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江星

第46章 江星

第二天一早去公司上班的魚西,剛走到公司門口就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站在門口等着。

魚西壓根沒往對方是在找自己身上想,看了對方一眼就要進去,誰知道剛走近,就被老頭熱情攔住。

“這位小友,我觀你與太一派有緣啊!”老頭子摸了摸鬍子,笑得十分和藹,“有興趣加入太一派嗎?只要你加入,太一派的下任掌門就是你。”

在魚西莫名其妙的視線中,老頭繼續說道:“忘了自我介紹,在下不才,正是太一派現任掌門,玄學界都稱為我為俞掌門,小友不嫌棄的話,就直接喊我師傅吧!”

魚西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在想了一秒后,突然恍然大悟,太一派!劉子川那塊有保管期限的玉佩就是從那買的!

魚西連忙搖頭,從這個玉佩就能看出來,這個太一派也太黑了吧!

連驅邪的玉佩都有保管期限,其他的更不用說了。

“抱歉。”魚西委婉地拒絕:“我暫時沒有加入玄學門派的想法。”

老頭卻十分熱情,“那也沒關係。”

話雖這麼說,不過他語氣卻露出遺憾,“主要我觀小友是玄學界的天才,就算你暫時不想加入本派,在玄學上有什麼不懂的問題也可以問我。”

魚西面露疑惑。

這太一派的俞掌門也太過熱情了吧。

跟在魚西身後慢悠悠走過來的左瀾將這番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沒有打擾魚西和俞掌門的閑聊,而是帶着悠然的表情就要進公司。

看着他的背影,魚西的眼皮突然跳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左瀾身上察覺到一絲微妙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愉快想法……

魚西收回視線,對太一派掌門點頭,“以後有麻煩俞掌門的地方,還請俞掌門多多指教。”

他語氣禮貌,倒是讓俞掌門心生讚賞之意。

不像左先生,跟他說十句話,連一句話都不帶搭理的……

放在之前,他不會覺得魚西的態度有什麼值得讚揚的地方。但是人就怕對比,這一跟左瀾對比,那簡直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俞掌門臉上的笑意更深,他直言說道:“其實早在兩個月前,我就打算來帝都找你了。不過最近天災不斷,我事務繁忙,才一直拖到現在。”

魚西有些訝異:“兩個月前?”

那時候他才進公司不久。

俞掌門頷首,將黃一天發朋友圈的事情說了下,魚西恍然大悟。

隨後倆人又探討起來符籙,一時間,魚西也有不少新的領悟。

不過短短的一上午時間,倆人的關係就拉近了不少。

俞掌門看樣子好像打算在帝都待一段時間,但是臨時接到特殊部門的電話,他掛斷電話后,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道:“小友,那我就先離開帝都了。”

他匆匆地來,在帝都忙裏偷閑的待了幾天後,又匆匆地離開。

魚西有些好奇,“特殊部門好像最近很忙的樣子。”

黃一天嘴裏吃着一根棒棒糖,點頭:“今年天災不斷,是比以往都要忙。”

說著,他多看了魚西一眼,心裏想着,這位恢復記憶的時候,俞掌門等人更會瘋狂地登門。

現在只不過是在魚西面前刷點好感值罷了。

魚西點頭,也沒多想,在他印象中,天災是人力無法阻止的,人類在發生天災之後,只能進行救援活動,想要阻止……

魚西想,大概只有左瀾這種級別的才能做到吧。

不過萬事皆有因果定律,就算是左瀾,也不能輕易插手。

而魚西除了出國一周之外,還在家畫了五天的符籙,一時間堆積了不少工作,除了左瀾這邊的之外,還有魚家公司的。

他也忙到沒有時間多想其他的。

等忙完回到家后,魚西卻接到自己高中母校的校長電話。

“小魚同學,不知道還記得我這個老校長不?”

