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丹破境

“馮長老最近對這些小輩很感興趣啊。”距離封政修鍊所處山峰不遠處的樓閣內，一個封政曾經見過的結丹修士正好奇問向青袍老者。

青袍老者目光深邃，彷彿千米之距在他眼中只是咫尺之遙，結丹修士見他未作回復也不着急，反而是陪着青袍老者站在窗前望向修鍊中的封政。

”這是和黃靜靈一同前來的雜役，也是你帶回來的，十九個月成功凝氣，雖是用了邪法，但其中毅力也是不可或缺，如今更是一個月不到就到凝氣二層，他天賦怎麼樣？“青袍老者喃喃說道，青翠眼眸始終未從封政身上挪開，彷彿能看透封政氣海情形似的，他對封政狀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結丹修士赫然就是那位前往青岩鎮收徒的韋姓老者，仍是那身白衣道袍，不過臉上賊眉鼠目的神色倒是收斂的不少，自從進到這處閣院后便未曾無禮，此刻聽到青袍老者發問，自然凝神回憶。

”額......封政，三等天賦，不過比最差的四等天賦好些，水、木雙靈根，倒是適合水木生靈法，看他氣海靈液呈青藍兩色，以水養木、以木護水，想來是選了適合功法，並且有馮長老相助，將他帶到內門靈氣濃郁之處才能有此近境。“

韋姓老者說著，雖入閣后便極力控制，但他還是眼角不由亂飄，只見青袍老者目光深邃，依舊看着封政。韋姓老者眉頭微皺，不明白封政身上有什麼奇特，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天資一般有些運氣的小子。韋姓老者眼底稍垂，彷彿無意般問道：

“馮長老金丹蘊生，身具神通，不知從封政身上看出什麼來了？”

青袍老者背起雙手，沒有搭理韋姓老者，而是反問道：

“你當初可見他有何特殊之處？”

韋姓老者神情一怔，並非是因青袍老者對他不做理會而難堪，而是‘特殊之處’這四個字，韋姓老者眉頭微皺，雖有些不明所以，但此行前來是有求於人，又怎好在故作姿態。

“特殊之處，選他做外門弟子僅僅只是他為人機靈，即便有結丹修士在場也敢小心尋找未曾顯露的信息，凝氣五層之後，即便外出試煉也不至於毫無緣由的隕落。”韋姓老者思索一會便緩緩答道，可在說完之後卻莫名感到一股熟悉感。

韋姓老者面色陡然變得有些尷尬，轉頭看向青袍老者，不由冷淡問道：“馮長老不是在消遣我吧。”

青袍老者仍是那副姿態，對韋姓老者彷彿毫不在意，幾息后才淡淡回道：

“不知此人氣運要應在誰身上，我前日斬斷他與黃靜靈之間的聯繫，雖是為了宗門再出一位化神，我問心無愧，但也定會損傷於他。可按你所說，如果他天資平庸，無甚特異之處，我出手之後理應會斬斷此人部分氣運，可他的氣運卻在踏入凝氣二層之後便恢復大半，雖然依舊是平庸資質，此生卻也能有結丹之境，顯然他的氣運並未應在黃靜靈身上。”青袍老者說過後搖了搖頭，終於將目光從封政身上移開。

韋姓老者聽得此言，他臉上的尷尬神情才緩緩消去，可心中卻似乎更加不舒服，於是張口便說：

“為人機靈便是他的奇特之處，又何須什麼風雷靈根，膽大心細之下，說不定甲子之後，宗門便會又多一結丹。”韋姓老者不由有些自傲。

青袍老者側頭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笑起，略帶調侃道：“韋長老一路披荊斬棘，不過三十年便踏入結丹，又怎是一句’為人機靈‘能概括的了的。”

儘管幾十年的磨練爭鬥使得韋姓老者的麵皮厚度大增，但也不喜歡被人譏諷，更何況的確是他私心作祟，於是便求饒似的轉移起話題。

“哈哈，不說這個，馮長老的瞳術神通可讓我着實羨慕，聽說是古靈閣換得的神通，可惜有誓言所阻，不能私自相傳，只是我至今也不知這瞳術神通是何名稱，不知今天有這緣分嗎。”

青袍老者聽到這裏不由有些失神，青瞳之中更是浮現些許懷念神色，不過幾息后便又恢復了其中深邃之意，淡聲說道：

“顯運青瞳，下品神通，只可惜換取傳承的代價太大，即便是整個玄水宗也無法陡然承受。”

“說吧，你這傢伙年輕時便是趨利性子，至今也未曾有絲毫變化，來我這有什麼事？”青袍老者轉身坐到廳中木椅之上，不再關注封政修鍊。

韋姓老者彷彿瞬間蒼老了一些，神色不由有些黯然，坐在木椅上緩緩說出自己情況：

“不過平常一次招徒，卻遇到黃靜靈這個風雷雙靈根，宗門近五百年再也沒有出現過風雷雙靈根，即便她是四等天賦也有望化神之境。你是內門供奉殿殿主，自然知道我因此事得到宗門大量賞賜，在你這也取了大量靈石，我如今化罩境已然圓滿，即便此刻破鏡也有些把握，可終究有着失敗風險。“韋姓老者說到此處不免有些苦澀，”本就因急功近利而根基受損，如果破鏡失敗，怕是連嘗試再次的機會都沒有了。”

青袍老者漠然，結丹三境，每破一境便是一重天地，對此不免有些感同身受。

“陳火石脾氣執拗，向來只完成宗門任務，想要他私人煉製丹藥就要用丹方來換，可他卻是宗門唯一一位三階煉丹師，誘神丹本就是破鏡丹藥，煉製不易，即便靈言商會也沒有銷售，宗門之外百寶閣的拍賣會更是能拍出天價，即便我有宗門賞賜也無法買下，此行便是前來求一份丹方。”

青袍老者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白，他將目光轉向封政方向，笑着說道：

“你我同門，丹方你先拿去，破鏡之後再說便是。倒是這小子突破凝氣二層還不滿足，氣海氣脈也即將完成擴展，都快到二層圓滿了，我倒是很認同這種佔便宜的精神。”

青袍老者說過後便右手一揮，封政則是從原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