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笑
【布魯斯·韋恩】，現在使用名為布魯斯·阿卡姆，原本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短短的半小時內經歷了穿越、系統等等一點都不科學的事件。
冷靜地和腦子裏面的聲音交流着，【布魯斯】沒有立刻觀察四周，而是走到伊凡身邊和他聊起阿卡姆最近的情況。他一心二用，但並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自己內心掀起的驚濤巨浪。
不到一會，他就徹底理清楚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原來的世界危在旦夕，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別人面前扮演一個不認識的人來獲得世界碎片拯救世界。
“扮演程度和碎片搜集度之間有轉換公式嗎？”【布魯斯】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世界意志的誤導是通過五感還是心理暗示？我一醒來就出現在阿卡姆是不是和扮演的角色有關？”
系統：……
這個宿主問題怎麼那麼多。
並沒有得到全部問題答案的【布魯斯】說：“給我一份我扮演的這個角色的劇本。”
【我們不提供這類服務。】察覺到這個問題很多也直切要點的宿主心裏黑氣越來越多，系統無奈說道，【受某個存在的限制，我們不能直接透露此世界的有關劇情。】
沒有劇本讓他怎麼演，【布魯斯】沒有看過任何一本超級英雄漫畫，他只在好友轉發的Twitter里掃過幾眼超級英雄的海報和下面的評論。他對漫畫人物蝙蝠俠的唯一印象還停留在那些被高強度轉發的地獄笑話上。
誰能通過地獄笑話來扮演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更何況那還是黑化版本的蝙蝠俠。
【考慮到宿主並不認識需要扮演的角色，系統可透露扮演角色的代號和隨機一個人設特點。】
【扮演角色代號：狂笑蝙蝠俠。】
【人設特點：笑。】
呵呵。
【布魯斯】扯起臉角，原本還在禮貌範圍的微笑幅度越來越大，露出一片潔白的牙齒。再次想要下逐客令的伊凡見到他的微笑心裏一顫，那些被關在阿卡姆深處的某個笑容愛好者折磨的記憶翻湧了上來，讓他額角的冷汗直冒。
F**k，伊凡在心裏罵了一句，為什麼韋恩的臉笑成那個瘋子的樣子會顯得那麼……合適……
“伊凡，”那個留着瘋子家族阿卡姆血脈的年輕人像是突然發瘋了一樣，嘴角咧得越來越大，笑得像一隻露齒的鯊魚，慘白的皮膚下有股血腥味久久未散開，“你還沒為我介紹這間醫院的安保系統。”
他不容拒絕的話語激起了哥譚本地人的本能，每個安穩活到中年的哥譚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技巧，而現在，在醫院裏面學過多年心理學的伊凡已經拉響了自己的警報了。
中年男人瑟縮了一下：“好的，阿卡姆先生。這是我們特意在外圍佈置的……”
把醫院外圍的監控系統給【布魯斯】展示了一遍，伊凡開始介紹其他們的安保人員的巡邏制度。早就在這裏等着他的【布魯斯】這才裝作無意地和他一起走到他們之前路過的那幾個安保人員面前。
他剛剛就是在這裏激活的系統，【布魯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哪怕他想在這個位置搜尋一些東西也不會直接停下來，而是特意引導着伊凡走過來。
那個人，他看向穿着安保服裝滿眼嫌棄和噁心的青年，他之前就是路過這裏的時候聽到了系統的聲音。擁有着翠綠色眼睛的青年似乎並不怎麼喜歡他，看他的表情就像幼時崇拜的正面角色突然把主角團全屠|殺跳反了一樣。
如果不是【人設完善值】在隨着他的微笑幅度而上升，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對自己的形象還是有幾分注重的【布魯斯】也不願意笑得那麼變|態。
反正扮演的是反派角色，笑得變|態一些怎麼了，他又不是真的變|態。
把拯救世界的重任重複了幾遍，努力甩下作為一個正經人的包袱的【布魯斯】如是想到。
但傑森·陶德的心情就不怎麼美麗了。
偽裝成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安保人員開展秘密行動，沒想到在深夜遇到了一個年輕版本的韋恩老爺，本來這件事情拍張照片、搞點DNA調查一下就夠了。畢竟有緘默這個把自己整容成韋恩的樣子的白痴和泥面人這種可以變臉的罪犯存在，他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和布魯斯·韋恩有什麼關係還要調查。
調查完之後還可以打印出來貼在韋恩莊園的餐桌上嘲笑一下正值更年期的韋恩老爺。
但傑森沒想到，這個阿卡姆家族的男人會用布魯斯·韋恩的臉笑得那麼欠揍。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和那個男人臉上掛着的疑似某個綠髮神經病的笑容似乎存在着某種科學無法證明的引力似的，不打上幾拳物理修正一下他的笑容似乎沒解。