電話剛接通,魚西就聽到傳來一道調侃的笑聲。

魚西也跟着笑了:“當然記得您,陳校長。”

他高中時候雖然成績好,但是心思沒怎麼放在學習上,尤其是數學課,經常在上課時候上着上着就睡著了。

陳校長又是一個喜歡沒事就在學校東逛西逛的負責任校長,看到魚西趴在桌子上睡覺后,還以為是什麼不愛學習的成績不佳的學生。

但是從魚西班主任口中卻得知魚西的年級排名一直在前十,就是不愛聽數學課,每逢數學課必定會睡着。

校長將魚西記在心裏,後面又看到魚西在上課時候睡了幾次后,有一次在全校的迎新會上特意將魚西當做特例拿出來調侃,當時魚西聽了好一會兒,愣是沒發現校長是在說自己。

直到最後陳校長點名問道:“你說對不對呀?小魚同學。”

魚西在怔忪好久后,才發現這個小魚同學就是在說自己。

在這之後,魚西的這個稱呼伴隨了他整個高中,同學都笑嘻嘻地喊他小魚同學。

不過就算被校長單獨拎出來說了一頓,在這之後,魚西也依然沒改掉數學課上昏昏欲睡的習慣就是了。

陳校長是既無奈又想笑,也就隨他去了。

想到過去的高中時光,魚西臉上的笑意加深,他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

陳校長找他一定有事。

“我聽說你在畢業后跑去做大師了?”陳校長的語氣一向很溫和,他問道,“不知道母校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回來看一看?”

他語氣含蓄,魚西卻瞬間懂了。

學校一定是出了事。

魚西和他約定半小時後到,剛到家門口就又要出門。

在一旁靜靜聽了好半晌的左瀾挑眉,“要我一起去嗎?”

魚西想都沒想地說道:“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哦。”左瀾面無表情的哦一聲,沉默地轉身就要進別墅。

魚西眨了下眼睛,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試探性地問道:“那就一起?”

左瀾轉身,眼中帶上笑意:“好。”

等魚西坐上車后,總覺得心裏怪怪的,也不知道左瀾這脾氣怎麼回事,跟小朋友似的,還需要哄着。

但是,好像口是心非的模樣也挺有趣。

魚西在車上跟他說起自己的母校,“我高中學校在帝都還是很有名的。”

提到自己母校,魚西的語氣很驕傲,“當年的高中同學也都在其他領域各有建樹。”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來,似乎前幾天忙裏偷閑地看到高中群在問大家最近有沒有時間,想組個同學聚會局。

魚西將這事記在心裏,假如自己到時候有時間就去參加一下吧。

左瀾似乎對他的過去很感興趣,聽到魚西聊到高中時候,忽然問道:“我看人族在高中都喜歡談戀愛,你呢?”

他語氣平淡,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但魚西卻覺得這是一道送命題。

魚西瞥了他一眼:“我沒空談戀愛,除了數學課在睡覺之外,其他時候都在上課。”

左瀾又哦了一聲。

同樣的哦,卻被左瀾哦出完全不同的情緒。

魚西能明顯感覺到這聲哦的心情很好。

魚西感興趣地問道:“那你呢,有沒有談過戀愛?”

頓了下,他繼續說道:“說起來,你是不是都沒在學校待過?”

左瀾沉默地搖頭,“沒談過,沒去過學校。”

魚西嘖了一下。

“不過——”左瀾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中帶上笑意,“在很久之前,我也是上過課的。”

只不過跟人族的課完全不同罷了。

但是他也是有老師教過的,就是那個老師……蠻凶的,動不動就威脅要吃龍。

左瀾的視線看向魚西,見他現在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心中啞然。

說話的時間,倆人已經來到魚西的高中門口。

陳校長穿着條紋襯衫,戴着一副眼鏡,站在門口等着魚西。

看到魚西之後,他打量着魚西,最後笑着說道:“長高了,就是太瘦了,平時要多吃點。”

魚西看到陳校長兩鬢的白髮,心裏感慨:“您也是,也要多吃點。”

陳校長又笑眯眯地看向左瀾,“這位是?”

