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水宗雜役
“修士修行，財侶法地，缺一不可，在周國境內，也只有五玄門和玄水宗有這個實力能提供這些修行資源，老夫便是五玄門外門長老，五玄門功法以金靈根修鍊為佳，但其它靈根所需功法，五玄門都能提供，修仙百藝更是多有教授，煉器、符籙兩藝更是即便在周邊九國也是排得上名號，我念到名字人的到我身旁來。”白袍老者沉聲說著，說到煉器、符籙時，嘴角還忍不住翹了起來，顯然以之為榮。
“郝容、昌沛松......”
封政看着身邊一個個少年隨着名字走了過去，轉眼間就只剩下十七個還站在原地，封政也是其中之一，雖然覺得以自己的三等資質不會出什麼意外，但還是不免感到緊張。
白袍老者停下后，他身旁的韋姓老者便笑了起來。
不同於白袍老者的嚴肅介紹，他只說了宗門名稱和適合的靈根，便直接叫人走了過去，甚至連介紹都沒有。
“封政、林欣榮、金生...”
封政無奈，即便感覺韋姓老者很不靠譜，也只能在他散漫眼神下走了過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大廳中只有七個被晾在原地的少年，雖然他們臉上神情儘是慌亂，但顯然也知道這裏沒有他們說話的份，沒有惹得兩位老者不快。
封政掃了七人一遍，發現他們都是五等天賦，甚至靈根還雜亂不堪，封政心中也明白了這七人為什麼被兩位老者無視。
“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宗門，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人就自己動起來，走到我們我和韋老頭旁邊，不要浪費時間。”白袍老者淡淡說道，似乎對剩下的這些人並不是很在意，只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不過幾十息，七個可有可無的少年便選好了宗門，至少和封政比起來，這七人都能按照自己意願行事，而不是被當作貨物一般被選走。
“韋老哥，弟子都選好了，我不再多留，就先行一步。”白袍老者笑着站起身來拱手告辭。
韋姓老者則是神情淡然的擺了擺手“走吧，回去也要準備突破到生神境的事宜了。”
“金丹生神談何容易，修行一生也不過僥倖進得化罩境，如今所想也不過是為家族後輩攢些資源而已。”白袍老者神色黯然，嘆了口氣。
“倒是韋老哥讓人羨慕，一顆凝生果，足足增了百年壽元，韋老哥此生更是成嬰有望。”白袍老者雖然說著恭維話語，但臉上卻是越加悲苦。
“元嬰談何容易，單是結丹三境就困住我輩無數修士，更何況還有那非生即死的碎丹破境，能成功破境的不足十一之數。”韋姓老人只是搖了搖頭，顯然對於自己並沒有多少信心。
眾人跟隨兩位老者走到庭院，只見白袍老者右手憑空一揮便是一艘舟船憑空出現。
封政見過白袍老者憑空取出‘鬼皮’，所以沒有太過驚訝，只是貪婪看着舟船，彷彿要將它印在腦海中。但是周圍大多數少年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神仙手段，不由驚呼出聲。
封政等人見飛船沒過幾息便不見蹤影，也是都將目光看向韋姓老者。
“雪松，你看出什麼虛實了嗎？”韋姓老者沒有着急離開，反而考校起身旁那位翩翩公子。
“師傅，孫飛是名劍修，恐怕還未曾凝練道基，還處於凝氣境，但是劍修一身功力大都在武器上，他沒出手，我判斷不出他的實力。”公子哥思索了幾息便恭敬回道。
“那把劍是五玄門前任執法堂堂主的佩劍，沒想到竟然認主了。孫飛的確是凝氣境，但卻早已圓滿，可見圖謀甚大，更何況孫金河壽元無多，雖然只是築基四層便凝聚金丹，但也有几絲道韻，在他的全力支持下，孫飛恐怕十年之內便能踏入築基二層，你想在九國大比中登上榜單，他可是個勁敵。”韋姓老者目光深邃，整個人更是早已擺脫那股老人身上的暮氣和失意，淡淡說道。
“多謝師尊指教，劍修意境單一，我一定會擊敗孫飛，進入榜單。”公子哥臉色嚴肅，向老人拱手道。
韋姓老者則是搖了搖頭，彷彿想到舊事“欲速則不達，凝氣境注重積累，要為築基奠定基礎，否則即便登上榜單，此生也無望元嬰。”
老人隨手一揮，一座可容納幾十人的飛船便憑空出現。
