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見面

克拉拉·肯特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門口呆了一會。

門口有保安在巡邏，上去死纏爛打明顯和人設不符。但目前來看沒有任何超能力的她也無法做到潛入阿卡姆精神病院這件事。她有些泄氣地坐在雕塑前打開手機用搜尋引擎了解着這個世界最近發生的大事，在看正義大廳的遊覽照片的時候收到了B的信息。

對方終於看到她發的信息了！克拉拉如釋重負，她還以為自己的隊友被阿卡姆精神病院裏面的人綁架了，畢竟裏面可不安全。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才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想着第一次見面要留下好印象的克拉拉笑着抬起頭，然後就驚訝地睜大了自己淺藍色的眼睛。

“布魯……”所幸她還記得自己身上極大可能還藏着紅羅賓的監聽，並沒有說全對方的名字。克拉拉認識【布魯斯】，她入學前一年【布魯斯】剛從她所在的大學畢業，克拉拉還在YouTube上看到了對方代表畢業生講話的視頻。

【布魯斯·韋恩】在原來的世界出名並不只是因為他闊佬的身份，還因為他的家族是官方認定的漫畫的原型。【韋恩家族】是超級英雄漫畫公司的大股東，在得到家族的同意后偵探漫畫才能正常發佈。

果然和她剛剛在手機上搜到的那張哥譚甜心照片一模一樣，克拉拉猜到他cos的是黑化蝙蝠俠。

她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然後站起來將屏幕對準【布魯斯】的眼睛。

{我之前遇到了紅羅賓，現在身上可能有他留下的監聽。}

克拉拉大概解釋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從過多的監控以及定位里稍微了解了一點哥譚的風氣，暗自在心裏加強了戒備的【布魯斯】沒有說什麼，他點點頭，然後學着克拉拉的樣子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入道。

{我知道了，先把這裏演完，待會我幫你取下來。}

他接着開口說道：“抱歉，讓你久等了。阿卡姆精神病院裏面出了點事。”【布魯斯】面無表情，偏偏說著的話被他故意帶上幾分笑意，尾音略微顫抖。

克拉拉配合地說道：“沒事。”

“哥譚怎麼樣？喜歡這裏嗎？”【布魯斯】一邊說著一邊藉著身高優勢掃視着克拉拉，他伸出手將克拉拉頭髮上黑色的監聽拿下，他蹲下來，在克拉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她高跟鞋上貼着的定位取了下來。

“……”克拉拉沉默了片刻，“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混亂了，真是……”

她話還沒說完，【布魯斯】突然尖笑一聲打斷了她：“還不夠，親愛的。以後只會更有意思。”

這還能搶戲，克拉拉控訴地看了【布魯斯】一眼，對方直接打斷了她準備好的台詞。

察覺到克拉拉演技不佳，【布魯斯】皺了皺眉，將還在工作的監聽和定位全部丟在了下水道排水口的縫隙里。

沒必要再繼續演下去，【碎片搜集度】提升到7%就停了下來。兩名今日被迫上崗的“演員”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克拉拉先移開了眼光。

“我們先離開這裏？”她提議道，“我在哥譚市政廳對面有間公寓。”

“可以。”【布魯斯】沒有反對，他始終沉着臉，之前笑肌使用過度，他的微笑現在暫時處於欠費狀態。

克拉拉和對方不熟，但找到一起演戲的隊友的她還處於興奮狀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她心情不錯地想到，而且對方扮演的還是黑化蝙蝠俠，那可是很酷的。

看到【布魯斯】從風衣裏面掏出車鑰匙，克拉拉順着他的眼光掃過街道上停着的車。一輛車的車頭燈在他們的注視下閃了閃，黑炭色的蘭博基尼超跑乍看上去在黑夜中並不起眼，但在車燈亮起來的時候他們才看到車上方塗裝的那層熒光綠。

在車燈下，可以說是綠得發亮。

想到之後還要和【布魯斯】好好相處，克拉拉昧着良心誇讚道：“挺別緻的。”

怕【布魯斯】覺得她太敷衍，克拉拉接着補充：“這綠色在頭上挺閃的。”

“……”

【布魯斯】什麼也沒說，但克拉拉總覺得他盯着那輛超跑的眼神有些危險。

按下按鈕把車變成敞篷狀態，沒有那層惱人的熒光綠在頭頂的【布魯斯】踩下油門，順着導航指的路朝克拉拉的公寓開去。

“【布魯斯·韋恩】。”他一邊開車一邊自我介紹道，“原本打算參加一場cosplay聚會，但在穿上那件制服以後就來到了這裏。”

“我叫克拉拉·肯特。”夜風吹散了剛剛凝聚起來的熱意，克拉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我和你一樣，也是在參加聚會的時候穿着制服穿越的。”

“那個聚會的其他人也穿越了，系統？”

【目前來到此世界的人只有宿主和肯特小姐。其他人的情況無法知曉。】

“我扮演的超人的黑化變異體，正義領主。你扮演的是什麼？”克拉拉有些好奇，黑化蝙蝠俠也很有特色。克拉拉企圖從對方毫無表情的臉上找到一些痕迹，但毫無所獲。

無論是哪個蝙蝠俠，應該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吧。她心想。

【布魯斯】看着前方的紅綠燈，他沒有直接回答克拉拉的問題：“我不了解超級英雄的故事，所以不太清楚自己扮演的角色。”