能讓魚西特意帶到高中學校見自己的,想必關係不一般。

魚西眨了眨眼睛:“這是我老闆。”

說著,他看了左瀾一眼。

左瀾看回去,對這話沒反駁。

陳校長看到兩人互動,感覺倆人之間有點奇怪,但是他也沒多想,而是將魚西迎進學校。

“這次找你回來其實是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陳校長臉上的笑淡了些。

“在一周前,學校有個高二的學生在晚上回家的時候被車撞了,這之後學校就不太安生。”

“在他車禍的第二天,就有同學在男生宿舍看到他。”陳校長壓低聲音說道:“現在學校已經讓高二全年級的晚自習全部暫停了。”

魚西有些詫異,他看着學校門口,忽然道:“但是學校里並沒有剛死的鬼味道。”

他這話說得十分直白,讓陳校長愣了愣,然後語氣驚悚:“沒有剛死的鬼……你的意思有舊鬼?”

魚西頷首,“不過都是些想要在學校多聽聽課的鬼,人類也看不到他們,他們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人類。”

魚西說著,還自誇了一句:“畢竟咱們學校很有名,有聞名前來聽課的鬼也很正常。”

陳校長嘴唇抖了下,這個名譽說實話,如果要和鬼共存的話,他不是很想要……

左瀾在一旁淡淡說道:“雖然現在這個鬼不在,但是在幾天前,他在這個學校,並且執念很深,只不過現在鬼氣跟着人離開了。”

魚西沒發現這點,他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鬼曾經來學校找人,然後跟着那個人走了?”

左瀾點頭。

人在死後變成鬼,是不會突然前往其他地方的,除非那裏有吸引他的人或者事物。

也就是生前的執念。

本身學生對學校有執念很正常,可能學校里一份沒有做完的試卷都是這個學生的執念。

所以魚西聽到這個鬼在死後的第二天來到學校其實並不驚訝。

但是現在經過左瀾的提醒,雖然回校很正常,但是在高二晚自習全部暫停后,這個鬼也跟着別人走了……

這就不太正常了。

魚西幾乎在瞬間想到了什麼,他對陳校長問道:“麻煩陳校長幫我們查一下見到鬼的那個學生的家庭住址。”

而能在他死後還能見到他的,要麼是對方身體十分虛弱陽氣不足,要麼就是這是鬼刻意為之,就是想讓他見到自己。

本來以為只是偶然的撞鬼事件,現在看來好像不止如此簡單。

陳校長愣了下,“他已經請假一周了。”

魚西蹙眉,“陳校長,他可能出事了。”

陳校長神色一凜,“我馬上聯繫他班主任。”

*

“怎麼辦?”一個中年女人在客廳來回踱步,她滿臉焦急地看着卧室,眼睛都急到發紅了,“樺陽從學校回來后就一直發高燒,這一定是被鬼纏上了,我們要不要去找個大師?”

沙發上坐着一個中年男人,他正抽着煙,煙霧繚繞中,他聽到妻子的這個結論,有些無語:“怎麼可能有鬼?應該就是流感。”

“你家流感會發燒一周還一直說胡話?!”女人尖聲質問道,“抽抽抽,就知道抽煙,樺陽現在還在房間裏發燒,你就不能把煙掐了?!”

面對女人的遷怒,男人一言不發,他將煙掐滅后,為自己辯駁道:“我一周沒在家抽煙了,剛剛實在忍不住……”

他見到妻子發紅的眼眶和擔憂的神色,心裏的不安也陡得變大,他突然自言自語道:“該不會真的撞邪了吧?”

