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第64章 第 64 章

施霓只端來了一杯酒,自然是理所應當地認為此杯獻過就算完。

可將軍卻好似吻得醉,吮得痴,一杯哪夠,緊接便單手抱着她去拿桌上的酒瓶。

方才施霓倒得實,那一壺酒該有六七杯的量,所以當下眼看壺身被將軍握穩,再抱着她坐回原位,她心尖彷彿同時被人揪了下。

「……將軍。」此間門,她香肩半露的姿態媚得亂人眼。

霍厭勾唇笑笑,輕妄絲毫不收斂,「往日我從不貪杯,今日嘛,當是破個例。」

說完,他看着施霓的美眸,半分沒有猶豫直接,抬酒澆身而下,酒聚頸窩,點滴成波。

他看着這滑膩的肩頸一側,滴滴的酒水,不由贊慨出聲吐出兩字,「甚美。」

施霓抿抿唇,只握緊他襟前的衣袍來緩釋緊張,一杯都允了,兩杯三杯又有什麼不同的,她顫睫這樣想。

可這壓根不是兩三杯的事情,施霓堅持忍羞地數了下去,沒想到最後竟一共有十杯!

十杯,他便埋窩吮飲了十回。

可是一壺酒而已,酒杯都倒滿的話哪會這麼多杯?如此一想,施霓豁然明白,將軍是故意每杯都倒得少,如此,吮的次數就變多……

她自覺受了欺負,瞪看過去時恰好與霍厭四目相對,當下只看他嘴角噙笑,面上卻半分心虛不見。

「一壺酒而已,將軍是不是喝得太細緻了些?」她微微帶點意味地問,也有看穿他心思的小得意。

霍厭眉梢半抬,卻回:「好酒,好器,自該細品。」

「……」

什麼好器,施霓好氣還差不多!這種話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口的。

施霓賭氣一般地看了眼他手裏的酒壺,哼聲問道:「縱是將軍細品,也該見底了吧。」

「見底?」

他說著揚了下唇,笑意如沐春風,可施霓卻隱隱覺察出幾分危險來。

接着,就看他將酒壺抬起,輕搖一晃,而後不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門,手一斜,剩下的壺底全部澆淋到她身上,除去頸窩,手臂,更多的直往下淌去。

好涼,施霓半身遭了濕,瞬時懵了。

待之後回過神來,她不自覺輕抖了下,腰間門感覺到他箍過來的手微微用了下力,於是茫然又無措地抬頭與他的視線對上。

霍厭卻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面貌,即便眼下看着她如此一副靡靡之態,眼神也未飄閃半分。

他看她時,眼神從來都是直接、炯炯又不加掩飾的,是絕對的掌控者的姿態,但也從不束她。

反觀施霓,此刻就像是只被驚嚇到的小鹿,漉濕的眸,含着怯。

霍厭垂眼,沖她示意了下那印花白玉酒壺,說:「如此,算真的見底了。」

話落,空酒壺被他隨意落手墜到地上,發出咣當一聲脆響,施霓不禁跟着一顫。

「涼……」她聲音顫巍巍的,聽着實在好不可憐。

霍厭暗眼傾身,附耳給她安撫,「冷了?霓霓暫忍,有的叫你熱的時候。」

施霓一時沒明白,眨眼縮了下肩膀,動作連帶頸窩裏蓄的酒,也跟着緩流往下淌去。

霍厭的視線便隨着那流下去的酒,移到了更深處,施霓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根本來不及躲了。

原本,她還想這是最後一杯,只要忍過去了,這份罪也算受完了,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將軍喝過頸窩根本不覺得夠,之後抱着她,順着酒流的痕迹向下,撲身不遺漏一滴地寸寸舔過。

