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不做老大做電工
第二天,曾富良正好休假在家。
這天早上,早飯後,周青跟曾富良說了一聲,他出去找人,然後他也就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曾富良的家,順着村道溜溜達達的走去了。
周青溜達到龍潭村村尾的一家牌館裏,一進去,正好瞧見了阿三正與其他三人圍坐一張四方的麻將桌前,在唏哩嘩啦地搓着麻將。
這時,阿三見周青走了進來,忙笑臉道:“嘿,周大哥,要不要來搓搓麻將呀?”
周青沖阿三淡定的一笑,緩步走到了阿三的身側,說了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啊?”阿三一怔,問道,“什麼重要的事情嘛?”
聽阿三這麼問,周青回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撒。”
阿三見周青這麼的一說,便是惶急站起了身來沖一旁的小四嚷道:“小四,過來搓麻。”
“誒。”小四應了一聲,也就趕忙起身過來了。
於是,阿三也就沖周青說了句:“走吧,周大哥,我們出去聊吧。”
“嗯。”周青點了點頭,也說了句,“走吧。”
說著,兩人一同走出了麻將館,然後沿着外邊的村道溜達了起來。
這條水泥村道一直通向了村外的田間。
周青也就和阿三隨意地沿着這條村道溜達了起來。
村道兩旁是兩排芒果樹,樹木不是很高,中間的間隙大約2米左右。村道兩邊開外則是一片平整的田地,地里中滿了生菜和油麥菜,正有村民們在田地里澆水。但是這一切都是默默無聲的,靜悄悄的。
阿三隨同周青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便是側臉看了看周青,問道:“周大哥,究竟什麼事情呀?你說吧,只要小弟能夠辦到的,小弟一定儘力而為的。”
周青之所以一直沒有說話,那是因為他一直在暗自沉思,如何說服一個小混混從事正規的職業?
周青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忽然聽阿三這麼主動的一問,周青便是側臉沖阿三微微一笑:“嘿,阿三呀,你的真名叫什麼呀?”
“這個……”阿三忽然怔了怔,瞧着周青,忽然一笑,“嘿,周大哥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呀?”
“沒事,”周青微笑地回道,“我只是隨便問問。”
“嘿,”阿三又是一笑,“周大哥呀,做我們這行的,是不輕易報真名的,這是道上的規矩,也沒有人這麼問的。”
“那?”周青暗自一怔,問道,“那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嗯?”阿三暗自一怔,反問道,“周大哥什麼意思呀?”
“沒什麼意思。”周青又是微笑地回道,“只是我覺得人的名字就是應該響噹噹地說給別人聽的。像我,你一問,我就說我叫周青。這名字,都是父母給的嘛,所以我們應該響噹噹地說出來,這樣也算是對父母的尊敬嘛。”
“呃?”阿三忽然一怔,“周大哥不會是想教育我小三吧?”
“嘿,”周青淡然一笑,“沒有。老子哪敢教育別人呀?自己都是需要教育的。”
“那周大哥究竟想跟阿三說什麼吧?你就直說了吧。”
“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像你這樣的混下去也不是辦法的。”周青回道,“既然你說了直說,那我也就問你一個問題吧,你這樣混混度日的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呀?”
阿三回道:“小弟只是掌管一個小小的村尾,能撈好多錢的嘛?一個月分下來,我也就撈個2000多吧,比上班要強一點,因為這自由呀。上班天天在廠里悶着,不停的去做事,一個月也就是1000多塊錢。好歹小弟現在也是個小小的老大嘛,手下一共也有10多號小兄弟呢。”
聽阿三這麼的說,周青暗自一怔,想了想,問道:“那你一個月才撈2000多,你的小弟兄豈不是沒得飯吃了?”
“沒有呀。”阿三回道,“我一個月要分給他們每人1000左右吧,要不然,他們怎麼會跟着我混呢?”
“哦。”周青應了一聲,又是暗自怔了怔,又問,“那你一個月能剩下好多錢呀?”
“撈多少花多少,沒有錢剩的。”阿三回答着,忽然一怔,忙問,“周大哥不會是有什麼困難的吧?要借錢呀?”
“嘿,”周青淡然一笑,“沒有呀。我現在有吃有住的,衣食無憂的,哪需要借什麼錢的嘛?”
“那……”阿三有些不解了。
“嘿,”周青又是淡然一笑,“沒什麼,我只是和你隨便聊聊天的。對了,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們來到廣東是為了什麼呀?”