在一周前,本該在學校住宿的吳樺陽在大半夜突然回家,在家門口的他神色蒼白,表情兇狠又透着迷茫,口中一直念叨着見鬼了。

當時的吳立和鄭燕只是詫異他怎麼大半夜回家,剛想打電話給學校,學校那邊就主動打來電話。

聽到吳樺陽已經到家后,學校那邊也鬆了口氣,然後支支吾吾地說學校昨天有個學生車禍意外去世,吳樺陽今天在學生宿舍見到那個學生,怎麼都不願意在學校住了。

老師也沒轍,把他送到小區門口后,看着他走進單元樓才離開。

夫妻倆聽到老師的這話后,一開始根本沒往吳樺陽是真的見到鬼上想,還認為他是不想在學校住特意找的一個什麼見鬼的借口。

開玩笑,吳樺陽從小的性格就大大咧咧,加上脾氣躁,體質也特別好,誰見鬼也輪不到他啊。

但是吳樺陽從到家后,就高燒低燒輪着來,加上一直在睡夢中胡言亂語……幾乎在第二天,鄭燕就相信了吳樺陽是真的見鬼撞邪了。

因為吳樺陽回來后就在發燒,也出不了門,鄭燕特意請了私人醫生來給吳樺陽看病,但是葯吃了,人卻不見好。

然後她又去了附近的寺廟求了幾張符,符在拿回來的那天,吳樺陽的癥狀有所好轉,但是第二天就燒得更厲害了。

鄭燕心急得不行,又想去找什麼神婆搞點畫符水給吳樺陽喝。

吳立連忙攔住她,讓她別瞎搞,省得沒事都整出事了。

鄭燕之後又把吳樺陽送到醫院住了兩天,但是一直是低燒,醫院也看不出來什麼,並且吳樺陽在醫院看起來更難受了,除了高燒之外,還在渾身發抖。

期間清醒了一次,說醫院都是鬼,鬼太丑了,丑到他了,他要回家。

鄭燕是既心疼又茫然,只能又把吳樺陽從醫院接回來。

但是一直到現在,折騰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吳樺陽的燒都沒退下來,就算是一向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吳立,都有些坐不穩了。

他咬牙說道:“實在不行,明天我回老家一趟,我記得我爸說過,村裏有個很厲害的看事的。”

就算再不信,也得向兒子的命屈服。

鄭燕聽到這話,哭了出來:“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在倆人身後的卧室內,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滿含恨意地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吳樺陽,怨念地說道:“我要讓你下來給我陪葬!”

就在鄭燕哭泣,吳立嘆息的時候,家裏的門鈴突然響了。

吳立從沙發上站起來前去開門,他打開門看到門外的倆人時,表情有些發怔:“你們找誰?”

說完這話,他又多看了兩人一眼,他從事的行業是娛樂圈,什麼樣的漂亮美人和大帥哥沒見過?他一直認為,皮囊嘛,再好看也不過就那樣。

但是直到見到眼前倆人,他卻突然發現,有些人除了長相之外,身上的氣質更為獨特。

就是這大晚上的來自己家做什麼?

吳立的表情有些警惕,該不會是什麼靠出賣色相的騙子集團吧?

魚西禮貌地問道:“你好,是吳樺陽父母嗎?他請假已經一周了,學校這邊很擔心他,陳校長特意讓我前來看看。”

他這話說得很討巧,本來對倆人身份有所懷疑的吳立聽到這話表情鬆動,他有些遲疑地說:“陳校長沒聯繫我。”

左瀾不緊不慢地開口:“打了五個電話,都沒人接。”

吳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忘了我電話靜音了,不好意思,你們快請進。”

他將兩人迎進客廳后,連忙看了眼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看到果然陳校長打過來的好幾個未接電話,他回了個電話過去,陳校長先是慰問了一下吳樺陽的身體,然後意味深長地說讓他對倆人客氣點,倆人都是大師。

掛斷電話的吳立表情謹慎起來。

如果是娛樂圈裏的那些同行跟他神神叨叨地說這些,吳立早就直接罵回去了,但是自家兒子的這個狀況擺在這,加上自家妻子的念叨,他就算再不信這些,心裏也都產生了動搖。

再說了,德高望重的陳校長和娛樂圈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說的話是完全可信的。

吳立對妻子使了個眼色,不過妻子卻完全沒搭理他,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熱情的去廚房端了兩杯茶出來,臉上露出多日未曾出現的笑:“兩個小夥子可真帥。”

