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閃電與流砂實驗手記
月明星稀，歲月靜好。
殘垣斷壁中，只有一個倚在牆上的青年和兩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正悠閑地邊啃麵包邊寫日記的溫言突然發現，最開始因為麵包被人用石頭活活砸死的老乞丐居然詐屍了。
“怕什麼來什麼，我這張嘴可真是...”
溫言咬牙切齒，將日記本塞進衣服內側，隨後貼着牆角一邊警惕地盯着那老乞丐，一邊尋找一會兒的逃跑路線。
老乞丐先是艱難地將上半身撐起來，緊接着扭動着脖子，發出關節摩擦的咔咔聲，動作十分僵硬，就像是還不熟悉這具身體似的。
溫言眼睛一亮。
這邪靈是附體的那種？而且似乎不是很習慣這乞丐的身體？
那感情好，趁這個機會哥們直接把你做掉！
想到這裏，溫言一個飛撲，狠狠地一計鞭腿甩在乞丐胸口。
霎時間，乞丐伴隨着清脆的咔嚓聲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牆上，又彈到了地上。
可是遭受了如此猛烈的一擊，乞丐竟還是掙扎着站了起來。
只是那扭曲的動作，竟跟喪屍別無二樣。
“嘖，本來想留着保命用的...”
說著，溫言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瞄準乞丐的腦袋，準備先一槍爆頭再看看是個什麼後續。
眼見溫言掏了槍，那彷彿還處在懵懂的乞丐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舉起了雙手。
“別開槍！我是人！”
砰——
儘管在扣動扳機的最後一瞬間溫言往上抬了槍口，但子彈還是射了出去。
好巧不巧，子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彈了幾下，竟朝着溫言倒飛過來。
如果不是察覺到危險，偏了偏腦袋，恐怕他就要腦洞大開了。
可即便如此，子彈還是擦過了他的臉頰，帶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哎呀，哈哈哈，差點把自己打死了。”
溫言先是一愣，隨後笑嘻嘻地自嘲。
整個過程乞丐一動也不敢動，見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有些奇怪，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差點死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是有聽說過邪靈不存在意識，就算被附身，也只會跟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
溫言淡定地將手槍塞回褲腿，拍了拍手，走到乞丐面前端詳了一番他的前額：
“所以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親眼看到你腦殼都被砸碎了，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面前嗎？”
乞丐見溫言似乎沒有歹意，揉了揉被踢的胸口，擠出一絲笑意：“能在這裏活下來的人，多少有些保命的手段。”
溫言聳聳肩，不甚在意，反正這個世界連邪靈都有，社會秩序更是亂成這樣的城市都還能維持基本的運轉，就算跳出一個人來自稱魘城隊長他也不會太意外。
“剛剛那一腳應該把你的肋骨也踢斷了，不過既然連頭骨都能癒合，想必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這個美麗的誤會吧？”
溫言樂呵呵地詢問，只是那眼神絕對算不上友善。
“那當然，那當然。”
乞丐只能奉承地笑笑。
“那就好。”溫言神情柔和下來，熱情地一把勾過乞丐的肩膀，絲毫不在乎他渾身骯髒，一股子惡臭，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兩人是多好的朋友呢。
“所以你那個保命的手段，教教我唄？”
雖然乞丐從被砸死到復活期間過了很長時間，不過溫言依舊對這所謂的保命手段很感興趣。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自己這麼善良的人，如果沒有點自保能力，一定活不下去的。
“啊...這。”
乞丐有些為難：“不是我不想教，這個很難學的。”
“哦。”
溫言的態度一下子冷淡下來，鬆開了攬着乞丐的手：
“是不是我太溫柔了啊？你要知道，我現在不是徵求你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你，把你的保命手段交出來，除此之外，你身上值錢的東西一併給我。”
聞言，乞丐先是一陣恍惚，隨後欲哭無淚。
你還是個人？連乞丐都搶？
我特么要是有值錢的東西，我還能叫乞丐？我還能待在貧民區？
可溫言不管這些，見乞丐愣神不動，直接動手搜起身來。
一邊搜還一邊信誓旦旦地說：“我這可不是白拿你東西，我這人平時心軟得很，最見不得仗勢欺人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你暈過去之後我可是拼着命幫你報了仇的。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看你這麼小氣，只能告訴你了，你知不知道，為了幫你報仇，我可是冒着極大風險的，說不定我就去陪你了。
所以你給我點報酬，其實是很合理的。”
不說還好，一說乞丐才發現不遠處還躺了一具屍體，正是搶自己麵包還要害自己命的那個人。
那人胸口凹陷，口鼻歪斜，頸部呈現不正常的扭曲，整個人像是一個破沙袋似的癱在那裏。
再看面前這人，從上到下，除了剛剛自己開槍擦出來的那道長長的口子，似乎只有雙手指節處的輕微破皮能算的上傷勢。
而且從擦傷的位置來看，多半還是揍人的時候自己弄傷的。
此時乞丐的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臉都不要了是吧？！
“嚯，渾身上下吃的沒有用的沒有，反倒帶了一本書？挺浪漫啊你。”
從上到下搜了一遍，溫言只找到了一個羊皮封殼的小冊子。
見狀，乞丐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些，也不做抵抗，只是點點頭，認命似的說：“你要的保命手段就記載在裏面，而且裏面...或許還有些你難以承受的東西。”
“嚇唬誰呢？頂頭上司的老婆我都能承受，一個小冊子我反倒不能承受了？”
雖然不知道溫言在胡說八道什麼，但是乞丐也識趣地沒有問，只是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等待胸口斷裂的肋骨復原，留溫言一個人翻看手冊。
儘管溫言是穿越者，但是由於魂穿的對象生前讀過兩年書，所以這個世界的文字溫言還是認識的，並不需要乞丐的幫助。
翻開第一頁，溫言有些不解地逐字念着小冊子的名字：
“閃電與流砂實驗手記？”
和溫言想像的仙俠秘籍不同，這好像是某種科學手冊，他並不是很能理解這幾個字代表什麼。
翻到下一頁，溫言更是疑惑起來。
倒不是手冊有多麼深奧晦澀，相反的，其中記述的語言十分簡單易懂，只是這內容讓他困惑，甚至可以說，對他的認知產生了顛覆。
“所謂的邪靈是一種叫做閃電的自然現象，而流砂可以阻隔閃電帶來的危害？”
溫言喃喃自語。
“不止如此，流砂還能改變人的體質，開發人體的潛能，甚至...進化！”
乞丐低沉的聲音傳進了溫言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