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婚後
我和唐媛可謂是先結婚後戀愛,漸漸的我倒不再覺得她是頭髮長見識短了,反而比我會為人處事。
陽春四月,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幫家裏把數十畝地種上,那幾頭牛中的一頭我結婚時宰着用了,剩餘的賣了用於還帳,(聽父親說給我聚親借了不少外債)因此田地里無活家中也沒什麼可干,一天到晚的閑着蹉跎光陰。我想出門去打工,可對餐飲這行實在是厭倦了,如繼續干廚師,工資四五千己經是到瓶頸了,因為沒學歷,選擇的路就有限的很,所以很迷茫。
父親仍對我是橫眉冷對,我做什麼都被他看着不順眼,老拿大伯家堂哥李胡跟我做比較,他不過比我年長兩歲,也是只讀完小學,之後到城裏飯店打工學了個廚師的手藝,18歲時結婚的媳婦是在飯店一起打工認識的,那女孩老家在大山裡,能走出深山嫁到我們這川區想必是很如意的,更重要的是生米已煮成熟飯。帶她回來時已有了身孕,所以那女方家人幾乎沒要彩禮便同意了,大伯也就不計較他在外面胡整了反而暗自高興這小子有本事,給他省下十來萬。結婚只7個月便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兩年後又生了一個女孩,現如今李胡雖才22歲己有3個孩子了,聽說去年他就不幹廚師了,貸款接了輛雙轎大貨車跑長途運輸,總而言之弟兄間比我是本事大多了。因為我們兩家只是一牆之隔,走動便捷,因此小嬡便很快和小胡媳婦熟悉了起來。
這天我倆正在吃飯突然聽見阿黃叫,透過窗戶只見她誇張地腆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右手叉着腰慢悠悠的進了院朝我屋這邊走來,後面還跟着個丫頭。“又來誇耀了”媛媛笑着向我眨一下眼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媛媛笑着拉出張登子請她坐下說“剛我還跟李薩說你呢.............怎麼,又罵我呢么,怪不得我今天一早就覺得耳朵這麼熱呢,是怪我把門檻踩壞了哦”。沒等媛媛話說完呢,她便截了嘻嘻地笑着說。
“瞧你嫂子真會說笑,”一邊說笑着起身她盛飯。“小媛,我吃過了,你坐着,別再忙乎了,小心動了胎氣”。
我這媳婦過門還不到四個月,看來她倆交往的都這般熟悉了。我也跟着小媛附合著讓她吃點。因為我一不善言談。二,和她也不是很熟,所以匆匆囫圇完便起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看電視。“我這次的孕妊反應和前兩個的都不一樣,就愛吃點酸的,人家都說酸兒辣女的也不知道準不準。懷這個(她拍了下埋頭吃飯的女兒的頭)的時候確實是把辣椒沒少吃,我這次在一個老郎中跟前抓了些草藥,聽人都說是要兒要女的調的可准了,唉,小媛,你當初難道也沒去看一下?”
“嫂子,我倒無所謂,反正是頭胎嘛”
“嗯,也是,你這酸菜魚做的真是不賴,你給再盛點,我主要是喜歡吃這酸菜,這麻辣豆腐真是一點都見不得的,”她拿着筷子比劃着說“麻煩你給我撈點你這一冬天還沒吃完的酸菜,就你上次給我的那個,確實不錯,對了,如果不多就算了”
“嫂子,有呢,你看我們這和老人分家早,小家小戶的也吃不了多少,這眼看天一天天的暖和了,再放就給腌壞了。”小媛給把酸菜裝到一個玻璃罐中放到餐桌一邊說“嫂子你侍會走時別忘了”。這會那丫頭吃完飯過來坐沙發上和我一起看電視,她倒也不怯生,對我問這問那的,而且還指着電視屏幕上不懂得要讓我給講解,我往往是還未講到一半屏幕又切到下一個鏡頭了,她拉着我的手叔叔,叔叔的央求個不停,打擾我聽她倆的談話,不得己憋出個笑臉給彈了個腦爪蹦,這才住嘴,小手揉着腦殼瞪了我一會兒才扭過頭去繼續看電視。聽小仙說她連生二胎三個丫頭,她老公倒不着急說要兒子可公婆對她意見大的很,動不動就給找茬甩臉子,而老公又是長期在外跑長途運輸,憋着委屈也沒訴說的對像,只得偶爾給小媛說說。也難怪,因大伯就李胡一個兒子,當然想在閉眼前能看到後繼有人。
“小燕,你過來下”她喊那小丫頭道。小丫頭動畫片看的出神,不願過去,她呵斥道“再不過來下次讓你在家看小妹妹,帶小雀出來玩”,這小燕才不得己悻悻而去。“你過來看看,猜猜你小嬸這肚子裏懷的是小弟弟呢還是小妹妹?”
