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巧合
寧國公府大門處，楊夫人叫住顧天風，再次提起收徒的事。
“顧公子，小婦人知道公子收徒弟定然要求很高，犬子是三系天靈根，論資質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公子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顧天風正準備拒絕，遠處一匹黑馬疾行而來，騎馬那人一勒韁繩，急急停在國公府門口，帶起一陣風來。
天風將玉曦拉到身後，抬手施了個滯空術，阻止灰塵近身。可憐被遺忘的王庚明嗆了一嘴的灰。
楊夫人一看來人，大怒道：“你個小畜生！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騎你爹的馬，今日衝撞了貴客，待會有你好受的！”
轉頭她就換上一副滿臉歉意的表情。“犬子頑皮，三位莫要怪罪。等他爹回來，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咳……沒關係……咳咳……犬子也是這樣頑皮。”
騎在馬上的男子被訓了一通，立刻動作麻溜兒地下馬來，“娘！我知錯了，您可千萬別告訴爹啊！”
他看了眼三人，手一抬做了個“請”的動作，“幾位貴客裏邊請！府上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啊！”
穆玉曦從師父身後伸出腦袋來，好奇地打量他。
挺帥氣陽光的大男孩，可惜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塵，好似在地上滾過幾遭。
楊夫人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臟手，神色有些尷尬，“三位莫要介意，這是犬子楊昊，整天遊手好閒慣了，有些不知輕重。但是靈根資質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顧公子考慮一下吧？”
楊昊疑惑道：“娘，這是什麼意思？”
“昊兒！這位可是那傳言中的玄仙啊！你不是說沒有好師父不肯修鍊嗎？如今一個頂好的師父擺在你眼前，你可要好好珍惜！”
楊夫人邊說邊對他使着眼色。
楊昊這一打量，皺起眉頭來。“娘，你又糊弄我！他看起來比我還小，怎麼可能是那位高手！”
他對顧天風一拱手：“這位兄弟，我娘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晰，給你添麻煩了。兄弟給你道個歉！改日帶你去喝花酒，你就別跟我娘計較了！”
楊夫人頓時想撕了他那張嘴。
顧天風回道：“不妨事。請客就不必了，告辭。”
未免再被延誤，他直接抓住兩人肩膀，瞬移回到了皇宮。
偏殿裏，寧妤霞和素羅正相對而坐，二丫站在一旁畏畏縮縮地低着頭。
空氣突然一陣扭曲，顧天風三人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偏殿裏。
他手一松，王庚明立刻撐不住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老臉痛苦地皺了起來，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袋。惹得玉曦好奇地看着他。
二丫一見來人就驚叫道：“是你？”
寧妤霞放下茶盞，“剛剛在說你，你就來了。”
顧天風看到二丫，心下瞭然。“她的封印待會再說。眼下有件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
“我需要將那案子的受害人員聚集起來，你隨意找個由頭吧。”頓了頓，他又說：“或者趁此機會給曦兒辦個拜師宴也可。”
要調查的人太多，一個個上門探訪太浪費時間，索性直接聚集起來。
寧妤霞眉頭一挑，“今晚的晚宴請了京城所有貴女，你要的那些人也在邀請之列。”
這可真是巧了。一邊是為了麻痹流雲國使者，一邊是為了查案，兩方都需要聚集這些人，說明兩件事情的確有所關聯。
“如此甚好。”
“現在可以談談這隻黑赤的事了吧？”
二丫癟着嘴，很委屈的樣子。
她對平元秋下手的時候，只當顧天風是個普通的凡人，沒把他放在眼裏。沒想到這一大意就把自己給坑了！
顧天風打量了會兒她：“你是土系的，沒錯吧？”
二丫點了點頭。
“想活命就得為我辦事，明白嗎？”
二丫猶豫了一下。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二丫再次緩緩地，點了點頭。
“很好。”天風一揮手，二丫就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
“這位是海族使者素羅，就是她將黑赤帶來的，你既然收了這隻靈獸，總該給人家一個交待吧？”
顧天風看向素羅，有些好奇，“你是海族？”
素羅微笑道：“我是海族的馴獸師，天風閣下，幸會。”
“幸會。這隻黑赤我留着有用，就當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困難儘管來找我。”
上一個人情還沒還清，這下又多了一個。穆玉曦不禁為師父擔憂起來。
“閣下客氣了。素羅能力不足，就算救下那隻黑赤，還得花大功夫才能馴服。人情不敢說，只求閣下記得海族的好，日後多多擔待。”
“小事一樁。”
“這次請素羅來，是為了調查小狐狸的事。”
“這位姐姐能看出小藍的來歷嗎？”穆玉曦好奇道。
素羅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但我認為她是人族。”
“你已經見過小藍了？”
素羅將相遇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
“說來也巧，原本我只是路過那處，偶然看見一個小姑娘在哭，說是看到了可怕的妖怪。我一番探查才發現那處的異樣，這才剛好趕上。”
穆玉曦皺了皺眉，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
“那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出來后就沒見着她，可能是回家了吧。”
直到幾人聊完正事，玉曦一直看着地毯想事情。
“曦兒，來跟皇祖母說說話。”素羅走後，寧妤霞招呼道。
顧天風識趣地走了出去。
“師父待你還好嗎？”
“很好。”玉曦如實答道。
“真的？他沒有為難你嗎？”
“真的，師父溫柔善良又體貼。”
寧妤霞忍俊不禁：“聽你這形容，倒以為是個賢妻良母了！”
“行吧！既然他對你好，那就安安分分地當他的徒弟。將來哪一天他對你不好了，就回到皇祖母身邊來。”
她說這話時表情複雜。
玉曦看着她，問出了心中疑惑：“皇祖母。我到底是什麼人？”
寧妤霞輕拍着她後背的手頓了頓。
“曦兒也到了該了解真相的時候。”她嘆了口氣，笑了笑：“今日晚宴過後，皇祖母就告訴你。”
玉曦從偏殿出來，看到顧天風背着手在不遠處等候，她連忙小跑着過去。
“師父！”
她眸子發亮，有些氣喘吁吁地問道：“你把黑赤弄到哪裏去了？我想看看！”
他神秘一笑：“正打算帶你去。閉上眼睛。”他抬手抓住玉曦的肩膀，二人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