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餐廳

克拉拉坐在軟綿綿的座椅上，她一邊吃着Ace-46送來的藍莓果醬夾心餅乾一邊打量着往自己的四次元西裝裏面不停地塞着各種裝備的【布魯斯】。

以前一直不知道蝙蝠俠的裝備都是藏在了哪裏，現在終於見到【布魯斯】手裏的高科技容納產品的克拉拉已經從一開始的興緻勃勃到現在的百無聊賴了。

【布魯斯】為了一個冰山餐廳的晚飯用狂笑電腦模擬了幾十種可能，克拉拉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吃光了三盤餅乾，最後連她都覺得有點飽的時候才看到【布魯斯】終於從電腦前移開，然後轉身就去了裝備庫。

克拉拉：……嗝。

我的隊友明明超強卻過分謹慎了。

“給你準備的防彈背心穿上了沒，克拉拉？”早就互相透露身份，知道克拉拉還在母校讀書的【布魯斯】忍不住問道。

他已經看着克拉拉在吃第四盤餅乾了，那些果醬餅乾本來就不利於消化，機器智能Ace-46在狂笑蝙蝠俠的威壓下不會拒絕克拉拉的要求，嘴饞的克拉拉就變本加厲地往胃裏倒。

他看着克拉拉坐在座椅上原本平坦的肚子微微往上凸起了一點，不由得皺了皺眉。等回來就往Ace-46的程序裏面多加點東西，再怎麼說也不應該給克拉拉喂那麼多餅乾。

注意到【布魯斯】的視線的克拉拉挺直了腰板，企圖靠吸氣收緊肚子，然後她就在對方的注視下又打了一個嗝。

“……”克拉拉心虛地快速擦了擦嘴角和手，站了起來，“我已經穿上了。”防彈背心和克拉拉新換上的衣服都是Ace-46送來的，十分合身。

【布魯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將手裏早就替克拉拉挑好的□□和微型炸彈遞給了克拉拉：“把這些放在外套裏面。”

還沒等克拉拉說什麼，他又接著說道：“你現在還沒有恢復超能力，要是被企鵝人抓住就麻煩了。”考慮到克拉拉的智商，他準備的武器功率都不大，哪怕克拉拉失誤了，最多就是把自己電暈倒而已。

絲毫不知道對方在內心貶低自己智商的克拉拉儘管覺得【布魯斯】的行為有些誇張，但她向來不習慣拒絕別人的好意，最後還是順着他的話把那些武器放在了外套里。

看見克拉拉乖乖把外套扣起來，終於收拾好的【布魯斯】偷偷確認克拉拉外套上的紐扣里藏着的定位依然在正常運轉。

因為克拉拉是這次的碎片擁有者，而且她還是自己現在唯一的同一陣營的隊友，再加上克拉拉還是他的學妹……【布魯斯】能找出不少於十條的理由支持自己給克拉拉安定位，沒有加上監聽已經是他在原來世界所剩無幾的良心在發揮作用了。

監聽和定位的靈感來自於哥譚的各位義警，【布魯斯】認為這種做法值得學習。

一個小時后，哥譚冰山餐廳門前。

黃昏的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天際，咸濕的微風中冰山餐廳傳來點點涼意。幾座巨大冰晶狀材料覆蓋住了餐廳的整個建築，從遠處來看，企鵝人的地盤的確是在“冰山”里。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在附近巡邏着，侍者觀察門口每一個可能走進餐廳的人，根據他們的衣着來判斷誰是今晚的大單。

冰山餐廳接待所有有價值的客人，無論是想來找刺激的年輕人還是走投無路想要在企鵝人這裏找一份工作的失業者，只要能為冰山餐廳的主人帶來利益，這裏便來者不拒。

但企鵝人更看重那些能為他帶來大生意的人。比如經常來這裏的哥譚各種權貴，又比如他偶爾會合作的那些阿卡姆的罪犯們。

而今天，冰山餐廳門口的侍者招呼着其他人準備將這輛黑色的老爺車停在餐廳的停車場內部，緊接着笑着打開了車門。

“歡迎光臨冰山餐廳，先生，小姐。”侍者約翰諂媚地彎下腰，慢慢抬起頭，心裏快速計算着那輛老爺車加上他們身上穿的衣服的價格，已經到了一個可喜的數字。他控制着面部表情，正想看一眼今天的重要客人，卻不小心驚呼了出來。

“布魯斯·韋恩！不，等等……”

那個和年輕時候的韋恩老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裝，黑白條紋的襯衫上繫着一條綠色圓點的領帶。聽到那聲驚呼后，他的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但還在正常的微笑範圍內。