吳立瞪了妻子一眼,什麼小夥子不小夥子的,看到帥點的就這麼溫柔。

想到妻子剛剛對自己的冷言冷語,吳立心裏酸溜溜的。

他客氣的對魚西和左瀾說道:“魚先生和左先生是吧?我叫吳立,你們喊我小吳就行。”

“吳先生客氣了。”魚西已經發現卧室里的那個鬼了,他也不打算繼續寒暄浪費時間,“不介意的話,我們想去令郎的房間看一下。”

“請,兩位請。”吳立大步走到吳樺陽卧室門口,將門打開。

魚西和左瀾走向吳樺陽所在的房間。

鄭燕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丈夫過於客氣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她語氣擔憂,“樺陽已經迷迷糊糊地燒了快一星期了。”

“別擔心,馬上就會好的。”魚西轉頭,對她笑了下。

卧室門一打開,房間內的一切立刻呈現在魚西的眼前。

這是一間十分大的卧室,裝修風格簡約大氣,房間朝陽,並且飄窗上還擺着一排綠意盎然的植物,是一個十分溫馨的卧室,能看出來家裏人對這間卧室主人的寵愛。

床上躺着一個面色潮紅的男生,這男生長相有些凶,就算昏迷中也在皺着眉。

而在床邊,則站着一個面色蒼白俊秀的男生,他的視線沒有看向在門口的幾人,而是一直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吳樺陽。

魚西突然開口問道:“你纏着他做什麼?”

男生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在怔了兩秒后才反應過來魚西是在跟自己說話。

他猛地抬頭看向卧室門的方向:“你能看到我?”

魚西點頭,他走進卧室,拖出卧室里的電競椅坐在上面,再次詢問道:“所以你纏着他做什麼?”

男生深吸了一口氣,威脅道:“不該你們管的事你就不要插手!”

說著,他還刻意露出一副凶戾的表情。

只不過他臉色蒼白,加上身形單薄,看起來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魚西看他跟看小孩子似的,好脾氣的再次問道:“所以原因呢?”

男生抿唇,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左瀾就沒魚西這麼好脾氣了,他眉頭微蹙,冷聲道:“回答。”

他一開口,男生立刻顫了下。

男生聲音有些顫抖:“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看起來好說話的人好像沒什麼可怕的,但是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好像輕輕瞥自己一眼,就能讓自己魂飛魄散。

“讓你回答,不是讓你提問哦。”魚西猜測道,“校園暴力?”

男生的表情變了下。

而在門口的吳立和鄭燕的表情震撼,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魚西和空氣說著話,身後發寒,白毛汗都浮起來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鄭燕捂住嘴,有些激動地想哭,兒子有救了!

她現在才知道丈夫剛剛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客氣,原來他們是大師!

魚西看到男生的表情,心想看來是猜對了,校園裏的執念,無非就是試卷、作業、校園暴力以及校園戀愛這些。

如果是試卷作業這種跟學習沾上關係的執念,一般不會跟着別人。

但是校園暴力就不一樣了。

魚西對他招手:“你先離吳樺陽遠一點,到我這邊來。”

男生表情不甘,一副想要拒絕又不敢的模樣,他一步三挪地走到魚西面前,沉默地垂着頭,看起來十分倔強。

魚西輕聲問道:“你叫什麼?”

“江星。”

“名字倒是蠻好聽的。”

江星抬頭看了魚西一眼,低聲問道:“能讓我報仇嗎?”

魚西笑了笑:“先說說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吧?”

江星抿唇,過了好久才開口:“我跟他是同班同學。”

