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聖杯的召喚
青衣的反應，證實了默的一個猜測，他在盤神星的一切種種，已被記憶封印，君涯一行人並未帶回默的消息，或者說，是被篡改了的消息。
默用了一些時間把姑娘們都介紹給青衣認識，她們每一個，都在孤獨和痛苦的煎熬中度過了悠久的歲月。在她們面前，默和青衣都只是小孩子而已。
以劍作為第二身外化身的虛空生物。墮入魔道最終成為魔王的有着不幸身世的人類少女。接受過傳承之器生死輪洗禮死於政治yin謀的冥巫族少女。被自己所愛的人背叛國破家亡的部落首領。以及神秘頑石得道化形的女妖，曾經無比醜陋不停自殘最終卻涅磐重生。
她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悲傷故事。當然，青衣也有。
默同樣有。
他甚至懷疑，就是這各種各樣的不幸，被彼此所吸引，物以類聚，所以才會走到一起。
經歷過悲傷的人，身上必定有着悲傷的味道，這味道會被擁有同樣味道的人吸引。
總之，默不會自負到認為是自己有什麼過人的魅力，才會吸引這些禍國殃民級別的存在。
她們如煙火一樣美麗，默不希望她們只能綻放一次。
留住她們，不是為了組建什麼後宮，任何美麗而易碎的東西，默只想儘力挽留，用心呵護。他的生命里，珍貴的東西，太少太少。
相比那些無憂無慮長大的人，的確太少太少。
同樣，她們的存在，對於默而言，不是什麼玩具。即便有無比珍視心愛的玩具的孩子，默和他們，也不同，這幾個老古董，已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就像契約和烙印，或者是融於血脈的意志，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默將她們從陷落的命運中撈起來，帶到這個世界，不管算不算是一種拯救，對默自己，卻是自我的成全。
她們成全了默，讓默不再是孤單的，無依無靠的，讓默的生命，從此變得飽滿，充實。
當然，不是每個丫頭都能理解默的想法。
“不要，我才不要只是默的一部分，那樣，默以後不就只能自－慰了嗎？我要給默生孩子，三千個，三千個，一個都不能少。”
這是凰。
“都不會數數呢還，你這丫頭知道三千個是多少嗎？”希琳娜依笑罵道。
“總之是很多很多，抱都抱不過來。”凰繼續着自己的任xing。
“那些孩子一定會很可憐。”蔻娜現身出來，嘆息不已。
“咯咯……”
……
“大人，幾位主母誰是正室啊？”青衣同樣曲解了默的意思，或許，她是故意的。
“我！”凰搶先答道。
“你的正宮娘娘地位不是早就讓蛾皇姐姐用三根棒棒糖哄走了嗎？”蔻娜好意提醒。
“啊！我後悔了！”
“而且，希琳娜依可是唯一有名分的一個，我是證婚人。人家還有嫁妝。”作為誓約之戒戒靈，拉蘇娜站在了希琳娜依一邊。
“還有，檀雅姐姐不是第一個嗎？凰好像是最後一個。”蔻娜咬着手指甲數數。
“啊！你們欺負我！”
“行了行了，咱幾個妖魔鬼怪爭什麼，別給人家久別重逢的小兩口添亂，大晚上的，都歇了吧。”檀雅樂不可支，趕緊驅散幾個鬧騰騰的傢伙，各歸其位。
變衣服的變衣服，變帽子的變帽子，妖孽們好歹散去。
青衣已是滿額的汗，只有習慣了的默還保持淡定。
“大人受苦了。”
……
久別重逢的二人敘話到天亮，幾天幾夜沒合眼的青衣才伏在床邊安心睡着。
脊髓海內溢出的能量以及眉心治癒星的滋養，默恢復體力，起身撤下被自己的汗濕了的床單，換上乾淨的，抱青衣到床上躺下，這才起身出去，在一口井邊用清水沖洗了身子。
jing靈森林的清晨是寂靜的，早起的鳥兒的鳴唱更增添了這寂靜的美。那木沁湖上煙霧繚繞，湖心的家園樹，家園樹上空的聖杯，被聖杯聚引而來的天地靈氣，在晨霧中，一切宛如仙境。
神月城在遠處，綠樹環繞，炊煙裊裊，總算多了些人間煙火氣息。湖邊這棟小木屋，是仙境與人間之間的獨特存在。籬笆牆外稀疏的樹林裏偶爾跑過幾隻麋鹿或兔子，不經意朝這邊窺視一眼后便倉皇逃離。
默身上那令動物世界聞風喪膽的殺氣似乎尚未消退。
