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奶奶的對哥哥的愛

很多年後，我能夠記事時，聽奶奶說，有一次你哥哥會氣踹（農村名字叫hou），是一種比較嚴重的呼吸道疾病，類似於現在的支氣管炎。奶奶說她四處打聽醫治哥哥疾病的地方，那時候交通不便，很多時候都是靠奶奶背着哥哥去尋醫問葯，現在想起奶奶來不免默然淚下，斯人已去，記憶猶存。

奶奶經常在我的耳邊提起這件事情，足見當時她克服了多大的困難，經歷了多少苦難，哥哥的病好轉時，她又是多麼的開心與喜悅，一切的這些記憶都留在奶奶的心裏，隨着她的離開人世，這些故事又被埋在黃土裏，隨着我寫的這篇，零星的記憶又開始浮現出來。奶奶經常說背着哥哥去蒿子湖（地名的讀音，具體地名不詳。）看氣踹病，我想她或許走了許多路，或許帶着急切的心情，難受的心情一次性走了5個小時的路程吧。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具體細節可能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去還原了，但是我可以模擬一下當時發生這個事情的情景。

在一個夏季，雨比較大，8歲左右哥哥被雨淋濕了衣服，爺爺奶奶在雨天可能打牌去了，父親母親以及我可能已經在正語市漢德陽鎮了，下午爺爺奶奶結束打牌回家煮飯，和往常一樣，爺爺，奶奶，哥哥吃了晚飯，吃完飯的時候哥哥可能會咳嗽幾聲，但是爺爺奶奶也沒有注意，和往常一樣晚上他們洗完澡睡覺了。

第二天雨停了，爺爺，奶奶早早的去田裏務農了，因為比較早，沒有喊哥哥起床，只是讓哥哥多睡一會兒，當太陽出來時，天氣越來越炎熱，爺爺奶奶就回家了，奶奶看見哥哥仍然睡在床上。

奶奶喊了一聲:“維習，起床了。”哥哥動了幾下，好像全身無力的樣子，奶奶過去摸了摸哥哥的額頭，發燙。

奶奶說:“不好，維習發燒了。”

奶奶對爺爺說:“維習發燒了。”

爺爺說:“等吃完早飯之後，你把維習帶到脈家旺鎮去看看醫生。”

奶奶說:“好的。”

奶奶煮好飯菜，維習勉勉強強的起床，吃了幾口飯菜就吃不進去了。爺爺奶奶吃完中午飯之後，爺爺去地里忙活去了，奶奶帶着哥哥去脈家旺鎮去了。我們家離脈家旺鎮差不多30分鐘左右的路程，哥哥基本上走不動，奶奶背着哥哥停停走走，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到脈家旺鎮。

到了脈家旺鎮上，醫生給哥哥打了一針青霉素，開了一些葯，然後囑咐奶奶說，要注意休息，生病期間不要吹風，不要玩水，不要喝冷水，吃生冷的食物。

回程也是奶奶背着哥哥的，也差不多走了一個小時。

回到家裏，奶奶餵了葯，奶奶把哥哥背到床上，哥哥慢慢的睡著了。

差不多二個小時的時間，哥哥睡覺醒了之後，奶奶去摸了一下哥哥的頭，燒已經退了，只是還在咳嗽，奶奶倒了杯水溫開水給哥哥喝了。

哥哥說:“奶奶，我有點餓。”

奶奶說:“好的，我煮點飯給你吃。”

哥哥吃完飯，身體開始有一些力氣，身體也感覺比較熱，於是就想下床走一走。

奶奶也幫哥哥穿好衣服鞋子，哥哥也就在門前門後走了一下。

這天天氣晴朗，就是風有些大，恰好有幾個小夥伴邀請哥哥去玩，哥哥和他們玩去了。

晚飯時，哥哥沒有回家吃飯，奶奶去找了一下哥哥，然後哥哥就回家來吃飯了。哥哥的胃口不錯，吃了好多飯菜，爺爺奶奶以為哥哥生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放心了許多。

晚上，奶奶喂葯給哥哥吃了，哥哥洗了澡，然後就上床去睡覺了，睡覺的時候哥哥小聲的咳嗽了幾聲，奶奶也沒有注意。

半夜的時候，哥哥就開始咳嗽得厲害起來，把爺爺奶奶都吵醒了，奶奶去摸了一下哥哥的額頭，非常的燙，於是奶奶點了一支蠟燭，然後到了一定的地溫開水給哥哥喝，哥哥可能感覺舒服一些了，但是還是在不停的咳嗽。

奶奶將毛巾用熱水泡了一下，然後把毛巾上的水弄乾，然後把毛巾敷在哥哥的頭上，就這樣重複很多次，哥哥的頭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