“聽說這三四歲的孩子最是靈通,一般說的都很准呢,咱們也不防試試”?拉過小燕的手熬有介事的說。
“我怎能知道呢?”小女孩不情願的扭着頭說。“所以才讓你猜呀,聽話,過些天去姥姥家帶上你”她一邊笑說著尷尬的瞥了一眼小媛。“對啊,過來到小嬸這兒,聽話了送你一個小禮物”小媛瞄一眼我微笑着拿出一個髮夾對她說“把這個送給你戴上。”小丫頭把髮夾捏在手心這才笑嘻嘻的隔着小媛的內衣摸了摸那微微凸起的肚子說是個小弟弟。只見她臉色略有不悅,招手叫她過去又摸了摸媽媽的肚子。“那你猜這裏面藏的是小弟弟呢,還是小妹妹?”她迫不及待地問。
“肯定是妹妹”她不假思系地說。這時她臉便刷的一下白了,“那你說為什麼嬸嬸的是男孩兒。而媽媽肚子裏的是小妹妹呢?”她鼻翕顫抖着沒好氣的問。“因為嬸兒生個男寶寶我就有弟弟了,當然媽媽就得生妹妹了呀”“你不是已經有兩個妹妹了嗎?”
“哦---.呀,我還忘了呢”
“你跟那囡囡計較哈呢”。小媛笑着說“不是說童言無忌嗎?”。
這也竟是之後的一語成讖。
她便緘口不語了。“媽媽,爺爺奶奶幹活回來了,罵著呢,說飯怎還沒做好呢?”人未見,聲先至,那雙胞胎之一的小雀在院裏朝里跑着喊道,她刷的一下紅了臉便起身匆匆往外走,一掀門帘竟把孩子給撞倒了,也顧不得哄了,急急去了。我挪到飯桌上讓小媛給我再盛碗米飯。“都吃完了”小媛笑着說“你看,這酸菜魚只差喝湯了。”我一看,果不其然,那會打包好的酸菜也忘了帶走。我問小媛“你哪來的那麼一個髮夾,怎麼一直沒見過你帶過?”他瞟了我一眼笑着說“我是趁小丫頭不注意,從頭髮上拿下來的。”惹得我倆哈哈大笑。小媛告訴我她聽嫂子說過她娘家媽是個啞巴(讓小媛保證不說出去,)爸又殘疾人,可以說是從小失去估恃,她爸媽好歹把她辛苦養大,出嫁了也沒落得一分回報,他家白撿得一個媳婦兒還得了便宜賣乖,瞧不起她家人,結婚四五年了父母親都沒有邁進過這個親家門。她說他家條件也不見得有多好,地不到十畝,老倆口偶爾到村裡誰家蓋房了去打點零工,能有多少收入,雖小胡接了個大車跑運輸,但那二十來萬都是貸的款,不知那年那月才能還清車貸,只求跑車平安,不要出事故。
“樹大了要分枝,兒子大了得分家,”這是父親那天叫我倆過去一進屋說的第一句話。他倚靠在牆上(在炕上坐呢)慢悠悠的點上一根煙乜斜了一眼站在地上的我倆。說給我娶媳婦前前後後如何辛苦,花了他不少錢,為此他舉債好幾萬,分家也分帳,有一部分叫我去還,給我指了一塊地皮,叫我儘快想辦法弄錢蓋房搬出去。母親怒勸道“那個還小呢,你讓儘快搬到哪裏去,家裏又不是沒房住,你讓慢慢掙錢蓋么”。“小屁呢,還叫那個往啥時候小呢,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他了…………”
當夜我等小媛睡熟悄悄的披上大衣溜到茅房踡作一團終於忍不住痛哭了起來,我想也許把一生的淚都在那一陣流幹了,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棉衣袖己濕透,雙腿僵硬的發麻站不起來。
大抵世上只有兩種情形值得男人去流淚,失去的愛情和離去的親情。
因此,我擦乾了淚水,暗暗發誓,一定要活出個樣來,給自己看也給別人看。成功才是最好的報復!
