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郢城演武場
雖然有蕭智雲勸導,但岳遷仍然認為還是儘可能爭取強大的秘法修鍊,而他目前能夠得到的恐怕都是普通秘法,這心就淡了,反正他有紫陽天心功,也不着急,不如慢慢再看。
暫時沒別的可練,夔牛勁築元之後缺乏後面功法,它前段部分唯一作用就是築元,再練也沒用。
岳遷繼續觀想過,確實不能得到任何饋贈了,但每次觀想他能夠感覺一絲喜悅之意,估計是夔牛善意,所以也沒完全拋棄,偶爾沒事也會觀想維持這份聯繫。
早上修鍊紫陽天心功就更勤勉了,紫氣還在增長中,不斷轉化成紫元。只可惜習練時間有限,否則岳遷還真想從早練到晚。
因為體內的紫元的量已經很多了,這種增長在龐大基數的分母面前就顯得增長很緩慢了。但只要有進步,這種水磨功夫岳遷也是樂此不疲。
蕭智雲的兩個侄子沒呆兩天就回去了,岳遷沒有在意。
這二位回去了嗎?這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出來,怎可能馬上就回去。
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是她兩個,盧青青看過了岳遷這位新崛起的年輕將領,想起盧載文也在不遠,拉起契苾如月騎上馬就去了。
好在這兩位身手矯健,遇到一般幾個探子還奈何不了她們,又沒有碰到大隊,無驚無險到了風字營。
風字營和火字營呈犄角之勢布營,互為支援,把住通往豫章的要道,後面還有各地陸續的援軍抵達。
那邊柴桑有了橋頭堡,也是緊鑼密鼓的部署運輸不斷,雙方都在積蓄力量,一時都不想進攻,相持起來。
但這種局面註定無法持久。
盧載文一見這二位到來,大為吃驚,相當的頭疼。兵凶戰危,此戰關係豫章存亡,大帥都迫不得已和山嶽議和了,以便調山字營和陰字營到此會戰,準備一舉擊退廬江軍。
這二位當這裏是閑庭信步的地方?
盧載文很是愛惜妹妹,不願讓其涉險,一見就要勸她們回去。
但盧青青自有說詞:“三哥!此戰是否關係豫章存亡?”
“當然。”
“如果敗了會怎樣?”
盧載文不語。
盧青青就說道:“是不是我盧家就可能家破人亡,家族成員都不能倖免,就算僥倖逃走一二,也從此苟延殘喘。”
這種滅族的事情盧載文自然清楚:“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盧青青接口:“我也是家族成員,還是郡主,如果敗了,只會更慘。既然如此,如果敗亡,寧願戰死於此。如果勝了,我也貢獻自己的力量,三哥你知道我的武藝,不會成為累贅。”
盧載文嘆息:“好吧,你可以留下,但不能率性妄為。”
盧青青面容一肅:“不敢為將士添麻煩。”
“那契苾如月呢?”盧載文問。
“我也留下,我們山嶽人見慣了生死,盧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盧載文有些尷尬,無奈道:“山嶽之事非我等能夠左右,何況現在我們兩家盡棄前嫌已經議和,如月公主身份尊貴,若有閃失如何對丹陽部交待?”
契苾如月冷笑:“身份尊貴就不會做質子了。我父親雖是族長,靠的是血緣繼承,部族權力何曾真正在他手裏。烏利塞才是首領,何況現在吞併了兩個部落後,他對族長更不在乎了,在他眼裏哪裏會在乎我的死活。”
盧載文啞然,一直以為兩女只負責歲月靜好的,沒想到如今反被教育了。
好吧,都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正說話間,一清癯文士跨進帳來。對着盧載文就是一拜,然後又對兩女拜見:“見過郡主,公主。”
盧載文驚訝道:“掌書記你怎麼來了!”
