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家族除名了
一間幽閉潮濕的牢房裏,葉赫明秀再一次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他把身子一點一點地往牆角挪動着,那是他的床,說是床其實就是一堆乾草而已。
他每挪動一下,身體的刺痛感就加劇一分。他知道自己必須把身體移動到乾草堆上去,地面潮濕陰冷,自己如果就這樣趴在地上傷口會發炎,可能不用等到家族的營救自己就得掛了。
從趴着的位置到角落短短五、六米的距離,葉赫明秀挪動了十幾分鐘,每挪動幾下葉赫明秀都要喘口氣休息下,身上傷口撕裂的灼燒感就像是有一群人每人拿着一個夾子在不停的撕扯你的傷口。
葉赫明秀終於爬到了角落那一堆乾草堆上面,他費力地支撐起半個身子,依靠在牆上,這樣的姿勢便於自己思考問題。
透過牢房的柵欄可以看到一條深不見底通道,通道牆壁兩側的低瓦數白熾燈冒着幽幽的黃色燈光。葉赫明秀嘲諷的笑了一下,發明沒兩年的電燈,沒有普及百姓卻先用在了監獄裏,這裏待遇真是好。
他又數了數牢房牆壁上自己刻的“正”字,每五天一個“正”字,現在已經足足有十二個了,這說明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六十天了,沒有人來營救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每隔幾日的審訊加用刑成了自己的日常,每當自己快不行的時候,總有醫者過來為自己治療,確保自己還能活下去,身體恢復一些後繼續用刑。
葉赫明秀看着自己破爛的衣服,昏暗的鬧房,還有身上道道的傷害,自嘲的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也能當一會以前電視裏的角色,咬死不說出秘密的烈士,只是他不能承認自己與叛軍有聯繫,只要自己承認整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甚至於覆滅。敵人真是好算計啊,不過對方肯定沒想到一個未經過風浪的世家公子能經受起這麼殘酷的刑罰而沒屈服而已。
“秀公子好雅緻啊,這個處境了還能笑得出來。”一個聲音打斷了葉赫明秀的思緒。
葉赫明秀順着聲音看去,牢房右側影影綽綽地站着兩個人影,看不清楚面龐。
葉赫明秀把頭稍微地偏了偏,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不說一句話。葉赫明秀不是不想說,只是昏迷前被拉去審問時,好像把自己的肋骨打斷了,現在說話會非常疼。
黑影里的人也不惱怒,對着旁邊的人說到:“進去檢查下,不能讓他死了。”
一個白衣老者走進了牢房,他把手上的醫藥箱放在了地上,開始把葉赫明秀的上衣解開,老者“撕”的低呼了一聲。這是多麼恐怖的傷痕,着白嫩的身體一看就是富家公子,但是現在身上着權衡交錯、密密麻麻的傷疤,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滲着血水。
老者開始用酒精給葉赫明秀身上消毒,葉赫明秀只是咬着牙,一聲不吭,微微顫抖的身體和頭上的冒出的汗珠在佐證這個酒精對身體帶來的痛感。
啪~啪~啪~幾聲鼓掌聲在空洞的走道里給外響亮,葉赫明秀看到是哪個神秘人在拍手。
“秀公子不愧是將門之後,治療傷口都不發出一絲聲音,在下佩服。”
“也是了,秀公子在那多次審問中也是什麼都沒說,這點疼痛確實是小場面。”神秘人似乎在自我解釋。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神秘人又發問,聲音中帶着些玩味;
葉赫明秀看着神秘人的方向,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能在監獄裏安裝電燈,這裏的級別肯定不低,肯定不是刑部大牢。”
神秘人笑着開口:“不虧是軍事大學的高材生,這裏是軍情局的牢房也就是老百姓口裏的【詔獄】。”
神秘人看葉赫明秀沒有反應,接著說道:“估計你也聽說過,進了詔獄的人,沒幾個能活着出來,你自己再想想吧。”
這個時候那名白衣老者已經幫葉赫明秀整理完傷口,並給他服了一粒藥丸。葉赫明秀沒有拒絕,張口就吞了下去。葉赫明秀知道這個時候不會給他服用什麼毒藥,因為他沒有開口,他還有利用價值。
葉赫明秀感覺到頭有些暈,估計是藥效發揮了作用,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葉赫明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一個戴着面具的牢卒端着一個食盒,裏面放着一碗稀粥和一塊餅。
牢卒說話了:“吃飯了。”只是簡單的三個字,沒有多餘的話。
葉赫明秀看了看飯食並沒有上前去取,笑着說了一句:“放哪裏吧,還是等你們的人問完話吧,現在吃了一會上刑又得吐出來。”
牢卒聽到這話,笑着打趣道:“沒想到你還想的這麼周全。”
葉赫明秀道:“經驗而已罷了。”
葉赫明秀和牢卒的對話剛結束,2名牢卒就走了進來,也不多說話,拖起葉赫明秀來到了他這些天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刑房了。
刑房的空間比自己的牢房要大很多,大約50多平方米,除了椅子桌子外,就是火盆、烙鐵、刑具、電椅。基本上葉赫明秀已經把這些刑具都試了一遍,尤其是電椅那玩意前世只是在電視裏見過,用在自己身上,真的能大小便失禁,全身痙攣抽搐,痛不欲生。