溝壑蓄得最多,他喝得也最久。

整整一壺酒飲盡,她果然是再不覺得涼了。

……

縱然年輕力壯,正是為聖上效命的時候,可程夫人看着自家兒子日日一進府門先來西屋請個安,之後跟多急一般直直就往書房去,在那忙到好晚,想想便不由地泛起幾分心疼。

而且聽說有幾日,序淮忙着處理案牘公文,竟是累到連回屋都嫌麻煩,於是直接在書房內簡陋的小床上湊合睡下了,想想,也是難受得緊。

開始那些天,程夫人也提議過晚上叫廚房的人煮點夜宵,自己給他帶過去,可卻被言辭拒絕,只說處理公事時不喜被打擾,想想兒子的性子,她也聽了。

可畢竟是母親,擔心兒子的身體也是天性,今晚程夫人聽方嬤嬤說那邊兒書房又徹夜亮燈,於是沒忍住,到底想去看一看。

沒走近時燈還是亮的,可過去后燈就暗了。

程夫人正覺奇怪,就看荊善腳步帶匆地過來迎見,「見過夫人。」

「嗯,免禮吧。我叫小廚房燉了點兒湯,想給序淮補一補,他在裏面吧,我看剛才燈還亮着呢。」

「……將軍已經睡下了。」

程夫人狐疑地看過去,「才剛滅燈,應是不至於。」

荊善卻認真,再開口時還煞有其事地壓低了聲音,「最近將軍太累,一般滅燈后沾枕就着,夫人若是不信,屬下給您喊兩聲?」

程夫人沒說話。

荊善直接雙手攏在嘴邊,擺出架勢,「將軍……」

「行了。」程夫人心想荊善也不敢隨意在自己面前放肆,再者,序淮若真睡了,她實在不忍心打擾,這孩子今日太辛苦。

「讓他睡着吧,夜夜都熬這麼晚,這身體如何受得了?你作為他副將近手,也該時刻勸着點兒。」

荊善連忙點頭,看着夫人把湯留下,又交代說將軍中途若醒來可再喝點,之後才嘆氣地轉身走了。

身影徹底消失在轉角,荊善終於鬆了口氣。

這事,敢叫誰知道?夫人也不行啊。

當初將軍莫名買下了個不怎麼起眼的小院子,還奇怪地交代他暗中通條隧道,他本以為那院子將來會成為什麼秘密聯絡點,卻不想等來等去,最後等到施姑娘住了進去,簡直目瞪口呆。

之後,將軍幾夜都從那邊磨蹭到深夜才回,他再猜不出來什麼內情就是傻子!

今夜將軍照常去,卻又沒按時間門返,想想,大概率是不回了。

於是荊善沒忍住又想起夫人方才那話,夜夜都熬這麼晚,身子怎麼受得了?可將軍每日春風得意,生龍活虎,哪裏又像受不了的樣子。

荊善覺得這樣可能不敬,可在心裏偷偷為將軍的神武欽佩一下,也不會有人窺知到。

不過,以後還是要更小心些啊,夫人來這一次,後面也免不了常來。

……

尚在溫存的二人,並不知荊善剛剛幫他們解了一次「危機」。

此刻施霓已經將衣服換回原來那件,又心有餘悸地把輕薄蟬衣收好疊整,想着明日再清洗上面的酒氣。

之後從綴梅屏風出來,看着將軍還在,又扭頭瞅了眼窗外,濃黑的天幕,這個時辰該是過子時了吧。

於是猶豫着,施霓輕聲問道:「將軍今晚要留?」

霍厭沒立刻回,反而直接躺上她的榻,用行動替代言語,來前他便已沐過浴,現在蓋了她的香衾倒不怕被她嫌。

施霓見狀,倒是沒什麼意見,她多嘴問一句也是因為擔心自己身子未凈,和將軍同枕又難免會摟摟抱抱,如此恐又重蹈覆轍,把將軍惹得悶苦不痛快。

那待會自己老實一點不粘人了吧,施霓心裏這樣打算,於是褪了鞋襪,只着中衣躺在他身邊。

可是才剛落枕,將軍便覆過來要親,施霓眨眼茫然了瞬,畢竟她都打算要守規矩些,不去招惹,可她能管住自個,卻管不了將軍。

她抬起兩根如蔥手指,輕戳在他肩膀上小聲提醒着:「還,還未乾凈徹底。」

上次是第一日,這回到了第七天,卻未完全爽利。

想想之前她來月事總沒個規律,不過自從吃了何姑獨研的葯,這幾月便都趕在了月初,可經期確實有所延長,大致是還在調理的過程,沒有真的穩定。

這個對她而言只是稍微麻煩了些,可將軍……卻着實受了辛苦。

她也不忍心,小聲補了句,「需再等一兩日。」

他握住她的手指,語氣很平,但也夾着些情緒,「知道。」

說話着,神色閃過幾分哀怨,不過只一瞬。之後他低身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而施霓自覺摟上他的脖頸,乖順回吻,他那點怨氣瞬間門便全沒了。