這天,和買強通了個電話,他先是怪我結婚沒請他,我連連向他道歉,(但如果說那段時間心情不好,給忘了估計也是沒人信。)問我婚後打算去幹啥?他不在建築上幹了,改行賣車呢,問我願不願意去?我和小媛商議一番決定擇日動身。小媛提議我倆得去她家走一遭。只是囊中羞澀,這新女婿第一次上門(之前的初次回門不算)總不能兩手空空,她提議問父親借點。“你進這個家門也幾個月了,難道你還不了解嗎?要借你去借。”我奚落道,便打開電視看nba了。一會兒工夫,他忿忿的進屋坐在一邊也不說話。我問她怎麼了,這大白天的,好端端的生的那門子氣。她只是埋頭不吭聲。對抗激烈的季後賽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好球,好一個三分跳投。好,姚明的這個帽蓋的太給力了....……”我不禁喊出了聲。“如果看那個也能看出錢來,我也看”,她沒好氣的說。“怎麼了?”我一回頭見她眼眶中噙着淚花。又道“你們家人都怎麼這樣?真是分家了,把人也分生分了,給咱倆分了幾萬元的帳我也沒說啥,問他借二百塊錢竟說既然分家了,那就各顧各,自己想辦法,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親生的。我也不由地惱火,扔掉搖控器說“你咋還真借去了?”“我咋能知道你們家人那麼決絕呢。”看着他眼淚像珠子般刷刷的順着臉頰滾落下來,我也就心軟了,又是一陣好言勸慰。再看這遙控器也摔壞了,唉!還得買個新的。
這天一早就颳起了大風,乍暖還寒的初春不禁叫人打了個冷顫,吹的冒出牆頭的杏花像個衣着艷麗的苗條少女被凍的瑟瑟發抖。看着這惡劣的天氣我改變了主意對小媛說“咱還是打車走吧,風沙太大了”。“不成,能省就省一點吧,不就是添件衣服加個頭盔嘛,”我只得從庫房推出那輛舊豪爵摩托車,上面已是一層灰塵,使勁晃動車身,好在有油,我給輪胎打滿氣擦洗一番覺得倒也不是很寒磣。但我拒絕戴頭盔,怕破壞髮型。我們先騎到鎮上把我的手機賣了幾百塊錢,反正最近連費都交不起了。給丈人家買了些禮物繼續騎行,在離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車竟突然熄火了,我檢查了一番手弄的黑油漬漬的也沒查出個究竟。“這油還有一點呢,怎麼它媽的就打不着呢”我忍不住踢了一腳,只覺腳尖鑽心的疼痛。竟把車支子上的彈簧踢飛了,要不是我麻利扶住,車都倒了。“你這人真有意思,一天大二天小的,跟這勞什子發什麼火,”媛媛嬌斥道“瞧你,皮鞋尖都蹭破皮了”。我突然想起了賈斯汀格效應,為了避免,我忍疼強笑說“沒事,好在快到了,只是辛苦娘子你娘倆得走一截了”。“真會貧嘴”媛媛說道“也好,適當的運動對胎兒也好”。我把她提的水果等綁在後架上向丈人家推去,她要在後面推我沒讓。雖不遠了可是是逆風前進,還是很吃力,風沙又吹的人滿身都是。老遠隱約看見大門口停了一輛紅色的轎車,我駐足等了一會讓小媛趕上我。“那是誰的車?”我問道。她也不清楚。待到跟前恰好有人推門而出,原來是小媛的姑姑和她表弟(回門時見過一次)要走,後面還跟着送親戚的丈人兩口子。我倆向長輩們道了“色倆目”的問候,又問“姑姑怎這是要走,也不再坐一會兒?”“噢_____還有事呢,你倆怎_____有驢不騎,跟在驢屁股後走呢”姑姑睨睥着我倆開玩笑說,她高大魁梧又臃腫的體形跟性別有着可笑的反差,不過娘倆穿着講究,她那剛滿18歲的表弟和他媽已一般高了,都是鼓眼弄睛,目空一切的神情,姑姑的左眼胬眥處有黑豆搬大的一個肉粒,我第一次見時還嚇一跳呢,不過她再怎麼收拾打扮,下眼瞼處已藏不住的垂下了眼袋。