“咳，咳…穿好衣服先，我有話和你說。”種滿了花花草草的院子外面，隔着爬滿牽牛花的籬笆牆，拉妮婭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師父？”默只聞其聲，正要上前確認，卻發現自己並未穿衣服，只好拿毛巾擦乾身子，裹着腰身逃回屋子。
打底的衣物穿上，姑娘們飛出衣櫥，化身藤甲、橢圓形斗笠、護手皮套等物，將默打扮成一個巡林衛隊隊員的模樣。
青衣的小木屋中就有這樣一套行頭。默知道，藉助默留給她的幾枚七階魔獸晶核，她也已經將力量系修行到了六階，平常都和悠公主一起擔任巡林衛隊的工作。
姑娘們現學現賣，自作主張變化出一樣的一套裝備，並且隱藏氣息，一般人無法看穿。
“咳，青衣姑娘還沒醒？”再次出門，默來到笑眯眯的拉妮婭面前，她看默的眼神，滿是調侃味道。
“幾天沒合眼，現在我沒事，她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默無視她的怪異眼神。
“真是遺憾啊，久別重逢，等來的不是一個龍jing虎猛的壯小伙。”拉妮婭感慨萬千。
“師父有別的事嗎？大清早鬼鬼祟祟躲在外面偷看徒兒洗澡，這……口水先擦一下。”
“去！”拉妮婭啐了一句，忍俊不禁，“臭小子，調戲起師父來了，跟你那sè鬼師父就沒學好。”
默微笑，不語。
“還以為你能多待些ri子，學個百八十年再回來，不想這麼快就已經覺醒者了，比我預想的快太多，看來流雲家的沒虧待你。”拉妮婭又道。默靈魂覺醒，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下，青衣可以少cāo點心了。”
或許，在她認為，從一個懵懂無知，事事要人言傳身教的大齡兒童，成長到可以臉不紅心不跳調戲自己師父的傢伙，這種成長更難得。
“那麼，是露西亞女王要見我嗎？”省去了客套和寒暄，默直奔主題。
“不然還有誰？”拉妮婭轉身帶路，“和冒險者公會結盟，現在人族那邊不會再那麼猖狂肆無忌憚，這都是你的功勞，露西亞還得好好謝你。”
“已經結盟了嗎？”比默預想的要順利，看來楚離並未受記憶封印影響。
“是啊，真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在你離開后沒幾天，冒險者公會的使者便找上門來，主動要求結盟。本來他們想看看你本人，可惜你已經不在這裏。一個利益至上的中立組織，居然和jing靈結盟，不惜得罪人族七國聯盟，誰都沒想到。”
拉妮婭說起舊事來，依舊是感慨萬千。
“天央國那邊，霍加爾王功敗垂成，丟了王位，現在連回去都不敢，賴在神月城的監獄。換了新王的天央國暫時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jing靈森林裏，仍然有不少人族強者在跟巡林衛隊打游擊。當然，那些就當是孩子們修行的一種，無關痛癢。這次找你，除了致謝，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聖杯在召喚你。”
“聖杯？”默困惑不解。
“從你回來的時候起，聖杯就出現了感應。來到新大陸以後，這還是第一次。本以為是因為你帶回的人，交流之後，才知道其實是因為你。露西亞是唯一可以和聖杯交流的人。”
“我什麼也感覺不到。”默說道。從這裏可以望到高懸天空的聖杯。
“也許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自己。”拉妮婭說道，“聖杯和家園樹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人類誕生之前，究竟肩負的什麼使命或者隱藏什麼秘密，即便被選為守護者的jing靈一族也還不清楚。歷史上，被聖杯感應，而後接受聖杯洗禮的人，不超過五個，據說人皇就是其中之一。”
“洗禮？”
“傳說是那樣講的，我們可沒親眼見證過。也許，你會給我一次見證的機會。”
“洗禮具體是怎麼回事？”無法理解的事，默自然不能隨意接受。
“誰知道呢？或許露西亞知道點什麼，到時候你問她就是。畢竟，你是jing靈一族的恩人，我們絕不希望做讓你反感的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