良久才分開,施霓霧眼朦朧,喘息着抬眸,就看霍厭眼中帶着明顯微饜又痴貪的靡色,她大概有點看懂其中的深然意味,將軍受罪,可他卻是甘願受這份罪的。

他抬手,指腹磨了下她唇峰,輕吐一聲,「這般的嬌。」

說的,是嘴唇?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施霓目光避開些,想躲他的手卻沒躲開,於是輕聲嗔了句,「喂將軍吃了一壺酒,將軍是醉了?」

「喂?」

霍厭思量着施霓當下的用詞,一時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竟控制不住地沉聲一笑,眼底也愈發暗沉,他說,「本將軍第一次被人這麼喂,滋味不錯,可吃着卻不像是酒香,更像奶……」

完整的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施霓捂嘴直接堵了個乾淨,抬眼,就見人姑娘氣嗔嗔地眼睛瞪着,像是他再敢說一個字,舌頭都得給他拔了。

真兇啊。不過這氣勢一看就是強撐下來的,也不知曉自己這臉紅成了個什麼樣子,就這樣還想給人威懾?是想挨陣猛親還差不多。

看着那雙含氣的美眸,霍厭的確覺得口乾了,方才那壺酒沒管用,反而燒得他難受。

這時候,就覺她閃晶晶的唇,怎麼看着就那麼甜誘。

醉意有點上來,不過也只是一點。

他抬手,指腹按在她唇峰上,腦海里訇然湧上了個十分惡劣的想法,怕她不依。

這麼個櫻桃小口,怎麼容呢?

……

煦麗清和的一個早晨,程夫人拿着宮裏柔妃娘娘的邀貼進了宮,其實這一趟她早該來的,只是先前頭疾總犯,便沒了那些精力,之後辭花節也都沒有出席。

眼下身子調養過來,她心裏捉摸着,該是要為自己那看着不解風情的兒子上上心了。

她從塬壁回來只是暫住,夫君的墓在北,她自不會長久留於京城,此番如此周折一趟,除去走動走動親戚,主要目的還是想幫序淮在京中擇一閨秀,成全一段姻緣。

她挑來挑去,最中意的還是寧樂公主殿下,正好柔妃也有此意,便想不如認真面談一回將事情給定下。

其實原本她也沒這麼急,可自從上次在序淮脖頸上發現了一處女子的胭脂唇痕后,她便心驚着有過注意,結果昨日又有新發現,自己那向來孤高又不喜人近的兒子,脖上竟是多了處咬印。

往男君明處上曖昧,這該是多大膽,多厲害的姑娘才會做得出此事啊!

又想序淮往日大多時間門都是在軍營中與一群兵將們相處,身邊哪遇過什麼姑娘,自是沒見過什麼好的,所以忍不住擔心,他別是在外遇見個舉止輕浮的俗媚妓子之類,被人給勾撩地騙了……

思及此,程夫人帶上方嬤嬤,提快步速跟着領路太監,抓緊去了柔妃娘娘所居的婉月齋。

兩人昔日都是高門貴女,在未出閣時便是密友,故而見面后也沒那麼多客套,簡單寒暄過去就直奔主題了。

「寧兒你也算看着長大的,本宮就不給她找補了,其實旁的都還好,不過脾氣確實是大了些,也着實任性得很。」

柔妃娘娘頗為無奈地嘆氣說道,同時抬手往太陽穴的位置揉了揉。

程夫人卻不以為意地笑着回:「不過就是小孩子家的淘氣罷了,哪有娘娘說得那麼嚴重,再說,宮裏的孩子能長出個活潑性子多不容易,愛玩就愛玩些吧,娘娘不想養了,就快給我家。」

柔妃娘娘知程夫人是故意緩她的悶氣,於是對她也沒瞞着,直接將寧樂最近耍性子的事給說了。

「本宮為這個閨女着實是操碎了心。這不你來前,寧兒才跟我吵過,不過是出宮採買走失了一個奴才這樣的小事,就偏要和我鬧,還和她父皇鬧,堅持要出宮去親自找,我們沒答應,就溜去未央宮煩太子,人家殿下的傷才好多久啊,陪着她胡鬧出了宮,結果差點沒把皇後娘娘心疼壞了,近日啊,本宮都沒顏面去未央宮請安了。」

說到這,程夫人難免也要關懷上太子幾句。

「我這消息閉塞,太子殿下出事好幾日後我才從序淮那聽說一二,想來定是兇險的,殿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

柔妃回想起當日情形也是心有餘悸,「當時出了好多血,看着確實嚇人,皇後娘娘只看了一眼就昏了,不過幸好那群賊人功夫淺,刺進的位置不在什麼關鍵,大礙是沒有,不過皮外傷痛自是難免了。」

