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賭場
傍晚快要換班的時候,約翰找到了沈昱。
女工們乖巧地各自找了不同的理由離開,留給了二人交流的空間。
“怎麼樣,還習慣嗎小子。”
沈昱習慣性地接過約翰遞過來的香煙,等到他反應過來時約翰已經拍着他的肩膀笑了起來:
“這回可別往我的洗碗桶裏面丟煙蒂啊。”
沈昱尷尬地笑了笑,又鋪墊了幾句話約翰才終於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想讓沈昱陪他去一個地方,如果沈昱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女工們口中的賭場。
按照上校給出的情報,有足夠的證據支撐辦案人員懷疑約翰·麥克就是某位貴人的白手套,專門負責搜集情報以及收斂資金。
那麼像是賭場這樣一個不僅魚龍混雜,還能“名正言順”斂財的場所,勢必是約翰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但是…如果真的像沈昱認為的這樣,那麼他為什麼要讓一個談不上信任的窮苦少年摻和進這淌混水呢?
要知道在沈昱穿越之前,這個世界的沈昱只不過是一個淘氣又自卑的壞小子罷了。
“那就這樣,吧枱有電話,你可以告訴你媽媽,晚上要跟我去辦事。”
約翰並沒有給沈昱提問的機會,說完話快速地離開了洗衣間,沒一會兒女工們也都回來,微笑着恭喜沈昱正式加入大家庭。
大家庭?
沈昱嗤之以鼻。
傍晚時分,烏雲遮住了月光,灰黑色的天空像是隨時會壓下來似的,讓人直感覺喘不上氣。
沈昱坐着約翰的白色越野車,從餐廳出發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停在了一件廢棄廠房的門前。
厚重的鐵門外設置着足足四個監視不同方向的攝像探頭,其中一個識別出了車輛的牌照號碼,自動開啟了鐵門,車輛隨後駛入。
約翰從手套箱裏掏出來一隻眼罩丟給沈昱,沈昱剛想識趣地戴上就反應過來,如果他還是之前的沈昱,根本不會知道約翰的意思才對。
“老闆,您這是?”
約翰皺起眉頭,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嘴裏嘀咕了一句聽不大清的髒話說:
“戴上眼罩,以後這種事多學多看,不要讓我教給你。”
沈昱聽話地戴好眼罩,車輛又行駛了一陣,突然開始左右轉彎,車身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就在他開始懷疑約翰是不是偷偷喝醉了酒的時候,車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機械開關閉合時產生的噪音。
“摘下來吧。”
昏黃的燈光卻刺得沈昱雙眼生疼,長時間的黑暗讓他短時間無法適應這些密集的燈光。
這輛車現在已經停在了一間裝修華貴的車庫裏面,與其說是車庫,沈昱感覺這裏更像是一間上等人的辦公室。
跟着約翰走下車,又推開了一扇門,穿過狹長的甬道登上一台電梯,經過了漫長的等待過後,沈昱終於在電梯門開啟后,見識到了賭場的真面目。
很難相信這裏竟然是一處地下空間,金箔紙鋪滿了整座大廳的頂板熠熠生輝,無數暗裝的金色射燈投出柔和的橘色光照,金銀相間的瓷磚鋪貼走廊與牆壁,更顯得金碧輝煌。
在大廳的中央,整整十六根粗壯的大理石石柱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圖案,一張張紅棕色的華貴木桌無序卻又好像暗含規則地擺放在廳內,大氣且隆重。
賭場裏面已經坐好不少的客人,大家安靜地把玩着手牌和籌碼,即便有交流聲,也都很克制地壓低聲音,舉止優雅地不像是沈昱認知中的賭棍模樣。
一個穿着黑白條紋的工裝制服迎了上來,是大傑克。
大傑克也認出了沈昱,那張醜陋的麻子臉下意識地扭曲了一秒鐘,立馬變回了還算得體的微笑,他走到約翰的面前,將一隻紅顏色裝飾的鑰匙遞到了約翰的手中,恭敬地低下頭說:
“老闆,那一位正在房間裏等您。”
“是嗎,那大傑克你先帶着沈昱轉轉,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們。”
約翰臨走前又回過頭,指着賭場最深處的角落吩咐大傑克去幫沈昱換五千元的美金籌碼,在等他的時候可以在賭場裏面隨便玩玩。
五千元的美金籌碼,如果換作是之前的沈昱此時一定既興奮,又擔憂吧。
畢竟按照他的時薪計算,沈昱不吃不喝也需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賺到這樣一筆巨款。
大傑克沒好氣地白了沈昱一眼,卻還是領着他去換取了五千元的籌碼,這一次他長了教訓沒再怎麼挑釁沈昱,但還是不甘心地看着沈昱說:
“小子,你會賭博么?”
“不會贏,還不會輸嗎?”
沈昱攤手笑了笑,不再給他繼續對話的機會,自顧自地找了一台21點加入了牌局。
桌上已經坐好了兩位賭客,沈昱也在第一時間給二人打上了標籤,神秘的紅衣美女,以及面色陰沉的斷指男子。
將入局的籌碼交給了荷官,儘管荷官非常好奇這個由老闆親自帶來的男孩到底是誰,但眼下確實不是聊天的好時間,他在同所有賭客確認過眼神后開始分發底牌。
沈昱看向牌桌,從他開始向左展示:
沈昱,7,k。
紅衣美女,9,q。
斷指男子,5,10。
莊家,蓋牌,8。
既然場上有大於沈昱17點的19點存在,那麼沈昱理所當然地選擇叫牌,儘管他距離爆牌也只有區區的5點。
幸運的是荷官發給了他一張2點,19點持平最高點數。
輪到紅衣美女時她似乎並不在乎牌局的輸贏,很乾脆地選擇叫牌,被發到了一張3點,遺憾地出局比賽。
輪到斷指男子選擇是否叫牌時,目前點數最小的他也選擇了叫牌,荷官發牌,是一張4點,與沈昱持平。
最後論到莊家掀牌,底牌是一張7,莊家選擇叫牌,是一張5。
莊家通殺,荷官熟練地收走了二人桌上的籌碼,沈昱和紅衣美女都接着擺上了籌碼,但是似乎斷指男子已經輸光了所有籌碼,他低着頭思索了一陣,做出了一個令沈昱非常吃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