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子

如果沒有你，也會沒有我，但是我會很慶幸。

夏天的西北的風似乎也很珍貴，滿是知了的樹下趴着流浪貓，舔舔爪子伸伸懶腰，蹲坐在餐館門口的萋萋胳膊拄着膝蓋，雙手托着臉，看着自由而愜意的大黃失了神，大黃是她給的名字，剩飯剩菜也會給它一點，從那以後，每到周末，肯定會來到這家餐館的又多了一隻貓。

“萋萋，快進來幫你乾爹備備菜，昨天有人來定了兩桌菜，我給忘了，我現在去補補菜，你幫着忙活一下。”

店裏老闆娘沒有孩子，對待萋萋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久而久之，就認作了干閨女。

“好嘞，你去吧劉媽，乾爹那我來就行。”

一路小跑進了后廚，老闆捏了一塊剛出鍋的小酥肉吹了吹，伸向了萋萋。

“來閨女，張嘴，小心燙哈。”

前面突然吵吵鬧鬧，進來一群髮型怪異，花襯衫涼拖鞋的人。

“呦，海哥來了，您要的菜馬上就好，我給您開幾瓶啤酒，您和兄弟們先做一下，馬上好，馬上好。”

老闆趕忙跑到前面接待客人，叫海哥的人拉出凳子坐下，擺擺手讓老闆忙去。

進來的人有十幾個，分兩張桌子，有幾個三十左右的，一個個海哥、信哥、三哥的叫着。幾個小弟模樣的去拿碗筷，夾涼菜的夾涼菜，搬啤酒的搬啤酒。

老闆回到后廚，一邊忙活一邊小聲跟萋萋說。

“這群人啊，一會兒上菜你小心點，上了菜就走，都不是省油的燈，上次非拉着你劉媽喝酒，每次來啊連吃帶喝不給錢不說，還得順點回去。”

“為啥不報警呢？”

“別提報警了了，都是老流氓了，進去沒兩天就出來，出來這店就干不下去了。對面的麵館，你那張大爺，不信這個邪，這不全家沒一條好腿了。”

萋萋掀開帘子正要偷偷看看那群人，就被老闆拉了回去。

做好了兩個涼菜，萋萋一手一盤端了上去，正要回身回后廚，被一個藍頭髮打着鼻環的人拉住了胳膊。

“呦，這妹妹新來的吧，長的真俊，來好好讓哥哥瞧瞧。”

“各位好漢爺，我家閨女不懂事，您千萬別生氣，快，萋萋回后廚給各位爺加個菜。”

聽見聲音的老闆趕忙出來救場。

聽到萋萋兩個字，隔壁桌被叫做三哥的人放下酒杯，慵懶的回了回頭，看清楚姑娘的模樣后，眼睛眯起眉頭緊皺。站起身給了藍頭髮一腳，藍頭髮還沒說話，三哥就拉着萋萋往外走。剛要向前阻攔的老闆被給了一腳卻不敢生氣的藍頭髮攔住。

萋萋回頭跟老闆說了句沒事兒，就被人拉出去了。

“你怎麼會在這？”

“我在這上學。”

“趕緊滾回學校去，再看見你一次我就打死你。”

“呦，三哥這是心疼自家姑娘還是覺得閨女給你丟人了。”

啪，一個耳光抽在了萋萋臉上，這一巴掌，十幾歲的姑娘臉上先是血絲慢慢紅暈便塗滿了臉頰。

“跟你媽一個德行，哪天老子不開心都特么給你們弄死。”

這人不是旁人，就是惡名昭著的柳建軍，江湖人稱三哥，柳萋萋的便宜爹。

“你要是不回去，你看我回去掀不掀了劉傻子的鋪子。他那條腿成天圍着鍋台，有沒有都一樣。”

萋萋紅了眼框，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委屈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萋萋跑回了學校，殊不知，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有心人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