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
劉言玉覺着這玩意太燙手,決定立即動身前往親王府。
一路打聽,終於在日落前來到府門外。
“麻煩稟報,就說國師求見。”劉言玉不知道國師是誰,反正是他爹教他這麼說的。
不一會便有人請他進去,一路來到書房,一中年男子正把玩兩顆核桃,見到劉言玉,笑臉相迎。
待坐下,劉言玉也不墨跡,只想早點脫手,將玉璽放在桌上。
朱恩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玉璽,一把握住,仔細打量,確定是真正的玉璽后,連喊三個好字,哈哈大笑。
“多謝小兄弟了,請告訴國師,答應國師的,我朱恩一定做到。”朱恩收起玉璽,笑容依舊。
“東西已經送到,那在下就告辭了。”劉言玉起身告辭。
出了王府,劉言玉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他奶奶的,嚇死老子了。”平復心情后,劉言玉暗罵道。
半月後,大靖親王發動政變,並拿出早已失傳的傳國玉璽,成功坐上皇位,同時要求與大瓊王朝停戰,並割讓一洲之地,成功入主半個中原。
又過了半年,大離與大泉兵敗,割地賠款,至此,大瓊王朝正式入主中原。
因戰事提前結束,百廢待興,三人提前回到青洲。
青洲城,三人聚首,如今的劉志豪與蕭河,經歷戰爭洗禮后,眼神變得犀利,原本略微有些彎曲的背部挺拔如松,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氣勢相當驚人,至於黃飛,依舊還是那副老樣子,看起來忠厚老實。
找了一家酒樓坐下,聊着這半年發生的事。
“你是不知道,當時面對數萬大離軍攻打巨岩關,我一人一劍殺了數百人,瀟洒的很。”劉志豪不知從哪兒學會了吹牛。
蕭河投去質疑的眼神,黃飛揭穿道:“公子殺沒殺數百人我不知道,但最後若不是我來救公子,怕是今天來這見面的只有我和蕭公子了。”
“靠,黃叔,你咋又揭我短。”劉志豪囧迫道。
幾人又聊了片刻,黃飛突然道:“公子能不能陪我去趟雷洲?”
劉志豪一愣,問道:“去雷洲幹嘛?”
“我在雷洲有個朋友,也算仇家,我們以前關係很好,更是同門師兄弟,但我們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姑娘,我們想了個主意,打一架,誰輸誰退出,可惜那一架沒有打成,那姑娘覺得我打不過他,不想看我受傷,就選了他,這些年我一直渾渾噩噩的,直到跟着公子遊歷了一年,我覺得是時候與他做個了斷了。”黃飛眼神有些黯淡。
劉志豪拍拍胸脯,開玩笑道:“有本公子在,黃叔儘管去便是,若是死了,本公子給你送終。”
“那人是誰?”蕭河有些好奇的問道。
“雷洲大刀門門主。”黃飛回答道。
劉志豪沒聽說過,蕭河卻是問道:“一定要去?”
黃飛再次苦笑道:“總是要做個了斷的。”
劉志豪拍了拍黃飛肩膀道:“要不要咱們把那姑娘搶來?”
黃飛笑道:“估計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搶來作甚?”
雷洲大刀門,屬於一流門派,門主陳正強,六境武夫,一手霸王刀,虎虎生風。
三人快馬加鞭,不過半月便來到雷洲。
“大刀門黃飛,前來討債!”
宗門口,三人並肩而立,來勢洶洶。
一人持刀走出,身邊跟着位婦人,看模樣,年輕時應該蠻漂亮的。
“大刀門何時欠你了?”門主陳正強上前一步,
沉聲道。
“大刀門未曾欠我,但你欠我。”黃飛回道。
“我?我能欠你什麼?”陳正強皺眉問道。
“欠我一場架,一場欠了二十年的架。”黃飛再次回道。
陳正強震驚,相隔二十年,竟是沒能認出來。
“你,你是飛哥?”婦人也是面露驚訝。
“飛哥,二十年前,你為何突然失蹤?連道別都未曾。”陳正強面色一喜,正想上前擁抱。
黃飛大手一揮,說道:“有什麼話打完再說。”
陳正強愕然,隨後道:“好!”
幾人退後,留給兩人空間,黃飛起勢一沉,全是亮起金光,武夫金身!
陳正強同樣亮起武夫金身,持刀橫於胸前,黃飛率先出手,一拳遞出,氣勢如虹,陳正強橫刀抵擋,隨後一腳踢出,黃飛提膝抵擋,倒飛出去,雙腿一躬,猛的衝出,又是一拳,陳正強一刀劈下,鋼鐵碰撞聲傳來,刺耳尖銳,黃飛再次退後,陳正強乘勝追擊,又是一刀正劈,黃飛側身避開,一拳擊陳正強面門。
似乎是被打臉后怒了,陳正強斜劈一刀,黃飛躲開,再次反撩一刀,避無可避,黃飛硬吃一刀,一招雙龍探耳,陳正強後退兩步,險險避過,黃飛上前又是一拳,陳正強躲開,霸王刀法施展,一刀又是一刀,劈在黃飛身上,。
黃飛倒飛出去,武夫金身被破,終究只是五境,一口淤血吐出,那口壓在心裏多年的鬱氣終於吐出,陳正強正要上前扶起,黃飛猛的起身,又是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陳正強小腹,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陳正強吐出一口鮮血,見黃飛再度衝來,抬刀刺去,企圖逼開對方,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眾人呆住。
黃飛直直撞向刀尖,貫穿胸膛,眾人全部愣住。
“飛哥!”