好不容易壓制下打上幾拳的想法，結果這個男人和阿卡姆的副總管一起朝他巡邏的方向走了過來。因為現在還在偽裝，他不能明面拒絕副總管的命令，只能任由那個笑容像陰魂不散的鬼影一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鬼影的皮膚在阿卡姆的燈光下透露出一股青灰色，久病不愈的病人的膚色都比他看上去更有活力。那雙和傑森熟知的布魯斯·韋恩瞳色不一樣的眼睛掃過他，臟綠色的油漆打在他鋼藍色的瞳孔深處，在不協調之外多了一分詭異。
【布魯斯】先是詢問了傑森旁邊的幾個安保幾個巡邏的問題，才按照順序咧着嘴看向他：“聽說你們是換班制，每天最少要在這裏呆上六個小時，你有什麼想法嗎，這位……”他看了一眼傑森胸牌上的假名，“康威先生。”
“沒有。”傑森語氣生硬地說道，“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打擾了我的工作。”這個笑加上這張臉怎麼看怎麼不爽。
伊凡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傑森話音還沒落他就快速接話道：“他一定是巡邏太累了才這麼說。這傢伙一看就是新來的，不怎麼熟悉我們這邊的安保系統。要不我們換一個人吧，阿卡姆先生。”他討好地補充道。
新來的……【布魯斯】在心裏嗤笑着想，他可不覺得憑阿卡姆精神病院開出的工資能聘用到這種實力的安保。名字大概率是假的，偽裝原本也還不錯。但似乎自己這張臉對對方衝擊略大，這才露出了一點破綻。
自動忽略了臉上的變|態微笑對別人的影響程度，【布魯斯】已經把眼前的這個青年和這個世界的關鍵人物掛上鉤了。
“沒事，伊凡，我並不在意……”
“砰——”一聲尖叫在身後響起，與此同時，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朝他這個方向射來。
明明沒有轉過頭，但【布魯斯】的大腦已經模擬出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微微往旁邊站了一步，就躲過了射向他後腦勺的子彈和傑森想將他拍到安全範圍的手。
不知道要先穩住這種混亂場面還是先震驚自己穿越后的身體素質的【布魯斯】沉默了一秒后選擇了保持人設，他盯着卡在牆面上的子彈說道：“你們歡迎儀式挺特別的。”
“上帝啊，阿卡姆先生。”比起【布魯斯】，他身旁的伊凡更像是差點被子彈擊中的那個人，他嚇得靈魂都要飛出來了，“他們一般都不這樣的，這只是意外……”
因為就在安保人員附近，所以他們面前短短時間就圍起了一面面防彈盾牌。【布魯斯】沒有理會伊凡手足無措的道歉，而是把視線轉向了大廳最混亂的地方。
一個有着精神疾病的病人用偷來的藥物迷倒了護士，劫持了護士以後用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手|槍開始發瘋。他整個身體都在劇烈地顫抖，沒有用手|槍掃射整個大廳已經是對阿卡姆精神病院藥物最好的報答了。
被他的手牢牢地卡住脖子的護士眼角流下了淚水，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甚至無法向那些用槍口對準他們的安保人員呼救。已經陷入瘋狂的病人用灼熱的槍口抵住她的臉頰，時刻提醒着她身後的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瘋子。
一個安保人員小聲地和伊凡嘀咕着什麼，其實對這種場景並不陌生的阿卡姆副總管瞥了一眼【布魯斯】，一般這種情況阿卡姆這邊的後續動作都很簡單，會有安保人員將發瘋的病人擊倒。而那個倒霉的護士，在她入職時候簽署的合同以及為其購買的大額保險早就昭示了這份工作的危險性。
她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運氣。
但今天還有【布魯斯】這個外人在場，伊凡起碼要做好人道主義的樣子。還沒等他假模假樣地開口讓醫生去和顯然無法恢復理智的病人周旋一會，穿着長風衣的男人已經行動了。
他走到偷偷做着小動作的傑森旁邊。黑髮綠眼的青年早就握緊了手裏的槍，他槍術高超，有十成的把握在護士毫髮無傷的前提下將其擊倒。
“你手裏的是麻醉彈？”【布魯斯】低聲問道。
“是。”一絲不好的預感佔據了傑森的內心，他警告地看了一眼【布魯斯】，“你要是在現在添亂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效果怎麼樣？”
眼見對方無視了自己的警告，傑森低吼道：“滾一邊去，別在這裏……”
“啪。”
一顆特質的麻醉彈擊中了病人的脖頸，他睜大了眼睛倒在地板上。大廳里安靜了一瞬，緊接着那些安保人員才用上前將他拉走。
“哈。”
手裏面拿着從身旁的安保人員身上抽來的麻醉|槍，【布魯斯】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他剛才開槍的動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甚至連傑森這樣的槍術大師都找不出任何缺陷。
他拿着那把麻醉|槍，略長的指甲敲擊着槍身，在鋼材上敲出清脆的聲音。似乎被傑森不爽中帶有一絲震驚的表情逗樂了，【布魯斯】的嘴角又往上移了幾分，瓷白色的牙齒整齊地露了出來。
“看起來效果不錯。”
他自問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