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邪神、偽神與信徒
“與大多是世界本源規則所化的正神相比，邪神都是一些從第九紀元【魔法紀元】末期，來到這個世界的異域神明。”
“祂們雖然位格與正神相同，也有着屬於自身的權柄，但因為外來者的身份，會受到世界的排斥，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會被世界所同化。”
“注意，是同化，而不是認可！”
“當邪神的權柄完全被世界同化吸收之後，祂自然也就隕落，或許被世界吸收的權柄在若干年之後會孕育出新神，但終究不是最初的神明。”
“還有，【邪神】並不是一開始就被人們稱為邪神，剛開始諸族只是將他們稱為異域神明，雖不像對正神那樣愛戴，但也不至於敵視。”
“直到第一個異域神明因為權柄的殘缺而靈魂扭曲，直至陷入瘋狂，漫無目的屠戮着視線所及之處的生命，【邪神】這個稱呼才開始在諸族口中流傳。”
“而在接連幾批邪神陷入瘋狂之後，有人發現居然還有幾個最早一批來的這個世界的異域神明留存了下來，並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建立了教會，發展了自己的信徒，在這個世界留下了一片應許之地。”
“因此，那些異域神明才看到了一絲存活下來的希望，但此時【邪神】之名已經傳遍諸族，殘存者也只能含淚吞下苦果……”
聽到這，尼克下意識的喃喃道：
“錨點……”
以撒聞言一頓，有些詫異的說道：
“錨點？嗯……不錯，很形象的比喻。”
而尼克趁着以撒不注意時，悄悄將手中的青橘扔掉，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陰翳。
以撒的話讓他有了一下不好的想法……
同化？！
如果連神明都會因為世界的同化而陷入瘋狂……那他自己這個穿越者呢？！
思索無果后，他只得讓自己暫時不再去想，向停下話語，給他留下時間思考的以撒追問道：
“那偽神呢？還有，這些好像和我問的問題沒有什麼關係……”
“別急。”
以撒搖晃着腦袋，似乎很享受給尼克解惑的愉悅，隨後他繼續說道：
“和邪神不同，偽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真正的神明。”
“他們最早出現與諸神歷初期，也就是【神隕之日】之後。”
“關於他們出現的緣由眾說紛紜，直到【魔法之神】做了一個實驗，才發現他們是獲取了那一批隕落邪神遺產，承其位格的幸運兒……”
尼克婆娑着下巴，皺眉疑惑道：
“又或者……他們本就是那批邪神？”
“不可能。”
以撒搖頭否定了尼克的猜想，解釋道：
“邪神與偽神的存在，有着本質上的差距！”
“什麼差距？”
“無論是正神還是邪神，祂們的力量、權能，都來自於祂們的權柄，而偽神……並沒有權柄！”
嗯？
尼克的眉宇間不自覺的擰成一團，口中喃喃道：
“沒有權柄？”
“沒錯。”
以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在失去邪神的抵抗之後，世界對權柄的同化速度會加劇。最終留給偽神的，只有空白的位格，”
“因此，與正神、邪神相比，他們不過是一群繼承了邪神位格的超凡生命，難以稱之為真正的神明。”
“等等……”尼克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
“如果真像你說的，
偽神只是空有位格並無權柄的存在，他們又怎麼可能給信徒賜下神術！”
神術是神職者將藉以神文、禱言來引動神力的法術，但神文的存在卻是基於神明的權柄！
如果偽神甚至連屬於自身的權柄都沒有，那何來神術一說？
面對尼克的詢問，以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驚嘆於對方的敏銳，他點頭解釋道：
“很簡單，偽神可以通過兩種方法來獲得權柄，第一種，便是掠奪其他神明的權柄！”
“至於第二種，則與他們需要信徒的原因有關。”
“他們需要藉助教眾的信仰，來凝聚虛假的權柄！至於能做到什麼程度，得看偽神所想要的權柄是否能讓自身的信徒信服。”
尼克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道：
“所以，偽神就像是一個僅有王冠的國王，王國的疆域卻要自己用盡手段來獲取？”
“不僅如此。”
以撒搖頭補充道：
“因為不屬於自身的位格，從他帶上王冠的那一刻，他王國的疆域已經固定。”
“不過這也有好處，至少不用擔心世界的同化。”
“……”
尼克突然緊皺起了眉頭，雖然以撒的話並無漏洞，打他卻總感覺這件事哪裏不對勁，但一時間卻說又不上來，不過對於邪神、偽神之間不斷發動的神戰到是有了幾分眉目。
邪神需要信徒作為錨點，來維持自我；偽神則需要信徒來凝聚權柄，並且因為權柄的原因，兩者之間全然沒有共存的餘地。
不過……
“那異神之間爭奪信徒就好，為什麼要爭奪城市？”
“咳，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以撒清咳一聲，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連忙說道：
“據說和傳說中的【無邊之境】有關。”
無邊之境？
尼克神情微怔，不明白為什麼城市的爭奪會和這傳說中的“界外之界”，“神居之所”扯上關係。
不過以撒已經明確表示他也不清楚，因此尼克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沃倫市長口中的‘七天’是什麼意思。”
“別急別急，馬上就要說到了。”
以撒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總之，信徒和城市都是異神們必須爭奪的存在，因此才有了十年一次的神戰之日，勝者通吃，敗者食塵……”
“但十年前發生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臨近神戰前，瘟疫之神信徒觸怒吾主，導致瘟疫之神意外隕落！”
“這一情況，令當時守在城外，本應在幾天後對瘟疫之神發動神戰的邪神千目蛾母有些舉棋不定，生怕死在吾主的余怒之下，不敢踏進科頓市半步……”
千目蛾母？不是織夢之神嗎？
這一念頭在尼克腦海中閃過，隨後神情頓時恍然。
“看來你明白了。”
以撒輕笑一聲，搖頭說道：
“織夢之神不過是個竊取者，苦主現在正在科頓市外，虎視眈眈！”
“而‘七天’之說，不過從是瘟疫之神隕落，到織夢之神繼位的間隔時間罷了。”
“畢竟很少有這種情況發生，以千目蛾母的謹慎性子，恐怕會選擇在最後一刻向你們全面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