“黃叔!”
蕭河飛身向前,手中劍在空氣中劃出淡淡龍吟,沖向陳正強,後者此刻心情複雜,面對蕭河的凌厲攻擊,疲於應付。
劉志豪上前一把扶起黃飛,此時的黃飛胸口不停湧出心血。
“咳咳,公子,恐怕真得讓你替我送終了,”黃飛咳出一口鮮血,笑道。
劉志豪慌亂的從行攮里取出各種療傷葯,想給黃飛服下。後者卻是擺擺手道:“不用浪費了,我的傷我自己清楚,這一刀刺入的是心臟,我無力回天,這仇公子就不用幫我報了,其實是我欠他們的,他們本就兩情相悅,我才是那個插足者罷了。”
黃飛又喊了聲蕭河,此時蕭河正在毆打陳正強,沒有聽見,後者打不還手,任由蕭河之劍砍在身上,不痛不癢。
“蕭河!”劉志豪幫忙喊了一聲。
蕭河收劍趕來,黃飛又是咳出一口鮮血道:“蕭公子,我恐怕沒法在護送公子回去了,只能拜託你了。”
蕭河重重點頭,黃飛對兩人道:“我死後就麻煩公子,將我葬在這兒了,我本就是從這兒來的,如今也算落葉歸根了。”
說完,黃飛把頭扭向一邊,望着哪位早已哭的稀里嘩啦的婦人,緩緩閉眼。
陳正強帶走婦人走上前,跪在黃飛身邊,眼神里滿是悔恨。
婦人拉住黃飛的手,哽咽道:“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幾人尊重黃飛遺願,將黃飛葬與大刀門後山,祭拜過後,蕭河與劉志豪匆匆離去,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這一路上,沒了黃飛的馬屁,劉志豪說不出的難受,不過愛上了喝酒,時不時就喝上一口。
蕭河還是那般悶油瓶,一路無話,此時的他們距離青城山只有兩天路程。
“在過兩天便到青城山了。”劉志豪笑道。
蕭河點點頭又搖搖頭。
“啊?”劉志豪疑惑問道。
“我不打算回去,而且我答應黃叔,要一路護你。”蕭河淡淡道。
劉志豪失笑道:“確定不是捨不得我?也好,你估摸也沒去過京城,本公子就帶你去見見世面。”
蕭河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之後一路上,劉志豪一直在跟蕭河將些關於自家先生的事情,比如學問很高,道理很多,人也很好,就是一點不好,喝多了就愛罵老天爺。
這趟江湖,其實算不得江湖,這幾年在吳彥洲的整治下,江湖勢力統統歸於朝廷管轄,如今的江湖,倒是平淡了些。
兩人一路跋涉,終於來到京城,回到劉府,劉母看着一年未見的兒子,喜極而涕。
“豪兒壯實許多了,就是皮膚黑了些,不過不打緊,我兒如今能文能武,怕是只有那些公主郡主才能配上你了。”劉母拉着劉志豪已是生滿老繭的手說道。
“哈哈,那是自然。”劉志豪也很高興,許久未見家人,還是很想念的。
隨後又與母親介紹道:“這位是蕭河,我在江湖上結識的朋友。”
“伯母好。”蕭河點點頭,與劉母打招呼。
“既是豪兒的朋友,那就把這當自家,不用拘束,這一路上啊,豪兒肯定沒少麻煩你。”劉母對蕭河也頗為欣喜,長相氣質不錯的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很好的。
蕭河也很俊俏,只是與劉志豪比起來,自然是差了些的。
“好了娘,我們這一路舟車勞頓,先讓我們沐浴休息會。”劉志豪與蕭河是連夜趕回的,思鄉心切。
兩人在丫鬟伺候下沐浴,劉志豪很久沒這麼享受過了,倒是蕭河,非常不自在,出來時臉上通紅。
“哈哈哈,莫不是讓丫鬟佔了身子?”劉志豪笑話蕭河。
蕭河抽劍就要砍人,劉志豪落慌而逃,走前不忘補上一句。
“我府上的丫鬟我可是一個沒碰過,你要是有看上的儘管跟我說,本公子幫你說媒。”
劉柏已在書房等候多時,劉志豪與蕭河進來,劉柏讓兩人落坐,率先開口道:“這位便是蕭河吧,果真是後生可畏,一路上多謝你照顧劉志豪了。”
蕭河搖搖頭道:“算不得照顧。”
劉柏轉頭問向劉志豪,笑眯眯道:“這趟江湖如何?”
“讓人失望。”劉志豪搖搖頭,眼神黯淡道。
這江湖,不像畫本里那般蕩氣迴腸,俠骨柔情。
“呵呵,那你覺得這是好是壞?”劉柏笑呵呵的考教兒子。
劉志豪又愣住了,思素片刻說道:“大瓊國力突飛猛進,百姓安全也更加有保障。”
劉柏點點頭道:“嗯,這是好的一面,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記,如此下去,江湖再難出好苗子。”
蕭河疑惑,問道:“那為何這般殺雞取卵?”
劉柏靠在椅子上,淡淡的吐出六個字:“大勢傾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