阿三立馬回道:“當然是為了賺錢咯。”
“可是你說你每個月是賺多少花多少,那你還賺個屁呀?”周青說道。
被周青這麼一說,阿三不禁皺了下眉頭,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兒之後,阿三顯得一臉無奈的樣子,說道:“那也沒有什麼辦法呀?打工每個月也就是賺那麼一點點錢而已的嘛,一點兒自由都沒有的。其實,我們也想找個正經的事情來做的,哪怕是一起做買賣也行的,但是沒有本錢嘛。所以也就只好暫時先混着咯。”
“嘿,”周青嘿嘿地一笑,“格老子的,老子幫你總結了一下,做你們這行的話,第一,不曉得對方真正叫什麼名字,哪天被哥們出賣了都不曉得是怎麼回事的。第二,你們一個月看似賺了不少,但是整天混混度日的,也是需要錢來消遣的,所以到了月底也就沒得錢了。第三,你們是越混越沒有自我了,說不定哪天稍不小心就偏離軌道,走向了犯罪。還有……算了,我還是不說了吧。這就是你最開始叫我加入你們的組織,我沒有加入。做個大哥又怎樣?不做大哥又如何?就像你,你說你是大哥,那也只是在你的那個10幾個人中的心目中,覺得你是大哥。而且在我的面前,你還是小弟。為什麼呢?我也多勢眾,沒有一個真正能打的。你們也就是欺負一下那些在這邊做買賣的個體商戶。要是真正碰上一個厲害的,你們也是害怕的。”
“嗯?”阿三猛地一怔,“周大哥今日跟小弟說了這麼多,究竟什麼意思呀?”
“嘿,”周青嘿嘿地一笑,回道,“沒什麼意思,只是大哥這裏有個大買賣,你們做嗎?”
“什麼大買賣呀?”阿三忙問道,“不會是做毒品吧?那個東西,小弟可是不敢碰的哦,要死人的哦。”
“哈!”周青砰然一笑,“不是毒品,是電工。”
“電工?”阿三不解,又問,“什麼意思呀?”
“嘿,”周青又是樂了樂,“也就是說,大哥我跟龍潭村的電管站談了談,他們決定把他們的野外作業業務承包給我。現在買賣有了,我一個人來到廣東的,就是缺人。你要是能帶着你的弟兄跟我做事的話,保准達的。”
聽周青這麼的說,阿三欣喜地一怔:“嘿!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周青回道,“我現在就是缺人呀。放心,跟着我做事情,相對的自由還是有的。”
“嘿嘿嘿!”阿三欣喜地樂了樂,“這事答應周大哥了。什麼時候開工?”
聽阿三如此般欣喜,周青也欣喜地樂了樂:“嘿嘿嘿,昨日談的時候,因為我一時怕找不到人,所以沒敢答應電管站的站長,今日既然你答應了帶着你的弟兄幫我做事,那我今日下午再去找站長談談。老子希望是有錢大家一起賺。”
“嘿嘿嘿!”阿三又是欣喜地樂了樂,“放心吧,周大哥,小弟我鐵定了,跟着周大哥做事的。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就是想找這種事情來做的。承包了整個電管站的野外作業業務的話,一年少說也得撈個10萬以上的。這事,小弟還是清楚的。只是小弟沒有關係,也沒有本事,要不然的話,小弟就去攬下這業務了的。”
聽阿三這麼的說,周青也就更加放心了,忽然欣喜地拍了拍阿三的肩膀:“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等我今日下午談成了,我們明日就擺個慶功宴,怎麼樣?”
“好!”阿三欣喜地答道。
“……”
……
與阿三商定之後,周青便是欣喜若狂地回到了曾富良的家。
這時候,曾富良正在卧室與老婆親熱着。因為他好久沒有回家了,所以小兩口自然是小不了**和親熱的。
周青走到曾富良的卧室門前,聽裏面的聲音不太對,曾富良的老婆貌似在嬌喘,所以周青也就忙止步了,暗自怔了怔,然後轉身回到了他的卧室里。
這時候,曾富良正與老婆水深火熱的,**得非常。
……
等曾富良與他老婆親熱完事後,周青站在二樓的大廳里藝術地說了句:“喂,天亮了啦,該起床了啦。”
曾富良在裏屋聽見周青這小子的說話聲之後,便是忙起床了。
過了沒一會兒,曾富良也就從卧室里走了出來,瞧見周青這小子佇立在客廳里,便是澀澀的沖他說道:“你個死小子在這裏做什麼的啦?”
“嘿,”周青調皮的一笑,“我什麼也沒有聽見的啦。”
聽周青這麼的一說,曾富良更是臉澀澀的,窘態地樂了樂:“嘿嘿嘿,你個臭小子不要這樣的啦。難道在家還不能和老婆親熱的咩?”