一個校園中經常發生的事情,江星成績優異,但是性格沉默寡言,並且有些內向自閉,在學校里基本上不和人溝通。

而在校園中有另外一批學生,他們橫行霸道,專門欺負落單的學生。

江星就是被他們盯上的其中一個學生。

因為家庭原因,每次被欺負后,他也沒底氣反抗,總是默默忍受,但是心裏卻將那些欺負他的人都暗暗記住。

與此同時,因為一次作業問題,吳樺陽沒寫,讓江星不要記他的名字。江星沒聽,如實上報給老師后,倆人的梁子就算徹底結下。

從那天開始,吳樺陽就對他陰陽怪氣的,有事沒事地從他課桌旁路過,故意撞一下他,還在上課的時候趁着老師講課的時候扔紙團給他,紙上都是瞎寫的東西。

吳樺陽動作大,每次扔紙團都會被老師發現,就算是江星這種成績好一向受到老師關愛的學生,在次數多了之後,也被老師罰站了好幾次。

倆人一同被罰站的時候,吳樺陽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臉上還帶着一種惡意的笑。

江星是那種欺負他可以,但是不能耽誤他學習的類型。

他心裏極度厭惡吳樺陽,而讓他更加憤怒的是,每次他被欺負后,他總能看到吳樺陽和那群小混混在一起,一群人笑嘻嘻地抽着煙,見他路過,吳樺陽還朝他噴了一個煙圈。

江星被嗆到咳嗽,狠狠地瞪了吳樺陽一眼。

其他小混混見他這個態度,心裏不爽剛想揍他,小混混們被吳曄陽攔住,他岔開話題跟他們聊起別的。

江星目送一群人的離去,風中傳來吳樺陽的聲音。

“聽說今晚高三的幾個學姐會去3U酒吧,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江星胸口一窒,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內心翻滾上涌,回家的路上也渾渾噩噩的,一不小心就出了意外。

“身為高二學生,怎麼能去酒吧?”江星語氣憤怒,“為什麼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天天學姐學妹的。”

魚西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是在說校園暴力嗎?怎麼江星這麼憤怒吳樺陽去酒吧?

他咳嗽一聲,將話題引入正軌,“他校園暴力你,你是應該生氣。”

江星卻突然沉默了。

在他沉默的時候,另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卻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我沒欺負他。”

鄭燕見到吳樺陽醒來,看到魚西跟空氣聊了這麼久,驚駭欲絕又激動的表情一變,眼淚掉了下來,抬腿就要進房間。

左瀾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稍等。”

雖然心裏擔心得緊,但鄭燕在這視線下卻停下了腳步。

江星猛地回頭看着床上的吳樺陽,他冷笑道:“你沒校園暴力我?每次我都看到你們湊在一起,你還說你沒校園暴力我?”

吳樺陽反問:“你被欺負的時候,有看到我參與過嗎?”

江星愣了下。

吳樺陽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他眉目很濃密,看起來凶得不行。

“我怎麼就校園暴力你了?”

“好學生,你就沒用你那高智商的頭腦發現自從我跟那群人在一起玩之後,他們欺負你的次數都變少了嗎?”

吳樺陽嗤笑了一聲:“要不是他們中有一個背景很厲害,老子出場,你早就不用被欺負了。”

他表情很坦然:“但是沒辦法咯,我背景比不上那個人,說話不算事,所以你還是會被揍,只是次數少了點。”

“不過男人嘛,被揍幾頓也沒什麼,大不了打回去。”

因為發燒,吳樺陽的臉色發紅,他咳嗽起來:“不去找那些正主,跑來找老子,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吳樺陽的膽子是真的大,見到死去的江星不但不害怕,還敢調戲兩句。

本來以為江星會怒氣的反駁,但是出乎意料的,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怔怔地看着吳樺陽。

吳樺陽心裏一慌:“靠,你不會真對我有意思吧?我可不會人鬼戀的。”

江星梗着脖子:“我喜歡鬼都不會喜歡你!”

“別了吧。”提到鬼,吳樺陽表情煩躁,“那些醫院的破鬼,媽的,一個比一個丑逼,還趁着我發燒時候罵我,氣死我了,等我好了,老子就去干翻他們。”

魚西饒有興緻地看着吳樺陽和江星,覺得這一人一鬼挺有意思的。

就連左瀾,也少有地將視線放在倆人身上。

本來見到魚西和空氣自言自語就夠震驚的吳立看到自己兒子也在和空氣說話,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原來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魚西從椅子上站起身,對江星問道:“現在事情說清楚了,你還要繼續報仇嗎?”

江星深吸一口氣,他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吳樺陽一眼,收回目光對魚西問道:“你們是要送我去地府投胎了嗎?”