“我____這,這是沒……“哦,姑姑,風太大,怕把車子吹倒,也快到家了就推着走會”。小媛忙接口道。那表弟轉悠到車尾(我還扶着車把手站着)瞅着綁着的禮品(就差打開一探究竟了)不屑地說“你們兩口子可真不賴,給我舅買了這麼多禮物,厲害呀,厲害,我這開車從市裡過來一路上風沙大的路都看不清楚,忐忑地才開到老家,看來我這四輪還不如你們的兩輪實用呵”。“大家有話都到屋裏說”丈母娘忙接口到“這黃風天氣的,也都不怕吹涼(感冒)了”。進了院子丈人找了兩塊磚頭幫我把車子支上,我這才終於可以鬆手了。他查看了一下,問我彈簧那去了,我只得慚愧地說啥時候丟的我也不清楚。進了屋,一股羊肉的膻香味撲鼻而來,丈母娘已燉好了一鍋羊排,姑姑後面沒見那個討厭的呂布,不在了更好。大家坐定,小媛幫忙把菜都盛上,又把我倆帶來的水果洗乾淨切塊講究的擺成拼盤,我敬讓姑姑長輩們先動筷,“我那會吃過了,你們吃,在城裏天天頓頓魚啊肉啊的吃的人膩歪的想回到老家吃點清淡的野味,什麼苦苦菜,蒲公英的。這次我回來一看才冒芽尖呢,”她又問了一些我家裏的一些情況,兄妹幾人?都幹啥?我如實一一陳述。“也就是,你妹和我家兒子同齡么,不上就不上了,沒什麼可遺憾的,現在這大學生畢業找不到工作的一刷一刷的,你姑父那工地上,大學生干體力活的多的去了,你哥上的那個大學我知道呢,985211都算不上,我看,出來了想端個鐵飯碗也是難”我欲反駁一下,又一想人家是長輩,又不明白什麼985211的,便諾諾點頭不再言語。埋頭吃飯聽他們聊些家常。一會那表弟進來了,手中提了些水果讓小媛擺到桌上,“家裏有呢么,還破費買什麼”丈人說。“舅舅,你看這是什麼東西?這個季節怕是在鎮上買不到吧?”他神情自負地說“我剛把車開到鎮上去洗,才在後備廂發現,這是今天從城裏出發時在百貨大樓買的,還差點給忘了”。“這大風天氣的,你洗的什麼車么?”姑姑瞪了他一眼說道。原來買的是些榴槤,柚子等本地不產的水果而已。不大一會兒,唐糖拉着小弟風塵撲撲的進來了,只見她一襲藍紅相間的校服綳在身上,(我看着校服顯得有點小了。)頭戴一棕櫚色的貝雷絨帽,藍色的口罩上露出一雙又黑又圓的明亮眸子,兩條小辮子自然的垂在胸前。向親戚們問好后她便帶弟弟出去了,一會兒進來吃飯時校服帽子都不見了,臉頰微紅笑嘻嘻的坐在飯桌傍。看來是剛過去洗臉了。“糖糖今年上初幾了,成績怎樣?”姑姑問。“初二了,還可以,我比較擅長體育,還是班級里的體育委員呢”
“一個姑娘家的,跑來跳去的,像什麼體統?還不如把功課抓緊。”丈母娘說“這丫頭。小學那會兒成績可好了,每次考試都能拿回來獎狀,上了中學我看着太貪玩了,再也沒見你捧回來一個獎狀。”
“瞧媽你說的,”她歪着腦袋,用筷子的一頭頂着酒窩處嬌嗔地說“我上周不是還在牆上又添了一張長跑第一名的獎狀嗎?唉___你們大夥都評一評么,文體不分家,怎麼我擅長體育就是貪玩了”
“就是嘛,一個姑娘家的練的四肢發達的。要去打仗嗎,也不怕人笑話。”姑姑說著笑起來惹的一屋子人都笑了。那表弟笑道“就是嘛。年輕人玩好就行了。學什麼功課呢,我看咱兄妹都不是讀書那塊料,”糖糖急紅着臉說“不打丈了鍛煉身體不行么,我們老師說____唉呀,我都無語了,算了,不和你們這些人說了。”便埋頭吃飯,緘口不語了。
我看糖糖出去了也跟着出來,見她一蹦一跳的進了東邊廂房,感覺不好無由的進女孩子的屋。便在院子裏閑溜達。
院中央的一棵二十多年的蒼老果樹半邊開滿了粉紅色的,白中透紅,粉中透白的杏花,像搽過胭脂的姑娘一樣漂亮,一簇一簇的,粘在枝條上被西北惡劣的狂風無情的搖曳着,但只落下了星星點點的殘花敗絮,
