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下夜路,躺着一具冰冷的屍體,一隻黑貓從上面踩過,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會有人去祭奠。
桂某直視着冰冷牢獄,和電視演繹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模樣。骯髒、潮濕,而且凌亂,只有在陰暗的牆角能夠找到一點乾燥的穀草,桂某倚了上去。
死亡每天都在發生,那些敵國探子,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直到血肉模糊,尖叫彼伏,再不能忍受,最後痛苦的死去,被丟失荒野,被惡狼貪食,連完整的屍體也不能找到。
桂某不敢想像等待自己的該是何種命運,他一個人沉浸在牆角,連獄卒的呼聲也沒有聽見。
“你!就是你,給我出來!”
這個獄卒見桂某不作理會,心中惱火,只不過旁邊站着的人,讓他不敢發作。
“把他帶出來。”
李牧親自來了,原本這些小事兒,手下的人處理就可以了,哪裏會讓他費心思。可這次抓住的人…
昨晚。
那個人親自來見了自己就為了這一個人。
鬼老黑巾掩面,讓人認不出來。李牧正埋頭于軍事城防,可好歹也是久經沙場的人,居然讓他靠近了自己半尺之內。
“你是誰?”即使心有所驚,他也絲毫不亂。不過一目,劍已然在手。
鬼老沒有帶武器,不過空手,對此不過輕笑:“將軍好生威風,此地徒你我二人,戰場上的本事,怕是用不着。”
“呵!你是何人?”李牧喝問,卻也不敢輕易放下兵刃。
“將軍放鬆,這是你的主場,沒必要如此。”鬼老也不客氣,自己尋了條凳子,就那麼自來熟地坐了下來與之相對,也不在意他還指着自己臉的劍。
見來者不懼,李牧隨後也收了劍刃,不過卻一直戒備狀態。
“很好,年輕人不要總是心浮氣躁。”
“來者自是為客,為何占梁驚木?和小人一般。”李牧問道。
“非小人之行徑,我走大門而來,只不過你的手下,眼神不好使罷了。”鬼老無比自然地端起桌上砂壺,往杯里斟滿了酒,同時又給李牧也滿上。
接過鬼老的酒,李牧不敢痛飲,端至嘴邊便遲疑了。
“不知客人是走哪路?來此又為何?”
屋裏燭光閃爍,兩個人的影子在牆上搖曳。
“你可知,蒼龍七宿。”
月冷無聲,更勝有聲,李牧重新拽回鎮岳劍,倒影着油燈燃燒的火焰。
“那不是……”
鬼老話未說完,李牧便已經襲劍而來,鎮岳劍下多少亡魂,此時殺意更甚,不過半息,劍已殺至鬼老面前,鬼老側身用食指一彈,只聽叮的一聲,鎮岳被震去了一邊,連帶着李牧的身體扭轉。
李牧大驚,自己沙場多年,竟敵不過眼前這人一招!
可今天,他無論如何也得把命留下,不是他留下,就是自己留下。
蒼龍七宿密盒,世人皆以為是在趙王之手,而不知趙王早已將它易於李牧。
“你是怎麼知道?”
一招之後,李牧自知已敗,想要保全,還得另尋他法。
“李牧啊,李牧,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半分長進。”鬼老突然變聲,連身上的氣息也跟着變化,如不揭開蒙面黑巾,在這暗處,只怕於桂某難分。
話音一落,鬼老直接拿出袖中之物。
黃泉兩難,八荒縱橫。————鬼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