他腦子聰明,雖然在一開始吃驚於魚西和左瀾能看到自己,但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這倆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可能是什麼大師。

魚西還沒說話,吳樺陽就嚷嚷開了:“不是,你就這麼去投胎了?”

江星嗤笑:“不然呢?”

大師都找上門了,他就算現在想再去報仇其他人,也沒機會了。

吳樺陽:“那老子的初戀就這樣沒了?”

江星猛地扭頭看向他。

*

從吳樺陽家裏出來后,魚西有些哭笑不得。

之後的吳樺陽被吳立狂揍了一頓,他身體還在虛弱,但是吳立看他一口一個老子,還跟鬼扯上初戀不初戀的,怒火攻心之下,將吳樺陽揍得嗷嗷叫。

鄭燕則一邊勸一邊詢問:“小姑娘漂亮嗎?!”

吳樺陽說:“是個秀氣的男孩子!”

鄭燕又哭了。

隨後就是吳立更猛的狂揍。

邊揍邊罵:“高二初戀就算了,還是個鬼!是個鬼也就算了,還是個男鬼!老子打死你!”

在吳樺陽的嗷嗷嗷聲,江星被魚西和左瀾帶走,他準備把江星先留在公司當做未來的儲備幹部培養。

第二天的吳立渾身酸痛地來到公司,昨晚狂揍了兒子一頓,之後他又被自己老婆狂罵了一頓,罵就算了,還讓他去跪搓衣板,這一跪就是幾小時。

其間從床上病懨懨晃悠到他面前的吳樺陽小聲問道:“怎麼樣,女人可怕吧?”

吳立:“……”

因為吳樺陽的事情,他已經向公司請了好幾天的假,一早上剛到公司,他就被一群人圍住,紛紛問發生了什麼。

他嘆了口氣,將自己兒子在學校撞鬼的事情說了下。

聽到一半,有個小明星驚呼了一聲:“天哪,校園裏好像經常撞鬼啥的,吳哥,你趕快找個大師給你兒子看看。”

吳立斜了她一眼,心想老子還要你說,早就請過大師了好伐?

另一個明星叫沈悠青,他用胳膊肘撞了下剛剛說話的蘇晴雨,小聲說道:“吳哥從來不信這些,上次說這些的被他聽到后罵了一頓,你小心點,以後別在吳哥面前說這些了。”

吳立也只是把兒子的事淺淺帶過,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而看向幾個小明星,表情嚴肅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良久后他說道:“公司給你們的資源也不算差,你們怎麼就火不了呢?”

蘇晴雨嘴快,又說道:“我聽說最近接了L家代言的那個大明星,家裏養了小鬼,可能我們沒養小鬼吧!”

在她旁邊的沈悠青抽了下嘴角,想攔住這個快言快語的傻子,等會兒絕對要被吳立罵!

蘇晴雨還在說:“而且我聽說她之前還改了名,說之前的名字風水不好。”

另外幾個小明星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噤聲,心想吳立馬上就要開噴了!

誰知道吳立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蘇晴雨一眼,突然說道:“你這個名字感覺風水也不太行,要不你也去改個名字?”

另外幾個小明星齊齊抬頭,看到一臉認真的吳立,再三確定對方不是在諷刺之後,同時目瞪口呆。

吳立這是吃錯藥了還是被鬼附身了啊?!

沒過一會兒,在公司上班的魚西接到吳立的電話。

對方小心翼翼地問道:“魚先生啊,我手下的小明星總是不火,代言、綜藝以及電視劇都不缺。其中一個就算把她捧到女一的位置,但最後火的卻是其他公司的女二,是不是她名字風水不太好啊?您看看,要不給她改個能火的名字?”

“對了,她叫蘇晴雨。”

魚西聽到這個名字,想起自己前幾天還在電視上看到這個女星的電視劇。

能把哭戲演的跟在狂笑似的,讓魚西印象深刻。

魚西委婉說道:“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她不火是因為她的演技太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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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玄學成為三界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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