而那另一邊的桃花則見風使舵,聰明的多了,看它多像個冬眠未醒的小熊,只是小骨朵漸漸的鼓了起來,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紅點的小花苞。只露出紅嘴圈兒。幾隻毛色暗淡的老母雞在樹底下扒着啄食,我看着沒什麼可食的,真不知它們找到了什麼,頭搗蒜似的啄的那麼歡。嗨,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管它呢。又在想:她這姑姑家能有多少錢,哼,娘倆真虛偽,庸俗,難道這金錢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嗎?呸,才不是呢。
多年後,經歷過生活的坎坎坷坷,我終於明白,金錢雖不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至少是想要過上美好生活必須要具備的條件。包法利夫人因沒錢還債被逼服枇霜自盡;方鴻漸夫婦因物質生活的窘迫而分離;如果年輕時的阿里薩也是一位富家公子的話他也不會等待長達51年9個月零4天才和費爾明哪走到一起;如果一開始蓋次比就是家財萬貫,也就不會失去黛西,以至最終犧牲自己的性命。當然,“如果”是一個無用而又嬌揉造作的說詞,人們甚至都掠過經過只看結果。我又一回頭忽然看見唐糖隔着窗戶朝我笑着招手呢,便故作鎮定晃悠着進了屋,見她怔怔地雙腿交叉雙臂朝背交疊靠牆站着,黑梅子似的亮晶晶的雙眸直率地望向你,倒讓我一怔。“姐夫,咱倆真是有緣份呵”。她柔媚地向我微笑着說。“什麼,緣____”我期期艾艾地道。她又倏忽顯得不耐煩“唉呀,姐父,你笨死了,你說我住校兩年了,每到周末才回來,今天是星期三颳了風挺冷的我回家取件外套,恰巧你和我姐也來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噢,原來如此,是啊,是的”我憨笑着應道,有點語無論次。她又告訴我一些她在學校里的情況,說她和誰關係最好,跳遠誰又只差一點兒就贏了她之類的趣事,我權當是些有頭無尾的諢話。她向我腳下瞥了一眼又笑話我道“你怎穿着一隻破鞋就來你岳父家了”我向她解釋了她卻不信,還用了個成語說我這是欲蓋彌彰,給我講起了“”春秋時期,齊國大夫崔杼……”的典故。“得了吧,”我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說“你小丫頭片子,竟敢在我面前賣弄文學,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你不知道我可是個大學生”
她笑着彎了腰說“姐父,別吹牛吧,我姐早就告訴告我了,你不過小學畢業嘛。”我一時語塞,只過了一分鐘左右就想到了笑話她的一點,“你就愛揭人家的短處,看你那一身校服都緊繃的,像個只長大不褪皮的蛇”。“有那麼誇張嗎,不過也正說明我個子長的快啊,再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她忽一臉正經的說。“什麼?”我也認真的問。“我訂的校服下周就到了,哈哈……
“嘿嘿……
“什麼事把你倆逗得那麼開心啊?”媛媛進來笑着說“姑姑她倆要走了,咱們出去送一下吧?”。“討厭死了,我才不去呢,還要拾掇衣服呢,就說我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