着蚩尤的軀體去攻打黃帝的,奈何中土動蕩之時上神‘犼’被黃帝和女媧聯手封印,取出其魂魄分為三份,在我獲得蚩尤身軀之時竟趁虛而入,雖然這股魂魄沒有任何意識,但因為它是上神之魂,在冥海與我苦苦爭鬥三十年後竟被我融合了,於是我便有了神力。”聽他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這傢伙說的和我在某本古籍里看過的內容不一樣啊,贏勾不是被犼融合元神了與黃帝大戰被軒轅劍毀掉了肉身么?但是軒轅劍是傷不了蚩尤的身軀的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贏勾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便說道:“且慢,容我再構思一下,組織一下語言,我從見到你們之時才開始學習你們的語言,這裏暫時很安全,你們不妨先睡一覺補充一下體力,我要說的事情還很多,這些對你們很重要。”我有些猶豫,但曠叔一臉堅信不疑的樣子說道:“那大家不如就按它說的先休息休息吧,如果它要害我們早讓那些殭屍把我們幹掉了,只是馬少爺他們現在還沒回來,我有些放心不下啊。”黑影似乎動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不礙事,他們也安全,而且現在正在睡覺,待你們醒來自會相見,相信我。”
黑影緩緩的轉過身體背對着我們懸浮在台階上空,此時我感覺一陣困意襲來,本想着還和它聊幾句的,哪知道一開口就是打哈欠,眼皮開始不停的打架,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睡了不大一會兒突然有個很小的聲音在耳邊呼喚我道:“小子,別睡了,我先教你一招腹語術‘傳音入密’,以後才方便你我交談。”我睜開眼發現懸浮在半空的黑影正低頭看着我,黑霧中眼睛的位置似乎有兩道幽暗的紅光在閃着,我四周看了一下隊友們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詢問黑影剛才是否在叫我。這時黑影的聲音再次在我耳旁響起:“屏住呼吸,將你要說的話順着嗓子運行到小腹間,心裏時刻想着我的樣子,我就可以聽見你說話了,現在我給你體內注入一道靈氣,你自己感受一下,這道靈氣會協助你學會腹語術。”我有些迷茫的點點頭,只見黑影微微抬手,指尖一道黑氣直入我眉心,順着眉心一股清涼之氣迅速流動到我的喉嚨根部,於是我按照它所說的辦法試着說了一句:“是這樣對嗎?你當真是贏勾?四大屍王之一的贏勾?”片刻后耳旁再次傳來黑影的聲音:“看來你這午馬子時所生之人悟性還行,剛才的事情等所有人醒來后我自會繼續講說,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請隨我來。”說罷黑影慢慢飄到了台階下的黑暗裏,我只感覺腳下一陣發輕,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托着我也跟着它沒入了黑暗裏。
原來在台階中段有一個懸空漂浮的弔橋,當時我們只顧着往上爬根本沒注意到離後腦勺不到一米的距離居然還有這樣一座橋。黑影把我放到橋上后指着倒在弔橋另一端的馬洛南和葉瑩瑩說道:“他們中了血屍的毒,我已給他們服了解藥,現在你相信我了嗎?”這一次我沒有用腹語術,而是直接開口問道:“你融合了犼的魂魄之後為了報復黃帝霍亂人間,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之後與黃帝大戰七七四十九天之時不是被黃帝碎屍萬段殞命於遠古戰場了嗎?為什麼現在還活着?”黑影頓了頓說道:“並非如此,現在不是討論我來歷的時候,下面的屍煞就快復活了,它曾經是被我殺死的,一旦復活就會找我復仇,一切存活在這個陣法中的人都會被它所害,當務之急是允許我暫時使用你的身體和它一戰,只有殺掉它才能暫時保住你們的性命,要不然你和你的朋友會非常危險。”“不是,我知道有鬼上身一說,但沒聽說過有殭屍上身這種事情啊,你不是屍王嗎?曾經被你殺死過的人你現在不照樣可以吊打它嗎?為什麼要借我的身體去用?”贏勾有些急切的說道:“一言難盡,很難和你解釋其中的奧秒之處,你能答應我先讓我殺掉屍煞再和你們解釋這件事情嗎?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單獨約出來講。”我想了一下,不論怎麼講它的本心就是幫助我們,借身體它用也是應該的於是便答應道:“那你上來吧,我放鬆身體和精神力,全憑你來操控得了。不過你說的暫時保我們安全又是幾個意思?”贏勾聽完先是一愣然後說道:“不不不,不是這樣,我用的是上古神語,你必須和我做一樣的動作說一樣的話才能簽訂契約,不是被鬼怪上身那麼簡單。屍煞死了我還要控制住我的肉身,要不然你們依然不會安全。”說罷便在我眼前結過三個印結然後念道:“博囔破。”我學着它的樣子也做了同樣的印結,當“破”字的音節從我口中說完之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能感受到身體正在不斷的充能,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正在進入我的軀體,這股力量和我自身的意識也在飛快的融合交流着,我試着動了一下胳膊和腿,沒想到一躍之下竟然跳了幾十米遠,此時贏勾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契約簽訂成功了,我設定的是兩個時辰,我們必須在兩個時辰之內幹掉屍煞然後回到此地解除契約,你的八字雖然能很好的融合我的靈力,但時間久了我怕你的軀體扛不住神靈之力,所以從現在起你什麼都不要想,睜着眼睛看就可以了,請讓我來操控你的軀體。”“好,你來,我也正好欣賞一下殭屍鼻祖的手段。”被贏勾操控軀體后,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彷彿和坐過山車一般,幾個瞬間移動之下就已經來到了屍煞的上方,那種超快的速度讓我頓時心血狂涌,禁不住叫出聲來:“啊~,太特么爽了,長這麼大就沒這麼刺激過,大神再來一次唄,這也太神奇了!”
