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有故事的爹和娘

番外四、有故事的爹和娘

娘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爹也是。雖然他們從來不說,可我就是知道。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對很平常的夫妻,就是太恩愛了。讓人艷羨的很。

我不記得襁褓中的我,是不是就只看見了娘臉上的白紗。但自我記事起,她的臉上,就一直矇著一襲白紗。

尤記得小時不懂事,坐在娘膝上,問:“娘,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娘總是溫柔的笑,拿下我不老實的手說:“乖,娘怕嚇着你。”

“為什麼?”娘生得很醜嗎?還是臉上有道疤?(臉上有疤那是灰太狼,哈哈。)在我所有的經驗里,丑就是家裏一個負責種花的老伯,他臉上就有一道疤。

娘只笑笑,不答。

哼,不告訴我,我去問爹。

爹驚奇的問我:“你娘說她很醜嗎?”

當然沒有,是我自己想像加聯想再加杜撰出來的。可是娘不讓看,爹總看過吧。於是我堅決的點頭,豎起耳朵,希望聽爹堅決的否定。他卻笑起來說:“臭小子,自己玩去吧,別管這麼多。”

我不死心,嘟着嘴說:“讓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保證,即使娘再丑我也不會被嚇哭。”結果就是我可愛的小**上挨了爹好一頓親密接觸。疼得我睡了一夜還呲牙咧嘴的,走路也一拐一拐的。

娘問我怎麼了?

我打死也不說。哼。你們瞞着我。我也不告訴你們。可是仍然淚眼汪汪地爬上娘地膝蓋。說:“娘。蘊兒**痛。揉揉。”

我叫張蘊。爹叫張藏。娘嘛。我不知道。

只知道爹叫她玉兒。

可是有一次我睡著了。半夜被尿憋醒。起來下地。聽見爹叫娘:“玉奴。今生有你。我別無所求。”

真肉麻。知道爹寵着娘。可是這話說出來也不怕被人聽見。

也對,他們只當夜裏沒人。

我悄悄溜回自己的床上,重新躺好,還在想:玉奴?玉奴是誰?

我這次長了教訓,才不去問爹。我撒嬌撒痴,把三歲以前地本事都拿出來。威脅娘:“娘,玉奴是誰?”

大有她不說我就躺地下打滾的架勢。

娘怔了一下,問:“你在哪聽說地?”

“聽爹說的啊。”知道了吧。這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你們是夜半無人時的私語。可是我聽到了啊。

娘笑笑說:“玉奴,這名字好聽嗎?”

“好聽。”

“嗯。好了,去玩

我屁顛屁顛的跑出去玩了一整個白天。到晚上才意識到,娘並沒有告訴我玉奴是誰。

唔,娘也學會聲東擊西了。我這個悔啊。

娘很少出門見客。她就安靜的在家裏,澆花啊,種草啊,要不就寫寫畫畫地。

就連月珠阿姨家裏,她也一次沒去過。都是爹去。

爹啊,生得風流俊秀,長着一雙天生的桃花眼。每次他去月珠阿姨那裏,我就擔心他的桃花眼會對漂亮的月珠阿姨放電。那樣的話,豈不要傷娘的心。所以,我去監視着他。

爹也不介意。每次去了,問問家裏缺不缺什麼,灼兒學習怎麼樣。然後就回來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要說對爹不放心,最擔心地應該是娘才對。我也是瞎操心,所以後來我就不再監視他了。不過仍然沒少去,因為我喜歡和灼兒玩。

他是月珠阿姨的兒子,比我大一歲。長得清秀文靜,就是只知道看書。

有一次趁家裏沒人管我,我偷跑出去找灼兒玩。巴着門縫,看他正在院子裏的樹蔭下看書呢。我四下找了找,揀了個不大地石子,隔着院子扔過去。

灼兒抬起頭,我趕緊朝他着手。最怕他大聲叫人,那可就不好玩了。

誰知他倒聰明,不喊不叫,只是放下書,慢慢走過來,問:“阿蘊,你在這裏做什麼?”

笨啊,當然是來找你玩了。可看他在看書,就換了一句話,說:“灼兒,你出來,我帶你去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我不去,一會娘醒了要問我書呢。”

我一撇嘴,說:“就一會,等回來你娘也未見得醒。走吧,是蟬蛻,我昨天找着了七個,可大可漂亮了,今天還要去找。”

他眨巴着眼睛,好像在下決心,終於偷偷開了門,躡手躡腳的說:“那可要快去快

我們手拉着手,來到了樹下,我一指,說:“你看,樹上就有一隻。”

他看一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捏。我大喊一聲:“咬

他立刻縮回,我哈哈大笑,說:“膽小鬼,逗你玩

他好脾氣,並不生氣,仍然伸手去取。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也不作聲。我問他:“怎麼樣,好玩嗎?”