原來是盧炳忠身邊的重要謀臣溫玉春,按理一般不是有特別事務掌書記不會離開府城。
溫玉春恭敬遞出一份文書交予盧載文道:“節度使大人要盧公子親去江夏一趟,此信是大人寫與江夏郡守雲麾將軍紀永貴的信箋。”
這紀永貴是個粗人,但武藝強橫,佔據江夏,對朝廷還算忠誠。派盧載文去是因為此人出身貧賤,發跡后最重臉面。
盧載文道:“我去了江夏,風字營誰來掌管?”
溫玉春看了看盧青青:“此去江夏耽擱不久,暫可由郡主代管。”
風字營一向是盧家家族子弟掌握,盧青青暫代一下也可以,盧載文點了點頭:“那麼就麻煩溫先生多多費心了。”
有溫玉春在旁邊提點,盧青青掌管幾天風字營並無大礙。
此去離江夏不遠,盧載文不日便抵達了江夏首府郢城。遞上大帥信箋,紀永貴大為高興,設宴款待,又讓其公子紀蘇雲陪同盧載文。稱需要與部下僚屬商議,讓盧載文安心等待。
郢城演武場。
一個酷炫的男人眼睛低垂,雙手交叉抱刀於胸前,一縷長發搭下隨風飄動,遮掩住了一隻眼睛,五官立體猶如刀削斧砍。
黑衣長衫在大風中獵獵着響,身形如標槍般直立。
是一個瀟洒不羈的犀利男人。
“你不是我的對手。”男人冷酷的說。
對面。
有落葉隨風起舞。
一身形高大,郎目如星,英氣勃發的男子。
身着金絲裹邊黑漆狻猊山紋甲,手持玄鐵單耳方天畫戟。
文武袖下肌肉鼓脹欲出。
“我不信!”英氣男子
“無需你信。”冷酷男人
“我會擊敗你。”英氣男子
“你會後悔。”冷酷男子
“我不可能後悔”英氣男
“你會。”冷酷男
“不會。”英氣男
“會。”冷酷男
正當眾人昏昏欲睡以為還會繼續對話下去的時候。
英氣男子動了,眾人歡呼,動了,動了,他動了,終於動了。
不容易,他們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
就為了這一刻。
英氣男子一聲爆喝:“秘法,野火燎原式!”
腳步一蹬地面,便見身後猶如爆炸了一般,-出現一個坑。
不小的坑。
圍觀群眾被突然捲來的塵土瀰漫,“咳咳咳”夾雜着破口大罵。
塵土降落,英氣男子一飛衝天,鐵戟擊下,驟然,百千個栲栲大的戟影疾射而下,驟集於冷酷男。
冷酷男眼眸低垂。
刀出。
一閃。
猶如長空電擊
刀重入刀鞘。
滿天戟影消失
英氣男落下,手扶畫戟,單膝跪地。
低語道:“這就是泣神刀嗎!”
全場緘默,靜寂無聲。
英氣男的黑色胸甲上有一滴血珠子正在慢慢滾落。
“這次,我只讓你流一滴血,”傳來冷酷的聲音。
“下次,我會讓你流兩滴血。”
冷酷男抱刀冷冷的說。
“不,你錯了!”英氣男抬首,露出一抹詭笑。
“哪錯了?”冷酷男
“兩滴血。”英氣男
“啪嗒”又擠出一滴血順着英氣男盔甲滾落。
“你...”冷酷男目瞪口呆,羞怒而走。
英氣男站起身來,放聲大笑。
“你還能控制的了我流幾滴血?”
圍觀群眾本來還以為要繼續看兩人對話下去,見狀嘩然,沒的看了,個個甩袖散去。
這英氣男自然就是盧載文,冷酷男則是雲麾將軍的公子紀蘇雲。
這幾日兩人已經較量過多場了。每次盧載文都是輸,隔天兩人又要重新來一次。群眾已經觀看多次了。每次都差不多,先聽廢話半天,然後來一下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