之前的顧封已經不見了,這次是帶着面具穿着黑袍的神秘人,坐在他的對面,一樣的問話方式。
“葉赫明秀,你想清楚了嗎?到底招還是不招?”高個子說道;
“你讓我招什麼,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葉赫明秀和他們搭話,其實就是想拖延用刑的時間,畢竟那玩意真不好受。
“葉赫明秀,你到底和叛軍什麼關係,把他講清楚。”高個子繼續發問;
“拜託,是我把叛軍的首領殺死的,我怎麼可能和他有關係。”葉赫明秀想笑;
“你如何解釋那封信,你怎麼解釋你那麼清楚叛軍主將的位置,還有你帶領的隊伍為什麼能在叛軍眼鼻子底下呆了4天,說,你是不是看見叛軍大勢已去,所以為了自保,殺人滅口。”高個子開始追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想說了。”葉赫明秀說完就不說話了。
“那我們就看看,今天你是不是能挨得過新玩具。”高個子招招手,只見有一名帶着面具,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現了,手裏拎着一個工具箱。
“把他按在長凳上,脫去褲子。”高個子對着後面幾個隨從說著。
“你們想幹什麼?”葉赫明秀心裏有些發慌。
“這是讓秀公子嘗試新鮮玩意啊,我特意找到的一個頂級醫生,手術技術特別好,我現在讓他拿刀把你的寶貝一層一層地削下來,看你能頂多久。”高個子人笑了,聲音有些癲狂的感覺。
葉赫明秀臉色差,這是要給自己做絕育手術啊。幾個隨從開始把葉赫明秀往長凳上摁去,葉赫明秀開始掙扎,臉上已經微紅,大聲的說道:“你們敢,我是帝國男爵,我是葉赫家的嫡長孫,你們這樣對我,不怕我們家族報復嘛。”
高個子聽到葉赫明秀這話后,開始大笑起來;“葉赫明秀,你還不知道吧,陛下已經下令奪了你的男爵爵位,你的叔叔也把你從家族嫡系中除名了,你的【明】字被家族剝落了,你現在應該叫葉赫明秀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平民,我們有什麼不敢。”
葉赫明秀眼神微縮:“怎麼可能,不會的,我哪怕是真的調戲了那個姑娘,也不可能這麼重,你騙我,我不會說的。”
“是嗎?那你看看這個。”高個子旁邊的一個稍微矮一點的人,把一張報紙送到葉赫明秀眼前,神州都市報頭版頭條上赫然寫着,葉赫家嫡長孫葉赫明秀被剝奪爵位,家族將其從嫡系中除名的新聞。
葉赫明秀睜大眼睛,一字不落地看完這張報紙的新聞,頭版新聞的下方還有葉赫家主葉赫世忠在報紙上發表聲明:“取消葉赫明秀葉赫家族公爵順位繼承資格,葉赫明秀從家族“明”字輩中剔除。今後不得在任何公開場合以葉赫家名義出席。”
矮個子看着葉赫明秀震驚的表情,說道:“看到了吧,你們家族已經不要你了,你還為他們咬死不鬆口,沒有意義了。你現在是喪家之犬,招了吧,只要你認了,我保你人身安全。”
葉赫明秀好像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身子也突然放鬆了,開始大笑,肆無忌憚的大笑着,由於太激烈,一口血從口腔里噴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這是怎麼了,刺激太強烈,葉赫明秀瘋了不成。
葉赫明秀笑完以後,臉色有了笑意,微笑着對着這兩個面具人說道:“謝謝你們告訴我這個消息,自此之後我不會再說一句話。”葉赫明秀說完就躺平在長凳上不再說話。
兩人彼此對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剛剛說用刑的時候葉赫明秀已經有了心裏鬆動,本想着在加點猛料讓葉赫明秀鬆口,可是現在葉赫明秀反而直接躺平了。
“蠢貨,你們兩個給出回來。”刑房外面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把葉赫明秀帶回去,好生看管起來。”地城的聲音說完就消失了,那兩個人聽到這個聲音彷彿是耗子看見了貓,慌忙地走出了刑房。
“你們愚蠢到這個地步了嗎?帶不帶腦子。”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在訓斥着剛剛審問葉赫明秀的兩人。
高個子不解的問道:“大人,我們哪裏做錯了。”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現在都不明白。”微胖的男子氣的臉部肌肉都在顫抖。
兩人同時抱拳道:“屬下愚鈍,請大人解惑。”
“你們沒發現嗎?你們把報紙給葉赫明秀看了之後,他為什麼這個表現,有沒有想過?”微胖男子似乎平復了許多。
“屬下也在納悶,這小子知道自己被奪了爵位、沒了家族身份,反而不說話了。”矮個子納悶道。
“讓你們平時多看看資料,你們不看。現在吃虧了吧。”
“在貴族上層有一種默契,貴族犯了大事只有兩種方式,要麼奪爵,要麼殺頭。如果要殺頭,皇帝是不會奪了他的爵位,這叫【貴族最後的體面】,你們告訴葉赫明秀他被奪爵了,那不就是告訴他皇帝不會殺他嗎?他又看到家族把他剔除了嫡子的身份,這是葉赫家在告訴皇帝我們已經對葉赫明秀做出了懲罰了。葉赫明秀看完就知道自己沒事了。”
“你們兩個蠢貨,還以為是壓死他的最後一個砝碼嗎?殊不知道被那個小子套住了,他找你們確認消息真偽,你還真給他看報紙,愚不可及啊。”微胖男子搖了搖頭。
“好了,這次的調查就到這裏了,葉赫明秀過兩天就要被釋放了,這幾天找個好一點的醫生給他看看,把身體調養下,我可不想被一個頂級世家盯上。”微胖男子說完就慢慢的走出了這間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