程夫人點點頭,「如此倒是天佑着呢。」

說著,見柔妃娘娘眉間門煩怨還在,心想這是惦記着公主呢,於是開口順勢詢問了兩句公主的事,「方才娘娘說公主殿下是為一奴才擾心,可是一直伺候在近旁的宮女嗎?若是的話,殿下不過相處間門和其有了些主僕情義,這個也是難免的。」

「哪裏是什麼宮女啊。」柔妃娘娘面容古怪了一瞬,又嘆聲說,「不過就是個小太監,好像是叫什麼……常生?大概這麼個名吧,模樣生得倒是挺好看的,平時看着不聲不語的,不成想竟哄得寧兒那般上心,結果前幾日他跟着他師傅出宮辦個事,回程時遇着群混匪,人就這麼沒了蹤跡。」

程夫人自是沒想到其中牽扯這麼多,於是只好跟着說了聲,「還真是怪事,事情這麼突然,殿下放心不下也是難免,娘娘不如再調些新人伺候,有新忘舊,殿下忘了那茬就好了。」

柔妃娘娘卻是蹙眉又嘆:「這招也是想過的,可內務府剛把人送過去,就被那丫頭氣哄哄地全都給趕出來了,倒像是無論誰也取代不了那奴才的位置,本宮也實在沒了法子。」

護奴其實不是什麼稀奇事,可這麼護的……程夫人不禁若有所思。

這時,方才被遣去請公主來的嬤嬤回來傳話,模樣看起來戰戰兢兢的,柔妃看只來了她一個,餘光瞥了眼程夫人,眉心跟着擰起。

「公主人呢?」

「回娘娘的話……公主跟着宣王殿下,又求着陛下應允,出宮去玩了。」

玩?又去找那奴才還差不多!柔妃簡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眼下程夫人是為兒女婚事專門進宮一趟來相看,人家那爭氣的兒子可是國之脊樑,更是令六國膽寒的戰神將軍,放眼整個上京城,哪個適齡女子不生出幾分當將軍夫人的幻想?

結果自家閨女卻想着人家母親的面鬧了笑話,饒是有了公主的尊貴身份又如何,沒個公主模樣,最後還不是會被看了笑話。

柔妃眉心直痛,當下只好自我寬慰地想,反正寧兒是這輩唯一的個女娃,身後除了她這個娘,自還有聖上和太後娘娘撐腰,若是和霍家的姻緣結不上,也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她還真是挺喜歡序淮那孩子的,面是冷些,看着也一副旁人無法接近的模樣,可這樣的人一旦動上心,那便是愛意洶湧,熱如潮的。

「夫人,你看這……到底是本宮怠慢了。」柔妃娘娘歉意笑笑。

程夫人自懂這些人情世故,只表示理解着說:「不是什麼大事,哪至於娘娘掛懷,公主殿下孩子心性,倒是別有一番可愛的。」

柔妃也表了個態,「這親事你我都滿意,可無奈寧兒沒個定性,那你家序淮的意思,夫人可有探個底?」

程夫人一頓,因先前序淮為陛下辦差事,實在辛苦,故而兩人幾乎沒怎麼閑談過,可是差事做完,序淮不知又忙上了什麼,幾乎日日都殫精竭慮地住在書房,實在好不辛苦,故而這底,她幾番欲試都沒探明。

娘娘還在等,程夫人只好回:「年輕人都如此,性子還浮着呢,不過公主殿下這般容貌好,心性良,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沒問,柔妃點點頭,倒也沒在意。

「如此,那不如咱們過些時日尋個什麼合適的場合,給兩人造個見面的機會,若是有意,他們自己大概是能會出的,不行,也不強求。」

柔妃素來都是個不急的性子,在宮裏也向來是不爭不搶,不過其出身高貴,未出閣時便是國公府家的嫡長女,即便不爭也是享不盡的榮華,而寧樂公主那般恣意,難說不是隨了這位娘娘啊。

程夫人點頭答應下來,心想回去便將此事和序淮認真說上一說,聯親講究個門當戶對,寧樂公主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不過程夫人縱有這個心,之後幾日,霍厭依着聖命負責城郊演練場的巡防習練,一連三日都歇在了營中,別說一起吃個飯說說話,想見面也難了。

於是和寧樂公主相看這話,就暫且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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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將軍獻上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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