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虎結緣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灌木叢中閃出一個人影，來到了嘶叫的馬前，用力拉住馬韁繩，馬立刻放下了正欲再次騰空的前蹄，定在那兒，不叫也不轉了，來人朝馬背上的春秀做了個“噓”的手勢，並把她迅速抱下馬背，春秀姑娘這時早已癱軟在救她下來的人的懷裏。

此人正是努爾哈赤，他把春秀姑娘放在灌木叢一旁，熟練地抽出箭搭弓裝在弦上，兩眼緊盯前方悉索作響的地方，馬再次開始嘶叫狂躁不安，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吊睛猛虎從灌木叢中一躍而起，直撲馬的脖頸而來，努爾哈赤迅速放出冷箭，只聽嗷的一聲，猛虎前爪已搭在馬背上，卻像泄了氣一樣，綿軟無力的四肢耷拉下來，原來是努爾哈赤的箭射中了猛虎的左眼，讓它疼痛難忍，馬只是受了皮外輕傷沒有致命，旋即驚恐萬分，又是踢又是叫，掙脫了老虎的撲拿，慌不擇路認準一個方向狂野地飛奔橫衝直撞而去，朝山下一溜煙逃走了。

猛虎瞎了一隻眼睛，對眼睛裏扎的箭又撓又甩，但威力還在，努爾哈赤趁其忙於撓眼中扎的箭，又迅速抽出一隻箭再次搭弓射出，老虎的右眼也被射中，這下猛獸的兩隻眼睛全瞎了，對人的威脅小很多，正欲轉身帶箭逃走，努爾哈赤看準時機，再射一箭，這一箭正好射在它的心臟部位，老虎嗷嗷直叫，轉身走出沒兩步，終於倒下，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再動彈。

這一切都被清醒過來的春秀姑娘看在眼裏，等努爾哈赤放倒老虎之後，她來到努爾哈赤跟前，羞澀地說：“這位好哥哥，謝謝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我恐怕此時已成那隻猛虎的腹中餐了。還不知道救命恩人叫什麼名字？”

努爾哈赤便答覆了春秀姑娘，春秀也非常愛慕眼前這位身體壯碩的帥小伙，又是情竇初開，芳心暗許，但話到嘴邊成了：“哥哥倘若不嫌棄，請去我家坐坐，我一定要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說話間，嘎拉隊長和護庄隊員趕上來了，見春秀和一位陌生人在一起，瞥了一眼並沒有理會努爾哈赤，而是直接對着春秀說：我的大小姐，你可真讓我們擔憂啊，可終於在這兒找到你，不然回去怎麼向老莊主交待。

春秀姑娘露出不屑的眼光：“就你們還口口聲聲說保護我，關鍵時刻就沒影了，若不是這位大哥相救，我恐怕此時早已成老虎的晚餐了。”

嘎拉和護庄隊隊員這時候才仔細打量起努爾哈赤，嘎拉隊長問努爾哈赤：“請問這位好漢尊姓大名？來自哪裏？”

努爾哈赤一一作答，嘎拉隊長對努爾哈赤投以讚許的目光，並邀他去佟家莊園作客，有意引薦給佟莊主。轉身又對春秀姑娘說：“大小姐，剛才的確是我們失職，沒有跟上你，後來發現你的馬跑下山，看樣子是受驚了，我和護庄隊員們費好大力氣阻止它繼續狂奔，把它牽了過來，尋到這裏，還請你給莊主多說說好話，原諒我等過失。”

春秀見自己的馬回來了，興奮得跑過去，好好摸了摸馬頭以示安慰，又對嘎拉隊長說：“算了，你們跟我也不易，我這次回去就不打算給爺爺告你們狀了，但你們可以在我爺爺那兒多說說這位救我的大哥哥的好話，爭取把他留下來。”

嘎拉隊長一聽不會追究自己責任，又明白春秀姑娘的用意，會心一笑，那是自然，一定盡我所能，說服莊主留下這位壯士。

說話的當口，卻見努爾哈赤已經走向那隻被三箭射中倒下的老虎，腳蹬虎身，用力把箭一隻只拔出來，擦乾血跡，收回箭囊中。

嘎拉隊長又吩咐五六個護庄隊隊員就地取材，把老虎用繩捆住四肢，倒吊著往山下抬，努爾哈赤和春秀姑娘一人一匹馬，走在前頭，嘎拉隊長和騎馬的隊員跟后，抬虎的走在最後，一行人趁着夜色往佟家莊走去。

自打孫女去北山打獵，佟莊主就一直在擔心，又見天色已晚，春秀仍未回來，心中更加不安，後悔允許她去山裏，這會兒正踱着步在佟家莊大門口來回走，眼睛始終注意着北山的方向，心裏想：要是孫女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向死去的兒子交待，又如何告訴自己的兒媳婦呢？

正胡思亂想着，見一隊人馬朝這邊走來，為首的正是佟莊主的寶貝孫女春秀，老莊主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但又發現孫女旁邊多個身體健碩的漢子，孫女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她交了男朋友，那麼這個男人是誰呢？自己以前怎麼從未見過？

帶着諸多疑問，佟莊主正想如何開口問，春秀姑娘已經來到老莊主面前，“爺爺，我們回來了，你咋看起來不高興呢？”

佟莊主：“哪有，見你能平安歸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又轉向一旁的努爾哈赤，只是這位好漢是？”

努爾哈赤已經翻身下馬，正打算要細說，春秀卻搶在他開口之前告訴爺爺，“爺爺，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我差點兒就被老虎吃了。”說罷，撒嬌地跑向老莊主，把頭埋在爺爺寬厚的肩膀上，爺爺摸着春秀的頭髮，非常欣賞的望向努爾哈赤，“哦？有這樣的事？”

這時，嘎拉隊長率護庄隊隊員也上前來，證實了春秀姑娘的話，並說，幾個人在後面抬着死老虎，一會兒就會趕到。

佟莊主非常高興，就請努爾哈赤一起進莊子喝酒吃肉，孫女和兒媳作陪，佟莊主舉起酒杯，“讓我們為這位貴客的到來喝一杯。”春秀姑娘更加幾次撒嬌，示意爺爺一定要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留下來。

佟莊主詳細詢問了努爾哈赤的家裏情況和他個人的打算，努爾哈赤耍了個心眼，說自己父母雙亡，無親無故，也是走迷失了路，途遇春秀危難，這才出手相救，射殺老虎。一番推杯換盞之後，佟莊主心裏有了底，交談中也對眼前這位救自己孫女的小伙更加欣賞，但又不好意思直說，想到先留下他，就有機會撮合與自己孫女的婚事，便對努爾哈赤說：“壯士既然沒有去處，如若不嫌棄，就先在寒舍住下吧。”努爾哈赤也欣然同意，佟莊主便命人打掃了一處客房，給努爾哈赤當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