“可以和我大概介紹一下這裏的故事嗎？”

用一個問題來回答另一個問題，克拉拉不太習慣這樣的聊天模式，但她向來好說話，所以還是語速極快地把目前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主要人物的起源故事講了一遍。

每個超級英雄人物的起源都不簡單，克拉拉選擇了最新的漫畫主宇宙和電影宇宙的起源來講述，最後把她都講得口乾舌燥了。

車突然停了下來，【布魯斯】下車從自動販賣機那裏買了兩瓶罐裝的運動飲料。他單手打開易拉罐拉環把冰涼的飲料遞到了克拉拉面前，在克拉拉的道謝聲中坐上了車，繼續朝哥譚市政廳的方向駛去。

薄荷味的運動飲料格外解渴，克拉拉快冒煙的嗓子總算滋潤了些。她抬頭看了一眼【布魯斯】，他似乎誤會了什麼，在等紅燈的時候又把另一罐飲料遞到了克拉拉的面前。

依然是打開了的易拉罐。

喝了一小口飲料，克拉拉在車上切着歌，找了一會才找到她想要的那首歌。

“Underhthebridge,thetarphassprungaleak……”*

“Somethingintheway……”*

“《新蝙蝠俠》的配樂。”克拉拉在【布魯斯】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有沒有找到扮演黑化蝙蝠俠的感覺？”就憑几句介紹是無法讓他完全了解蝙蝠俠這個角色的，克拉拉覺得可以先學學蝙蝠俠身上的氣氛。

【布魯斯】罕見地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道：“感覺和我扮演的那個人物不符。”根據他之前的扮演和人設完善值的變動，他扮演的那個角色有很大的可能精神不太正常。

“你到底扮演的是什麼，【韋恩】先生？”克拉拉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你不說的話我是無法告訴你關於你的身份的起源故事的。”

“狂笑。”他輕飄飄地說道。

克拉拉拿着易拉罐的手一抖，差點把飲料灑在了車上，她眼疾手快地往喉嚨裏面一灌，才避免了把豪車污染了的慘劇。

“咳咳！”飲料嗆得她眼花，克拉拉難以置信地看着身邊那個給她遞手帕的男人，毫不猶豫地用柔軟的手帕擦了擦手。

她仔細打量着【布魯斯】，終於從對方慘白的膚色和藍綠色的瞳色里發現了些端倪。

“你cosplay的品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先生。”

“不是我選的，我讓助理挑的。”【布魯斯】也猜到了他扮演的這個角色風評不好，他對那件緊身的朋克風格制服也沒什麼好感，鬼知道那個商家對帥的定義是什麼。

克拉拉並不信他的話，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想把自己撇乾淨。但她沒想到這次聚會居然會有人cos狂笑蝙蝠俠，這個角色確實很有趣，但如果和他相處的話，克拉拉打了一個激靈，她可不想被坑。

萬幸他們都是演的，沒一個人是真的反派。

“狂笑蝙蝠俠是一個神經病。”聽到克拉拉的話，【布魯斯】非常贊同地點點頭，笑得那麼變|態才符合人設的人不是腦子有問題還能是什麼。

克拉拉總結着狂笑蝙蝠俠的起源故事：“他曾是哥譚的義警，直到有一天在和反派小丑的戰鬥中殺死了對方，但小丑身體內的病毒也纏上了蝙蝠俠。”

“蝙蝠俠反抗過，但他最終還是被病毒同化了。他用計殺死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毀滅了整個宇宙，成為了一個超級反派。”

“狂笑的身上既有蝙蝠俠的智慧又有小丑的瘋狂。為了我們拯救世界的大業，你可以多學學小丑，畢竟現在你們兩個應該算臭味相投，不是，咳咳，算一脈相傳。”克拉拉真誠地建議道。

對於小丑只有一個模糊印象的【布魯斯】眨了眨眼，勉強應下了這條建議。

“對了。”克拉拉突然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布魯斯】，她不太好意思地請求道，“你能對我笑一下嗎？”

“什麼？”【布魯斯】一開始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下一秒就明白克拉拉的笑指的並不是那種禮貌的微笑，而是——

克拉拉用兩根手指拉起自己的嘴角往上扯，但她似乎沒有什麼天賦，咧到一半就有點抽痛了。

“就是那個完整地能看到自己有多少顆牙齒的微笑，”克拉拉一臉激動，朝【布魯斯】的笑容豎了一個大拇指，“沒錯，就是這個變|態的感覺！”

“另外問一句，你這樣笑口水不會流出來嗎。不想回答也沒……”

哥譚陌生的夜風中，幾天前還因為英俊的樣貌加上多金的家產當上了原世界紐約市最受歡迎富豪榜首的【布魯斯·韋恩】笑而不語。

呵呵。

他深刻地感知到有什麼東西因為他臉上要一直維持下去的笑容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