這一叫之下很顯然驚動了陰河中正在沉睡的屍煞,霎時間綠霧漫天卷着陰河之水就朝我所在的上空撲面而來,我被贏勾操縱着的身體懸浮在綠霧上空似乎還在等待着什麼,我滿懷期待的問道:“怎麼還不下去打它,楞在這裏幹什麼?”此時贏勾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莫慌,你的肉身是經不住這屍毒的,這屍煞當年是被我斬殺掉的,醒來后第一時間肯定會去尋我的肉身,那樣我便可以找到這陣眼的所在。”我一腦子問號,聽贏勾的意思莫非這極西陣的陣眼是拿贏勾的肉身佈置的?那它現在和我合二為一的是什麼?魂魄?“我用的是一具鐵僵的屍身,這些殭屍里只有鐵僵是沒有意識的,你別亂想集中精神力到雙眼,我需要用你的肉眼觀察屍煞的動向!”贏勾此時已然與我心神合一,早已洞察到我內心的波動。哪成想我最近可能是糖吃多了,血糖有些高越是集中精神想看清綠霧之下的動向視線卻越模糊,急得我差點兒背過氣去。好在那屍煞已經有了相當高的靈智,開口大吼一聲:“殺!”聽起來挺像殺字的讀音,但仔細想想又不太對,那個音節拖的太長了,似乎不是我能聽得懂的語言,贏勾此刻在我心間解釋道:“這是它憋在胸口的一口惡氣,當年在古戰場我用計將它斬殺,這口氣成就了它萬年的道行,如今修成了屍煞,我若不能奪回本體的控制權很難再次傷到它。”剛解釋完綠毛屍煞又開口了:“呼殺,西馬殺,屏!”這次我居然聽懂了,屍煞用的是鴻蒙時期的蠻族語言,意思是:我感受到你了,不要躲,出來。說話間一道金光直衝天際,瞬間一股巨大的熱量灼燒了整個空間,陰河內居然憑空祭起一把兩三丈長的兵器,金光太耀眼刺得我無法看清它的真實樣貌。緊接着屍煞揮手間那把兵刃就直接飛到了它手上,就在這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屍煞身上那種綠色的霧氣被那把兵刃灼燒得一乾二淨,幾十秒后甚至給屍煞本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贏勾此時在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沒料到紫金錘居然也在此地,這下恐怕是奈何不了它了。”話音未落我眼前一黑瞬間回到了弔橋之上,贏勾的身影漸漸從我身體裏抽離出來然後對我說道:“你且在此暫作休息,我去想想別的辦法,切記千萬別離開這座橋!”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睡在台階頂部的隊友們也被贏勾一一運了過來,輕輕放在地上。眾人從睡夢中醒來,馬洛南迷茫的問道:“怎麼回事,俺們這是在哪兒?”斌哥和王保國也同時發問道:“我們怎麼睡了一覺就到這裏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情,只聽見下方陰河中傳來了一陣怒吼夾雜着幾句很古老的語言。馬洛南提劍就想翻身下橋去看個究竟,我趕緊攔住他說到:“別去,那聲音來自陰河裏的屍煞,贏勾讓我們在這裏等着,只要不下橋屍煞應該不會過來的。”馬洛南收起架勢似乎還想問我點什麼,我搶先說到:“剛才你和葉瑩瑩中了血屍毒,那個黑影,也就是殭屍始祖贏勾救了你倆,後來趁其他人都在睡覺的時候贏勾又上了我的身帶着我去看了一眼陰河裏還未蘇醒的屍煞,沒想到屍煞的兵器紫金錘也在陰河裏,屍煞取得了紫金錘后贏勾便不敢再用我的身體前去應戰了,只是交代我一定不能讓大家離開這座橋,看來這座橋應該是極西陣里的一個關鍵所在。”馬洛南收起軟劍喳喳嘴說道:“嘶~殭屍始祖之一贏勾?傳說中在上古戰場隕落,怎麼會出現在這海底?殭屍得智商會這麼高嗎,居然可以學會俺們的語言?它為什麼要救俺們?難道弟弟你的前世跟它有什麼關係嘛?”此時贏勾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用鐵屍干擾了屍煞的視線,快叫那中過血屍之毒的小哥來幫我,記得把你的兩把兵器交給他。”我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大哥,你趕緊拿上辟邪和含沙去幫那個黑影,之前那些在天上飄來飄去的弔影子是它召喚的鐵屍,滅了屍煞我們才有機會活着出去。”說罷從曠叔手中接過含沙與辟邪劍一同交給了馬洛南,馬洛南這時倒也不含糊,一手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后消失在黑暗裏。“咳咳,呸。這是什麼果子,好苦啊。”葉瑩瑩吐了一地說道,然後攤開手將手中一串長得像超小號番茄的鮮紅色果子提了起來對着大家晃了晃。我看完瞬間明白了,於是說道:“這可能是剛才贏勾給你倆解血屍毒用的解藥,居然還剩下這麼多,你留着吧,以後說不定還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