“呃?”周青又是調皮地打量着曾富良,“你的臉怎麼紅了啦?”
“去你的!”曾富良更是羞澀道,“嘿,我跟老婆親熱有什麼可臉紅的啦?”
說著,曾富良立馬轉變了話題:“對了,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啦?”
“我回來有一會兒了啦。嘿。”周青嬉皮笑臉地回道。
“那你個臭小子還說什麼都沒有聽見了啦。好了,不說這個了啦,還是說說你有沒有找到人了啦?”
“嘿,”周青得意的一笑,“來廣東的外地人多得是,找個10幾個人是沒得什麼問題的啦。”
“啊?”曾富良猛地一怔,問,“你真的找到了人咩?”
“當然是真的啦。”周青回道。
“你從哪裏找來的人呀?”曾富良又問。
周青回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啦。總之,我有人做事情就好了啦。現在,你看是不是要去電管站再與站長談談的啦?”
“嗯?”曾富良又是怔了怔,“沒有開玩笑的啦?”
“當然沒有開玩笑的啦。”
“那好吧,”曾富良說道,“你這就跟我一起去電管站吧,我們一起去談談吧。”
“嗯。”周青點了點頭。
“……”
……
於是,曾富良就直接帶着周青去了龍潭村的電管站。電管站里曾富良的家很近。
整個電管站一幢三層高的小樓,樓前有一個院子。
曾富良領着周青走近電管站的服務大廳的之後,周青忽然望見服務台裏邊坐着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
那個女孩見曾富良走了進來,便是忙招呼道:“大佬,做咩耶呀(大哥,做什麼)?”
“冒耶呀(沒事)。”曾富良回道。
然後,那個女孩驚奇地打量了一眼周青,沖曾富良問道:“大佬,奎咳本個(大哥,他是誰)?”
“奎(他)?”曾富良問道。
“咳呀(是的)。”那個女孩點了點頭。
於是,曾富良忙沖周青道:“來來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下。”
周青也就忙走了過去,靠近服務台。
然後,曾富良指着裏面的那個女孩向周青介紹道:“這個靚女是電管站的接待員啦,叫丹丹啦。以後,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找她的啦。”
“哦。”周青忙應了一聲,然後沖丹丹微笑道,“嘿,你好,丹丹。”
那個女孩子偷偷地打量了周青一眼,見他傻乎乎的,蠻可愛的,她不禁微微紅了兩頰,忙回道:“你也好啦,靚仔。對了,靚仔叫什麼字的啦?”
“我叫周青的啦。”周青回道,趁機打量了丹丹一眼。一眼看上起,丹丹模樣清純,膚色白凈,樣子可愛。大約20歲左右的年紀。
“哇!”丹丹笑嘻嘻地驚道,“周青這個名字好好聽的哦!”
“嘿,”周青略顯羞澀的一笑,“一般般啦。”
“嘻,”丹丹又是一笑,“你說話怎麼也是啦啦的啦?難道你也是我們這邊的人咩?那你應該講白話的啦。”
周青用手指了指曾富良,忙回道:“不是的啦。我是跟着他說話才變成這樣子的啦。我不是這邊的人啦,不會講白話的啦,也聽不懂白話的啦。”
丹丹聽說他聽不懂白話,她便是壞壞地一笑:“嘻!嗨,嗦仔(傻瓜)。”
“呃?”周青猛地一怔,懵懂地瞧着丹丹,“嗦仔?什麼意思的啦?”
“嘻嘻嘻,沒有什麼意思的啦。”丹丹壞笑地回道。
這時,曾富良忙沖丹丹說道:“丹丹,莫搞耶(不要鬧了)。你滴大佬在咩(你們老大在嗎)?”
“在。”丹丹回道。
於是,曾富良便是沖周青說道:“好了啦,跟我來了啦。”
“嗯。”周青點了點頭。
然後,曾富良便是領着周青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后,曾富良領着周青進到了站長的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之後,便見一個約莫50多少歲的男子正在坐在辦公桌前看報紙。
曾富良一進去之後,就是笑臉道:“大佬,態報紙呀(大哥,看報紙啊)?”
那個老頭聽見曾富良的說話聲之後,便是忙擱下了報紙,抬頭朝曾富良望來了。
那老頭見是曾富良便忙道:“細佬,做咩耶呀(小子,做什麼呀)?”
曾富良回道:“冒咩耶,就咳電管站咣民工果粒耶啰(沒什麼事,就是電管站說找民工的事情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