他說:“嗯,我見書上描述過,蟬就是從這裏振翅飛走地。生命真是神奇。”

我只攛掇他幫我找,這一玩,就忘了時間。等想起來時,我也傻眼了。天都快黑了。灼兒說:“糟了,娘一定要罵人了。”

我想了想說:“我陪你一起回去,就說是我拉你出來玩的,讓月珠阿姨罵我好

灼兒看我一眼說:“阿蘊,沒有你地事,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裏人也該着急

好漢做事好漢當。我怎麼能當逃兵。

院子裏,一家人正亂成一團。見灼兒回來了,都擁過來說:“小少爺回來了。快去告訴少奶奶。”

月珠阿姨奔出來,臉上淚痕明顯,說:“灼兒,你跑哪兒去了,可急死娘了。”

灼兒說:“娘。對不起,是灼兒貪玩。”

我立刻上前,說:“月珠阿姨,是我拉着灼兒玩的,你別罵他,要罵就罵我吧。”

月珠阿姨這時沉下來。對我一笑,說:“蘊兒,回家吧。你家人正找你呢。”轉頭對着灼兒說:“我叫你讀書,你卻跑着玩。你說怎麼罰?”

灼兒不說話,跪了下去。我急了。拉着灼兒說:“喂,你說是我啊。”

他不說話。我對月珠阿姨說:“月珠阿姨,你說叫灼兒好好看書的,對吧?”

“對。”

“如果他書都背會了,是不是就可以免去責罰。”

“這,當然。”

我朝灼兒說:“那你把今天看過地書背給阿姨聽。”

灼兒果然抬起頭,一字一句的背出來。

我輕吁一口氣,心想:總算沒事了。

正這時,院門口一陣亂,我一側頭,壞了,我爹來了。

月珠阿姨迎上去,笑說:“着急了吧,蘊兒和灼兒一起玩,忘記時間了,我正要着人去府上通知一聲呢。”

爹這才鬆了口氣,瞪着我說:“回家。”

我朝灼兒擺擺手,擠擠眼睛,小聲說:“明天我還來啊,老地方。”

**上挨了老爹一巴掌,只聽他罵道:“頑劣,天天就知道玩,回去給我好好讀書去。”

我委屈,回頭時,卻見灼兒朝我做了個鬼臉。難得見他有這樣可愛地一面,我又笑了出來。

一下車,爹拎着我的衣領子就把我提進了門。娘正在門口望着,我一下就撲了過去,叫:“娘,我回來

娘抱住我,嗔道:“出去也告訴大人一聲,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膩着娘說:“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爹走過來說:“玉兒,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不能面對嗎?”

娘不說話。爹抬手,伸向娘地面紗。娘後退了一步,爹停下,說:“無論恩怨如何,孩子們已經自的玩在了一起,你又何必封鎖自

娘低下頭,說:“我就是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爹嘆息說:“如果,你一直這樣,那我們就搬走

娘說:“他已經,放下一切,這一家老小,得咱們幫着照料,怎麼能走。”

爹不說話。娘終於做了決定,一伸手,摘下了面紗。娘。我要暈了。

娘啊,娘,你真的把蘊兒嚇壞了呢。這是誰?這真地是我娘嗎?

誰說娘臉上有疤?呃,好像是我。誰說娘丑。呃,好像也是我。我真是混蛋。娘臉上光潔,連一個小痘痘都沒有。她,美得就像九天仙女。

爹笑說:“我以為等不到這一天了。”

娘也笑了。這一笑,把我笑暈了。天啊,我娘笑得太美了。

娘這時看着我,嘲弄的說:“蘊兒,是不是被娘嚇壞

哼,看我笑話。我不依。我撲上去,巴着娘的腰,貼着娘的臉,就親了一下。娘的皮膚真好,軟軟嫩嫩還暖暖的。

爹一把就把我扯下來,說:“多大了,還纏磨你娘,睢你玩地一身土,去洗澡去。”

我瞧爹是嫉妒,所以想趕緊把我打走。他大我小,我只好乖乖聽話。

娘的面紗摘下來了,可他們的故事,我仍然一點都不知道。不過,我想沒關係。將來,我會有我自己地故事。

後來,我有了一個妹妹。

我前面,還有個哥哥。不過他比我大好多,已經開始讀書了,不能玩到一起。爹對他很嚴厲,他也很聽話。

我們一家。有故事的爹和娘,還有我們仨。(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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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花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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