封政看的皺眉，這和先前見到的飛船外形十分相似，甚至和自己腦海中記住的一些外部痕迹也完全一致。
總不能是批次製造的吧，封政心想。
山川河流，村鎮城池，無數景色在封政身下飛速行過，這是封政第一次瀏覽周國全景，只覺得心曠神怡，心中愧疚與傷感也被景色抹平。
到達玄水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韋姓老者帶着名叫雪松的公子哥就離開了。
封政十四人則是被交給了山下玄水宗外門弟子，不過，讓封政驚訝的是擁有風雷雙靈根的黃靜靈也被留了下來，封政原以為她會直接被老者收為弟子呢。
“我叫魏浩，是玄水宗外門弟子，今日天色已晚，我帶你們去住處，在這之前先說兩條外門規矩。”魏浩掃過封政等人，厲聲說著。
“你們今後負責外門雜役，只有到達凝氣一層的人方能成為外門弟子。未得宗門執事以上允許，不得夜晚外出。好了，其它規矩明天再說。”魏浩和身旁宗門弟子說了幾句便帶封政他們朝着鎮上走去。
“封師兄，起床了”一個十四五穿着玄水宗雜役服的少女在房外猛敲着房門。
封政打開大門，肩上扛着一把鋤頭，迎面便看到被曬的皮膚黝黑的黃靜靈，不得不說運氣巧妙，本就是傍晚挑選房屋，封政恰巧和黃靜靈的房屋挨着，更巧的是被分配的靈田也挨着。
經過一年多相處，封政對黃靜靈的性情摸得比較清楚，知道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所以也開起玩笑來。
“你這天天叫我封師兄，以後修為比我高時，我又該叫你什麼呢？”封政打趣黃靜靈。
灰色雜役服，無論世家小姐還是窮苦少年都要穿着這身衣服，周國境內無論是家世還是金銀，對修仙者來說都沒有太大意義。
周國境內和玄水宗修仙者相關的家族早被遷移到玄水宗周邊城鎮。
在玄水宗，雜役通用的貨幣叫做石幣。在高牆之內，為所有修士認可的貨幣是靈石，而石幣就是下品靈石使用后的殘骸，只要存放在靈氣濃郁的靈脈中，經過幾十年靈氣侵染，能夠再次轉變為下品靈石。
不過在玄水宗，石幣和靈石之間的兌換比例極其誇張，300石幣才能換到一枚靈石，但封政即便完成所有雜務，也僅能領到每月十枚石幣的俸祿。讓封政感到更加窘迫的是在玄水宗食鋪即便一斤一階靈米，也要一枚石幣才能買到。
幸好石幣和金銀之間的兌換比例更加驚人，一枚石幣在玄水宗周圍鎮上能賣到百多兩銀子，憑此就能舒舒服服的生活幾個月。
但玄水宗早將這條路堵上了，40歲是玄水宗立下的年齡限制，超過40歲，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則連雜役資格都被剝除，被發配到玄水宗在凡俗世界的產業。
玄水宗依山傍水，更是佔據着周國僅有的兩條中品靈脈中的一條，一條中品靈脈還有幾十條遷移而來的下品靈脈，中品靈脈位於流經群山的大江之下，而玄水宗群山和山下的下品靈脈也大都是後天遷移而來。
至於雜役所要照顧的靈田，則多位於山下。雜役每月都要完成百畝靈田的鋤草養護任務，只有完成任務才能領到俸祿，如果無法完成，石幣俸祿會被縮減，甚至如果對靈田造成損害，還會被追究責任。
也因為封政幫李老在田裏鋤了幾年地，所以第一個月僅用20多天便完成了任務，也因此封政才有時間幫黃靜靈，讓她也得以拿到全部俸祿，所以兩人關係從此就親近起來。
從鎮上走到山下，天色也從昏暗變得明亮，這是鋤草的最佳時間，不會被太陽晒傷，也能清晰看到靈田中的雜草，不至於破壞靈麥苗。
靈田是多年浸染靈氣的土壤，靈植只有在靈田上面才能得到足夠靈氣滋養，不至於枯萎，而靈田上的雜草則是一種掠奪靈氣的植物，每株雜草都會散出的無數種子，更可怕的是如果不去及時清理，雜草則會將靈植體內的靈氣也給吸食乾淨。
經靈氣多年浸染，靈田變得無比厚重板實，即使封政施展雜役配套的凡級武學《百斤拔》和《靈鋤八揮》也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徹底清除雜草。
而且即便有石幣購買的靈米滋補氣血，封政也僅僅只是氣血超於常人，仍舊無法持久施展武學，鋤一刻鐘的雜草便要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