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地宮

第九十四章 地宮

赫然是一個無比雅靜的小苑,裏面種了許多鳶尾,在襲襲陰涼的風中顯得無比憂鬱。

他加快步伐走近其中一扇門。裏面的構造極其奇怪,一個碩大的房間,卻沒有正常的木桌椅,有的只是一盞盞不停跳躍卻不讓人覺得溫暖的燭火,彷彿有人隨時點在這裏一樣。

他俯身打開一面地面上的鐵蓋,耀眼的光亮從地底冒出。

他合起袖子走進去,笑意愈發明顯。

那低調的小屋中,竟然是有着一整個豪華無比的地宮。

無數琉璃玉器,花朵青木,將此處打造的宛若一個精緻的玻璃桃源。

只是因為常年在地下,四處都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宮殿中心,一具滿是冰寒氣息的冰棺靜靜躺着。

那冰棺上似乎是雕刻着繁複的花朵,顯得無比精緻。

而躺在其中的人,容顏美麗如初,沒有一絲一毫的腐爛。

除了眉目間的冰霜和軀殼的僵硬可以說明她此時是一具屍體外,其餘沒有任何跡象。

賀慕宴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憐兒,我來看你了。”

他輕輕地跪下,將整座冰棺都摟進懷裏,他甚至不敢直接觸碰到他,因為害怕自己的身體溫度會融化這座美人冰雕皮膚表面的那一層起保護左右的寒霜。即使被凍的渾身顫抖也毫不在乎。

他口中一直呢喃地模糊不清的話語,彷彿在面對一個活人一般,溫柔地低頭親吻着她的額頭、臉頰、嘴唇,眸中卻流露出病態的滿足與愛意。

他甚至輕易相信了,是顧雨帶來的那個巫醫救了自己。

心口猛地抽痛,賀慕宴退後幾步,再看到彷彿只是沉睡過去的蘇憐的時候,竟然有些害怕觸碰她。

因為他的愚蠢,他的自私。

“隨隨便便就讓她住那種環境的住處,剋扣她的所有日常,縱容自己的寵妃欺她辱她。”

江平之抬頭,臉色因為氣憤而泛着不正常的紅:

“賀慕宴,你有什麼資格把她關在這裏?”

“你有什麼資格喜歡她?”

他的眼眶也紅了,死死地瞪着賀慕宴,完全沒有了平日風流倜儻的氣度。

賀慕宴唇瓣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手指攥緊成拳,緩緩地弓起身子,在蘇憐身前緩緩跪下。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明艷,漂亮,清瘦的臉頰上還塗著淡淡的粉黛,一如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樣。

那年她踩在馬背上,肆意瀟洒,就連眉眼之間都跳躍着少女的天真爛漫。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她都瘦成這樣了?

彷彿一株被強行放逐到野外的溫室花朵,承受着她根本無法承受的風雨。

而給她這些風雨的人,就是他。

江平之本就在之前的大戰中受了傷,本身也不是擅長武藝的人,這一戰他根本就不可能勝利。

“江平之,孤也不仗勢欺人,你若是自願放棄,那孤便許你卸甲歸田,只要再不歸京……”

還未等賀慕宴說完,江平之便掙扎着爬起來:

“不,我不會放棄!”

他渾身都是血跡,就連眼睛也是紅的:

“我一定要把蘇憐帶走!”

賀慕宴聞言唇角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你要把她帶走,你確定她想跟你走嗎,她那麼喜歡貴妃的位置,會心甘情願跟你走?”

賀慕宴聲音冰涼,江平之卻紅了眼眶:

“她不想跟我走我也會把她帶走的!留在你身邊只會害死她!”

“你既然都將她打進冷宮了,不管她的死活了,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暴君賀慕宴,草菅人命,荼毒百姓,人皆誅之,僅此而已!”

賀慕宴涼薄地打量了牆下為數不多的眾人,諷刺地笑了笑:

“既是如此,敢不敢決鬥場來一場。”

“一場定生死。”

一旁的將軍們皆是臉色大變:

“陛下,他們是必然攻不下城牆的,我們只需等待就好,待到山窮水盡,他們勢必會投降。”

“陛下龍體重要,又怎可與他人單打獨鬥。”

賀慕宴連眼皮都懶得抬,慵懶地倚靠在樓上,帶着頑劣的語氣:

“有何不可,江平之,來不來。”

江平之一怔,都說這君主任性無比,卻不想在此種大事上也能如此兒戲。

不過他們的確處於弱勢,再莽撞上前,只會落的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江平之看着身後傷的傷殘的殘的眾人,咬了咬牙道:

蘇憐自生下來到後來進宮,用的哪樣不是最好的,如今卻被委屈地塞在這間屋子中。

她生的多嬌氣,哪裏禁得住這般磋磨。

蘇憐眸光閃爍,不用他說她已經能猜到他到底為何變成這樣。

江平之見她眼眶又紅了,不由得有些心疼,站起來,習慣性地像小時候每次安慰她那般將她輕輕攬入懷裏:

“沒事,還有我呢。”

蘇憐下意識地將他推開,但在推開的那一刻因為太過匆忙踩到了裙擺,又重新摔入他懷中。

本來下朝後走到這處的賀慕宴看着窗邊兩人相依偎的倒影,隨之臉色陰沉下來。

腦海中,夢境與現實不斷交纏,最終定格在二人相擁的景象上。

這便是他聽到的,她為了他傷心不已,身體憔悴?

賀慕宴許久未曾出現出的嗜血慾望再一次湧現,他的手已經攀上腰間的劍匕。

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在心中浮現,彷彿在支使着他,讓他犯下他的第二次罪不可恕的罪孽。

深呼吸了一口氣,賀慕宴將手鬆開,看着印出來的影子已經分開,才拂袖離開。

正當賀慕宴沉思之際,一個身披貴胄的士兵沖了進來,似乎是因為事發突然,臉上都掛了彩。

“陛下,不好了!蘇府餘孽聯合江家起兵造反了!”

賀慕宴皺眉:

“蘇家和江家?”

“江家唯一的兒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士兵一愣:

“回陛下,可在頭陣之一的就是江公子江平之啊。”

賀慕宴一愣。

江平之那事後來他也聽說了,雖然他對江平之沒有什麼好感,但不管怎麼說伯仁因他而死。

也正因如此,之後江家有什麼小動作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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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病嬌大佬是我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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