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抹除存在感
()“只要阿離還在前方，我就會拚命追趕，所以，不要太快被我過了。以天空為居所的話，終會有累的時候吧。生長在堅實大地之上的樹下，倒是不錯的歇息地方。不管你是一棵樹也好，九尾狐也罷，我都希望你在我能望到能觸到的地方。”
“哼，我可不會對一個到處沾花惹草的傢伙說的這種話動心。”
楚離不合時宜地說了句俏皮話。
“默，不要隨意綁架別人的意志，不管我在不在前方，你都要勇往直前。即便世間只剩一人，也要找到前進的動力，哪怕只為追趕太陽。明天的戰鬥之後，不管結果如何，馬上離開。我想，洄會幫你安排好出逃路線。”
“那麼，下一次想見，我到哪裏去找你？”
“你會知道的，不知道的話，就見不到了哦。第二魂在你的脊梁骨髓海之中，感應到之後嘗試記憶連接，然後走出去。香綾，要麻煩你了，送他回去。”楚離的后一句，卻是對着空蕩蕩石室某個角落說的。
“是。”一個聲音給出回應，而後就在楚離身後，香綾的身影顯現出來，靜靜站立。
“我做過一個夢，在某處的白sè城堡迎娶楚離。”扶虛弱的楚離做好，默說道。
“好像很有趣，要是夢能成真就好了。”楚離笑彎了眉眼。
默輕輕一笑，盤腿而坐，閉目塞聽，內視自身，一縷神識進入脊椎骨之內。骨髓是人體的造血組織，也是極其重要的免疫器官，在人體內的作用極其重要。
所謂骨髓海，是修行到一定境界才能產生的。修行之人吸收天地靈氣，通過經脈運行，貯存在人體各處重要器官之內，形成氣海。先行改造和強化存貯氣海的器官和組織。
骨髓同樣。骨髓相關的氣海，便是骨髓海。
白sè的幼龍在骨髓海中暢遊。
……
“跟阿離認識很久了嗎？”回去的路上，默問身旁一直安靜走着的女子。
香綾輕輕搖了搖頭：“也許早點見到會更好，我一直這樣想。”
似乎是有什麼不願多說的痛苦往事，默便不再多問。靜靜走完剩下的路。
“香綾便送到這裏，大人請保重。”帝國酒店前的長街，香綾向默告辭。
雖是謙卑的稱呼，語氣中的謙卑之意，卻是有所保留。
默點頭，目送她憑空消失去蹤影。
帝國酒店大堂之內，安妮絲靜靜坐在一角沙里，低着頭，神情頗顯黯然，失魂落魄的樣子。
默切斷與龍魂的記憶連接，來到她面前，靜立兩秒沒被現，這才主動開口：“喲，丫頭，流落街頭了嗎？”
猛地抬起頭，安妮絲看到了默沒有表情的臉，以及那一雙無波無瀾的眼。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可明明打招呼的方式卻是那樣親切的。
她陷入更深的迷惘。
“怎麼不上去？”默只好再次開口。
“看你不在，正準備走。”安妮絲低頭道。這時的她，並不是之前我行我素的毒舌大小姐。
默皺眉。
“小乞丐，假如，明天，你贏了，會來克拉格學院嗎？”連問話都顯得沒有底氣。
“也許會。”
“假如輸了呢？會來參加考核嗎？”安妮絲頭垂得更低。
“不會。”默決然道，“克拉格學院的大小姐現在這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可是讓我提不起一點興趣。”
渾身一震，安妮絲暗暗攥起了拳頭，忽而猛地起身，揚起一張惡狠狠的臉，咬牙切齒對默說道：
“垂頭喪氣？為什麼本姑娘要在你面前垂頭喪氣？因為來的時候見不到你？還是因為想求你進克拉格學院？你以為你是誰啊小乞丐？剛才我只是在盤算假如你進克拉格學院，我該怎麼想盡辦法整你。誒，不對，為什麼我要對你這麼處心積慮？那不是多少賤男人夢寐以求的嗎？哼，你能不能進學院還難說呢，別以為學院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
右手食指狠狠戳着默的胸膛，一番訓斥之後，大小姐大約是解氣了，臉狠狠一甩，傲然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好像做了多餘的事，默摸了下鼻子，無奈地搖搖頭。罷了，還有很多話要跟姑娘們交代。
……
房間裏，姑娘們都在。
甄烈和秋垣綾獨處一室，盤腿相對而坐，這是秋垣綾在指導甄烈修行。現在的甄烈，一定是在秋垣綾的領域之中。
客廳里，大約是趁默不在逛了一趟街的姑娘們在擺弄戰果。有衣服，有飾品，有稀奇古怪的不明用途的東西。每個傢伙都換了一身新衣服。
默能想像這幫禍國殃民級別的妖孽一起上街會造成怎樣的效果。
“呀！不爽！真叫人生氣！”凰用力揉捏懷裏的抱枕，忿忿然吼道，“那個老太婆一來默就屁顛屁顛跟人跑了，丟下我們不管，氣死人了！”
“那是默一直在找的人，讓他們單獨相處也是應該的。”跟她坐一起的檀雅笑笑，安慰她道。
“好像是她把默養大的吧，這下好了，真nai媽降臨，檀雅地位不保。”蔻娜說道，她和希琳娜依拉蘇娜三人坐一起，吃着一大盤葡萄。
“不是nai媽，是童養媳。”拉蘇娜一語道破玄機。
這下，凰更是暴走：“啊！討厭！討厭！有我們幾個還不夠嗎真是！”
“看得到，吃不到，跟我們在一起，默可是很可憐的。”希琳娜依咯咯笑道。
“啊！！三千個孩子，三千個孩子！我都這麼說了，那個笨蛋就是不開竅，笨蛋，笨蛋！這麼磨磨蹭蹭的，三個都難！”凰暴跳如雷。
一隻手悄然拍在凰頭頂。
不是檀雅的手。
意識到這一點，凰滿頭火紅頭頓時炸開，根根倒豎。
“咳。”默咳嗽一聲，“你們幾個也太大意了點，有男人進屋也沒注意到，萬一是陌生男人怎麼辦？”
解除記憶連接，默高深莫測地站在凰身後，手還放在凰頭頂。
姑娘們目瞪口呆。
不是他慣用的隱身，絕對不是，她們這時才察覺其實早已看到默進來，卻完全沒有作出反應，彷彿他是透明的。
這是為什麼呢？
一個人明明在那裏，看到了，卻無法在腦海里留下印象，完全沒有存在感。
很快，她們便意識到，這是默的新能力。
“怎麼做到的？”希琳娜依對默的這一大進步欣喜不已。
“連你們都能騙過，看來有點用。”默心滿意足，而後正sè宣佈一個思考過後得出的方案，“明天你們隨檀雅和甄烈回逍遙城。”
“我們？那你呢？”檀雅聽出默話里有異樣，便問道。
“我另有去處。”默道。
“要跟那個老太婆私奔嗎？”凰抓住頭頂那隻手，抓得很緊。
“不是。我一個人。總是被保護的話，會一直想要依賴別人，不想長大，所以，我想一個人去闖，等到不需要你們保護的時候，再一起生活。”默給出一個不算牽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