冰山餐廳的侍者都不是普通人，約翰很快就明白了眼前這個一臉笑容的年輕人並非布魯斯·韋恩，他道歉：“抱歉，先生，我剛剛一定是眼花看錯人了。”

“沒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被當做布魯斯·韋恩了，畢竟他可是哥譚的‘大人物’。”被認錯的男人語氣輕快地說，還特意強調了最後幾個字，“只不過我家親愛的可不喜歡你把我認成是他。對吧，親愛的？”他和一旁剛下車的女人搭話道。

察覺到他並沒有生氣，鬆了一口氣的約翰才把眼光落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身上。女人微微蹙起眉頭，好像並不喜歡男人的搭話。黑色的高領包裹着她潔白的脖頸，黑白方格略微寬大的女士西裝外套上有一顆價值不菲的銀十字架綠寶石胸針。

她看向約翰的方向，淺藍色的雙眼裏面流露出一絲不耐：“他只是看錯了而已，【布魯斯】。不要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後面那句話可以算是命令了。

“當然，親愛的。”被稱為【布魯斯】的男人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挽在懷裏，無視女人像碰到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低頭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裏，【卡爾】。但沒關係，我會幫助你把這裏變成你想要的樣子的，就像我們約定的那樣。”

女人一言不發，甩開他的手獨自走了進去。

【布魯斯】慢悠悠地跟着她走了進去，還隨手丟給了約翰一張名片。確認了是阿卡姆家族的人，腦內快速想到幾天前死去的家主，這幾年在冰山餐廳混成人精的約翰立刻迎了上去。他有預感，這位新的阿卡姆家主會為企鵝人帶來一單大生意。

冰山餐廳前面是供應可口飯菜的普通高級餐廳的樣子，而在後方則是哥譚最大的夜店。它的隔音效果很好，克拉拉和【布魯斯】只在路過那扇大門的時候聽見了裏面的一點吵鬧聲。

侍者約翰並沒有把他們帶去前面的大廳，而是走了一條私密性十分強的小路將他們帶去了樓上。有些哥譚的權貴並不想露面，冰山餐廳對他們這些客人有一套更加體貼的服務。考慮到【布魯斯·阿卡姆】還是第一次來冰山餐廳，約翰也為他選擇了這條路。

將人帶到包間裏，侍者約翰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裏面掏出菜單，恭敬地遞到【布魯斯】手裏：“這是今晚的菜單，阿卡姆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搖鈴喚我。”說完，他就體貼地離開了這裏。

【布魯斯】將菜單遞給克拉拉，克拉拉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她按下了胸針上的綠寶石。三十秒后，耳麥裏面傳來了Ace-46的聲音：“已經將這間房間的監控全部替換了，主人。”

一直冷着一張臉的克拉拉這才放過自己臉上的肌肉，她拿過桌子上倒好的飲料一口喝了下去：“為了人設一直不能說話，差點憋死我了。”

為了人設一直在說廢話的【布魯斯】並不理解她的煩惱，偽裝成狂笑蝙蝠俠的這幾天他快把自己一周的話都說完了。

“現在時間還有點早。”【布魯斯】看了一眼時間，他們的計劃是十點開始今晚的表演，“先吃點東西？”他看着克拉拉已經恢復平坦的肚子，有些鬱悶地想，他總不能餓着克拉拉吧。

克拉拉有些猶豫，等一下還要去企鵝人那裏演戲，吃太多會不會不好。但這可是哥譚知名餐廳，不吃的話有些可惜：“可以。但只吃一點點。”

不用她說，克拉拉很快就見識到了冰山餐廳提供的食物的分量。據約翰介紹，冰山餐廳的廚師全部是米其林三星大廚，甜點廚師還是從法國請來的。味道確實不錯，克拉拉用勺子挖下白盤中間只有兩個指節那麼大的甜點想，就是少了點。

等到克拉拉終於吃上最後一份菜的時候，他們計劃好的時間終於要到了。

“阿卡姆先生——”侍者約翰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克拉拉遺憾地放下手裏面的餐勺。

“請快跟我出來，外面發生大事了！”他大聲喊道，這層樓包間裏面的人他們都得罪不起，他們在服侍這些權貴的時候還要確保他們的安全。冰山餐廳有給他們特地設置的安全通道，現在撤離這裏還來得及。

畢竟，那個闖入冰山餐廳的人可不會在乎這些權貴的臉面，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他的拳頭絕不會手下留情，這十幾年都是如此。

克拉拉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他們準備好的“蝙蝠俠”和計劃中的一樣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