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殺子認父

()四、殺子認父

紅藕香殘玉簟秋,認祖歸宗父殺子，花自飄零水自流，最善最毒亦人心。（第一句和第三句是李清照所寫。）

蕭綜一直認為自己是梁武帝的骨肉，沒料到母親卻道出如此令人驚駭的實情，實在感到難以置信。據說，用生人血滴死人骨，如果滲入骨中，即可斷定父子關係，便決計依法仿行，試驗真偽。

於是，暗中召集幾名心腹之人，改裝易服，偷偷來到東昏侯蕭寶卷墓前，不待細想，當即掘墓開棺，取出骨骸。然後，抽刀將自己的手指割破，以血滴在骨骸上，隔了片刻，血果然滲入骨骸之中。然後蕭綜命令親隨割破手指，親隨的血滴滲不到骨骸之中。

儘管如此，蕭綜還是將信將疑。回到豫章王府，又想出一個如前法相似的辦法來。

蕭綜狠了狠心，叫道：“梁話。”

“末將在。”

“去，你去把我那剛出生不久的二世子殺了。”

“王爺，這？……”

“去吧，不必多問。”

“諾。”

後院傳來了女子凄厲的悲呼聲，和嬰兒激烈的一聲長叫。

嬰兒埋葬數rì后，蕭綜派人在夜間將骨骸掘出取回，又將自己的手指割破，把血滴在骨骸上。結果，血也和先前一樣滲入，而他人之血則不入。

（蕭綜為了認祖歸宗而將生下才一個多月的次子活生生地弄死，這是廣見於正史記載的，所以馮小剛導演的《夜宴》中說人心最毒應該不假，其實最善和最毒的都是人心。）

蕭綜這才相信母親所說是真的，自己確實是東昏侯蕭寶卷的遺腹子。又想到蕭衍對太子蕭統格外器重，那些失落感，那些怨恨，更是在內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品軒酒樓中，蕭綜和吳淑媛又再此碰頭聚到了一起。

“娘親，孩兒已確定我為齊皇之子，與蕭衍匹夫殺父弒君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旦機會來臨我將讓蕭衍老匹夫命喪朝堂，重建我大齊。”

“兒啊，梁王周圍侍衛眾多，再者這些年來對我們母子也不錯，當年宮中多有人傳言我七月生汝，但是梁王都一直不計較，我告汝真相，並不是希望你為父報仇，你父親當年做皇帝實為荒yín無道，只是你有權利知道真相，並應當好好地活着。”

“娘親，此次你不是替我爭到帶兵機會了嗎？您和我一塊到徐州去，我定當舉義兵，誅蕭衍。”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一則你父皇雖不好，但他一死，我的心已經隨他而去了，我要離開宮城也難做到，一旦你抵達徐州，娘親定當自縊而去；二則我兒你要注意小心你的副帥陳子云，此人心細如，思維縝密，表面上是當了個閑散官吏，多年來一直在宮內陪梁王下棋，實際上他卻不間斷地幹着不為人知的高危險工作，可以說是頭喜怒不形於sè、能幹大事的老狐狸，我兒很可能不是其對手。”

“娘親過慮了，我看陳子云不過是一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罷了。”

“也罷，兒子大了，由你去吧，事情可為則為之，萬一事情不可為，打開此錦囊，裏面有你六叔蕭寶夤的聯繫方法和聯繫人，汝還是投北魏去吧。”說著，遞給蕭綜一個錦囊。

註：蕭寶夤為東昏侯蕭寶卷的六弟，梁武帝蕭衍滅齊后，十六歲的蕭寶夤向北逃跑投降了北魏，到蕭綜計劃叛梁時，魏宣武帝封過蕭寶夤為使持節、都督、東揚州刺史、鎮東將軍、丹楊郡公、齊王、殿中尚書等職。